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谈一下你们的婚事。”
“阿姨,谢谢你替我们想得这么周到。”董言言微笑着说道:“只是今天不巧了,下午我要去加拿大,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让家宣在这里陪您玩儿几天,等我从加拿大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于屏的脸色有些不悦了,“言言,我知道你公事繁忙,难道你为了家宣把行程推迟个一天半天也不行吗?如果婚后你们两个人也都各自忙着事业,那么你们投注在家庭上的精力和时间能有多少?”
“阿姨,我和家宣的工作计划都是提前半年就订好了的,大一点的投资,还有提前两到三年的。您也是事业型的女人,您一定知道只要一个工作计划被打乱,就会影响到后面一连串的投资和运转,我就算自己可以勉强,可是我也要为我手下几千名员工的利益负责。”董言言微笑着对她说道:“阿姨,您稍等一下,我把我和家宣今年的工作计划拿过来给您看。家宣,把你的笔记本借给我用一下。”
任家宣站起来,把放在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递给她,董言言把笔记本放到茶几上,打开,联上网,然后给小米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自己和家宣的工作计划给她发过来一份。
于屏还是明白一些的,赶紧说道:“言言,这属于商业机密,我看到了不好吧?”
“那我们就看家宣的部分。”董言言一边把文件打开给她看,一边跟她娓娓道来:“家宣的演唱会我初步定下来十个城市,现在北上广已经去过了,后面这几场的时间安排就比较密集了,下一场是本月中旬,在成都……我的计划是在十一之前把家宣彻底的推出去,给他攒够足够的人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元旦过后他就可以单飞了,等他在歌坛上有了一定的号召力以后,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可以逐步的明朗化了。这是一个需要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我们操之过急的话,家宣的压力会很大,这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她说着抬起头,含笑看着于屏。
于屏略沉吟了一下,也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家宣现在是艺人的身份,如果传出跟老板的恋情,难免不被人说三道四,现在看来,让他在适当的时候在经济上和事业上脱离她,是最好的选择。
“难得你会为他想得这么周到。”她有些欣慰地说道。
董言言抬头跟任家宣对视了一眼,推心置腹地跟她说道:“家宣是一个很优秀很有才华的人,我是真的爱他,所以我才想要最大限度的保护他。我也想让您知道,没有人可以把他从你身边抢走,我跟他在一起,只是多了一个照顾他的人而已。”
于屏看着她坦坦荡荡的笑脸,也很温和的笑了,握着她的手说道:“言言,家宣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她听说过董言言的脾气,她想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得了,她想要得到什么,也必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看她今天的架势,分明是任何事都不容她质疑,她再横加干涉,只怕是家宣也会对她生出不满来了。
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就让她安排她自己和家宣的事,她和家宣的爸爸也乐得清闲,得个开明的好名声。
退一万步想,她愿意跟家宣在一起,家宣的终身大事也好歹有个着落,总比家宣求而不得,枉自蹉跎青春好多了。
这样的场景,也是任家宣想要看到的:两个女人,他不想委屈任何一个,好在妈妈够大度,言言也够贤惠。
这才是幸福快乐的一家。
只是女人的复杂心思,哪是男人能猜得透的?
“言言,你爸妈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事吗?他们是什么态度?”于屏自然而然地接着问道。
董言言秀眉微扬,不露声色地笑笑:“上次我爸生病,家宣在他身边来着,我爸很喜欢他。我妈什么都听我爸的,我爸什么都听我的。当然,这件事我还是要参考长辈的意见,不过我相信家宣,他会让我的家人接受他的。”
“这样就好。”于屏敛起笑容,意有所指地说道。
董言言转头看了一眼任家宣,与他相视一笑。
心里却打起了小鼓:她和宋明诚的过往几乎闹得人尽皆知,特别是现在她爸妈依然跟宋明诚感情亲厚,他妈妈有这样那样的疑虑也是正常的。
……长路漫漫啊,一会儿得赶紧通知老爸做好准备!
至于老妈怎么搞定,她得赶紧想想办法!
她可不希望两家的父母一见面就闹得鸡飞狗跳的。
第六百一十四章 所有权之争
因为下午就要赶飞机,所以董言言跟于屏寒暄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人了。
任家宣把她送出门,两个人离开了于屏的视线,董言言终于放松下来了,她把手递到任家宣的手里,笑嗔道:“没想到你妈会来个突然袭击,我都紧张死了。”
任家宣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一层微湿的热汗,于是他笑了:“刚才看你那么从容淡定,我还以为你不会紧张呢。”
她能为他紧张,他心里很高兴,至少说明她是真的在乎他。
“商业谈判都没有这么累。”董言言拉着他的手,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笑道:“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生意谈不成了,不过损失一点钱而已;跟你妈妈谈判,争取的可是你的所有权,万一惹了她不满意,我不是要失去你了?”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说道:“我爸妈是那种不会为我争取的人,所以这种事我必须自己给自己争取,没有家人为我筹谋,其实我挺累的。”
任家宣笑笑,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笑道:“你有我就够了。好在我妈现在对我们也放了心,我们也可以安心的在一起了。你在我妈面前表现得很好,至于你爸妈那边,那是我的责任。”
董言言苦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你妈对我们放心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会去找我爸妈的!所以这事儿我必须要赶紧找外援,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也知道我爸妈,我爸什么事都只会说好好好,我妈高兴了就只会附和着我爸说好好好,不高兴就冷着脸不说话。你觉得你妈去了,面对那样的场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要么就是被我爸妈恨嫁的表情吓坏了,从而对我更多加揣测;要么就是被我妈的冷脸伤到了。觉得我家人很无理很没有诚意,所以我得找了一个有主意能给咱们说话的人在他们身边调和,这也是对你家的尊重。”
任家宣不耐烦地拍了拍脑袋,“怎么这么多事儿呢?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
董言言在棕榈树旁边停下脚步,抬头问他:“那么你是希望我能想得多点儿呢?还是干脆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听天由命听他们安排的好?”
任家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愣,旋即笑道:“我只是怕你太辛苦。”
“那好,以后这种事呢,我不会再操心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得很好。”董言言从他的手里抽出手,给他一个淡淡的拥抱,轻笑着说道:“你回去吧。我到了那边会给你打电话。”
“注意安全,早点儿回来。”任家宣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看着她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出大门,上了等在别墅侧门的豪车。
*
董言言上了车以后赶紧给老爸打电话:“爸!家宣的妈妈来了!也许会去我们家!你可得给我好好招待啊!对了。这几天我妈的态度怎么样?对家宣有没有改观啊?你替没替家宣在我妈面前说好话呀?”
老爸听她这么紧张的声音,呵呵笑了:“来就来呗,我们两家亲家也该见见面了,你妈这边你放心,她听说我住院的时候都是家宣照顾的,虽然嘴上没松口。但是心里也默许了。”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说话不算数啊!”董言言笑道:“还有,千万别在他妈面前轻易许诺,我和家宣这一年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你们轻易答应了,我们很难做的。”
老爸一听不乐意了,“你这不是扯吗?你们俩都多大了还不结婚?麻溜结了得了!能耽误你几天?”
“我想结!也得有时间有精力呐!我告诉你,不许答应就是不许答应!如果你们不想让别人说你们不守承诺的话,就别轻易替我许诺!”
董言言给老爸打完电话。又给董丽丽打了一个电话:“二姐,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广州呢?你赶紧过来。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给董丽丽打完电话,又给小雪打了个电话,“小雪,任家宣的家人过来了,你这几天负责跟在任家宣身边,周全点儿,必须把人给我招待明白了!”
小雪看着她一上车就着急忙慌的打电话,搂着她的肩膀笑道:“老板,就因为婆婆来了你就紧张成这样?这可真不像你的风格!”
董言言冷起脸,白了她一眼,“你这么多嘴,我这次真应该带小雪走,留下你去伺候太后去!”
家宣的妈妈有文化有身份,这样的人多少有些高傲,在为人处世上也多少有些挑剔,她不能在礼节上让她挑出错处去。
*
几天以后,任家宣大刺刺地出现在冷文卓家里,彼时,冷文卓正在客厅里逗女儿玩儿,彤彤穿着漂亮的泡泡裙,坐在童车里,眨着大眼睛看着爸爸手里的玩具,试探着伸手去抓。
任家宣拿出给她买的玩具猴,乐颠颠地送到她面前,捏在嗓子细声细气地逗她:“彤彤,叔叔给你买的小猴子,喜不喜欢呀?”
那只猴子足有半人来高,他这么一递过去,正好挡住了孩子的视线,她突然看不到爸爸了,抬眼又看到一个毛茸茸的怪物出现在面前,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冷文卓赶紧把他推开,把孩子抱起来,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小丫头哭得双眼通红的,小泪珠顺着脸颊噼里啪啦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任家宣看着心疼,想过去帮她擦眼泪,她扭头就往爸爸怀里躲。
冷文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怕声音太大了吓着孩子,只好咬牙切齿地骂道:“多大的人了不长脑子!这么小的孩子玩儿得了这种玩具吗?看看把孩子吓的!以后离我女儿远点儿!每次来都把她逗哭!”
“彤彤别哭了,叔叔下次不给你买小猴子了,给你买遥控车好不好?”任家宣恬着脸想要接过孩子,孩子的小手紧紧抓住爸爸的衬衫,扁了扁小嘴又要哭。
任家宣就喜欢看她嘴巴扁扁的样子,简直是太可爱了!
“彤彤怎么开始认生了?上次我来她还让我抱呢。”他对冷文卓笑道。
冷文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再把她惹哭几次,估计你下次来她会直接让保安把你轰出去。”
他把孩子交给保姆,让她带孩子到花园里晒晒太阳去,然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扔给任家宣一听,任家宣接过啤酒,惬意地喝了一大口,歪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笑道:“还是你这里舒服,我这几天陪着我妈,都要累死了!”
“你妈妈来了,你怎么还有时间到我这里?”冷文卓拿着啤酒在他身边坐下,笑着问他。
任家宣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说道:“别提了!我本来想趁着这次她和言言见面的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趁机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得了!没想到被言言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不过有一点言言猜得很对,我妈昨天还真去看她爸妈了,多亏了她堂姐那张八面玲珑的巧嘴,两家长辈这次的见面还算愉快。这不,今天她堂姐又陪着我妈去香港购物去了!”
“言言的那些乡下亲戚里面,也就是这个堂姐还算不错,不过也是拿钱喂出来的。”冷文卓笑道。
任家宣笑笑:“没错!她们这次去香港,言言的助理也跟着,消费多少都是言言买单。”他说着往沙发上一靠,叹着气呻吟着,“我郁闷!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娶个媳妇儿怎么这么难呢?言言对我哪儿都好,就是总想追求个十全十美。她就算马上嫁给又能怎么样?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大学教授钢琴家,我的身份地位怎么就配不上她了?让人郁闷的是,连我妈都这么想。”
“当大多数人都抱着与你不同的想法的时候,你想要独善其身很难的;在这个以金钱论成败的社会,艺术只在一小撮董艺术的人眼里是无价的,在普通人眼里,他只会计算你一场演出的价钱。事实是,你靠演出赚的钱,确实跟言言赚的钱没法比,言言是商场上的人,她习惯了从利益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所以也不算她错。”冷文卓笑着问他,“家宣,跟我说句实话,软饭吃上了没有?”
任家宣漫不经心地笑笑:“馒头算不算?!还让我妈撞了个正着。你说我俩都这样了,还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吗?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