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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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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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欠着你的人情。然后你让我看这个肮脏的东西。它与我有何关系?”
  “如果你认为没有关系,那就是没关系。奥马尔·古纳耶夫,你有许多东西。
  你有大量的财富,巨大的权力,甚至掌握了任何人的生死权。你有权绕道走,对将
  要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呢?”
  “因为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小男孩。一个衣衫褴楼的小男孩在高加索北部的一个
  贫穷山村中长大,他的家庭、朋友和邻居共同努力把他送进了大学,他从此进入莫
  斯科变成了一个伟大的人。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男孩的灵魂是否已经死去,他已变
  成了一个仅为财富所驱动的机器人。或者那个男孩仍然没有忘记他自己的民族?”
  “你告诉我应该怎样做。”
  “不,应该由你自己选择。”
  “那么你的选择呢,美国人?”
  “非常简单。我可以从这里出去,乘一辆出租车到大舍列梅季耶沃,乘飞机回
  美国。我的家乡气候宜人,环境安全、我可以告诉家人不要再为这里的事而费心了
  ;没有什么关系,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挣钱门路,没有人关心更多的事。让黑夜降
  临吧。”
  那位车臣人自己坐下了,他眼前浮现出已经走过的路。最后,他说:“你认为
  你能阻止他?”
  “有这样的可能。”
  “然后怎么办呢?”
  蒙克解释了奈杰尔·欧文爵士和他的赞助人设计的方案。
  “你疯了。”古纳耶夫有气无力地说。
  “可能是。你面前还有其它的路吗?科马罗夫失踪,由他的军队指挥官实施他
  的有计划的灭种和屠杀计划;从而导致社会混乱和内战;或者用其它的办法。”
  “假如我肯帮助你,你都需要些什么?”
  “需要隐藏。但是,一般人可以看得见。要能够自由活动,但是不能被认出来。
  要能见到我想见的人。”
  “你认为科马罗夫会知道你在这里吗?”
  “很快就会知道的。在这个城市里有100 万个情报员。你是知道的。你自己就
  使用了许多。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收买。那个人不是傻瓜。”
  “他可以收买整个国家的安全机构,尽管我永远不会走遍全国。”
  “正像你所读到的那样,科马罗夫已经向他的同伙和金融资助人、多尔戈鲁基
  黑手党和全世界所有拥护他们的人作出了承诺。他们不久就会控制整个国家。你怎
  么办呢?”
  “好吧。我可以把你藏起来。在我们社区内没有人会找到你,除非我让他们这
  么做。但是,你不能住在这里。这里太显眼了。我有许多安全的房子。你要经常变
  换住处。”
  “安全的房间是不错,”蒙克说,“有地方睡觉。但是要到处活动,我需要证
  件。需要伪造得十分逼真的证件。”
  古纳耶夫摇摇头:“我们这里不伪造证件。我们买真的证件。”
  “我忘记了。任何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
  “你还需要什么?”
  “首先,我需要这些东西。”
  蒙克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把它递了过去。古纳耶夫看了一下单子上的
  内容。没有什么问题。他的自光落在最后一条上。
  “你需要那个干什么?”
  蒙克作了解释。
  “你是知道的,我拥有半个都市酒店的所有权。”古纳耶夫叹气地说。
  “我要试用一下那一半。”
  那个车臣人没有理解他的玩笑的含义。
  “格里申需要多长时间发现你在这个城市里?”
  “这取决于事情的发展。大约两天,也许三天。当我开始四处走动之后,肯定
  要留下一些痕迹。人们会交谈的。”
  “好吧。我给你四个人。他们将跟在你的身后,带你四处走动。你已经见过那
  个负责人,就是坐在宝马车前排的那个人,叫穆罕默德。他是个好人。你可以时常
  把你需要的东西写下来交给他。他会负责提供的。我还是认为你的举动太疯狂。”
  半夜时,蒙克回到了他在都市酒店的房间。在走廊的末端,靠着电梯有块宽敞
  的地方。那里摆了四张俱乐部的皮椅子。其中两张椅子上坐着两个人在默默地读报
  纸,他们整晚都呆在那里看报。午夜以后,有两个箱子被送到了蒙克的房间。
  大多数莫斯科人和所有的外国人都认为,俄罗斯东正教教堂的大主教应该居住
  在中世纪的丹尼洛夫斯基修道院中心的豪华深宅院里,被白色锯齿状的墙壁、复杂
  的修道院和教堂所环绕。
  这当然是一种印象,它是一种认真培养的意念。东正教的大主教的办公室确实
  在那个修道院内一个大型办公楼里,那里有忠心耿耿的哥萨克士兵把守,那里是莫
  斯科和所有俄罗斯人的宗教辖区的心脏和中心,但是主教实际上并不住在那里。
  他住在基斯提佩鲁洛克街5 号,一个非常普通的城镇里,那条街名的意思是
  “干净的小巷”,它位于莫斯科中心区域以外的一条狭窄的侧街上。
  在这里照顾他的是修道院的僧侣们,有私人秘书、贴身男仆/男管家、两名男
  性仆人和三名修女,她们负责做饭和洗衣服。还有一名随时听候吩咐的司机和两名
  哥萨克卫兵。这里根本无法与罗马教廷的富丽堂皇或希腊东正教堂大主教的宫殿相
  比。
  1999年冬天,俄罗斯东正教的主持仍然是阿列克谢二世陛下,他是十年前共产
  党垮台之前当选的。他现年刚过50岁,继承了一个内忧外患的教堂主教职位。
  在很早的时候,厌恶教士的列宁就意识到共产主义只有一个竞争对手来争夺广
  大俄罗斯小农阶级的心灵,他决心把它摧毁。经过系统的野蛮和堕落的行为,他和
  他的继承者们差一点成功。即使列宁和斯大林对于灭绝教士和教堂的做法都犹豫不
  决,他们担心会激起一种就连苏联人民内务委员会也无法控制的对抗性反应。因此,
  第一次大屠杀之后,政治局试图用使其丧失信用的方法摧毁教堂,在第一次行动中
  他们烧毁了教堂,偷走了教堂财产,把神父都吊死了。
  他们采用了各种各样的措施。高智力的有抱负者不准进神学院学习,神学院是
  由苏联人民内务委员会,以及后来的克格勃控制的。他们只接收来自苏联外围的不
  太聪明、但辛勤工作的人,即西部的摩尔达维亚人和东部的西伯利亚人。神学院的
  教育水平很低,教士的质量下降。
  大多数教堂都关闭了,允许它们逐渐衰败。少数几个仍然在运行,主要是穷人
  和老年人,即不会带来任何威胁的人光顾那里。他们要求行使职权的神父们定期向
  克格勃汇报,使神父充当自己教区居民的告密者。
  神父将他主持的一名接受洗礼的年轻人汇报给克格勃后,这名年轻人将失去上
  高中和上大学的机会,他的双亲很可能被从他们居住的公寓中驱逐出去。事实上,
  任何事情都要向克格勃汇报。几乎所有的教士,即使没有参与反抗,也受到普遍怀
  疑。
  共产主义分子使用的是胡萝卜加大棒的伎俩,一根断裂的大棒和一个有毒的胡
  萝卜。
  教堂的辩护者们指出面对彻底根除的局势,能使教堂存活下来比面子更重要。
  因此,这位温和、腼腆的阿列克谢二世继承了一个与无神论的政府相勾结,已
  失去民心的神学院。
  也有例外的,有的神父在教区以外传教,逃脱了搜捕;那些未逃脱的被送往劳
  改营。有些苦行修道者把自己留在修道院里自我牺牲以求维持信仰,但是这些人很
  少与群众见面。
  共产主义的垮台给教堂带来了生机,给俄罗斯传统的教民带来了福音。
  新教堂的神父们精力旺盛,生气勃勃,准备着去他们的人民生活和工作的地方
  宣传宗教,使人们重新回到了教堂里去。于是,五旬节教会派的教徒人数倍增,美
  国传教士蜂拥而来,。带来了他们的洗礼仪式、摩门教和七天耶稣复临沧。俄罗斯
  东正教领导层的反应是乞求政府禁止外国传教士进入俄罗斯。
  辩护者辩解说,对东正教的等级制度进行彻底改革是行不通,因为它的较低层
  次也是一塌糊涂。神学院培训的神父质量很差,他们用很古老的语言讲经文,言语
  中书生气或说教神气十足,没有经过通俗大众讲演的训练。他们的布道对象是那些
  受牵制而走不开的听众,人数少,年纪老。
  东正教错过了大量的机会,辩证唯物主义已经证明是一个假神像,资本主义的
  民主又未给它提供物质支持,更不用说精神上的鼓励了,整个国家畅行追求享受之
  风气。
  批评家们说,东正教并未派出其最好的、较年轻神父出去从事传教工作,努力
  游说民众加入东正教;而他们只是坐在主教辖区、修道院和神学院内等候教民上门。
  很少有人来。
  共产党垮台后东正教迫切需要一个充满激情和灵感的领袖人物,然而这位温和
  的学者气质的阿列克谢二世满足不了这一要求。他的当选是各个教区内派系斗争妥
  协的结果;正像那些不够教主资格的人所希望的那样,阿列克谢这种人不会兴风作
  浪。
  然而尽管他继承了一个包袱,而且他本人又缺乏教皇般的指导力,但是阿列克
  谢二世还是有勇气进行一些改革的。他做了三件重要的事情。
  他的第一项改革措施是把整个俄罗斯分成了一百个教区,每个教区要比原先的
  教区小得多。这就使得他能够给新教区配备最好的乐于奉献的神父,因此尽量避开
  了已改编的克格勃的影响。然后,他亲自访问各个教区,他接触的教民比历史上任
  何大主教接触的都多。
  他做的第二件大事是平息了圣彼得斯堡的约安都主教的反问族人暴力行动,并
  表明任何将人类的仇恨置于上帝仁爱之上的举动都是对上帝不忠的表现,这种人应
  该离职。约安1995年去世,他临死还在责骂犹太人和阿列克谢二世。
  最后,阿列克谢不顾许多人的反对,亲自惩罚了格雷戈尔·鲁萨科夫神父,这
  个神赐能力的年轻神父一贯拒绝遵守他自己的教区或者他巡回的教区的纪律。
  许多大主教的做法是先谴责这个闹独立的修道士,然后禁止他踏上讲道坛。但
  是,阿列克谢二世拒绝选择这条道,他冒险把他放走了,让他随意而去。格雷戈尔
  ·鲁萨科夫神父出走之后,到处充满热情地演讲,他向那些年轻的不可知论者伸出
  援助之手,这是东正教的主教们所做不到的事情。
  1999年11月上旬的一个夜晚,这位绅士风度的东正教大主教半夜正在祈祷时被
  告知从伦敦来了一位使者正在街道门口等候召见。
  大主教身穿普通的灰色袈裟。他站起身来,穿过他的私人小礼拜堂,从秘书的
  手里接过了信件。
  这封信件是用印有肯辛顿伦敦教区的抬头纸写的,他认出了他的朋友安东尼都
  主教的签名。他对他的同事以这样非常的方式同他联系感到困惑不解,他皱起了眉
  头。
  信是经安东尼都主教口述并用俄语写的。他请他的宗教兄弟紧急接见一名使者,
  因为使者带去了有关教堂的非常机密的消息。
  大主教把信叠起来后问他的秘书:“他在哪里?”
  “在人行道上,陛下。他乘出租车来的。”
  “是神父吗?”
  “是的,陛下。”
  大主教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你可以回去睡觉了。我在书房里会见他,10
  分钟以后。”
  秘书对夜间值班的哥萨克卫兵耳语了几句,卫兵再一次打开了街门。他瞥了一
  眼来自中心城市出租车公司的灰色出租车,以及车旁那位穿黑色袈裟的神父。
  “陛下将会见你,神父,”他说。神父给出租车司机付了车钱。
  他被带到了室内一间小屋子里等候着。10分钟后,一个神父进来了,他低声说
  :“请跟我来。”。
  来访者被带到了一个显然是学者书房的房间里。除了白色石膏墙的角落里有一
  个圣像以外,屋子里全摆满了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一排排书籍,书桌上有一盏亮着
  的台灯。阿列克谢大主教坐在书桌的后面。他示意客人坐在椅子上。
  “马克西姆神父,请给我拿些点心和饮料来‘。咖啡吗?是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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