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量”之境。正因为他们处在甚深般若的状态,自住无量三昧的现量“观察”中,将其真实可靠的现量传递给人间,这是真理的语言相,将此语言相称为“圣言量”。我们凡夫证不到“圣智现量”,但可从圣者的“圣言量”中得到启发,受其引导,经闻、思、修的程序,自得证实“圣言量”不虚。古今中外,代代的大丈夫们踏“圣言量”的足迹,自证到“圣言”之境。所以,“圣言量”的真实性不依“世智辨聪”的怀疑不信、打击诽谤而寿终,反而续圣贤慧命代不绝人,更何况不乏其人。
知道了比量、现量、圣言量的关系,我们就会明白,比量充其量就是“聪明”。“聪”者,耳敏,“明”者,眼锐。“聪明”是耳目识别的灵敏。故二相“有欲认识”的聪明不出比量的范围,因而“聪明”突破不了极性观念和极性认识的束缚。所以,现量及圣言量,不能亲证,不经人开导,再聪明是无法理解的。有一从小聪明出众的高才生,到他取得了博士教授后,认为科学、哲学之路不契真理之道,转而研究道教经典。后经人介绍来交流一些问题,果然“聪明”,对我让他思考的问题,他耻于提示。但怎么使水晶球上没有影像这个问题,却几天未得答案。我给他说,佛法无人讲,虽慧不能知,他才感受到佛法深如海。虽然这人聪明,但始终在比量中,无法领略现量境。而般若智相反,那是现量的智慧,是大智慧,非比量的聪明所知。如“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若不是历代证悟者深入现量,要从比量中的聪明去理解其内涵,那是不可想象的。
“尔时,世尊如是逆顺入诸禅已,普告大众:我以甚深般若,遍观三界一切六道,诸山大海,大地含生,如是三界,根本性离,毕竟寂灭,同虚空相,无名无识,永断诸有;本来平等,无高下想;无见无闻,无觉无知;不可系缚,不可解脱;无众生,无寿命。不生不起,不尽不灭;非世间,非非世间,涅槃生死,皆不可得;二际平等,等诸法故。闲居静住,无所施为,究竟安置,必不可得;从无住法,法性施为,断一切相,一无所有,法相如是。其知是者,名出世人;是事不知,名生死始。汝等大众,应断无明,灭生死始。……复告大众:我以摩诃般若,遍观三界有情无情,一切人法,悉皆究竟无系无缚0,无解脱者;无主无依,不可摄持;不出三界,不入诸有;本来清净,无垢无烦恼,与虚空等;不平等非不平等;尽诸动念,思想心息,如是法相,名大涅槃。真见此法,名为解脱;凡夫不知,名曰无明。……复告大众:我以佛眼遍观三界一切诸法,无明本际,性本解脱,于十方求,了不能得,根本无故,所因枝叶,皆悉解脱。无明解脱故,乃至老死皆得解脱。以是因缘,我今安住常寂灭光,名大涅槃。”(《大般涅槃经》)
这一段佛陀讲的是三个不同层次的“现量境”的表达,我们可从中领略到佛陀以不同三昧入不同现量境的情况。首先,佛陀入“甚深般若”,观到三界六道主客境界,“毕竟寂灭,同虚空相”,“永断诸有”,“断一切相,一无所有”。这种“现量境”,比量是无法知道的。只有到“甚深般若”的三昧境地,才可知本无一相,一无所有。焉有主客内外之相呢?!更何况是日月星辰、山河大地、宇宙众生!只有证到甚深般若之人,才真正理解“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的真实含义。吾人所见的主客内外一切之相,也是我们共处在“甚浅般若”中所见到的现量境(只要对所现境不二相分别的话,就是现量)。现在我们感官面前的外境,以及我们自己的心身等三道境,都是“循”我们业妄的信息结构所展现出来的幻妄相。比我们人业妄重的众生所展现的三道境就更低下了,比如蛆发现大便可能是它的大城市,但对人却是秽物。
佛陀讲,各类众生在各自业妄的信息结构的处理下,展现出各自的“应所知量”。唯有佛陀入“甚深般若”时,其所现的现量才是超越其他众生所现之量的真实“存在”!能知本无一物、“一无所有”的现量事实之人,“名出世人”(将后再不会展现三界世间之相了);否则,因未认识到“本无所有”现量机制的智慧,没有“涤除玄览”上的业妄信息结构,仍“循此业妄”,展现三界六道的主客现象(现量)。
当佛陀入到“摩诃(大)般若”境地时,观到三界一切有情无情,“悉皆究竟无系缚者,无解脱者”,“不出三界,不入诸有,本来清净,无垢无烦恼”,“尽诸动念,思想心息,如是法相,名大涅槃”。可见在“摩诃般若”所现的“现量”中,“动念”、“思想”的心都息灭了,进入了无动、无念、无思、无想的“大涅槃”现量。“真见此法,名为解脱。到达此“现量”境时,断了尘沙惑,名为解脱。前一现量为“名出世人”,但出世人不一定究竟解脱。破了我执的业妄,断了见思惑,不一定破了法执的业妄,未断尘沙惑,故不究竟解脱。
当佛陀以佛眼遍观三界一切诸法时,现量的层次更深更细微了,观到“无明本际,性本解脱”,“所因枝叶,皆悉解脱”,这是佛陀给我们展现断了“无明惑”的“现量境”。断了无明惑,就入了“常寂灭光”之大涅槃。断了三惑时,所现“现量”不同,这是比量无法认识的。比量只能认识它那境界中所现事物的表面现象。我们先要明白比量所见的现象,不是常寂灭光的究竟实相,都是各自循业发现的应该所知道的“现量”,并且这些“所知量”都是实相本体所现的业妄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皆如梦所见”,“实无外事”,“皆依无明识梦所见,妄想作故”)。了解这一点,我们就能理解“一切法毕竟无体,本来常空,实不生灭故。如是一切法实不生灭者,则无一切境界差别之相,寂静一味,名为真如第一义谛”。所以,比量是不真实的;即使是现量,业相现量亦是虚妄相,只是不陷入比量的无明中受其欺蒙,得智慧知见。直到破了三惑的“常寂灭光”现量时,才是宇宙万物本体的真实现量。
5、“道”是绝对的
对这些自然界的甚深规律、微妙之法、究竟“存在”,非入无欲的认识是不能认识的,非以主客合一的认识状态是无法了解的,非以现量的一相观照是证不到的,非转识成智是不能完成的。所以,从相对真理到绝对真理的认识过程中,我们先要认识老子的认识、佛陀的认识、庄子的认识、伏羲的认识、孔孟的认识、列子的认识等,才能体会到圣贤大智慧的宝贵之处。以此,或许能知其大圣们的一点点真实信息。否则,毋容置喙,免贻误后人,自造无边业果,更何况是无知有意而诋毁,那就更不堪设想了!
有了这些认识,我们再来看《老子》第一章中的“道可道,非常道。”道是老子所证的甚深现量境。当老子观到此现量时,将此现量表达为“有浑成之物”存在(指老子证浑沌未分的现量),比天地还早。这与佛陀在“甚深般若”所观的现量一样,三界六道,日月星辰,诸山大海,大地含生,断一切相,一无所有,焉有天地之相呢?(天地指物质的世界,是物质世界的总称。)
“天地者,形之大者也。”(《庄子·则阳》)
“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岂独治天下百姓而已!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独有之人,是谓至贵。”(《庄子·在宥》)
庄子说的“大物”,有点像老子说的“浑成之物”。“有大物者,不可以物。”“大物”不是有限的具体之物,名物而实非物,但却能化生万物,这就是实相无相(“物而不物”)无不相(“故能物物”)。“大物”虽与具体有形有状之物不同,是“无物之象”,“无状之状”,但可以“为天下母”产生万物,所以庄子说“故能物物”。明白了证到了实相无相无不相(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的境地,不只可治天下百姓,还可十方世界不动周圆(“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于实相本体(大物)相契之人(唯道是从之人),是证悟得道的圣人,庄子称为“至贵”之人;佛陀称为证了无上菩提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老子称为“微妙玄通”,“不为而成的圣人”。“至贵”之人是掌握了绝对真理之人。“能物物”的“大物”是属绝对真理的现量界,而“大物”产生的“物物”是属相对真理的比量界。老子说,“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这些现量,说明了老子已证到实相的境地了。“寂兮”,是实相清净本然的属性;“寥兮”,是实相周遍法界的属性。“独立而不改”,是实相的唯一性、不二性、绝对性。佛经称真如不生不灭,不变(不改)随缘,“一切法无不从此法界流,一切法无不还归此法界”,但不增减。“周行而不殆”者,是实相的常住性,随缘不变性,“用之不勤(尽)”,“动而愈出”,真空妙有性。犹如三维坐标的原点,看似只在原点处为零,实则处处相对正负数相消为零(-1+1=0,-∞+∞=0)。原点可产生一切数(道可生一切法),“一切无不从此法界流”,故称为“天地母”。
老子对此“现量”,无法表达,也无名可称(因万物皆极性,故有名可称;唯此现量是非极性,故不知其名),但为了与众生交流表达,只好勉强“字之曰道”。不可名而名为“强”字之,“强为之名”。但凡有名者,皆属极性比量也;现量一相非极性,故无名。“强为之名曰大”者,非极性的实相大而无外,周遍十方,不动周圆,无边无际。这种“强为之名曰大”,非常清楚非常真实地表明了老子所证实的现量境。唯证到此究竟处,才能观照到道的周遍性。道无处不在处处在,这一“大”字涵盖着老子现量境的真实“感受”(是无法表达的表达)。证到绝对的、真实的、唯一存在的、产生万物而“用之不勤”的、独立而不改的状态与属性,是非极性的不可名状之现量。“说是一物即不中”,故强名之曰道(曰大)的非极性现量,是不能用极性比量的思维、语言来表达的,“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但要给只有比量极性观念的人交流表达,还得“道”(言说),但一“道”便成比量,不对应所证的现量了,故称“非常道”。道本无名(不可得名),因是绝待之“物”,一相无相,起名安字,必成二相。既称为一相的、绝对的,谁能给它起名,有谁给它起名?它和命名者不成二相了吗?!
庄子曰:“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然为唯一,怎么能用语言描述呢)?一与言为二(有言,现量成比量了,一相成二相了)。”(《庄子·齐物论》)所以,“名可名,非常名”。凡“可名”,皆是比量。有名皆不实,是相对之名,而“无名”才是“常名”,真名无名,无名才是大名。因道独有不二,不可名,不能名,名之则非一成二,失去了“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的属性,故老子说:“绳绳不可名。”“无名”是真实现量之名。“无名”的唯一现量(真如),是宇宙万物的本源。真如不守自性,遇缘则变,但虽变却独立而不改。犹如镜之鉴物,随外物而镜之现影,但虽现影而镜体不变。故老子喻为不死(不生不灭)之“谷神”,为产生天地万物的玄牝之门,故“无名”为“天地之始”、“天地之根”。
“有名”者,从非极性到隐极性的非极性态也。“无名”是绝对的非极性,而“有名”则是负阴抱阳的隐极性的非极性;“无名”可喻之为处女,而“有名”则可喻为孕妇;“无名”是天地万物的始源、本源,而“有名”则是孕育成熟的胞胎、种子。要认识不可道不可名的非极性实相的“道”,二相分别的“有欲认识”是无法领略其现量境(妙)的,故只有“常无欲”(甚深般若,甚深三昧)的状态,才可证到真如实相的现量境(才可观其妙)。因此说,二相比量的“常有欲”认识通道,只能观察到“循业发现”的“应所知量”(虚幻不实的变动不居的极性事物之量)。极性的世界中,一切现量都是业妄现量,而业妄现量皆是虚妄之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故“常有欲”只能观其业妄现量的非实相之“徼”,观不到圣智现量的真如实相之“妙”。
老子在这一章将相对真理和绝对真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