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而我,我觉得如果再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我不但会相信有什么黄狗,而且会开
始信神信鬼了……甚至无法确切知道,到底是谁看到过或听到过那条黄狗……”我们继续
漫无目的转悠,我们变得十分可悲、可怜!各家都关门闭户,人们窃窃私语,就连走路都
是脚步轻轻,头向前方,像窥视着什么,使得气氛更加凝重,令人捉摸不定。
总之一句话,我料到会再次发生凶杀案,会听到在夜晚降临时那非同一般的黄狗吠叫
声。
有为数不多的房子散落在村子的周围,也有不少相当蘩荣富足的农场可为窃贼提供大
笔猎物。
果然如此。后来我们得知,大部分富裕农场每晚都至少留一个男人,手中持枪,守门
站岗。
如果不身临其境,你会觉得这太荒庸可笑了。
可是如果您身在其中!欧缟⒂晟驹谏钌嚼狭种校蝗换岢鱿稚砬苛ψ
场⒙澈崛狻⒖谥兴底帕钊朔呀馔劣锏娜恕璆·7找不到一条线索。我们的时间表也是
杂乱无窜,大部分时间在村子里及其周围转悠。
“总之,这黄毛狗应该……”我终于忍不住了,到第四天晚上开始说道。
“不要给我提什么黄毛狗!”他嘟囔道,“我再也不想听到它,谈论它……”“您要
放弃?”
他用目光死死盯住我。
“我一小时后就将凶犯捉住!”他清清楚楚地说,“如果您愿意看到那个场面,就随
我来……”“喂!利贝尔!蔽颐窃谔称糖巴W〗拧·7站在门口呼唤钉马掌人的
名字。我有一种感觉,马掌铁匠正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G·7。
“请您过来看看我刚刚找到的狗……我认为它就是我们要找的畜生……”利贝尔犹豫
了,他解下自己的围裙,脚步沉重地跟随着我们定。一路上他三番五次地试着和我们搭汕,
但G·7对他不予理睬,根本不搭话。
我们到达镇政府,警察给我们打开门。
“请进!?
侦探让利贝尔第一个进去。利贝尔喃喃地同道。
“狗在这儿?”
他没有走出三步,便发现室内根本没有任何动物。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下子转过身
来。他咆哮一声,将自己肥胖有力的身体向G·7扑了过去。
如果G·7被他抓住,一定会被他压扁。但是G·7对此早有防备,他一直没有松开抓着
门把的手。G·7乘势将门一关,那个畜生气急败坏,狂摇门板,大声嚎叫。
“您现在明白了吧?要知道我故意导演了一幕闹剧,组织了一次狗博览!巴黎如果得
知此事,我的名誉恐怕还会受影响……”“我本来从一开始,从听说有毛色那么漂亮的一
条狗,从那条狗那么有规律地出现,就该知道它根本不存在……“我当了一回傻瓜!寻找
那条由利贝尔发明创造的黄狗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诳家幌盗械姆缸镏埃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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媸怠坝谑敲恳桓鋈硕妓堤盍怂∶恳桓鋈硕伎吹搅怂……真是活灵活现啊!毛
是竖着的!眼睛是放光的!罢饫锊话ㄔ谕某『铣鱿值哪翘趸乒罚讶嗣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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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当我们即将上火车的时候,镇长向我们宣布说,马蹄铁匠整夜都在摇晃
监狱门,最终用头撞死在门上。?
八、蒙索公园的火灾
这一天是九月十四日。清晨一点钟,一个专营居民住宅楼安全的私人组织的一名夜间
守卫给鲁尔区警所打来电话。
“请派人到米里洛街来……”
守卫解释说,他看到比盖·马勒先生的府邸有光亮晃动,而比盖·马勒先生已携夫人
到维希去疗养,其家仆等人也到歇尔城堡为主人打前阵,为主人将于十月到城堡小住做淮
备。
因此府邸内空无一人。开始时,守卫以为是公馆主人或是哪个佣人回来了,他前去敲
门,无人回应。最后他透过地下室的气窗看到的光亮和手电筒发出的光线有些类似。
警局里只有一名秘书,他打电话向上司报告,警长出于对比盖·马勒先生这个本区重
要人物的敬重而亲自出马。
半小时之后,警长和三名警员到达现场,守门人对他们很肯定地说:“小偷可能仍在
里边,没有发现任何人出来。我叫人监视着后门,后门是铁栅栏,将公馆和蒙索公园隔
开。”
按门铃,没有回应,破门而入。他们直奔地下室,里面无声无息。
但是,在第二间地下室,在夯实的土地面的正中央,他们发现了一个一米多长、半米
宽、半米深的大窟窿。
在第三间地下室,也发现了一个同样的大洞。在一堆煤炭的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他
们拔出手枪。
“举起手来!?
出来的竟是比盖·马勒本人,手里拿着一把煤铲,满脸的煤灰,手指缝里全是灰土,
样子十分可怜。
这次我又不在场,G·7也不在场,但是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想像出警长的尴尬形象。他
结结巴巴,连声道歉。不难想象,公馆主人作令人难以置信的解释时那哆哆嗦嗦的声音:
“我返回是为了将几件有价值的东西放到安全的地方……”警长及其警员们将他留下后就
走了。他们别无选择,但是到早晨六点,他们请来了G·7,要他进行秘密侦察。八点钟,
G·7在办公室里干巴巴地对我小声说:“公馆一直在燃烧!大火恐怕要殃及周围的建筑。
五点半才发现火情,但是为时已晚……”我们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公馆
被大火吞噬,只有一点不同,我们是站在由警察围起来的人墙里边,好奇的围观者站在人
墙外。
离府邸也就几米的距离,却无法靠近,烧坏的墙一片片坍塌下来。
消防队员们推搡我们,对我们一遍遍大声叫嚷,要我们远离现常消防队长向我的伙伴
解释说:“您看到的大门左边是比盖·马勒先生的私人车库。引火的汽油就是从那里取的。
然后将汽油拿到地下室……在那里又堆起易燃物……”“找不到一点可疑之处吗?是不是
人为纵火?”
“怎么找啊!”
“您认为纵火犯有时间逃离现扬吗?”
“完全有时间!他通过地下室的气窗把引火的火把从大街上扔进室内准备好的汽油
上……”站在一旁的警长深感责任重大,反复解释自己的态度。
“我当时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将他逮捕吧!每一个公民都有权在自己的地下室里铲
土……”警长说的一点不错!要和这位姓氏为比盖·马勒的先生算账可是件十分棘手的事。
马勒家族出了几位部长,一位马勒甚至做到了参议院议长。而比盖家族则在最高司法
系统曾显赫一时。
他们拥有巨额财产,但在某种程度上讲,他们却不显山露水,他们过着简朴的生活,
和那些小城市里微不足道的年薪收入者没有什么区别。
警长不停地向我们介绍情况。
“父亲比盖·马勒一个月之前过世……他在几年前丧偶,他行动不便,整天被关在自
己二楼的套间里。现在的小比盖·马勒是独生子。”
“他好像结婚了吧?”G·7问。
“他结婚才三年,虽然他早就过四十了。是一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他娶的是他父
亲过去的厨娘。听说他父亲拒绝见她,虽然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她一直在维希吗?”
“我在几分钟前给她发了电报。正在等她回来……”G·7做着调查,我紧跟在他身后,
寸步不离。他一会儿跟人谈话,一会儿向另一些人提问题,慢慢地公馆主人们的形象让他
补充和勾画出来了。
我们对他们的认识过程比较缓慢,常有人不时地加上一笔,有时又需要再重来一遍。
父亲比盖·马勒,就是在一个月之前死去的那位,第一个清晰地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
他是个老牌资产阶级,为人冷漠、严厉,甚至可以说残酷无情。
他属于比盖家族,娶了一个马勒家族的女子为妻。他生活奢华,讲究排常一位老人对
我们说,二十五年前,比盖。马勒在米里浴街公馆中常举行招待会,那个时候比盖·马勒
夫人显得非常漂亮,因为她曾是全巴黎最漂亮的女人之一。
后来,招待会突然停办了,人们说她的丈夫很快变成了个嫉妒狂。
但是,这个家族自己作出的解释十分简单,也颇合情理:比盖·马勒夫人被某种病痛
缠身。是肺结核?是癌症?还是骨疡?
人们一无所知。那种社会地位的人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隐私的。她老得很快,十年
之后就死了,几乎是在同时,她丈夫身患半身不遂,整日被困在自己的房子里……人们对
我们说,最近几年他周围的人对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倔强固执,脾气暴躁,经常大发雷
建,耍性子,甚至一天要闹上三四次,整个公馆给他搅得天翻地覆。
儿子比盖·马勒又是怎样一个人呢?
根据人们对我们的描述,他的特点不怎么突出。他属于那种人们很少谈论的人。如果
他生在另一种社会地位的家庭里,他看来更有可能成为一个政府小职员。
他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既没有突出的缺点,也没有显著的优点。
他的嗜好是集邮,集邮使他得到极大的满足。好像他手中有不少精美的邮票,其中三
四张为世上绝无仅有、价值连城。
不知人们告诉我们的最后一点是否确切,反正仅此足可给这位好好先生定位了。
好像除了他的现任妻子,他生活中从没有过其他女人。
听说在她还是一个年轻的、和蔼可亲的厨娘的时侯,他只有十七八岁,就己经成为她
的情人,他们二人的纯朴温柔的爱情一直持续到他人到中年。
好像是由于她的一再坚持他才决定娶她为妻,虽然他一直表示,只有等他父亲过世之
后才能举行婚礼。
她坐着小轿车于中午回到家。她身着孝服,体材瘦小,模样相当难看。她五十岁,但
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一张普通的脸,但精神饱满。她不停地走动、说话,嗓门比谁都
高。
她大声发号施令,似乎所有的人都是她的仆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叫人感到不舒服。
“比盖·马勒一定中了什么圈套!”她非常肯定地说。
她和所有出身低下,而嫁给出身高贵的男人的女人一样,用姓称呼自己的丈夫。
“是什么使您有这样的假设?”
“假设?是肯定!鲂瞧谝岳矗丫皇窃吹乃恕非械厮担谴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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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胃口。他每天絮叨要回巴黎处理事务……他整天抱怨,说什么继承手续太复
杂,没完没了,永远办不完……”“他从没有提起过要自杀?”
“他?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他受到百般照顾……如果没有公证人那些节外生枝……
但是,我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老家伙一直对我熟视无睹,我敢打睹,他肯定是留下了
一份复杂的、会引起纠纷的遗嘱,借此向我报复……”这家的仆人们还没有回到巴黎。我
们见到了公证人,他人很稳重,对未来高瞻远瞩。
“会引起纠纷?绝对不可能!只有给几个家仆一点点遗赠……老先生的儿子比盖·马
勒先生应该是全部财产的继承人……”“遗嘱中有没有特殊的规定?”
“绝对没有。至于那封内含遗言的信,我没有读……我把它交给了吉拉尔先生。”
“还留有一封信!”
“这种做法是很常见的,谁也不能预先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死去,是不是?
比盖·马勒老先生在遗嘱中夹了一封信给他儿子……”“他儿子是否在您面前读过这封
信?”
“没有……”
“您不怀疑是……”
“我什么也不怀疑……”
三天之后,警察对被焚公馆废墟进行了寻觅。我和G·7也在瓦砾中不停地找了好几个
小时。
最后,寻找比盖·马勒的努力付之东流,尸体没有找到。
在任何地方都未见到他的踪影,旅馆饭店里没有,火车站没有,边境上也未注意到他
露面。
我不再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