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该到的,但不知怎么竟在出发的时候又犯了心痛的病。”白玥说话时,两只担忧的眼睛怯怯地望着悠然带笑的脸。
橙清便问:“怎么又犯了呢?就没办法好了吗?”
白玥略带笑意说:“犯病的原因也不清楚,又怎么让它好呢?”
“现在还痛吗?”悠然问。
“只痛了很少的一段时间。”
绛芸就皱着眉头问:“你病了,山猫也让你出来?”
白玥说:“原本山哥是不肯让我来的,是我一再地跟他说,他才勉强让我来了。”
“白玥,山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悠然又问了一句。
白玥回答说:“灵儿和灵狐都离开了,居家别苑和灵狐洞也就要山哥照料了,所以,他事情多了,就抽不出时间陪我来。况且,他也是不知道你回来了。”
悠然听出了白玥的心思,本想解释的,但想到是蓝烟和林择宥成婚,就另说了别的事。
她对昭磊说:“哥,我一直都很想你,但父亲和母亲不允许我经常下凡,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带你一起回天庭去。”
“这只怕是不合适。你是天庭的公主,我跟你回去,自然是不会有谁明着说什么,但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哪能真正地容忍我这样一个灵鼠在天庭活动呢!你还是免了这个心吧!别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昭磊说。
麾宇便笑着宽慰昭磊:“这你是不必担心的,天帝和天后都同意你到天庭长住,他们十分感谢你之前对悠然的照顾。”
“哥,你不愿去吗?”悠然看见昭磊为难的样子,忍不住担忧起来。
“不是,”昭磊沉思了片刻,“你离开了,我也觉得很空虚,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在天庭生活。”
悠然听了昭磊的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放心吧!我跟麾宇都会帮你的,姐姐和姐夫也答应说会帮忙给你一些照应……”
悠然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阵欢呼,就问:“哪里来的声音?”
曼姨回答说:“是黑玄和黑则他们在帮蓝烟和林择宥造石屋。”
“为什么会到现在才造呢?”悠然问。
紫凝就说:“起先,林择宥总是说不需要,我也就不想勉强,但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妥当,所以,昨天才让黑则他们抓紧赶工,住与不住却是让蓝烟和林择宥决定。现在,看情况好像是已经弄好了。”
紫凝微微一笑。
“其实,我真的是不想住石屋。”林择宥说。
绛芸眉头一挑,说;“林择宥,我说你可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在灵鼠轩一概是男的住木屋,女的住竹楼,男女婚配后便要住石屋。你今天却说不想住石屋,到底是想怎样?哼,还亏得我和小姐都千方百计的帮你。”
蓝烟一见绛芸有些气恼,就连忙为林择宥解释:“绛芸,你先别介意择宥说的。他啊,并不是有意拒绝大家的好意,而是不想给大家增添过多的麻烦。”
悠然对蓝烟说:“蓝烟你不用紧张,没有谁会怪他。只是绛芸她一直是有口无心,说话总也不知道个遮挡。”
“怎么今天不管怎么样说,都成了我的不是了。”绛芸略带委屈。
青纯就笑她:“谁让你总是在这对新人的身上惹事生非呢!真是活该。”
于是,又引出了一长串的笑声。
[全部:第二十六章 再见,故人!]
四十四
因为昨晚的尽情欢乐消磨了大家太多的精神,灵鼠轩在白日里也是太过地清静与闲散。若大的地方也只有几个怀抱着一管烟杆半翕着眼品味的老翁,他们大概是上了年纪,睡不了多久就醒了,或是昨晚的欢乐气氛也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美好的回忆。
但是,倘若他们肯把自己的心情收拾起来,就可以轻易地看见不远处的悠然和绿裳。
也们面对着面,在聊着什么。
灵鼠轩依旧是风光迷人。夜鸟也投入了温暖的树林里。
今夜,月光不太明亮,好像朦胧的睡眼。
绿裳独自坐在漆黑的房里。
黑伍精神失落的面容不断地浮现在她的眼前,悠然的话不停息地回响在她的耳边,无数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跳跃……
白天,绿裳一再地请求悠然告诉她黑伍的灵魂在哪里停存。谁知,悠然却相当无奈地告诉她,黑伍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击碎了。
“天哪!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星月神君啊,这真的是你给我的惩罚吗?黑伍,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坏事呢?现在,我要怎么办?要我怎么办呢……”绿裳的心仿佛让一把利剑刺着,好痛,好痛。
她缓缓地躺了下去,竹子的清香不断地冲入她的鼻孔。她于是索性地闭上了眼睛,尽情地呼吸这股芳香。
突然,她一下子把眼睛睁得好大好大。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收缩到她的眼里去。很久,绿裳突然站起身来,双手轻轻地摆动,双脚缓缓的挪移,然后,一个急速的翻身,一股火焰便从绿裳的手中飞射了出来。
火是最疯狂的精灵,它借助风力迅速地伸展身躯,将绿裳的整个竹楼都揽入它热情的怀抱。
绿裳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任火焰在她的周围跳着热烈的舞蹈。听着竹楼因为烈火的烧烤而不断发出的爆响,她的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终于,所有熟睡中的人都被这不断翻滚着的浓烟给扰醒了。
于是,麾宇就化成了龙身,调来了及时雨,扑灭了这熊熊的大火。
而后,悠然又穿过浓烟将昏迷了的绿裳给抱了出来。
悠然又给她注入了些许的神力,绿裳才逐渐地清醒过来。然而,很遗憾,绿裳的双目被烟火熏得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事物了。
当悠然伸出手想为绿裳清洗双目,还她一片光明的时候,绿裳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说这样反而可以体会到黑伍暗无天日的心情。
四十五
再说,白玥她看见了绿裳在蓝烟的婚礼上一直都是独自默默地坐着不言不语的,想要把事情的原由都说出来,却又不想让灵鼠轩的人从此就怨恨山猫。所以,凭添了一肚子的烦心忧愁。
原本是想回到猫儿山和姝媛商量一下说法的,可是,却整日都见不着姝媛。好容易熬到了夜里,却又无法睡熟。于是,就喊着:“姝媛。”好一段时间,才有人进来,却不是姝媛。白玥就问:“姝媛到哪里去了?”那侍女说:“今儿个清晨不是随着夫人去灵鼠轩了吗?”白玥说:“是这样没错,可是在半路上,我发现我的手链忘了带,就让她回来取的。谁知,竟许久都不见她到灵鼠轩去。我以为是山哥让她办事去了才耽误了的,也就没有多加理会,怎么到现在都不见她人呢?”那侍女就说:“我们以为是夫人把姝媛留在了灵鼠轩才没有多问的。”白玥说:“那你去睡吧!我去找找她。”那侍女连忙说:“这大深夜里的,夫人还是不要出去了。我叫些人起来帮着找找,兴许她是一时玩疯了。”白玥就点头说:“那好吧!找到了也不必让她来这里,叫她先睡着。明天,我再到她房里去。”那侍女听了,就带着笑出去了。
但白玥仍然不想睡,她披上了衣衫,走到窗前,见夜色幽暗,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她叹道:“山哥啊!你究竟是怎么了?因为你的一时冲动,毁掉了多少人的性命,而黑伍也因为你那一丁点儿的怒气葬送了一切。唉!你叫我以何种面目去面对灵鼠轩的人,用何种心态接触绿裳呢?”
正陷入愁苦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她背后叫道:“夫人,你又是在为大王而伤心吗?”
白玥回头看,却又不见人影,就问:“是谁在说话?为什么躲躲藏藏的?”
就有一个声音说:“夫人,怎么连姝媛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你听不出来吗?”白玥说:“姝媛?姝媛你在哪儿啊?”姝媛说:“我在你的身后,只是夫人是看不到姝媛的。”
白玥问:“为什么?”
姝媛说:“因为我是一个快要离散的魂魄。”
白玥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姝媛略带笑意:“大概是我太好事了吧!”
白玥更急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是谁伤害你了?你说啊!”
姝媛说:“夫人,你见过二大王吗?我今天算是有缘看到了他耶!我想,夫人大概也想见一见他吧!”
白玥有些气了,“什么二大王啊?我只当是院子里的人胡乱说笑的,从未当过真,要是真有他这样的人,我也不想见,现在,我只关心你的事。”
姝媛说:“我的事,就是因他而起。”
白玥问:“难道,是他害的你?”姝媛笑着说:“不是的,夫人。二大王,他叫做多福,大王一直跟他互称兄弟,但却从不让人见他。夫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玥说:“山哥从不让我过问那些事的,更不曾提起过什么二大王多福的。”
姝媛就说:“那是因为夫人认识二大王,所以,大王才对你隐瞒了所有二大王相关的事情。”
白玥十分惊讶,问:“我认识?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一个叫多福的人。”
姝媛说:“二大王并不是真的叫多福,他是灵鼠轩已故的黑伍法师。”
白玥听了,直摇头:“姝媛,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你不是也说他已故吗?怎么会成为猫儿山的二大王呢?”
姝媛说:“夫人,你认为大王没有本事救回黑伍法师吗?二大王此时还在猫儿山,明日,你把他叫来自己看了,就知道我是不是认错人了。只是千万不要让大王知道了。”
白玥犯了难了,“我跟他从来就没有见过面,突然叫他,怎么能不让他起疑呢?”
姝媛说:“虽然,你们没见过,但他怎么都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只要平平静静的,像往常一样就可以了。至于怎么把他请来呢?这样吧,你交待一个可信任的人,趁着大王不在的时候,再叫他到院子里来。”
白玥就说:“在猫儿山,我只与你感情好些。现在,让我去哪儿找人啊?我怎么知道哪个人值得相信呢?”
姝媛说:“我平日里看倩仪倒是不错,夫人就让她去吧!她跟我的感情好,也非常尊敬夫人,不会出什么事的。”白玥问:“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姑娘吗?”
姝媛说:“没错,夫人,该跟你说的事,我都说清楚了,是我该走的时候了。如今,即使立刻魂飞魄散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真的!”白玥听了,不由得悲从中来,呜咽着哭了起来,姝媛就劝她,“夫人,不必为我难过。生死由命,我并没有什么怨言。只是,想提醒夫人以后要多小心大王,他已不再是以前的大王了。”
白玥又惊又怒:“难道,难道……是他伤了你?”
姝媛说:“因为我突然回来撞见了他跟二大王在房里说话,他就把我锁在一个荒弃的园子里,那个园子有千年的晦气,我道行不深,最终抵挡不住。”
白玥流着泪说:“姝媛,你到我身前来,握紧我的手。”
不久,白玥的手就接触到了入骨的冷气,但没多长时间,突然吹来了一股阴风,就在那一刻,白玥感到她手上的那股寒意逐渐地离开了她,飘到远处去了。
白玥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她坐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撕心裂肺的喊着姝媛。
[全部:第二十七章 到底谁才要赎罪]
四十六
第二天,清早。多福就被倩仪请到白玥那里。
白玥看见,果然就像姝媛说的那样,多福像极了黑伍的模样。
白玥因此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黑伍。”但多福去站着,一脸疑惑的神情。
白玥于是带着歉意的笑说:“二大王别见怪,我只是看你像我认识的人,才一时喊错了名字。”
多福也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只是,夫人以后别二大王二大王的叫了,让我心里怪难受的,夫人,就随大哥一样叫我二弟吧!”
“叫你二弟?我实在是有些不适应,怪别扭的,不如,直接叫你多福吧!”
“随夫人的意吧,只是我还不明白夫人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白玥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大事啊!只是听山哥说你们感情很深,才想见一见你的。”
“啊!”多福有些许的不安,他说:“这实在是我太失礼了,原先也想来见见夫人,但听说你身体一直不太如意,所以,不敢冒昧地打扰你。”
……
不管白玥用怎样的方法套多福的话,多福总是一副严谨的样子,全然找不到黑伍的神韵。白玥开始有些怀疑是姝媛判断失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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