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着玉质的剔透,混着淡淡的香气、南歌探手在上头轻轻敲了敲,竟是铮铮作响,像极了古时候的编钟。回望萧迟,见萧迟也摇头,心知这萧迟都无法用蛮力破开,也只在寻破解的方法了盯着柜门仔细寻摸一阵,仔仔细细瞧了好一阵,擦死在打磨极光滑的柜门左下方摸见一个浅浅的凹痕,待将那凹痕认真一辨别,南歌立时就乐了。
“萧迟,你的印章呢?”见萧迟蹙眉,南歌不得不叹息一阵:“就是上次看枫叶的时候拿的那个。”
“在你那儿。”
“啊?”南歌尚有几分怔愣,转瞬想起上次见萧迟给他随手摆在书房里,就给它一并收起来了。正好同他的印章一处。还特意缝了个湖蓝绣缠枝莲花纹的锦囊套着。不由吐吐舌头,翻找好一阵,才找见那个湖蓝色的小锦囊。
萧迟那印章一拿出来,就正正好好的扣在那凹处的一角儿:“千炙师兄,秦西师兄的也一并给我吧。”
千炙秦西倒是意外那东西那么快能用上,也一并交与南歌一起收着,千炙和神族,秦西是人族,四个角儿凑齐了三个,就差一个,应当非妖族莫属了。只去过红枫林的人就那么几个,也不知哪家还有人拿着妖族的印章。
“囡囡用你的不行么?”
南歌摇头,也不免有些丧气,“这当是四大种族的,我灵族算是隐藏种族,对不上号。“千炙见南歌丧气,打趣一句:“也真难得唷你种族也不吃香的时候。”
南歌撅着嘴,斜瞪了他一眼,心上还为缺的那个角儿为难,萧迟竟信手拿过精囊中另一枚章子,不过随手一按,南歌的印章竟真这么按了进去立时给南歌都看的有些呆。
秦西挑眉,嘿嘿怪笑了一声:“嘿,看来你这种族到哪儿都能当作弊器呢。”
未等秦西感叹完,便见紧闭的没一丝缝隙的柜门有了一丝丝松动,跟着有石屑簌簌的下来,像是下一刻便会塌掉一般。
萧迟连忙护南歌后退,就听:“咚:“的一声闷响,柜门一下子缩进了石壁里头,南歌眼睁睁看着一个光团儿冲柜子冲进她怀里,脑袋一晕,就那么给昏了过去这是哪里?南歌心上疑惑,想起身,又觉得全身跟下了水的面条儿一软。然身上却没怎么难受,周身都暖洋洋的,像沐浴在冬天的阳光你,舒服的不想起来。
“囡囡,起床了看看几点了,快起来吃东西,奶奶给你做了米酒冲蛋。”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个人在叫她,那声音她极熟悉,又极陌生,像是……一直储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不愿忘记,又害怕想起。
“孩子累了,你就叫她好好睡,别叫她了。”另一个低沉些的男声忽然插进来,听着感觉那人当离的她极近,南歌甚至还能闻见她身上青草一样的干净气息。
女子似是不高兴,嘴里咕咕囔囔的:“孩子有那么惯的么?以后嫁人可怎么得了,到时候我们死了,还有谁惯着她?”
不知为甚,南歌一听这死字,心口就莫名的揪紧,疼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儿来。奋力挣扎一会儿,竟睁开了眼,恰能见床边站着的两个老人。
老人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身体极好的,不知为什么,看着他们,南歌就是莫名的想哭。
“爷爷奶奶……”不等南歌弄清楚他们是谁,南歌先唤出了口。
奶奶一见她眼睛红红的,急急的做到床边,给她榄进怀中抱着:“这是怎的了,好好儿的怎么又哭上了?”
南歌憋着嘴,哼哼唧唧的像个小猪一样在奶奶怀中拱了拱,道:“我想爷爷奶奶了。”
奶奶听的扑哧一笑,肉呼呼的手掌,隔着棉被拍在南歌屁股上:“你个小精怪,睡一觉就想奶奶了?还好意思哭呢,真是越大越回去了。快起来,洗洗当吃早饭了?”
爷爷在一旁呵呵的笑着,“既然醒了就来吃早饭,爷爷奶奶就在你跟前坐着呢,想爷爷奶奶了就盯着爷爷奶奶看,看够了才算,啊。”
奶奶好奇又好笑的横嗔了爷爷一眼,掀开被子叫南歌穿衣裳:“你就这么惯着吧,在那么惯着也不知谁也能要的起她,别到时候嫁出去被欺负了,咱们刚做媳妇那会儿,哪有那么轻松的时候啊。”
爷爷听了不乐意的瞪眼:“若是敢欺负乖囡,咱就离婚。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凭什么叫囡囡受欺负?找不着疼她的,咱就不嫁了。”
“爷爷奶奶你放心吧,若是我嫁一定要找个对我全心全意的,最好心理只装得下我一个人的。”
奶奶呵呵的笑着,帮她把滑进衣领的发丝撩出来:“不害臊,这样的男子哪那么好找,又凭什么被你给得了去?好了好了,别做梦了,快去洗脸去。”
南歌撅着嘴下床洗脸,嘴上还有些不服的辩解道:“怎么不能被我找见,你家孙女还是有人要的好不好~,只是他不太喜欢言语罢了……”
奶奶扑哧一笑,接过她喜好的帕子搁在毛巾架上:“说的跟真的一样,莫非你还找见了不成?”
南歌才要出口,又无从说起,总觉得她忘记了什么,脑子里空了好大一块,空劳劳的,人都跟着发飘。
甩甩头,南歌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跑的到了爷爷奶奶身边,一手挽着一个老人,心三人相携着笑呵呵的去吃早餐了。
早餐不过是些家常菜。米酒煮蛋,白粥,还有奶奶自己做的剁椒萝卜,榨菜,和干茄子混着坛子菜。应当是寻常吃的东西,南歌却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有几分的怀念。
“爷爷,先前我在旧书摊上买见了一本极有意思的书呢,你要不要看看?”
爷爷的筷子一顿,略挑了眉:“哦?咱们乖囡还知道给爷爷买书了?”
“我不是先前就说了要给你买好多好多书么,虽然一时多的买不起,一本还是能行的……”
爷爷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爷爷就看看乖囡给爷爷买的书。”
奶奶才从厨房收拾了出来,一听南歌年说给爷爷买了书,难免酸上一句:“是呢,是呢,给你买书如何不好,只也不知谁还能记着我这老婆子可怜我天天洗衣做饭的伺候你们爷孙俩,却是个最不招人待见的。”
爷爷不自在的清清喉咙,“嗨呀,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些个醋。”爷爷虽这般说着,也不忘时时冲南歌打眼色。南歌闷声笑了笑,走过去一把搂住奶奶水桶似的腰:“奶奶~,我最喜欢的可是你,咱才不要理爷爷呢。”
奶奶嫌弃的拍开她,两手不敢往南歌身上占:“去去去,别闹,奶奶身上可都是油呢不是要给你爷爷拿书么,快去拿……”
南歌备着奶奶冲爷爷呲着牙一笑。爷爷摸摸鼻子,详装着看报。
书拿来了,也是一本已经没再出版的好书,爷爷看的眉开眼笑,时时在手上摩挲。看着那傻呵呵的样子,只怕南歌那心意,比那本书的价值更叫爷爷开怀一些。见爷爷拿着书翻看,南歌莫名觉得像是松开了某个心结,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着嘻嘻一笑,同爷爷凑成一堆,最孙两就那本书嘀嘀咕咕个不停。
“来,叫爷爷看看,你最近术法有没有落下。”
南歌笑着摊开宣纸,信手竟是一句:“共眠一舸听秋雨,便作白首也相惜。”
这才写完,爷爷就结结实实给南歌脑门儿敲了一下:“字是没拉下,只你这乱改诗的毛病是哪儿来的,‘共眠一舸听秋雨’下一句分明是‘小簟轻覃各自寒’好好儿的《桂殿秋》,看看被你搅合成什么德行了?”
南歌撇嘴,不服气的嘟囔一句:“这不是我瞎编的,是有人这么改了,还刻在两个很可爱的小核桃上。”
“胡说,哪里来的小核桃?”
南歌微微的一怔,眼底满是迷茫之色,是啊,哪里来的小核桃?她怎么就知道有这么两个小核桃,并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时时将那小核桃捏在手心里把玩着、清冷嗓音时时在她耳边略带些喘息的呢喃:“阿璃……阿璃……”
这才想着,不由眼圈儿一热,泪……顺着脸颊而下……
第三百六十三章洞古
南歌窝在奶奶怀中低低的哭着,紧紧,紧紧揪住奶奶的衣裳,像是要流恋着什么,但她却知道很多事情,她留不住。也不能留。
“奶奶……”
“恩?”
“你说,若是未来不知当何去何从的时候,囡囡该怎么办?”
奶奶略有些担忧的望着怀中,绵绵的一团,却依着她的提问开口回答道:“别人哪能为你做决定?傻孩子,你记着,凡事啊,由心。”
南歌怔怔的躺在奶奶怀中,感觉手心的衣衫一点点的轻飘,一点点的碎裂,随后如随风逝去的尘埃,不见一丝踪迹。
南歌抬手按住双眸,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她还是会惶恐,也会不安,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来的轻易,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去的也那般简单。所以,很多事情,保留也彷徨,却忘了有些时候,在你为可能不会出现的未来担忧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许多事情,也错过了许多人……
一如萧迟,那个男子对感情青稚,却执着,南歌的游离不定,他自然清楚的很,所以总有一层不安在他心上,南歌一天未想通,萧迟便一天也不能放下。南歌可以将这些都藏在心里,不去多想,萧迟却是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一天两天,萧迟或许能容忍,但长此以往,萧迟是绝无可能坐以待毙的南歌一想通,便觉得心口也跟着轻快而来许多,跟着便觉得身边一暖,朦胧中感觉自己又像回到了萧迟身身边,他们两人相拥着,交换彼此的呼吸与温度,极连心跳都成了一样的节拍。
若此时有人清醒,定是能瞧见,南歌和萧迟之前站着的位置上,正悬着一银蓝一紫黑的巨大光茧。正幽幽的吐着点点莹光。
也不知是从哪一刻,银蓝色的光茧轻颤了颤,黑紫光茧就像遇见磁石的铁,悠悠然的朝着那处飘去。一遇上黑色的光茧,银蓝色的光茧竟像有意识似的,一点点的消散开,又同黑色的莹光夹杂在一处。渐渐,两个光茧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银蓝黑紫交错着,谁也不弱于谁,谁也不欺压谁,这两种差异极大的颜色竟没给人违和的感觉,反是处处都透着神圣与玄奥……
遥远的一处,一个红衣白发的男子豁然掀开跟前的桌案,咬牙切齿的朝外走:“站住,你要去哪儿。”
焰咬牙切齿的瞪着玄天镜中的光球,眼底都有两团火在烧:“我们家孩子都要成别人了,我还不能去教训教训那小子?”
河冷冷哼上一声,握住茶杯的手隐隐冒着青筋:“你嫌躺半个月不够?”
焰身上略僵了僵,跟着又扯着脖子吼回去:“挖心刮骨怎么了,我愿意哼,再在这儿待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千年等来的一个同族,你们不稀罕我稀罕。”
这次传承,得一者。剔骨换灵,得二者,改换其血肉,重塑其筋脉,像南歌和萧迟那样换过灵骨的人,立时就能成为洞古灵族和洞古魔族,就是他们三个也不能多多插手萧迟和南歌之间的事情,因为的洞古,可不是先身能比的“你去了又如何,能阻止他们不成就洞古之躯么?”
焰身形一僵,不甘心的紧紧攥住拳头,剔肉换骨之时,扰者死就是主神也不可以破除他制定的规矩,何况他们?但是……“你们甘心么?她……可是咱们唯一新生的族人……”
“你能找出比那小子更好的?”
“当然能。”这点焰自信,那小子能力是有些,那脾气,哼,也就她们丫头性子软“找到能像他那般维护丫头的?”
焰噤声,立时颓然坐在原地。暮见他难受难得安慰一句:“除了这里,他们也有自己的世界,那不是我们能轻易插手的。”
“什么不能。”焰不服的想吼,又想起了什么,终只能憋屈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哐当给桌上的玻璃砸个粉碎:“我都不知道那老头子想的什么。干嘛非要限制咱们去找丫头?难道丫头还是我们能给这《安眠》砸了不曾成?”他倒是想叫南歌有这股子气势,奈何那丫头也太没出息了一些“若我们在,丫头的心结可能会结一辈子,我们只能在这里护着她:“暮难得又几分郁气的感叹一句。又端起茶杯细品。
“那我们极这么干看着,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河微眯了眯眼,眼底有一丝冷芒划过:“咱们最近是太安宁了,有些人都忘了灵族还没死绝。”
暮冷冷的一笑:“那些留给丫头玩儿吧,有的是时候收拾他们,不过,还真得去那儿走一遭了。”暮眯着眼儿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那茶汤浅碧,有芝兰之香溢出,分明就是那个上次托来的碧螺春很长一段时间,藏宝室内安静异常,只见一团团颜色光茧在室内飘荡着,不时还能听见噼啪骨骼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