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如果师父和师叔伯们不行,你就是我们南海剑派唯一的希望了。”
陆少康道:“师父您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不行呢?徒儿只是想出去历练历练,不会忘了练功,况且徒儿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和别派的高手比试过了,增加些江湖经验,相信对明年的比武也会有帮助。”
鲁九琦吐了一口气,并没回答。
陆少康马上又加紧道:“师父,我只出去几个月,明年八月一定回来,好不好?”
鲁九琦想了一想,还是回道:“你让师父考虑几天再说,好吗?”
陆少康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道:“是。”
半个月之后,经过一番考虑,鲁九琦还是为陆少康准备好了旅行用的相关证件和经费,交给陆少康,让他离开岛上,出去历炼。
陆少康拜别师父之后,一个人便搭机离开牛犄岛。他先回印尼老家绕了一圈,又到菲律宾和马来西亚游历了一番,但是都没有遇见什么江湖人物,不禁有些失望。
又过了一个月,眼看圣诞节就要到了,陆少康想起向风的邀请,便兴冲冲地买了飞往澳门的机票,首途前往。
陆少康到达澳门的时候,澳门的天气已经颇有一些寒意,只是陆少康内力充沛,并没有什么感觉,而他自小在多种语言的环境中长大,国语、闽南语、广东话、英语、印尼语、马来语和菲律宾语都会说一些,虽然没有一种语言说得标准,但是用这些语言和人沟通却没有问题。
澳门通用的语言是广东话,他自然没有生疏的感觉。
陆少康很快找到了一家中级旅馆住下,放好行李,向旅馆柜台要了一份当地地图,便独自出门,到街上游览。
澳门的面积很小,陆少康走了两个多小时,已经逛遍了澳门所有的名胜古迹,于是收起地图,信步在小巷间随意闲逛起来。
走了没有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少康走到码头附近,抬头一看,前面灯火灿然,是一家大型赌场。陆少康觉得十分新奇,于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原本澳门的赌场有未成年人不可以进入的规定,而陆少康要过年以后才满十八岁,只是他身材高大,长相也还算成熟,因此守卫并没要求看他的证件,便放他过去了。
陆少康在场中逛了一圈,他并不懂得赌台上各色不同的赌博方式,因此也不下注,只是好奇地站在一旁围观。
场中赌客不少,或坐或站,也没有人去理会他,他也乐得自在,看着赌桌上大量各式各样的筹码和钞票堆成小山一样,几分钟之内便转一次手,许多人输了又赢,赢了又输,个个都是紧张认真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陆少康看了几种不同的赌法,牌九、轮盘、猜大小、百家乐,由于天资聪颖,竟然一学就会,但是他并不急着下注,又来到一个赌“二十一点”的台子边,静静地看着。
陆少康所站位置的正对面,是一个穿着欧洲高级名牌服饰的年轻女子,年纪大约二十岁不到,一头乌黑的长发,大大的眼睛,身材匀称修长,令人眼睛一亮。只是原本长得十分清秀的脸上却涂满了厚厚的化妆品,反倒显得有些俗气。
她面前堆满了一万港币一个的筹码,总数将近百万,但是不到十分钟,便连输了三把,筹码少掉三分之一,额头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神色也是越来越焦躁不安。
陆少康总觉得她有些眼熟,便多看了她两眼,但是那女子并没有发现,只是凝神注视着赌局。只见她忽然擦了擦汗,看看面前的筹码,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将筹码往场中一推,竟然全押了下去。
陆少康见她这种赌法,不禁摇了摇头,不愿意再看下去,便转身走开,但是走了没有几步,就听见刚才那名女子拍手大叫道:“赢了!赢了!我就知道这铺一定会赢。”
陆少康并不理会,到其他赌台边转了一圈,逛回这个赌桌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却见那名年轻女子面前的筹码比先前最多的时候又多了好几倍,换句话说,就是已经有几百万港币了。陆少康不禁有些好奇,又在她面前的位置站定,仔细看她的玩法。
看了一阵子,陆少康发现那名女子总是先输掉几把小的,然后在关键时刻又赢回一把大的,于是筹码便愈累积愈多。
陆少康觉得有些奇怪,便仔细盯着那名女子的手部看,又过了几把,终于看出那名女子是用十分快捷的手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换掉庄家发给她的牌,技术之高明,动作之迅速,如果不是在武术上有一些功底,绝对不可能办到。而且,也只有像陆少康这样的高手,才能够看得出来。
陆少康愣了半天,突然间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看见每个赌台边的天花板上都挂着几台摄影机,可以从不同方向监视发牌的人和每个赌客的一举一动。陆少康不禁纳闷起来,心想:“那女子总是赢钱,难道监视的人不会怀疑?他们要是起了疑心,只要把监视录影带放慢速度看一遍,就可以发现真相,这样,那女子就要倒大楣了。”
陆少康担心的事情,果然正在发生,赌场楼上的监视室,已经看完了录影带,正在用无线电通知保安人员,准备逮捕诈赌的客人。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女子却突然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将大把筹码收进皮包,还丢下一些零碎的筹码给庄家当作小费,然后才动作优雅地快步离开。等到保安人员赶到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不知去向了。
陆少康一直跟在那名女子身后,见她出了赌场大门,然后打开一辆停在路边的厢型车车门,便要上车。陆少康不等车门关上,一个箭步赶到那女子身后,随她上车。那女子发现有人跟着她,二话不说,转过身来左手施展小擒拿手,想控制住陆少康的双手,右手则狠狠拍出一掌,准备将陆少康远远推开。
谁知道那名女子左右两手的功夫都只使出了一半,便感到两臂一阵酸麻,再也用不上力气,任由陆少康将她推上车。原来,陆少康的功夫比她高上不知道多少倍,见她攻击自己,便轻描淡写地点了她的麻穴。
两人上车之后,陆少康才发现车上还坐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司机,另一个坐在后车厢里,脑袋上挂着一副无线电耳机,面前则是一大堆电子仪器,便是在外面监听赌场中无线通讯,以便即时通知那女子撤退的人。
那两人看见陆少康上车,都是愣了一愣,正准备动手,陆少康却指着车外道:“你们还不快走?赌场保镖要过来了!”
那女子向车窗外一望,看见赌场的七、八个保镖真的刚刚走出大门,正在左顾右盼地寻找她,她恶狠狠地瞪了陆少康一眼,才大声对司机道:“走!”那名司机听见命令,猛然踩下油门,将车子驶了出去。
厢型车在大街小巷中绕道而行,过了一阵子,不见有人追来,那名女子才对陆少康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陆少康微微一笑,道:“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才想来问问。”
那女子冷笑一声,本来想说:“换个故事好吗?这种追女孩子的手法已经太老了。”
但是她想起陆少康的身手,知道他一定不是普通人,于是改口道:“你也是武林中人,看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身手,应该不是无名小卒,但是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陆少康道:“一个多月之前,我碰到一位朋友,名字叫做向风,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那女子听见向风的名字,先是有些惊讶的样子,接着半天默然不语,然后才“哼”
了一声,道:“原来你认识我那个道貌岸然的哥哥。”
陆少康“哦”了一声,道:“原来向风是你的哥哥,难怪长得那么像。”
那女子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有好几年不来往了,他的朋友我也不感兴趣。”
然而陆少康却对眼前这个女子颇有兴趣,心想:“这个女孩子虽然是个老千,但是本性似乎不坏,只是她的哥哥武功高强,谈吐和风度也都是富贵人家的模样,她怎么会跑来做这种勾当?”
陆少康又问道:“你哥哥姓向,那你也姓向啰?”
那女子没好气地道:“废话!”
陆少康道:“我姓谷,名字叫书文,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女子冷冷地道:“我说过我哥哥的朋友我没兴趣,请你下车。”
陆少康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下车。”
那女子瞪了他一眼,道:“我叫向柔,停车!”
司机听了,立刻猛然踩下煞车,向柔拉开厢行车的车门,做了个手势,道:“请下车!”
陆少康微微一笑,心想:“这么软性的名字,长得又这么清秀斯文,却竟然是这种激烈的个性,真是人不可貌相。”
向柔见陆少康还没有意思下车,便不客气地道:“是你自己说的,我告诉你名字,你就下车。”
陆少康道:“当然,我说话算话。”
说着,便起身走向车门,但是临下车之前,却又回头说道:“你的换牌手法虽然很快,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如果不纠正过来,一旦碰上行家,很容易就会被抓到。”
话讲完,陆少康便头也不回地下了车,但是走了不到两步,便听见向柔大声叫道:“慢着,你回来。”
陆少康转过头来,问道:“你不是要我走吗?”
向柔道:“你先上车,把话说清楚再走。”
陆少康心里不禁暗自好笑,便又回到车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向柔关上车门,吩咐道:“开车。”
那司机问道:“去哪里?”
向柔道:“回码头。”
车上另外两人不禁同时面有难色,司机问道:“带陌生人回码头?方便吗?”
向柔道:“我看这小子年纪轻轻,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的,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那司机无奈,只好踩下油门,往过海大桥的方向开去。过了不到三分钟,向柔便迫不及待地问陆少康道:“你是行家?”
其实陆少康并不懂赌博,听向柔这么问起,想了一想,答道:“我不是行家,但是比起你来,却要高明一些。”
向柔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是澳门数一数二的行家,你说你比我高明,却又不是行家?”
陆少康道:“不信?你可以拿副扑克牌出来试试。”
向柔道:“好。”随手一抽,便抽出一副扑克牌,用巧妙而华丽的手法洗了一遍,虽然车上有些震动,但是她的双手依然稳定,而且干净俐落。
不过这些手法看在武艺高强的陆少康眼里,却只是雕虫小技,并不稀奇,他心里在想:
“就这么简单?我也能做到。”
于是陆少康拿过扑克牌,右手五指暗运内力,将牌纷纷射向车顶,碰到车顶后参差不齐地反弹回左手,就这样将牌重新洗了一遍。
除了司机正在开车没有看见以外,向柔和后车厢的另外一个人看了,都不禁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叫了一声好。向柔道:“果然是好手,你说我的手法有破绽,是什么破绽?”
陆少康道:“你出手换牌之前,每次都会习惯性的握一下拳头,然后才将牌从袖子里弹出,这是很不好的动作,如果有行家在旁边,一定会发现,就先有了提防,况且,你出手的速度也还不够快,瞒得过普通人的眼睛,却瞒不过行家和摄影机。”
向柔想了一想,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自己真的好像有握拳头的习惯,这种毛病可以纠正,但是你又说,我的手法不够快,摄影机可以放慢速度看,难道真的有谁可以快到连放慢录影带的速度都看不出来?你能吗?”
陆少康道:“我住的地方看不到电视,要知道外面的消息,都靠师父的朋友定期送来旧报纸和录影带,所以我对这方面也知道一些。普通录影机每秒可以录二十四格到四十格之间,根据规格不同而不同,而换牌的动作距离很短,只是在袖子和手掌之间,如果内力够强,大可以在百分之一秒,甚至几百分之一秒内完成,再加上一些遮掩动作,就算录影带一格一格播放,也很难发现。”
向柔吃惊地看着陆少康,问道:“百分之一秒?你能做到?”
陆少康道:“你有没有摄影机,我们可以试试看。”
第 三 章 圣 诞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位于澳门最南端的科罗阿内岛,在码头边一间三层楼的旧楼房前停了下来,一行人便下车走进屋去。
进到屋子里,陆少康东张西望地看着,发现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现代化,和陈旧的外表完全是两回事。
他们经过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里各种东西方的赌桌和赌具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个迷你赌场。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