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翔凤还眯着眼,打算连头也准备缩于被中时,突然一只大掌猛然掀开了那维持月翔凤整身暖意的厚被子,瞬间…冰冷刺骨的寒意由月翔凤的头直传到脚底。
月翔凤的身子因失去暖物而以双臂环抱住冷缩的身子,死都不愿睁开的双眸,坚持紧闭着,微撇的唇,语气微怒道:“那个不要命的浑蛋,快还我被子!好冷哦!”
“凤?凤?醒醒,今日可是个大日子,别在睡了~~你这样会着凉的哦!”炎傲焰一把抱起着月翔凤蜷缩的身子,同时柔声低唤道。
“皇上,您这样是没有用,还是交给我们侍倌来吧!”方进房门的永荷,笑看着那入冬就贪睡的主子,放下手头中捧着堆满衣饰的玉盘,恭敬朝炎傲焰说道。
“嗯!那就交给你俩了。”炎傲焰点了点头回道,然后转身离开床边,随手拉着张椅子就坐下来。
只见永莲熟练的扶住月翔凤的身躯,狐裘披风摊开直朝月翔凤身上披,伸臂绕过月翔凤的腋下,借力撑着双眸尚未清醒的月翔凤起身,并于铜镜桌前坐下,而永荷则将浸过热水的巾帕搁至月翔凤的小脸上轻轻擦拭。
温热的巾帕一捂上脸,月翔凤还遗失于睡神那的神智,霎时间,虚游的神智一个一个全给唤了回来,睁开了醒松的双眼,语气中还带着睡意出声说道:“还那么早,为何不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主子,今个可是西炎的大日子,你得随皇上一块出席于典礼当中,今晚还得开宴呢!”永莲出声回应,而双手则熟练的开始为月翔凤更衣。
“焰…。什么大典?就在…。今日?为何你都没和我说?哇!永莲你拿这是什么衣服呀?疑?永荷你拉着我的头发做什么?”月翔凤那个每到冬季便不太容易开机的脑袋,此刻正神智不清的对着那一大清早便扰人清梦的三人问道。
“呵呵呵!这么重大的事,凤竟然忘了,没关系等一下你就知道是什么大典。”炎傲焰一身鲜黄五爪龙袍,领口、袖口上均镶上深黑色的狐裘滚边,顶上则是不同于以往的华丽金冠,一张俊容挂着月翔凤熟悉的笑意,笑望着那张神色还带些茫然的绝美颜容。
“主子,这是西炎皇后的朝服,昨个才从织造司赶工出来的,今个在皇城里,您可不能向先前那样穿着公子的衣裳走来晃去的,您现在可是一国之后,不能再随随便便、没规没矩的。”永莲啰嗦的说毕后,便将一袭月牙白,裙角边绣着五彩各式飞禽的衣裙直往不怎么合作的月翔凤身上套。
“是呀!主子,今个全部的朝臣皆会在场,永荷得为您挽个高雅的发髻,今天一整日皆是重大场合,主子的发饰衣着真的不能随随便便,唉呀!您别乱动呀!”永荷巧目倩兮的笑,一双巧手左拿着玉梳,右持发簪金钿,灵巧的十指则于月翔凤那柔顺的发丝间游移。
“喂~~~你骗人!”月翔凤气极败坏的朝坐于一旁的炎傲焰直吼道。
“凤…。为何这样说呢?”炎傲焰薄唇藏笑,温柔低沉的嗓音慵懒性感,深邃幽眸里精光微闪,俊逸的脸庞神情温和的…很…。很…。很吸引人。
“那…那夜你允…允我日后不用穿宫裙带金簪的。”月翔凤一想起那夜,脸就不由得直泛红。
“我允啦!可但书是‘永莲他们没意见’。”炎傲焰故做沉思状,唇边别扬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痞笑回道。
“哇勒!你匡我呀!我就知道…你这…你这头大色狼…。怎么可能会允的这么甘脆。”月翔凤气急败坏的整个人直跳脚。
“凤可真是冤枉我了,不过今个凤还能有另一种选择,你…想不想听听?”炎傲焰那邪气的俊容上,神色正经的有些诡异,醇厚的嗓音,一字一字的缓缓挑起月翔凤的好奇。
“还有什么选择?”月翔凤好奇的如同那池里张口准备吞饵的鱼,接声反问。
“呵!若真不想突这身衣,也成!那咱们就一同都别穿了,再回床上滚个两回如何?反正那登基大典对我来说只是场形式,有没有到无所谓,怎么样?凤选那一种呢?若是我的话,我比较爱这第二种选择。”炎傲焰俊容上挂着优雅的浅笑,神态间高贵潇洒,但嘴里…却说着同那神情完全相反的邪气话语。
一时间,热烫的红潮,瞬间涌上粉颊,月翔凤不甘心的微咬下唇,连送上好几个大白眼,恶狠狠的白了那只‘大色狼’,没种出口开骂的他,于内心暗骂道…。靠…害我白高兴了一下,这只大色狼,要说这话也该挑个没人的时间吧!永荷和永莲都还在也,你这样说我还要不要做人呀!
过后半晌,月翔凤才从牙缝了蹦出几个字来。
“我.穿!”
闻言,永莲与永荷在也难掩嘴角上扬的弧度,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来,放弃抗挣的月翔凤,安份的任由那两双巧手于发、身上游移,也因为月翔凤的安份,使得永莲及永荷打理的速度加快。
经过了一段说不长也不长,说不短也不短的时间后,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于铜镜前,永荷和永莲同声赞叹说道:“主子好美!这身朝服穿在您身上,整个人艳若桃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呀!”
“啧,你们两个嘴上都抹了蜜呀?就只知道耍嘴皮,这身行头,都快重死我了,‘美’虽‘美’矣,但却不.实.宜!”月翔凤没好气的朝着永莲与永荷说道。
凤眸凝望着镜中那熟悉又微略陌生的身影,二十出头的年岁,身上一袭月牙白的里衣,袖口、裙摆皆上绣着五彩各式飞禽的纹样,外穿鲜黄色外衣,领口、袖口处均镶着纯白色狐裘滚边,素色的布料上唯一的刺绣装饰,即是一只栩栩如生有如浴火而出的火红色凤凰。
雪白的肌肤似如腻脂,小巧的鹅蛋脸上有着两道如新月般的柳叶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红润的小嘴,乌黑滑顺的秀发挽成了简单的发髻,上面插上了二支华丽的金银二色长簪,佐以十二支金钿,眼前的人漂亮的不像个‘男人’。
炎傲焰的嘴在笑,他起身伸臂将月翔凤拉进怀中,手由月翔凤的身后稳稳的揽住,炯目淡眯,嗓音极沉赞叹:“美,真的很美,美的有如含露牡丹。”
“皇上、主子,永莲(永荷)为您二人备轿去。”善于察言观色的永荷与永莲,双双退身后屋外,双掌合门的同时,异口同声说着。
永荷、永莲离去后,月翔凤索性靠身于炎傲焰胸膛上,扬睫望着那离得好近的清俊脸庞,惑人地笑道:“焰,此生我只为君盛容饰。你瞧,这一身重的要命的行头,和你相比,我可要辛苦多了。”
炎傲焰闻言,噙笑低首朝月翔凤那雪色的颈边亲吻道:“凤这是为悦己者容,走吧!轿一会儿便会到,众人想必已于殿上候着了!”
月翔凤朝炎傲焰轻点了点头后,随他起身,一同步出房门,只见外头一遍雪白,天空中正飘着细细的雪花,这是入冬来的第一场雪,月翔凤缓缓伸出手,一片雪花落于掌心中,冰冰凉凉的,不一会儿白白的雪花就因为掌心的热度而化成了水。
“焰,下雪了!好美!”月翔凤转头淡淡的笑望着炎傲焰。
“嗯!真的很美,可雪景虽美,却不如我怀中的人美。我喜欢冬天,那是因为…。寒冬中你嫁给了我,寒冬中你为我生下了龙儿,今个寒冬中你依偎在我怀里,咱们俩尚还有无数个冬景可以慢慢细看。”炎傲焰悄悄收紧那揽于月翔凤腰际处的手臂温柔说道。
“啧!巧言,轿来了,上轿吧!”月翔凤红着脸轻啐道。
“错,是真心话。”炎傲焰环扶着一身‘重装’的月翔凤,两人一同上了皇轿,朝今个办登基大典的晨政殿而去。
焰帝元年前的冬初,西炎夺位政变方结束,西炎政体开始有了很大的转变。政变后的第十五天,新朝朝臣们纷于晨政殿上分立成两排,左边立着左相…炎傲天、王傅…玄印、刑部大臣…严胜文、尚书部大臣…范声仲等;右边则立着右相…柳宁远、兵部大臣…赵家骏、三司部大臣…柳宗益、礼部大臣…季司澔等,众臣全身着朝官官服安静的立于大殿之上。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宣侍扬声高唤:“皇上及皇后娘娘驾道。”
典礼进行的很拢长,很缓慢,月翔凤始终任由炎傲焰牵领下跟着祭天、祭祖、授印、正冠、上名、最后受献忠礼,待玄印代百官念进忠文后,这累人的典礼这才结束。
炎傲焰再次牵起月翔凤的手,带着月翔凤随同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稳、缓的踏上皇位前的台阶,原本那阶梯的尽头,只有一座华丽的金龙椅,但今个龙椅旁却多了一个大位,炎傲焰领着月翔凤于那多出来的大位上坐下后,两名侍倌由旁侧窜出,并放下了一道竹帘,接着炎傲焰跟着坐上了金龙椅。
就在月翔凤震惊于那‘垂帘听政’的安排时,一道洪声从下方倏然传出。
“臣等恭迎皇上、皇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万安。”众朝臣全都朝着炎傲焰与月翔凤跪行着宫礼同时洪声高唤道。
“众臣平身,今日是朕即位的第一个早朝,应各位之请,领凤后一同听政,虽自古以来,后宫并无佐政之先例,不过先皇要朕迎娶皇后即是希望能借其之力,兴西炎之国邦,此次政变,幸赖凤后之助,得以圆满平定,日后将是新政的开始,朕要成为一个朝野稳定,不会再有乱臣祸国、夺权,不会再有皇子手足相残,国运永昌的盛世皇帝,今日朕望众位朝臣与凤后,为朕、为西炎尽心力。”炎傲焰俊美的脸庞满是帝王威仪,深锐的黑眸扫视朝下众臣朗声道。
竹帘后的月翔凤,晶亮的凤眸凝望着那坐于龙椅上帝王的威严也自然而然地散发而出,令人肃然起敬的炎傲焰,心头里暗喃道,这男人真王者,不是因为身上的皇袍、更不是因为身下的龙椅,而是由其自身所散发出王者的威严和压迫感,俊美的容颜上邪气含威的双眼迸出炯炯精光,令人甘心对其屈膝臣服,困于浅滩上的龙…脱困了。
“天下定论分久必合,目前四国‘北沣’、‘金蛮’、‘月里’与‘西炎’,另加上一个称不上是国家的‘地泉’,各占一方拉据持衡的状态,强国定不会满足于目前的现状,北沣年轻新帝即位后,便致力于军武上,其显而易见之野心,是不容乎视的,再过几年定会形成小国被大国并吞,于强者恒强的趋势下,国与国间必易引战端,最后天下一将会一统。即然如此,朕眼下的西炎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亡国,就天下统一,现下西炎算不上是强国,也称不上是弱国,但…。乱臣祸国多年,西炎要算是慢上许多,诸位衔忠于朝堂上,叩首曲膝,不是为了别的,更不是为了朕,而是为了西炎,为让西炎强盛,免于亡国之命,故新朝革新,险阻、停滞、压力、挫败等在所难免,但请众臣牢记一句话,朕所选择要走的那条最终道路就是‘一统天下’。”炎傲焰的音调既洪亮又平缓,语气中满是自信与傲意。
炎傲焰张狂的言论,使得位于下列的众臣们,各个一脸吃惊。
“皇上!要‘一统天下’谈何容易,未思未所听来只是狂言尔尔。”玄印那对睿眸缓缓眯起,似笑非笑的对炎傲焰出招。
“呵呵呵!王傅大人眼锐,凡事只挑内里看,计划当然有,不过还得仰赖众位大臣们的帮助才得以实行。”帘后,月翔凤扬声轻笑着接招道。
“玄某不才,还望娘娘指点一、二。”玄印微垂下首,聪睿的眼眸藏于发丝间。
“想要完成‘一统天下’之愿,首要先图个百年江山之大计,应该着眼的,第一是百姓,第二是百姓,其后的第三也还是百姓。‘政’源于‘教’,眼下西炎能受教之人少之又少,除非身为皇族,亦或是家中有人为官者,再者世家富人们才有机会能进‘新苑’受教,这点大不合理,西炎第一革新是…‘百姓受教、布衣朝官’。全国上下将于各地广设‘新苑’,而有意读书者,得入新苑为学,要让西炎百姓均得以受教育。日后西炎之朝官任用之准则就是‘选贤能者当用之’,就算是平民百姓,只要有能者,就有机会为官,只要对国家有功,就算是一介平民,也有机会成为高官权相。第二革新…‘农田私有’,田都为官商所占,百姓们要上缴田税又得缴租田税,而西炎国土本为皇上所有,所以得从官商那拿回,全国上下有农作者,依家户人口分配放领田地,而上缴田税之比例同泽洲,日后一切放领事宜比照泽洲城之模式,由各地郡守执行。第三革新…‘四方均衡’西炎沿海江河多农耕也较为鼎盛,而内陆则少江河,相对的农耕就较不发达,我看过新任工部…钱有道的建言书,便命其以泽洲及临城之水渠为轴,以缝线式筑起能‘蓄水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