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浅没有感动,只是恶心。她现在已经不觉得自己是受到伤害了,不,从来就没有人伤害过她,包括霍盖。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去我家做客。”黄浅露着迷人的笑,看着男人。
男人约四十多岁,正是狼虎之年,面对着妩媚的黄浅,绝对抵挡不过她的诱惑。黄浅也是有足够的自信今天把这个应约而来的网友拿下。他太多情了,只在聊天室里聊了两次,就急吼吼地要和她见面。
黄浅自从被丈夫霍盖“遗弃”以后,足有一年多没有经历男人了,总是自己解决问题也不是办法,毕竟,阴阳需要调和。到网上找一个互不相识的人来,是最好不过的了,会省很多麻烦,而且,安全系数也高,网上来找艳遇的男人估计不会对她死缠的吧?!这个男人虽说容貌不咋地,但是,身体是足够强壮的,尤其是他的鼻子,高高的,如珠穆朗玛峰一样耸立在他的脸中央。黄浅垂下眼帘,装做看自己面前的杯子,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裆部,虽然有桌子挡着,但也不防碍她想象里面的内容。
男人沉默着,一副深沉模样。
“你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才来见你的,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转动着手里的杯子,说,“我很爱我的老婆,我们感情非常深,我不是想着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当然,我做了就算对她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因为,她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黄浅心里鄙夷地哼了一声,脸上却认真地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否则,我也不会答应你的约请。其实真正那样的人,那些情场浪子,虽然看着可爱,但不可靠,也没几个女人喜欢的。女人,做爱是要有感情基础的,那样,才是一种享受,否则,跟被强奸一样了。”
二十五、
男人微微地笑了笑,点点头,转而又一脸痛苦地说:
“其实,我不喜欢我老婆。我知道她很好,是个好女人,特别善良,你真的无法想象,我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出差,总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可她从来没有过怨言,所以我一直很惭愧,总想着要好好的待她。可是,你知道吗,因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没有什么情调,所以,时间长了,就没有了激情。我们做爱只是例行公事,像完成任务一样去做,根本没法体会那种爱的激情。我总是很痛苦,抛弃她又不忍心,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可就这么混下去,我总压抑自己也不好。”
“对,这种事情是不能压抑的!”黄浅点头同意。
“我很会做爱的!”男人再次伸手抓住黄浅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深情地注视着她说,“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跟我一样,是一个懂得享受性爱的女人。我觉得能跟你来一场合作真是件幸福和荣幸的事情!”
黄浅低下了头。这个男人说得话太让人恶心了,但这也证明了,他确实是个会做爱的男人。如果因为这种恶心而放弃他,那也只能放弃他带来的性的享受。如何选择,黄浅一时没了主意。
男人没有注意到黄浅的变化,只顾着自己说,同时往黄浅身边靠了靠,很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你看你,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干净,而且,我从你看我的眼神里能感觉到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我们需要互相的给予!你的手真好看,白白细细嫩嫩的,我已经在想象着它在我身上抚摩的感觉了。”
黄浅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脸已经很烫了,偷眼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着。
“去你家?还是去开房?如果不是特别方便,我们还是去开房吧?!”
男人嘴巴都快贴到她的耳朵上了,那种温温软软的感觉,让黄浅无法抗拒。本来是她来诱惑这个男人的,可结果,倒成了她被他诱惑了。这个男人是个危险的动物!
黄浅突然在一瞬间做好了决定,抬头对男人温柔地一笑,说:“去我那里吧,我老公和别人私奔了,没有人打扰我们。”
“那太好了!在家里,才有夫妻的情调!”男人满意地笑着,牙齿雪白。
黄浅记得自己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篇小说,说最危险的猎物其实就是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最危险的猎物,因为他比她这个猎人可强壮多了,也许,智谋也比她多得多。
那就更刺激了!黄浅想着,脸上慢慢现出阴森冷酷的笑容。
把男人从酒吧里带回家,黄浅不怕他知道路,也不怕他记得路。但为了不让出租车司机记得他,她劝他戴了副墨镜,理由是大白天的,怕邻居看见多想。男人倒没多想就很听话的就戴了他本来就戴着的墨镜。
来到黄浅位于郊区的二层楼别墅后,男人楼上楼下参观了一遍,对室内的干净整洁情调色调等等都大加称赞,然后就在卧室里的床上坐了下来,眼睛看着黄浅。黄浅其实还没想好具体该怎么做呢,这个大块头的男人,绝对不能跟他来硬的。
“先喝点东西吧。我最拿手的是壮阳滋阴的福寿汤,你要不要来点尝尝?”她看着男人,脸上带着依顺的体贴。
男人很有兴趣地笑道:“呵呵,好啊,你是不是担心我不行啊?没关系,给我多来点吧。”
黄浅妩媚地一笑,转身下楼取了一大碗汤来。
“你来跟我一起喝吧。”男人立刻坐到桌前,伸手就拿勺子。
黄浅听话的在他旁边坐下来,边慢慢地喝着边看着他有滋有味的喝着。
“味道不错,什么材料做的,我回家也让老婆给我做。”男人赞叹道。
“材料我会告诉你的,做法也会告诉你的,只是,可不可以请你在我面前的时候不要提你的老婆?”黄浅慢慢地说。
男人笑了,伸手摸了摸黄浅的脸,轻轻地掐了一下,说:“怎么,这就吃醋了?好好好,不说她了。”说着男人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汤。
二十六、
黄浅很欣赏地看着他,就像看霍盖吃东西一样。第二个霍盖。她心里想。待一会,他就要和他一起在霍盖面前来一场倾情演绎了,演绎一场淫荡的外遇私情。
真有点迫不及待了,倒不是急着去演绎私情,而是,她急着要知道霍盖的感受和表现。
他一定很鄙夷。想到霍盖的感受,黄浅就觉得莫名地兴奋。
男人很快就把汤喝完了,然后抹抹嘴巴,把碗一推,转眼看着黄浅。这是个在家里被伺候惯了的男人!黄浅边微笑着收拾碗勺边想着,同情并鄙夷和嘲笑着那个所谓“善良”的女人。
一个被老公感动得形容为“善良”的女人,注定是个悲剧的主角,可怜虫而已。
收拾好了,黄浅轻轻地拉上了卧室的窗帘。现在才是下午四点多点,她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里做这种事情,如果是现在是在偷,那也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偷了。黄浅暗笑。男人早急吼吼地开始宽衣解带了,只穿了个三角内裤就扑过来抱住了黄浅。
“你怎么这么急啊?!”黄浅故做娇嗔。
“不急不急,我知道女人需要调情的,我会把前戏做好的,只是,我控制不住想要抱住你的愿望!宝贝!”
黄浅不再说话,任由他折腾。男人所谓的“前戏”做了没多会,黄浅就招架不住了,可就在他们即将要开始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黄浅和男人同时一愣。
“谁?”两个人同时问。
“我在问你。”男人不满地说,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黄浅急忙起来,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忐忑不安地打开屋门,朝着大门外喊道:“谁啊?”
“公安局的,开门。”
公安局?
黄浅吓了一跳,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公安局的找你干什么?”男人在黄浅背后说。
“不知道。”黄浅声音小得像蚊子,快要虚脱了。
“可是你叫我来的,我没威胁你也没欺骗你,知道吗,有问题也是你的事,我只是应你的邀请来见你而已了。”男人一脸的正人君子。
黄浅现在真想一脚把他踢到地下室里去,但想想警察就在门外,也顾不上他了。
“快点开门!再不开就撞开了!”外面在喊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黄浅咬咬牙,把心一横,开门走了出去,去开大门。男人则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门,外面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估计房前屋后还有,肯定已经把这个房子包围了。
“我们是公安局的!”为首的一个向她亮了亮证件,说,“听说霍盖回来了?!”
黄浅悬着的心立刻落下一半去,她迟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
“没有?”对方回头和后面的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对黄浅说,“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黄浅当然得同意,她往旁边闪了闪,让他们进来,心里一边想着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会发现什么呢?地下室里的任何声音都不可能传到地上来的,这个不用她考虑,霍盖当初早就考虑好了。那是因为什么呢?他们怎么突然怀疑霍盖回来了,而且又是她刚把一个网友带回来的时候。
难道,那个网友是探子?
想到这里黄浅真有种想逃跑的欲望。她还记得那个男人进来后楼上楼下地转了半天,一定是发现什么了,通知了他们。
黄浅突然间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末日了,死亡就在眼前,她被五花大绑着,押赴刑场,然后,“砰”一声枪响,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个叫黄浅的女人,复活了一个叫霍盖的男人。
二十七、
我真该早点把霍盖一刀割段喉咙!黄浅想着就这么便宜了霍盖,觉得死得太冤了。
警察在屋里冲她招手,黄浅慢慢地挪过去,看见警察正在问那个男人。
男人一脸无辜地看看警察,指着黄浅说:“是她叫我来的!她说她老公带着别的女人私奔了,她太寂寞,让我来陪陪她。真的,不信你们可以问她!喂,你说话,是不是这样啊?你快跟警察说啊!”
黄浅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扇那个男人的嘴巴。
自从知道老公的背叛后,她就不再喜欢扇男人的嘴巴了,因为,扇嘴巴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是的。他说得没错,我叫他来陪我的。我很寂寞。”她轻声地说,并不是因为惭愧和羞耻。
警察们互相交流着眼色,然后对黄浅说:“我们可以检查一下吗?因为有人跟我们说看见霍盖回来了,所以……”
原来是这样,估计是她带男人回来的时候,被人看见了,以为是霍盖回来了。黄浅大大的松了口气。但也不能完全放松,她不能拒绝警察搜查,尽管他们没有搜查证,但她相信,只要她要,他们立刻就会搞来的。
证不证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可千万别搜出地下室来。
尽管担心,她还是装着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警察立刻开始分头搜查。去楼上检查的,黄浅倒不担心,只是在楼下检查的,才是最危险的。但她还不能让他们看出她的担心来,所以她只是盯着上楼检查的人,装做倾听着楼上的声音,但眼角的余光却在注意着在楼下搜查的人。
在楼梯底下,那小小的空间,被设置成了一个小房间,里面,一些废弃不用的东西,和一个大大的柜子。黄浅走到楼梯口,装着看楼上的情况,眼睛扫了一眼小房间里,一个警察正在到弄着那些零碎东西。
那些东西是一目了然的,所以那个警察很快就看完了,然后,他打开柜子看了看,柜子里是一些挂历海报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她和霍盖的婚纱照等等,警察看了一眼,翻了翻,就关上了柜子的盖子,然后退了出来。
黄浅直到看着他上了楼,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个柜子看着很笨重,其实很轻灵,轻轻一推就会推开,而在柜子的底下,就是地下室的入口。不过,就算推开柜子,也未必会立刻发现那个入口,入口的盖子上贴的地板砖和地上的严丝合缝,不踩上去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警察很快就检查完了,然后在楼下的客厅里集合。
“霍盖有没有和你联系过?”为首的那个问。
“没有!”黄浅摇了摇头,怯怯地说,“你们不是说他如果和我联系我要立刻告诉你们吗?!”
“对,如果他和你有什么联系,立刻通知我们,否则,按包庇罪处理,明白吗?!”
“明白。那我这个朋友来我这里没事吧?”黄浅说着指了指还坐在沙发上发抖的男人。
警察看了看他,说:“这个,跟我们没关系。不过,你也要注意影响,总让邻居当成霍盖回来了,给你添麻烦也给我们添麻烦不是?!”
“是是是,我知道了。”黄浅惶恐地点点头,连连答应。
送走了警察,男人看着黄浅没说话。
“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