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刊 200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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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 2007年第6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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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围绕着水岸,安静地觅食 
   
  一只撒欢的小花狗 
  赤脚踹进浊水,掀起的巨浪 
  淹没了蚁眼里的沙滩 
   
  在这个春天的午后 
  我目睹了一场,与人类无关的灾难 
   
  一群蜜蜂 
   
  这些飞翔的发动机 
  开足了春天的马力 
  它们让路边寂寞的野花 
  绽放出甜美的声音 
   
  但令人诧异的是 
  它们以春天的名义 
  将爱情的甜蜜 
  廉价贩卖给 
  阳光下的采花人 
   
  一棵狗尾巴草 
   
  它在山路上摇。风在怂恿 
  它用尽力气,拼命地摇 
  这是二十年前,在我离家的日子里 
  一棵并不高大的狗尾巴草 
  在我眼前,不停地摇 
   
  当我还乡。在同一位置上 
  看见这棵,不知换了多少代 
  还在使劲摇动的狗尾巴草 
  我竟然落泪了。为这世上 
  轮回不息,仍然卑微的生命 
   
  在山顶看日出 
   
  目光,像一根春天的钓线 
  抛向远方。海阔天空 
   
  鳞光泛出水面,朝霞初显 
  归帆,浮标一样时隐时现 
   
  双脚楔在山顶,暗中用力 
  右手遮额,左手提起春风的钓竿 
   
  上来了,上来了,在众声呼喊中 
  一轮红日,露出鱼妖的脸蛋 
   
  雨 后 
   
  天空身体健康 
  阳光驱散了哭泣的乌云 
   
  我站在大树下 
  潮湿的石头,不再是一块 
  压在心头的阴影 
   
  春风像一位温馨的护士 
  轻声慰问着,病情轻微的三月 
   
  不远处的桃花 
  开了又开,但没有一朵 
  能红过妻子的笑靥 
诗四首
曹 翔 
  闪着泪花的星星 
   
  天黑下来,村庄的篝火点燃 
  竹笛吹出的锅庄舞曲 
  像踩在脚下的火碳 
  那个夜晚的风 
  溅出了火花 
  吹进一盏盏奇艳的灯笼 
   
  一面湖水,在银白的视线里 
  收起白天波动的茫然 
  它怎么努力地变幻 
  无法回到从前 
   
  而此刻,我多么想 
  握住那滴失去锋刃的月色 
  在远山溪流的磨刀石上 
  磨出一片 
  闪着泪花的星星 
   
  山上的小屋 
   
  山上的小屋压不住疯长的草叶 
  牧人烧洋芋煨苦茶 
  唤不住山中奔跑的风 
  一些至今没有名字的花 
  一些我们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在小屋周围 
  没有理由地和羊群一起生长 
  有些异象跟着溪水 
  跟着空气 
  还跟着几只山羊而来 
  牧人在小屋里枕着石头 
  带着浑身的疼痛 
  多少年来看到的 
  只是石头和树木 
  还有能飞的梦 
   
  酸梅子树下 
   
  风张着翅膀 
  追着拂晓屋檐上的公鸡 
  太阳的头巾掀开 
  阳光不再那么温暖 
  酸梅子树守了一夜 
  就剩一片叶子 
  躲在背弃和坚守之间 
  犹豫不决 
   
  寒冷的脚步逼近 
  不远处,流浪的风扎根 
  重返田野的灰尘 
  一片片树叶飞起又落下 
  试图越过冬天,飞过萧条 
  河水在眼底赶着没有归期的路 
  酸梅子树下 
  蛇加工了一件旧衣服 
  和自己一起植入树干 
  给它记忆和温度 
  等待漂泊的麻雀 
  灵魂浸泡孤独 
  等待来年 
  酸模酸样的酸梅子 
  人模人样地酸 
   
  雨悄悄来临 
   
  雨正在悄悄来临 
  黄昏下的村庄 
  一只收拢了翅膀的蝴蝶 
  像不缓不急的行人 
  若无其事 
   
  这个夜晚无法修改 
  换上一件黑衣 
  在雨中走过滚烫的沙滩 
  今夜不长不短的雨 
  打破了泸沽湖的宁静 
   
  湖岸百年古树披上了闹市灯光 
  散发不容察觉的忧伤 
  在灯火的升腾中 
  在黑夜的喧嚣中 
  来得很猛 
我们将不懈地为新诗耕耘
介 夫 
  宋雪峰。生于上世纪50年代,吉林人。曾用笔名雪峰发表诗歌作品若干。现任长春青云空调配套设备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居长春。 
   
  你的诗歌创作是从什么时候在怎样的状态下开始的? 
  如果仅仅回答我的诗歌创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么只需一句话:是从2006年2月份开始的。但要回答是在怎样的状态下开始的,这话就要长一些了。我热爱甚至迷恋上诗歌,始于我的少年时代。那时,我刚刚上中学,满心思都在想着学知识,但学校都停课了,我整天没有事情做。我有些怕事的父母担心我如此下去会出些什么意外,也怕我接触那些连他们都有些拿不准的事物,就把我送到了乡下的亲戚家。住在乡下,整天都干些什么呢?看书,除了看书只能看书。可那时候能看到的书已经很少了,好在我姐姐上学时所读或所买的足有满满一大箱子的书,被我悉数弄到乡下,于是我就每天读啊看啊的,就这样消磨时光。读着读着看着看着,我渐渐被这书堆里诸如艾青、田间、郭小川、李季、贺敬之、臧克家等诗人的感人诗句所深深吸引;还有王朝闻等名家有关诗歌的精彩论述也深深吸引着我。就这样,躲在乡村无学可上的少年的我,深深地爱上了诗歌;那会儿,我每天都在如痴如醉地读诗,当然也练笔写诗,常常通宵达旦。但遗憾的是当时我身边没有可在诗歌上进行交流的人,我只是孤独的一个人,在孤独的爱着诗。后来,我的父亲不幸病故,我又从乡下回到了城里,到我父亲原来工作过的单位上了班。那时,虽然每天都会很累,但我的爱诗之心依然炽烈,还报名参加了当时叫作“北京语言文学自修大学”的函授学习,是以杂志的形式,每月一本,学期为三年,我坚持了下来,成绩还算可以,这在当时,可称得上一次难得的弥补。我白天上班,晚上继续写诗,总是写到深夜。但当时报刊上刊载的诗歌一律都是“小靳庄”式的。很遗憾我怎么也写不出来,后来就索性不写了。成家以后,我就慢慢地淡忘了诗歌这回事儿。再后来,我又开始独立经商,每日所接触、所联络的都是与生意有关的人和事,这就更彻底的使我远离了诗歌。20年后,当我在2006年初春的某一天偶然心血来潮;年轻时对于诗歌的那份狂爱,几十年来我所经历过来的种种人生感触,百感交集地郁积在心里,想要说的话,瞬间潮水般在我的全身涌遍。诗歌,久违了!就在那个瞬间,我这样热切地在心里默念着。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在2006年的2月,开始了我的诗歌创作。这是一直流淌在我血管里的对于诗歌的情结,这是我生命的状态。 
  你觉得你与青年诗人相比有什么不同? 
  我觉得主要是起点不同。我这里所指的不同,是人生经历的不同,生命体验的不同,时代痕迹的不同。我现在开始面对诗歌,开始诗歌创作,一方面是重续我年轻时对于诗歌的那份狂热,而更大程度上则是我对于人生积淀的深入开掘和冷静思考,是对于我所处时代的认真追溯和展望。当然,青年一代的诗人,对于人生,对于时代同样有着他们不同寻常的思考和洞察,但在生活时限、亲身阅历这一点上,我与青年诗人相比,总会有所区别。 
  你正在阅读哪些书?你喜爱哪些诗人的作品? 
  主要是文学类,当然侧重于诗歌。而鲁迅的一些著作,我不但过去喜欢读,现在也常重温。总而言之,我以为,加大阅读量,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是必要的、有益的。但真要让我说出具体在读哪些书,我还真无法说得很细,因此就不说了。至于我到底喜爱哪些诗人的作品,我看我也别在此过细的列举了。概括地说,凡是在文本形式艺术性上。特别是在文本内涵的真挚性上,能够真正吸引、感动我的一切中外诗人的作品,我皆由衷喜爱。 
  你为什么如此钟爱诗歌而不是其他文体? 
  这如果仅仅用“诗歌是镶嵌在文学殿堂之上的一颗明珠”这句常用于描述诗歌的话来笼统作答,似乎有点太笼统。如要说得再细一些,我觉得,诗歌这一文体,可使一个写作者在他对于某一感受忽然产生表达冲动,或者说在他突然获得了一个创作灵感时,选择写诗这一方式,可使他更集中、更凝练、更完整、更丰富快捷地完成他的抒发与表述;而不必作一个多么系统的写作计划,指定出一个怎样专门的时间表。可以说,这就完全可作为我何以如此钟爱诗歌这一文体的依据了。我本人作为一个商人,商务要占用我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而写诗则带给了我“忙中偷闲”这一便利。其实,我对于写作一些长篇幅的东西,譬如散文、小说等等文体,也是有所向往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为此而去投入、而去尝试的。 
  写诗、读诗,给你带来了什么? 
  我向来认为诗歌可修身养性。无论是自己写出了一首诗,还是很投入地读完了一首别人写出的动人的诗,我都会获得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因此我以为,写诗或读诗给我带来的是对于漫漫人世的无穷回味与咀嚼,是一种无可替代的,精神上的充实。 
  当下诗人有各种生存状态;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生存状态的? 
  确实;说起来虽然我接触诗歌圈的时间很短,但我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渠道了解到,目前产生于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70年代、80年代的中国的众多诗人们,他们当下的生存状态;的确是多种多样。我觉得,无论这“样”如何之多,在我们所身处的这个以经济为中心的时代里,每一个人,他都必须把生存问题摆在第一位,而诗人,更不能例外。毫无疑问;诗人更应该具备聪明才智,更应该具备创造能力,因此他就更应该通过艰苦努力,首先解决好自身的生存大事,如此他便会避免那些无谓的担忧或浮躁,而沉稳自如地写他的诗、作他的文。在当下,据我所知,中国相当多的一部分诗人,已经很出色地完成了他们的这一事项,他们的诗歌也很出色,并且做了很多有益于中国诗歌的善事。至于我本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生存状态的,我想,以我在远离诗歌那会儿就已经商二十几年了这一事实,我的生存状态就无须再怎么“看待”了;而更需要“看待”的,则是我应以怎样的状态;为中国诗歌而做出更大的努力。 
  你觉得写诗是一件很轻松很容易的事情吗? 
  错。对这个问题我只想用两句话来回答:第一句“看花容易绣花难”,第二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生活经历和人生阅历对你的写作有什么影响? 
  应该说有很深刻的影响。诗歌乃至一切文学艺术作品的创作,都源于生活,这已经是常识。而我的人生阅历,则会影响到我的写作个性,影响到我对于人生、对于社会、对于时代的思考向度和深度。 
  听说你在写一种叫作“诗歌地理”的诗,是一个长期的打算还是阶段性的写作? 
  是写过几首,不算多,也不算好。其实我在写这几首诗的时候,并不是已事先就想好了“诗歌地理”这个词,而是去年5月份,《诗歌月刊·下半月》编辑部以“诗歌地理”为题;向全国范围的诗人们征集专写中国各地名胜古迹的诗歌,我想了想,我所居住的长春市也没有什么太有名的名胜,只有一个长春伪皇宫还可一写,于是我就写了长春伪皇宫的三首。之后,去年9月份我又去了河南南阳,于是我又以那里的卧龙岗、汉画馆、龙潭沟、诗人峰以及恐龙蛋化石展览馆为题,写了《南阳行》一组。但这还说不上什么长期的打算,不过以后我一旦拥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周游天下,那么,我若以我这番丰富的游历,来专门写一批这方面的诗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给自己的家人或朋友朗诵自己的诗吗?有人提倡诗歌要走出纸面、走进媒体,发出朗诵的声音,你怎么看? 
  这个事儿有过,确实有过。有好几回,我写出了难抑兴奋的小诗后,就有些忍不住地拿给我的家人或很要好的朋友们看,看后,我再给他们朗诵,我看到他们也挺高兴,有些激动:同时,我又看得出他们也感到很纳闷,纳闷我为什么会忽然写起诗来,纳闷他们已有很多年都没听说过写诗、读诗这档子事了,我怎么会突然热衷于这档子事了。说实话,对于他们的这种反应;我可谓是喜忧参半。中国的诗歌多年来被“远离” “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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