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插手他的着装等等。连女王的新闻秘书都在议论他们夫妻之间的“争吵”关系。
那时的戴安娜,正陷于严重的产后抑郁症中自顾不暇,对于媒介加到她头上的“王室毒妇”、“咆哮的老鼠”深为不满。但她无可奈何,她的极力辩解并不能阻止人们不泼脏水到她头上。
当然,更多的时候,媒体仍在疯狂地追捧她。
戴安娜的聪明美丽再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使她越发如一颗明星般耀眼。越来越多的人们羡慕她、追随她,这些更加深了查尔斯王子的嫉妒。查尔斯历来都是人们注目的焦点,而现在却是戴安娜在牵引着众人的眼睛,他开始感到自己微不足道,甚至受到伤害。他开始避开戴安娜。随着他们婚姻的恶化,他们的婚姻危机,不仅成为小报炒作的题材,也成为杂志、电台、电视台和外国媒介的热点话题。
敏感的媒体注意着王妃,有人甚至24小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摄影记者们则全副武装,带着无线电和移动电话互相通风报信。但王妃并没有因此而行动谨慎。
1987年11月份的一件事,充分说明了戴安娜在私生活与媒体追踪间的烦恼。那时,她经常与大卫·沃特豪斯一起出席晚宴。一次宴会后,两个打打闹闹,大卫假装要开车撞王妃,王妃笑他疯了。
这个场面被一个记者看在眼里,并拍摄下来,戴安娜和保镖发现后,马上上前要他交出底片。记者不肯,戴安娜恳求说:“请将底片交给我,你不知道它将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戴安娜随即哭起来:“求你把底片交给我,我每周工作得那么辛苦,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我的朋友已所剩不多了,你这样只会使事情更糟糕!”
这些令人震惊的自白显然是戴安娜的肺腑之言。她接着说:“我所有的朋友几乎都离开了我,你不懂这种感觉,你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必须得拿回这些底片。”
王妃的一番表白打动了那位记者,将底片交给了保镖。
这只是侥幸免于曝光,大部分时间仍是媒体的大肆渲染。只要她和某单身男子在一起,都会被注意到,在报纸上以通栏大字标题渲染。
菲利普·迪恩、大卫·沃特豪斯,还有后来的詹姆斯·吉尔贝和詹姆斯·休伊特上校,后来都意识到,与王妃会面使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1992年是王室的多事之秋,约克公爵夫妇分居,安妮公主离婚。当年6月7日,安德鲁·莫顿的《戴安娜———她的真实故事》首篇摘要出现于《星期日泰晤士报》上。
莫顿在书中第一章说:“我们的采访向前进展的同时,在被高度粉饰的形象背后,另一个独特的戴安娜新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实际上,在公开场合的笑容后面,戴安娜一直是一个孤独而不幸的年轻女人,她忍受着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被女王和整个王室视为外人,而且时常与无处不在的王室制度的清规戒律格格不入。翁纳夫·托佛洛曾经看护过温莎公爵,并定期到戴安娜那里去为她做针灸和默想治疗。他说:‘她是王室制度的囚徒,与被监禁的哈洛威监狱中的任何妇女完全一样。’”
对于他的采访行动,安德鲁·莫顿又引用了戴安娜一个朋友的话解释了朋友们对采访配合的原因:“10年来,我们等于一直是坐在一旁看着戴安娜被毁掉,我们常常谈到她,尽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我们感到肯定会出点什么事。眼看着一支漂亮的蜡烛将要在王室制度和没有实质的婚姻中慢慢地熄灭掉。”
人们非常惊讶这本书的内容,他们所相信的灰姑娘童话,居然是泡在泪水中的婚姻悲剧,更糟的是又无法驳斥这本书是泛泛的道听途说的王室杂闻。
事实是,这本书乃是戴安娜王妃授意并鼓励她的这位朋友写下的,她本人亲自为作者提供了大量情况,以及一些照片。
除此以外,王妃的好友们也向莫顿提供了许多材料。查尔斯是个不忠的丈夫,他的恶毒和冷漠把妻子逼到了自杀的沮丧境地。王妃有意让她的朋友们去透露秘密。
戴安娜利用了媒体的力量,把长期以来夫妇不和的事实摆到了书店的畅销书架上,摆到了公众的眼皮底下。这是报复,是她10年孤寂苦闷生活的宣泄,也是她决心脱离王室,摆脱不幸婚姻的手段。
在莫顿的书出版以前,王子还坚持这段婚姻仍能继续。1992年他曾谈及他的希望,认为王妃也许能逐渐成为他的朋友。无论如何,为了他们的孩子和英国王室,他们可以在同一个屋檐下分居,然后共同履行公众义务。直到女王的私人秘书(王妃的姐夫)证实他的想法错误,他才承认了事实。
随后8月份,戴安娜与吉尔贝的电话录音露出水面,戴安娜在电话中抱怨着宫廷生活的苦闷,和吉尔贝有说有笑,亲热无比。他们的婚姻再一次置于媒体的议论中。
1992年12月份,王储夫妇正式发居。这场分居协议的达成,与媒体的摇旗呐喊、造出风雨欲来之势不无关系。
第八章 媒体:双刃之剑二、公众生活与照片风波
与查尔斯分居后,戴安娜必须安排各式各样的活动来打发肯辛顿宫里苦闷的日子。
而白金汉宫则有意减少她的活动,将那些任务转给了查尔斯王子。
1993年12月3日,在一次为慈善事业举办的大型活动中,戴安娜向和她共进午餐的慈善家宣布,她退出一切社交活动,卸下大部分的王室成员责任,理由是外界对她私生活的注意,已让她难以忍受。她还说,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和菲利普亲王都同意她脱离众人的注意。
在历时5分钟的动情演说中,戴安娜几乎掉下眼泪。她向人们诉说了13年来对社交生活的感受,祈求给予自己一点“时间和空间”。短短的5分钟发言,流露出她内心极大的痛苦。
发言中,她说她将坚持不懈地为她关心的慈善事业做出努力,为婴儿出生权宜机构提供赞助,但至少在1994年夏天前她将不再参加任何社会活动。
以下是戴安娜在发表声明时说的几段话:
一年以前,我曾说过将一如既往地完成我的工作。在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同以前一样以饱满的热情开展这项工作,从未改变过计划。遗憾的是,生活改变了,环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我想借此机会告诉大家,原先我与各位共同制定的行动计划现在不得不再作安排,对此我深感抱歉,请求大家原谅。
12年前,当我刚刚开始步入社交界时,认为媒体或许会对我所做的事情发生兴趣,当然也会把眼光投向我们的私生活,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媒体竟然会如此关注我的生活,以排山倒海之势进行大肆宣扬。这不仅妨碍了我履行公共义务,同时也严重地干扰了我的生活秩序,而他们所采取的方式让人难以接受。
到今年年底,在完成预定的工作计划之后,我将缩小我的社交活动范围,在原有的基础上支持社会慈善机构的活动,有选择地支持某些领域的建设。在未来的几个月内,我将寻求一种更有效的方式使我的社会生活与私生活结成一体,希望能更多地享受个人生活。
我首先要考虑的是我的两个孩子威廉和亨利,他们值得我去疼爱和关心,同时也需要我的照顾。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必要继承和鉴别他们的生活传统,而这一切都需要得到我的帮助。
……我真诚地希望得到大家的理解,给我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弥补我近来生活中缺少的东西。
说句心里话,如果没有大家对我鼎力支持,今天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发表这项声明。
因为有了你们的宽厚仁慈和衷心爱戴,我才安然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也正因为得到了你们的关心爱戴,我才能轻松踏上生活的旅程。为此,我从内心里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在发表声明的前几天,《每日镜报》刊出了王妃健身房大曝光的照片。原本对戴安娜穷追不舍的传媒,发现白金汉宫不再是戴安娜的后盾后,把她当做一般明星看待,肆无忌惮地刊出不雅照片。
英国《镜报》于1990年11月7日刊登了戴安娜王妃穿裤衩背心在健身房作四肢伸缩运动的照片后,曾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愤怒的戴安娜委托她的律师到法院控告《镜报》集团和偷拍照片的L*9郾A*9郾健身房老板泰勒侵犯她的隐私权,甚至不惜亲往法庭与被告对质。
本来戴安娜和她的法律顾问们决心把官司打到底,认为手中握有王牌,肯定会胜诉。但是偷拍照片的泰勒也不是等闲之辈,在他的“军师”们的帮助下,他突然采取反守为攻的战略,计划反过来控告戴安娜本人早就放弃了自己的隐私权和新闻界相互勾结作自我宣传。他所举的例子主要包括戴安娜在海滨度假时曾允许摄影记者拍摄她穿“比基尼”三点式泳装照,并由许多报刊登载,那上面身体所裸露的部分比在健身房穿运动衣裤多得多;她还向关系密切的新闻记者安德鲁·莫顿倾诉内心的痛苦和各种隐情并鼓励他去访问她的知情朋友,后来莫顿便出版了惊骇世界的《戴安娜———她的真实故事》。泰勒还故意列出了十几个有关人士出庭作证,其中包括戴安娜的司机。
情况发生了变化,泰勒可以施展浑身解数,尽力在法庭上曝光戴安娜的短处。戴安娜为了自己的名誉及对王室的影响,可以说投鼠忌器。1992年2月12日《星期日泰晤士报》声明:这场隐私权官司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戴安娜和两位被告同意私下和解。
庭外和解的条件是:戴安娜接受《镜报》集团的道歉;诉费约20万英镑由《镜报》集团承担;以戴安娜的名义由《镜报》集团向她所指定的一个慈善机构捐款2*9郾5万英镑;戴安娜收取泰勒所拍摄有关她的照片和底片,以及泰勒在国内外出售这些照片得到的报酬(估计为30万英镑);《镜报》集团依照以前商定的购买照片条件,付给泰勒25万英镑。
消息传来,大家议论纷纷,认为戴安娜是大赢家,而《镜报》则是一败涂地。但是对于戴安娜来说,已经和一败涂地差不多了。她无法决定自己什么时候不被媒体干扰,不被暴露于公众面前。她仍旧是任媒体摆布的玩偶。更让她震惊的,她利用媒体以攻击查尔斯和透露自己悲惨处境的事迹授人口实,成为攻击她的利剑了。
她无可奈何,在巨大的新闻效应和金钱诱惑下,她努力追求的每一份感情都会化作轻烟离去。休伊特出卖了她,吉尔贝因电话事件也尴尬万分,其他人也不敢面对媒体的巨大压力。
记者仍在追逐她,锲而不舍。她最后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曾经说“媒体是残忍的”,他们“蓄意要伤害我”。
但是,你不能不承认,王室给予她行使的权力,媒体则给予了她生存的空间。
毫无疑问,她是最善利用媒体的名人之一。
第八章 媒体:双刃之剑三、镜中王妃
戴安娜有自己的一帮知心好友,有她自己的关系网。在她与查尔斯、与王室的对峙中,他们是有力的支持者。他们也许无权无势,但他们利用永远敏感的新闻媒体,争取大众舆论的支持。他们会打电话给报社的记者,或透露戴安娜的痛苦,或透露查尔斯与卡米拉的幽会。
1991年6月,威廉王子被网球拍击中头部,造成了颅骨压迫性骨折,被迫接受手术。查尔斯匆匆赶来探望后,确认无恙后按计划参加了歌剧的义演活动。
在记者采访时,戴安娜告诉记者,自己如何在医院的椅子上守护威廉,那个“铁石心肠”的父亲———查尔斯则在闹市区寻欢作乐。第二天的报纸上,以“你是怎样的爸爸”为标题刊出了采访戴安娜的全部内容。
如果仔细想想查尔斯在王室职责和父亲间作出的选择,确实不能过多责怪查尔斯。威廉并非处于生死关口,查尔斯也并非在“寻欢作乐”,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孩子。戴安娜对媒体舆论的引导,对于查尔斯来说无疑不公平。
一位王室工作成员说:“报纸上连续不断地出现恶意攻击查尔斯王子的文章,使他的身心受到了严重的摧残。查尔斯是一位对于家庭和他本人生活十分看重的人,非常在乎自己的家庭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与戴安娜相比,并不见得他对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放纵。但是戴安娜善于利用媒介来提高她个人的公众形象,这一点恐怕是查尔斯所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