见南歌蹙眉,萧迟嘴唇微抿了一刻,转头问你南歌:“可又办法同她对话?”
“能,但对灵魂有些损耗,用镇魂石支撑着就没事。”
“那便用。”
南歌思索一番,也认为和玉儿谈谈比较合适,见廖进和夏老大夫都没反对,南歌将镇魂石镇在手链上,手指翻飞。有一缕如轻烟一般随时都可能消散的身影渺渺的在镇魂石上飘荡着,她正蜷缩成一个团儿,脑袋埋在膝盖上,发丝随之披散下来,遮住了那那半边脸庞。整个看着就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在那儿舔舐伤口。
“玉儿……“廖进的声音极沙哑,冷上有一刻扭曲,使那疤痕更可怖了几分。似是听见了廖进的呼唤,玉儿肩膀微颤了颤,眼睛茫然一刻,跟着将视线集中在了廖进疤痕累累的面庞上。
“进哥……进哥……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玉儿面上满是戚色,却无眼泪可流。魂魄飘飘荡荡到了廖进跟前,想触碰,却生生从廖进脸颊边穿了过去,无法交集……
夏老大夫看的揪心,两手拍着地面喝道:“玉儿,玉儿你这是何苦呢,为何不愿复生?”
玉儿还怔怔盯着穿过他面庞的手,半响才渺渺的回一声:“若是我的复生叫进哥用性命来换,我宁可魂飞魄散。”见廖进还预说什么,却被玉儿抬手阻止了:“进哥……我还能看见你,我还在你身边,我知足了,咱们就这样可好?”
“那留他的命何用?”
掉着冰渣子的一句,冻的玉儿一怔,带几分怒色道:“你是何意?”
萧迟面色不变,抽剑直指着廖进的位置:“他为你拿性命做堵,你若不原复生,他活着做什么?”说着面色徒然一厉,真提剑照廖进刺去。而廖进也不躲闪,玉儿心神欲裂,旋身要挡。只她是魂体,哪里档的住萧迟的剑势?便眼睁睁看着利剑透过她的身体点住廖进胸膛上,她能做的,不过是一声凄喊:“不要。”
萧迟极讽刺的斜睨着玉儿:“你不过是个魂魄,除了在一边喊你还能如何?给你两条路,现在复活,或者他和你一起死。”
看着廖进身上完好,暂时不见有伤,玉儿心稍放下一刻,又有些惊魂未定,更多的是怒气:“你敢大胆至此,就不怕主神责罚吗?”
“责罚?我萧迟何曾怕过何如,你的选择。”
玉儿尚有一刻犹豫,但萧迟竟转着剑柄真要刺出去,而廖进全无挣扎,玉儿心头揪起一刻,再也受不住的喊出来:“我愿意,我愿意配合。”
萧迟分明就是逼她,若她复生还是五五之数,若她执意如此,只怕萧迟真会杀了廖进:“得到玉儿的同意廖进自是喜不自胜,却不想萧迟头一片,又冷冷的盯上了他,“你也记着若你死了,她也无法独活。”
这次不等廖进反映玉儿先一口给她的应承了下来,廖进一咬牙,脸上更多了几分坚韧。
见事情定下南歌和夏老大夫也是送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步骤虽然疲累艰难些,却是充满了希望。廖进体内的残毒一度欲发,却生生给夏老大夫压住,加上有信念支撑着,不愿叫玉儿同他一起的赴黄泉。这一股子拼出命去的精神,竟是叫廖进生生熬过最艰难的那一刻,虽脱立的躺倒在地,但看着他身边的玉儿,竟是什么也顾不得的将玉儿榄进怀中,费尽全力的抱住。
“玉儿……”
“玉儿……”廖进是哭是笑,涕泪齐下,谁也顾不得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他终于……再度拥她如怀了……
南歌心上酸楚莫名,和萧迟一处给两人弄回榻上,谁也没再去打搅他们。
“周伯伯说廖叔体内压制的毒是个麻烦,叫廖叔回村子里好近边帮着治。”夏老大夫点头,也满是赞成之色:“如此也好,他们也是个命苦的……”
南歌看着紧掩的门,握住萧迟的手略紧了一刻:“不过以后会好的不是?”
夏老大夫朗声一笑道:“不错,以后会好的:“跟着转头又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捻须笑道:。”你们当快成亲了。到时候我也去凑凑热闹……““那感情好,爷爷奶奶肯定高兴坏了。”
说到此,夏老大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泛黄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向萧迟:“你可通知过丫头长老了?”
南歌也有几分苦恼:“我也想去通知来着,可是不知道千岚之境怎么去……”
夏老大夫目光闪了闪,又几分幸灾乐祸的看向萧迟道:“放心吧,你是灵族唯一的闺女,你的婚礼他们如何能错过?说不得到时候还有惊喜的呢。”只这惊喜可是对人来说的~
萧迟淡淡的瞟了夏老大夫一眼,伸手揽住南歌肩膀:“先回去。”
南歌想着萧迟是撂下一摊子事儿随她来的,便点点头,随萧迟回去,只托付夏老大夫多照看廖进和玉儿。
“现在有心思试嫁衣了?”才进屋子,萧迟就盯上衣柜边搁了好几天的嫁衣。南歌脸一红,躲进屏风后头换衣裳去了:“今天累了一天,别给新衣裳弄脏了,休息好了明日再试不是更好,而且你着急什么?你自己的喜服不也没试么?
说起喜服萧迟的脸色不免有一刻青黑。他原只喜黑一色的衣衫,被南歌压着才稍改了一些。这喜服倒好,不仅满身一色的红,居然还帽子上扣了一朵大红花,这叫萧迟如何接受?
看着萧迟青青紫紫的脸色,南歌自然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心下正更起了心思,抱着帽子到萧迟跟前比划比划道:“这喜服什么的试起来麻烦,要不你先试试帽子?”
南歌摆明了看好戏,一双猫眼儿亮晶晶的,巴巴净等着萧迟的笑话,谁知人萧迟纹风不动,还低头由南歌给帽子扣在他脑袋上南歌一瞧,顿时就乐了,萧迟那脸不用说也是冻死了人的,配上那帽子和那大花,可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搭。可以想象一下移只雄鹰身上插几根孔雀尾巴那模样,就和萧迟戴帽子的感觉差不多。不过,不得不说萧迟的皮相是极好的。这大红花也只是不搭却无损某人的妖孽……
南歌郁闷的捏捏他脸颊的:“没事儿长的这么好看做什么,竟比我还好看些,我会很自卑的好不好……“萧迟顺手抓住她的小手,冷眼瞧她:“玩够了?”
南歌憋着嘴帮萧迟给帽子换下来,却不想被萧迟拦住了:“既试了我的,你也看看吧……”
“哈?”、
“你为我戴帽,我为你穿衣……”
不等南歌回应,萧迟便一把给南歌抱住,回了屏风后头。近几日她为廖进劳神,萧迟也没忍心折腾她,这会儿理当给之前那些都补回来不是?
这南歌可怜的被饿了许久的野狼剥了吃吃了剥,论坛里却又有了了不得的热闹……
第四百零六章谁重要
*光最是醉人的,早春的阳光也极招人稀罕,就是南歌这天天躲着太阳走的,也搬了张榻子在桃树底下。
这才洗过头,也没绞的全干,就用一条素蓝的丝带系在肩头上,整个人懒懒的靠着,不住摆弄手上棋子,时而眯眼思忖一阵,时而落子如点雨,大半的发丝便顺着她倾斜的肩头滑下来,衬得她越发娇小了。
明思打进院子就盯着南歌,南歌的样貌虽然不用出彩,但身上总一股子叫人舒服的气质,不管在何种样貌的人跟前,她都不是人忽视的那个。就如这会儿,她整个人如融进这些花草风景中一般,让人不由生出好似外客,难以缠足的感觉。
才落一子,南歌若有所觉的抬头,恰见明思盯着她发呆。便撑起身,展含笑问她:“怎么在一边发呆,来坐啊。”
明思有些不自在的轻咳几声,依言在南歌身边坐下,拿起边上的点心吃:“这是在下棋么?怎么看着那么奇怪?”
明思对围棋也不精,不过是被曾婶子压着学了几天交任务,就是明思没怎么用心学,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棋盘,是怎么看,怎么怪。
南歌不甚在意的给白玉棋子扔回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围棋是什么德行,这是借着棋盘摆军阵罢了,你当围棋来看当然奇怪。
明思耸肩, 对阵法啊围棋啊什么的她从来都是没办法的,还不顶拿鞭子抽上几下过瘾,瞎折腾什么。见南歌要收棋盘,明思也帮着拿起一颗颗玉石往木盒里扔, :“姐姐你知不知道论坛上的新帖子?”
“什么帖子?”
“嘿嘿嘿。”明思贼贼的笑笑,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你现在去看嘛~看了保管你解气?”
南歌抬眼看她,“别又是叶家那些事儿吧?”
“和他们也有关系,姐姐先去看嘛~”
南歌失笑,对这些兴致不是很高。却依着明思开开了论坛。逛了一圈,也没找见和叶家搭边儿的字眼,倒是见一个关于建城的帖子被顶的高高的,便顺手给点了进去。
这帖子说的却是前段时间闹的风风雨雨的建城御批,只说建城御批并不如大家想象的一般,只要到手了便可,这御批还分两种,一种是在npc手中得的,一种是在六部领取的,兵,户,工,吏,刑,礼,npc手中得的为最高,等于一种npc认可的,而从左往右排,越往右所得御批的等级越低……
南歌微眯着眼儿, 恍惚记得李先生给叶家的御批托给礼部保管,莫非是……
南歌急速往下翻,顿时给底下的留言给逗乐了。谁也不是傻子,上头夜甜闹事儿的帖子还没撤下去呢,这御批的分析一下来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便见下面跟了一长串儿幸灾乐祸的回复。
“嘿嘿,我还当上次npc便宜叶家了呢,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儿,解气啊~~”
“这游戏也太能折腾人了吧,居然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分别,这稍有些不小心不就惨了?不过叶家中招这点,我必须站出呐喊罕两声,主神大人您老太给力了叶家那群人早看不顺眼了,天要亡他,爽啊~~”
“再此我深深的对npc的精明表示膜拜,干的太漂亮了抽死那帮王八蛋。”
“抵制叶家的一切不解释……”
看着一条比一条更激烈的言论,南歌不得不说她邪恶的小心灵舒爽了一刻, :“嘿嘿,谁那么缺德,赶人家建城的时候给这贴出来,这不是招人恨么?“南歌虽那般说着,但眉眼都带着笑意,傻子也知道这是个言不由衷的明思白眼略翻了翻,见不得自家姐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点儿吧,明明比谁都高兴好吧~”跟着明思又想起了什么,略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一声:“你看着吧,叶家现在巴巴等着建城呢,这事情闹出来,指不定又要高几倍投入上去。”
南歌混不在意的挥挥手,美滋滋的端起茶喝上一口:“我还担心他们投入的少了。”捻起一枚棋子,南歌对着阳光微迷了眯眼睛,剔透的玉石棋子在阳光下有着极温润迷人的光彩。
“我可是准备了礼物来贺他们城战呢……”
明思笑眯眯的敲敲桌子:“到时候我一定去凑凑热闹~”
“对了,你那极品老娘呢,不是说下次下线的时候约你去喝茶么?你打算好要怎么办了么?”
南歌略撅着嘴,斜身靠在榻子上,两手垫着下巴:“我也不想同她打交道,总感觉我在她眼里就是快随她挑拣的猪肉一样,和她在一块儿怎么都不自在。”
明思扑哧一声笑倒在南歌怀里,一手揪着她头发:“你那么不乐意还去见她做什么?用不用我给你出面摆平的?“南歌哼哼一声,拿手指戳明思脑门儿:“你还是省省吧,你这性格遇见她非炸了不可呢。不过,我还真想请你帮个忙……”
今日南歌得闲,便一天都在家里窝着,还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萧迟这几日真忙的厉害,冷沉沉的脸上难得露一丝疲态,倒是叫南歌有些心疼了。见他进屋子就赶忙帮着他给衣裳换下来。顺手绞了帕子叫擦脸。
“别尽顾着躺下,先吃些东西。”
萧迟半闭着眼靠在榻子上,“唔。”的应一声,却没见他动一指头。南歌看好笑,要过去拧他脸,却给萧迟逮个正着,给人按在胸口上,不叫动弹。
半撑在萧迟胸口上,南歌抬手摸摸他脸颊:“真那般累?要不婚礼晚些,别给事情都凑在一处吧,看你这么累我心疼呢而且我也不能跑了。”
萧迟一手搭在南歌腰肢上,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就在那儿躺着也不见吱一声的。南歌气的想拧他,但见他受累都忍不住心疼。好赖手从他腰上的软肉移开了。改在他脸颊上放肆。只不想又被萧迟握住,放在心口的位置。
“我与你爷爷奶奶,你选谁?”
南歌正盯着她肉呼呼的爪子想着怎么逃脱没魔爪,不妨被萧迟这一句问着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忽然想起萧迟一直对村里人不算热络的态度,略蹙了眉,小心的回一句:“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萧迟未见睁眼,还是揽着南歌的腰肢,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