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破天荒地盯了司南珏好 久:。,最后跟他握手的时候竟轻轻拍了下司南珏的肩,身子跟着前倾,压低声音凑近他的耳朵,“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司南珏脸色跟着变了变,“用不着你可怜”说完自个儿挤开段七上车坐在了凌霄旁边,挑挑眼面上看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易川摇头嗤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他,坐上车子吩咐了个地址,这才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纸递给凌霄,“这是他们家老2的材料,你先看看。”
上海大同地产薛家二公子薛覃,大哥是先天弱智,因此是薛家的顺位继承人,常年花名在外,是报纸电台的常客,人称玉面狐狸。
凌霄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上面几乎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看向凌意,“就是这个人?”
凌意眼珠子立马红了起来,死死咬着牙像是要把人撕碎一般。“就是他”
“电话,要私人的。”
凌意颓败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他是怎么跟你联系的。”
“是姓裴的”一说起裴小园,凌意眼中怒火更胜,凌霄皱皱眉,没去管他这情绪,这才去问易川,“能私下约到这个人吗?”
易川很快点了头,“前一阵子他们新楼盘出来,曾在我们这儿做过广告,两个公司打过几次交道,只不过我私底下没见过他。我下午跟他联系过了,已经约好了时间,晚上七点半我们过去。”说着又轻轻砸了凌霄一眼,颇有些为难,“他的意思是,就我们三个过去,你、我、你表哥。”说着看了眼他们身后跟着的那两辆车,里面全是凌霄带过来的保镖,意思很明显。
“喂喂那我呢”司南珏一听不忿了,扒着车座子就冲易川抱怨,“又不是生意上,他们都做了这种龌龊事还怎么让别人相信,你别忘了,凌霄可是个女孩子”
“在哪儿?”
“凌霄”见她不放在心上,司南珏顿时急了。
凌霄把他拉回来一边给他顺毛,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拍着以平息他的怨气,“大不了你和段七他们找个临近的屋子呆着不就行了,放心,我没事的,越是这种人做事就越该有分寸,要是真的纨绔那倒好对付了。”
司南珏哼哼了两声见她说的异常坚定,最后只得撇过头去跟她妥协,顺手把凌霄抽回去的手再次放到了自己肩上,半眯着眼似是很享受她这般安慰似的。
看着他这般没出息的样儿,易川嘴角抽了抽,“阿曼尼。”
“酒吧?”
“是,他在那边定了位子。”
开到长安路这边的泛越酒店便已经将近五点半,二十层的大酒店矗立在这条极为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是纵横交错的车辆行人,凌霄眯着眼扫了扫它的顶层,再次感受到了司家的能量。
几个人风尘仆仆的分别回屋换衣服,凌意从外面溜进来,一见凌霄便立马又红了眼圈。“煊煊……”刚才有外人在他不敢跟她说太多,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便再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行了”凌霄狠狠给了电视柜一脚,恨铁不成钢,“你他/妈能不能像个男人”
凌意被她说得讪讪的,也只是一个劲儿咬着嘴唇,浑身发抖。
“得了得了,我骂你也没用,”凌霄怒极反倒平静下来,摆了摆手让他坐下,一边替他接了杯水,“那你女朋友的消息呢?”
凌意咬着牙摇摇头,“不知道,昨天被他们拖走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煊煊,你救救她吧,这事本来就是我和裴小园的恩怨,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薛覃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小七到了他手上……”他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依稀还能清楚的分辨出眼角的青紫,看起来倒是极可怜的。
凌霄揉着太阳穴往后仰了仰,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自己这个表哥又怎能不了解,是个老实的过分的男人,平常自己本本分分也不会惹什么事,因此遇上事便又没了主意。说起来若是可能凌霄真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但对于裴小园那个祸根可以说有自己一部分责任,若是这次不妥善处理好,她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弄自己。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除根。
凌霄眼睑迅速闭合,掩住了快速掠过的那道光。
“你该知道他们这些人,”她闭着眼微微叹气,一边组织着自己的措辞,“如果不出意外,一般女孩子被弄过去,很有可能会……出点儿什么事,至于是什么事,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么?”
凌意本是青白交加的脸愈发没了血色,他快速抬起头去看凌霄,却发现自己表妹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自己。最后也只得攥着拳嘶声回答她,嗓子里满是颤音。
“我明白——”
“那就好,那凌意我问你,如果真的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跟我说实话,你对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心里没一点儿芥蒂的。”
当初凌意拿了复旦的保送名额,而裴小园却在没有加分的情况下最终靠着她自己也同样考上了复旦,凌霄之后便没去关注这两个人,至于裴小园为什么还会选和凌意同一所学校也没去深究,四年都没出什么大事,也是直到昨晚——大同地产薛家老2薛覃——裴小园现在傍上的这个公子哥儿,派人把凌意现在的女朋友带走了,至今没有给送回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就明白,这回已经不是单纯的裴小园想对付凌意和自己这么简单,薛覃是个生意人,而且从各种资料上看并不是个在女人肚皮上混的草包,来的时候段兴言便已经彻彻底底给自己分析了许多可能,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姓裴的在利用薛覃报复的同时也同样被对方利用了,而他的目的,很有可能跟自己有关系。
这也该是他今儿下午爽爽快快答应了易川跟自己见面的原因。
凌意被她这话问的怔住了,傻不愣登竟是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就在凌霄对他已是彻底失望了的时候,凌意却忽然表了态,“这不是小七的错,是我害了她,这回无论她遇到了什么事,我发誓一定和以前一样,绝不会改变”
凌霄的睫毛动了动,因他这一句话睁开了眼。
“那好,凌意,希望你能记住自己今天说的,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对不起她,第一个收拾你的就是我……另外我必须警告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处理烂摊子,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再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
凌意被她话里的寒意激了一下子,匆忙点头,也同样快速压下了前一阵子自己父母想要通过自己和凌霄和好的劝解念头。
她已经不是二叔他们刚刚离开时的那个小丫头,若是还认不清,那就是自不量力。
警告完之后室内的空气很是僵硬,凌霄偏偏头却不愿再说这些,只得重新挑了个话题,“我听说你已经拿了这边公司的oer?”
“……是,和一汽签的。”
凌霄点点头,却并没有其他表示,“那就好好做,最近就业形势不大好,明年全球经济还要往下滑,你好自为之。”她对他说话倒是没有一点儿是在跟自己表哥说话的自觉,听起来反倒是更像长辈在提点晚辈一般,凌意也没有在意,他本就是软软糯糯的性子,凌霄对他的意义也早就超出了亲戚的存在,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小表妹,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若遇上事,第一个出面的还是她。
“那这个叫小七的……”
“是林七七,老家是东北的,也同意和我一块儿留在这儿了。”
“那也行,经过这回的事以后也就再没别的过不去的坎儿了,互相扶持着点儿,上海这样的国际性大都市不比邯台,这边的生活条件和生存的难度你在这儿上了四年学想必不用我说也该知道,总归是你们两个的事。”
“我知道,煊煊,每次都给你添麻烦……”
“哈行了,说这些做什么,怎么说好歹我也叫你一声哥。”她撇过头去,眼中的没落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门被从外面敲了两下,还没等她走过去便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司南珏侧着身子露出大半个来,“凌霄,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正文 vip卷 249
薛覃之所以被冠上“玉面狐狸”二字,决计不是没有原因的,单是从玉面就能看出这人的外形条件该是不错,又有了那张照片的铺垫,但凌霄见到他的时候却还是止不住赞叹了一声,虽说不上有多英俊或者多漂亮,但偏偏就是那股子不近不远的清贵,便是当真的公子如玉。只一眼便能使人断定,该是百年的大家族经过数代沉淀后培养出的。
从阿曼尼底下一路上来,凌霄再次领略到了这个繁华大都市的纸醉金迷,在这个整个过场皆被金色笼起的小世界里,金钱就是一切,何其奢靡。
三人由经理带着一路上了三楼的包间,满眼都是金色的灯光与映着相同色泽的墙壁,门一开,于这满目玲珑之中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接着心里便是一震,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若是没有偏差,他该和段兴言是属于同类的人。
很危险。
凌霄眼角撩了撩,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垂下的瞬间便已是打量出了屋子里的布置,大约只六七个保镖,而薛覃的身侧坐了个略施粉黛的女人,模样儿倒是秉承着大学女生一贯的清纯,相较四年前眉目长开了不少,该是割过眼角,身材也越发玲珑了。
也只不过一眼掠过,对女人那明目张胆又隐含在眼底的挑衅,凌霄甚至连多停一秒的兴趣都没有。
“薛少。”易川因是牵线人,所以一见到人便立马迎了上去和他握了握手,两人随便客套了两句便将凌霄介绍给了他,“这是我以前的同学,苍穹现任CEO凌霄,煊煊,这是薛家二公子,大同的总经理薛覃。”
薛覃舌尖在下唇咂了半下,这才开始貌似认真的打量自己眼前这两个年轻地过了头的,CEO,嘴边本是空泛泛的笑也变得玩味起来。“凌小姐,久仰大名。”
凌霄顺势握了下他伸过来的手,笑得极淡,“这话该是我对薛少说的。”说着一把抓了凌意此时颤得不成样子的拳头,强压下了他此时不分场合的冲动。
正寒暄着便应时插过来一道柔媚的女音,“凌霄,好 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裴小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只手自然而然揽住薛覃的臂弯,大眼睛挑着眼角去看凌霄,倒是装的一派小家碧玉。
凌霄分出余光斜了她一眼,也只是笑着去看薛覃,不语,后者无所谓地笑笑,一只手轻轻拍了下裴小园的翘臀,“宝贝儿,别闹……来,大家都坐,凌小姐是客,不知在上海可有住的地方?”
凌霄笑笑半靠上沙发,一边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略带慵懒的放松,倒是显不出哪怕一分的紧张,“我这回正好和泛越酒店的大少爷一块儿过来的,住的地儿都是他给安排的。”这事不用说想必对方都能调查清楚,干脆便不再掩饰,多一个朋友便多一分保障,因此也就多了一个筹码,对她绝没有害处。
“哦?司家大少爷?”薛覃眉尖挑了下,很快笑起来,“倒是我考虑的不周到,忘了请他过来了。”
“总会有机会的。”易川分别看了两人一眼,话里已有所指,三人相互对视,皆是了然而笑。
裴小园看着三人在这边含含糊糊打太极,却是说来说去都说不到这回的点子上,而凌意始终仿佛要吃了人似的瞪着自己,不由皱了皱眉,便借机插入了话题,“凌小姐还没给介绍这位是谁呢?看着倒是挺眼熟。”
凌霄再次及时按住了凌意的腿,阻止住他不分场合的冲动,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裴小园,“当然会眼熟,你动了处/女/膜修复手术以后的第一个男人可不就是他,不过也是,裴小姐毕竟男人太多,不记得也是应该的。”一边随意说着一边垂了眼去剥自己的指甲,语气里松松散散的倒也分不出真假。
这句不阴不阳的话立时让包间的温度急转直下,便是裴小园也因为她这一句话脸色变得铁青,当下一拍沙发的扶手就指向了凌霄,“你胡说八道”继而迅速看向薛覃,语气里带了十二分的慌张,“覃,你别信她,她信口雌黄……”
凌霄冷笑,“我跟你金主说话难不成还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随时插上两句的?”
“小园,”薛覃倒是连一分意外都没有露出来,也不过是淡淡扫了裴小园一眼,“坐下。”
凌霄当即明白过来,看来几人旧日里的恩怨这人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
当下也不想再卖关子,直接淡漠着视线转向薛覃,“我今儿为什么来打扰二公子,想必您也知道了。”
薛覃再次玩味地打量了下凌霄的神色,笑着踢了下水烟的管子,一边伸出那只骨节修长的右手,冲着自己的人轻轻翻了下。立马便有人领命出去,屋里再次恢复了岑静。
另有人从旁的架子上拿了半瓶未喝完的红酒出来,利利索索开了塞子,这才交给薛覃,后者噙着笑替凌霄和易川各倒了些,“前些时候有人送过来的,我没舍得喝完,尝尝?”
凌霄和易川相互对视了一眼,等到薛覃的杯子沾唇这才礼节性地凑到了嘴边。还没等液体沾上嘴角,便听到外面礼貌而肃穆的三下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