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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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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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者面前的,将是极贵重的加冕礼袍,有俄罗斯的、土耳其的、波斯的,它们全都
  是留里克王朝的王子和罗曼诺夫沙皇的遗物。它们身上任何几平方英寸的珠宝,足
  以维持一个工薪阶层的人生活好几年。
  蒙克身上的最后一片碎玻璃,叮当掉在地上,他竖起耳朵,终于听到了有喘气
  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尽量憋住不敢喘气。他拿起一块破碎的三角形玻璃,用力向黑
  暗中声音的方向抛去。
  碎玻璃落到了一个玻璃橱窗上,又引来一阵疯狂的射击,爆炸回声之间伴随着
  跑步声。蒙克弯着腰向前跑,躲避在中心展示橱窗的后面,他意识到,格里申已经
  撤退到下一个厅里,正等着他呢。
  蒙克进入了拱门里,手里又拿了一块玻璃。当他准备好之后,用力将玻璃仍到
  大厅的下面,然后他穿过拱门,立即藏到了旁边一个柜橱后面。这一次没有子弹射
  过来。
  他的夜间视力恢复之后,他发现自己位于一个较小的厅里,那里面都是镶满珠
  宝和象牙的御座。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艾凡的加冕礼的御座就在他的左边几英尺
  远的地方,它的后面是鲍里斯·戈东诺夫的御座。
  蒙克前面的那个人,显然一直在奔跑,蒙克在树林里休息过后,他的呼吸一直
  很均匀,他可以听见,他前面的格里申正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格里申举起他的自动步枪,向蒙克头顶上的玻璃射击。黑暗中蒙克看见了一道
  闪光,他迅速回击。他的头顶上碎了更多的玻璃,格里申的子弹将沙皇阿列克谢御
  座上的许多宝石击落了。
  蒙克的子弹肯定很接近,只见格里申转身,跑到下一个厅里去了,蒙克不了解
  那个厅,格里申肯定已经忘记了,那是最后一个厅,一个死胡同,那里摆放的是古
  代的马车。
  蒙克紧跟着他前面的脚步声,格里申来不及再找一个放冷枪的位置。他到达了
  最后一个厅,躲避在一个浮雕华丽的17世纪四轮马车后面。那些马车至少可以提供
  掩蔽处,但是它们也很难将格里申隐藏起来了。每一辆马车都放在一个突起的台子
  上面,不仅用玻璃橱窗罩着,而且用绳子捆在竖杆上,将马车围起来以避免观众进
  入。
  他从那辆1600年英国的伊丽莎白一世赠给鲍里斯·戈东诺夫的典礼用的四轮大
  马车的后面向外张望,试图找到他的敌人,但是大厅里面太黑了,只能模糊地看到
  马车的轮廓。
  当他观察的时候,高而窄的窗户外面云彩散开了,月光照进了窗内。那些窗户
  都是双层的防盗窗,透进来的光线非常弱。
  然而,还是有了一点光线。可以看见黑暗中那辆豪华伊丽莎白的镀金马车轮的
  后面有一个小亮点。
  蒙克努力回想起他在福布斯城堡的时候,乔治西姆斯讲授的射击方法。要双手
  紧握手枪,要平稳射击。
  蒙克双手举起了他的枪,用枪瞄准了光点之上4 英寸的一个点。放慢呼吸,稳
  住双手,射击。
  子弹击穿过车轮的轮辐,击中了后面的某个东西。当回声慢慢地散去后,他的
  耳鸣停止了,他听见有个很重的东西砰地一声滑倒在地上。
  可能是个诡计。他等了5 分钟,然后看见马车旁边躺在地上的那个模糊的轮廓
  确实没有移动。他从一个又一个古代马车的后面,逐渐靠近目标,直到他看见了一
  个躯干,面朝下趴在地上。此时他走过去,手里握着枪,将那个尸体翻了过来。
  那一颗子弹打中了阿纳托利·格里申上校的左眼。正如乔治·西姆斯说的那样,
  子弹可以起到一点阻止他们行动的作用。贾森·蒙克看到地上他所仇恨的人,毫无
  感觉。他是罪有应得。
  他把枪装入了口袋里,弯腰从死人的左手上拿下了一件东西。
  在黑暗中,将那个小物品放到了他的手心里,那个曾经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
  美国的天然银色的戒指,由美国的犹他人或纳瓦霍人从山里开采的发光绿宝石镶嵌
  的。那是一个从他自己的国家的山区带来的戒指,他曾在雅尔塔公园的一个板凳上,
  把它赠给了一个勇敢的人,格里申又是在列福尔托沃监狱里院子里的一具尸体的手
  指上,把它扯下来的。
  他把戒指装到了他的兜里,转身向他停车的地方走了回去。莫斯科的战斗结束
  了。
  后记
  1 月1 日早晨,莫斯科和全部俄罗斯人一觉醒来,便知道了昨夜在他们首都发
  生的严酷事件。电视摄像机把实况转播到了这片土地的各个角落,电视展现的内容
  使整个国家的人民十分震惊。
  其中有一组克里姆林宫院内被破坏的镜头:圣母升天大教堂、天使传报大教堂、
  天使长大教堂的表面弹痕累累;破碎的玻璃混在白雪和冰凌中,闪闪发光;宫殿的
  外部被燃烧车辆产生的污烟,熏得污迹斑斑;立法大楼和大克里姆林宫宫殿的外表
  被机关枪扫射得面目全非。
  沙皇的大炮下面躺着两个缩成一堆的尸体,清扫队还在军械库和国会宫殿里找
  到了那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躲在那里避难的其他人的尸体。
  在其它地方,闷烧着的黑色卫队的装甲输送车,在晨光下仍然冒着黑烟。火焰
  融化了停机坪上的土地,然后又被冻结住了,好像坚固的海浪一般。
  代理总统伊万·马尔科夫立即从休假的家乡飞回了莫斯科,中午过后不久就到
  达机场了。在下午晚些时候,他私下会见了莫斯科和全俄的大主教。
  阿列克谢二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干涉莫斯科的政治舞台。他极力劝说,要
  按计划在1 月16日进行新的总统大选已经是不可能了,那一天,应该用来就恢复君
  主制问题进行全国公民投票。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马尔科夫对这个主意非常感兴趣。首先,他根本不傻。四
  年前作为一名熟练的行政官和在石油界有背景的人物,他被已故的切尔卡瑟佐夫总
  统任命为总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欣赏行政职务的权力,尽管大部分权力还
  掌握在总统手里,总理的权力要少得多。
  自切尔卡瑟佐夫因心脏病去世后的这六个月里,他更加领略了最高职务的乐趣。
  从竞选的角度看,爱国武装联盟已经彻底毁灭了,他知道候选人将在他本人和
  社会主义联盟的新共产党之间产生。他还知道,他很可能是名列第二位的候选人。
  然而,君主立宪政体制,首先需要的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政治家和行政管理人才,
  来组建一个民族团结政府。他自问:哪里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那天晚上,伊万·马尔科夫颁布总统令,要求杜马的代表们返回莫斯科召开紧
  急议会。
  1 月3 日,代表们从俄罗斯各地涌回了莫斯科,最远的来自西伯利亚,最北端
  的来自荒芜的阿尔汉格尔斯克。1 月4 日,在大部分未遭到破坏的白宫里召开了杜
  马紧急会议。会议的气氛很严肃,相当重要的原因在于爱国武装联盟的代表,他们
  每个人都很痛苦,抓住一切机会向任何愿意倾听他们表白的人,解释说他们对伊戈
  尔·科马罗夫在新年除夕的疯狂举动一无所知。
  代理总统伊万·马尔科夫在大会上发表讲话,他建议1 月6 日仍然进行全民公
  决,然而是关于恢复君主立宪制的议题。由于他不是杜马成员,他无权正式提出这
  个提议。这个提议是由议长提出的,他是马尔科夫民主联盟党派的党员。
  新共产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总统的权力从他们手中丢失,他们的全体党员代表,
  一致投了反对票。但是马尔科夫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
  当天上午,担心自己命运的UPF 代表,被逐个秘密谈话。他得到的强烈印象是,
  如果他们支持代理总统,就可以考虑不取消他们的议员拘捕豁免权。这就意味着他
  们可以继续保留他们在议会中的席位。
  民主联盟党员的投票与爱国武装联盟党员的投票,加在一起超过了新共产党的
  票数。该项提议被通过了。
  从技术的角度,这个变化并不难操作。投票站已经成立就位了。惟一的任务就
  是再印刷并发行10500 万张印有一个简单问题的投票用纸,并准备两个箱子,一个
  是‘同意’箱,另一个是‘不同意’箱。
  l 月5 日,在俄罗斯北部的维堡小港,有一个叫彼得·格罗末夫的码头保安民
  兵为历史增添了辉煌的一小页。黎明刚过,他们正在检查一艘准备开往歌德堡的瑞
  典货船英格里德号。
  那名民兵正要转身回小屋吃早饭,这时候,他发现从板条箱后面出现两个穿蓝
  色风雨衣的人,就在马上要收起舷梯的时候走过来了。
  他凭着直觉把那两个人叫住了。
  那两个人简单地咕哝了几句话后,就要上舷梯。格罗莫夫掏出枪,向空中射击
  以示警告。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在码头上开枪,他对自己的做法非常满意,因为那
  两个海员站住了。
  他们的证件表明,他俩都是瑞典人。较年轻的那个人讲英语,格罗莫夫听懂了
  几个字。但是,他在码头上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足以用瑞典语进行交流。他突然
  对那位年龄较老的人用瑞典语快速说:“为什么这么匆忙?”
  那个人,一个字都没有回答。他们两个人都听不懂他说的话。他伸手拿开了那
  个年龄较大的人头上戴的圆皮帽。发现那是一张似乎很熟悉面孔。他以前在某个地
  方见过他。那个民兵和那个正在逃跑的俄罗斯人相互凝视着。那张面孔……是在讲
  台上……对着欢呼的人群呼喊。
  “我认识你!”他突然说,“你是伊戈尔·科马罗夫!”
  科马罗夫和库兹涅佐夫被捕了,他们被带回了莫斯科。那位前UPF 领袖曾经立
  即被指控为严重叛国罪,而被扣押候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也被临时关押在列
  福尔托沃监狱里。
  10天来3 报纸、杂志、广播和电视一直都在关注着全国性的大辩论,一个又一
  个权威人士都在高谈阔论,发表他的或者她的观点。
  1 月14日星期五的下午,格列戈尔·鲁萨科夫神父在莫斯科的奥林匹克体育馆
  召开了一个信仰复兴运动的集会。正像科马罗夫曾经在那里演讲时的情况一样,他
  的演讲被实况转播到整个国家的各个角落,民意测验专家后来估计,有W 万听众和
  观众。
  他的主题既简单又明了。70年来,俄罗斯人民一直并列崇拜两个上帝,即辨证
  唯物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两个上帝至今都背叛了他们。15年来,他们加入了共和资
  本主义的队伍,却发现他们的希望破灭了。他敦促他的听众在会议一结束之后重新
  回到他们父辈们崇拜的上帝身边来,去教堂祈祷指引方向。
  外国观察家很久以来就有一种印象,经过70年的共产主义工业化运动,大部分
  俄罗斯人都是城市居民。这是一种错误的推测。到1999年,50%以上的俄罗斯人仍
  然居住在看上去不显眼的未记录下来的小城镇、村庄和农村,分散在从白俄罗斯到
  符拉迪沃斯托克广阔的土地上,共穿过6000英里的距离,跨越九个时区。
  在那些看不见的土地上有10万个教区,里面有上百个俄罗斯东正教堂的主教职
  位,每个教区都有自己大型或者小型的洋葱形回屋顶教区教堂。1 月16日礼拜天上
  午,50%的俄罗斯人迎着寒风涌进了这些教堂,在每一个教堂的讲坛上都有本教区
  的教士在宣读教长的信。
  这封信后来被称为伟大的教皇通谕,它也许是阿列克谢二世有史以来发表的最
  有影响力的、最激动人心的信件。它是在上一周主教教皇选举会议上通过的,虽然
  未获得全票,但是投票结果很令人信服。
  1 月20日,杜马接受并签署了文件,还通过了两个其它提议。其中之一是进一
  步延长伊万·马尔科夫的代理总统任期直至3 月31号。第二个提议是设立一个宪法
  委员会,将公民投票的结果逐渐变成法律条文。
  2 月20日,代理总统和全俄罗斯的杜马向俄罗斯境外的一名王子发出了邀请信,
  请他接受全俄沙皇的称号以及君主立宪制的政体。
  10天之后,一辆俄罗斯航班经过长途飞行终于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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