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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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个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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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给他进行了苏格兰浴:两天不让他进食,紧接着是一顿美餐,在他吃得正津津有味时
马上将饭菜撤掉。接着是用饥饿整治他,然后扔给他一根脏兮兮的蒜肠。
    他不声不响,也不抗议,给就吃,不给就饿着。
    在他面前支起一张餐桌,将美食端来,然后观察他的动静。他毫不犹豫地吃了起来,
正确地使用着钳子和小钩吃蜗牛。
    第二天,又用一把大折刀切面包和香肠,他身材又细又高,面无血色,眼神平静得叫
人难以忍受。
    一些人认为他眼神平静说明他自信,另一些人则觉得他在演戏,也有人认为他是个呆
子。
    这期间一直未停止寻找真正的德圣博耐伯爵。假如确实存在着一个假伯爵的话,和在
伯爵的住宅及其内室寻找未果一样,一无所获。
    人们一直认为,德圣博耐是位很有教养的绅土,在他身上从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之举。
他有些神经质?持这一看法的人应该是在夸大其词。
    伯爵有时去跑马场,有时去地处贝里的城堡。在城堡内伯爵热衷饲养一大群猎狗,伯
爵的父亲当年也有相同的癖好。
    这是怎样的八分钟啊?我记下时间。整整八分钟,一秒不差!
    此人坐在床边上,目光迷茫。
    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门边,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身旁的G·7早就预料到这一面对面的场景,他非常冷静,而我已经开始感到头上发
热。
    我真想求求G·7,求他尽快结束这种让我感到受刑般的熬煎,尤其是那女人比我还要
难受。
    这个女人审视着那个男人,看他是还是不是她的丈夫!
    “您怎么看?”突然,我的伙伴在我的耳边小声问道。
    “去把门打开!”
    “他动都不动,哼!”
    简直叫人难以忍受。我再说一遍,整整八分钟,从表盘上数出的实实在在的八分钟!
    “他们可是富人家……”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打开!”
    “试着打开缺口!”
    “我想放弃了……”
    “看看另一种假设:如果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失踪的伯爵,另一个是以他的身分出现
的小流氓……”我这个人一旦神经紧张起来就觉得脚上的鞋不舒服,我的大拇指开始向外
翘。这种感觉现在又开始了。
    “您知道有几种可行的,乃至合乎情理的解决办法……至少有六种……”我怕他一一
向我数来。但是他却向着囚室的门走去,不久我们三人,德圣博耐伯爵夫人、G·7和我,
一起来到接待室。
    “您认出他了吗?您和他说话了吗?”侦探显得特别和可亲。
    “是的……我和他谈了……”她说。
    “他回答您了吗?”
    她犹豫着。
    “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觉是他,但理智使我拒绝相
信……”“伊夫·德圣傅耐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请让我再提个题:您丈夫是否患有梦游
症?……”“我想没有……啊,不,我记起来了,他小时候有时夜里来……但这种现象以
后再没有发生过……’“他是否是个好嫉妒的人?”
    这个问题出乎我的意料,把我吓了一跳。德圣博耐夫人却很镇静,嘴角居出一丝忧伤
的微笑。
    “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可是我很少外出!薄澳膊唤哟恍┤寺穑俊?
    “从来没有……只是在贝里的时候,和几个邻居,也是为了去打猎……”G·7站起身,
走向囚室,打开门,喊道:“你过来!”
    此人并未应声而动。我的伙伴上前抓住他的双肩,将他推到走廊,推进接待室。
    “坐下!”
    此人没有服从命令。G·7将他按坐在一把椅子上。
    德圣博耐夫人站起来,惊得目瞪口呆,焦灼不安,将一只手放到胸前。
    这简直是当头一律,我的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德圣博耐太大好几个月以来就已变成了您哥哥的情妇。”G·7眼睛直视着刺有恩情
纹身的男人说。
    他突然打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伯爵夫人一下子倒退了两步,手伸向前,像是在自我
保护。
    男人站起身,攥紧拳头,目光像疯人一般。
    “您有什么可说!”
    这是他两星期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G·7向我点点头,我跟着他出了门,把那面对面的一对留在屋里。
    后来,在疗养院里,侦探叹息道:
    “我当时头脑发热!我敢向您打赌,采用这种可恶的手段并非易事。但非得这样做不
可。我对那个可怜的家伙还真有点同情……我当时很有信心,至少心理上有足够的证据……
“他妻子在囚室的态度!奶取绺缭诘鞑槭钡奶龋〉鹊取?
    “让一个疑惑飘过,证据便慢慢地出现了……“您知道女人总能信誓旦旦向你保证,
说某某是她的或不是她的丈夫……女人向来如此!
    “但她又必须小心翼翼,避免引起怀疑。她只是一点一点地承认。这样做,不到一两
个星期,纹身人确信无疑就是德圣博耐伯爵,便被永远当作疯子关起来……”“这样做的
受益者系何人?是那些情夫……”“伯爵夫人既不外出,也不接客,只接待伊夫·德圣博
耐这个单身汉……”“此人精力十分充沛,他记起自己的弟弟幼年时是个梦游症患者!
    “再没有比迷惑一个夜游神更容易的事了……德圣博耐不是已经行动古怪、脾气变化
无常了吗?……在人们的眼里,他难道不是一个怪人吗?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怪人变成疯子……“首先是刺纹身,无疑用过催眠剂,待他沉
睡过去……然后再趁夜深人静时给他快速实施了磁气疗法……”“待德圣博耐醒来,发现
自己在警察局,他被自己的状况惊呆了。他并非没有见过‘哈雷教授的把戏……’,他对
那个两面人的神秘故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认为自己已是个受到了损坏的人……他宁
愿被看成是另外一个人……”
 

    五、消失的尸体
    事情来得很突然。一天晚上,大约十一点左右,G·7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决定立即
带我一起搭乘一小时之后的火车出发。
    这天下午四点,一个地处卢瓦尔河边名叫特拉西的小村子的居民,发现一个姑娘的尸
体随水漂流。
    人们用一只小船将尸体打捞上来。人看上去已无生还的希望。虽然如此,村里的一位
葡萄农还是开上自家汽车到普伊镇请来了一名医生。
    医生给她进行人工呼吸,整整做了两个小时,结果徒劳。
    全村人谁都不知道她是谁。她一直没有苏醒过来。市长不在,也没有警察。普伊的警
长正在外边执行任务,要等第二天才能回来。
    铁道道口看守员家的后院有一间久置不用的小屋,人们将尸体抬到那里。天亮时,大
家便分散各自回家去了。
    晚上十点左右,道口看守员出来为一列货车报道岔。在经过那间存放姑娘尸体的小屋
时,他被惊呆了。他发现自己亲手关好的小屋的门半开着。
    他害伯了,回头唤来自己的妻子。两个人拿着一盏灯笼,通过半开着的门缝朝里看。
    死人不见了,屋里什么也没有了!
    早晨六点,我们到达现常在火车站上能看到那只小船,小船的周围挤满了骚动不安的
农民。
    特拉西村位于卢瓦尔河右岸,这个地段的河面较宽,河中散布着几个相当大的由沙石
构成的岛屿。
    村子的对面是圣塞尔古堡,一眼就能看到。但是需绕一个很大的弯子才能到达通向减
堡的吊桥。因此,特拉西村还是很偏僻的。
    我们看到的人大部份都是葡萄农,其中几位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在大路上守候了一夜,
等着警察的到来。
    警察先我们一步到达。他们进行了一般的询间调查,结果是众说纷纾有一点是肯定的:
给姑娘做了两个小时的人工呼吸也未能把她救活。医生毫不迟疑地在死亡证书上签了名。
    可是,一名老船夫讲了个故事在人们的思想中引起了混乱。他说,他曾亲眼看到,一
名船员的女儿在父亲不在的时候掉进河里,一个小时后才被救起。两名医生抢救无果,说
她已经死亡。父亲回来后不信,趴在女儿身上给她进行了十个小时有节奏的胳膊弯曲动作,
最后姑娘竟然慢慢苏醒过来了……对船夫讲的这个故事的反应真是难以形容。人们被惊得
全身颤抖。就连铁路道口看守员也不敢再朝小船的方向望一眼。
    G·7认为不应降低自己的身价。我们混在好奇的人群中,听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
时值八月,天气干燥,已有半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非常固执,非
要在地上找出点蛛丝马迹不可。
    警长不知如何是好。他把人们向他讲述的一切一笔一划地记录下来。他的字体粗大,
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页。
    上午十点左右,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这时来了一辆小汽车,是从一个和持拉西同样
大小的名叫洛日的村庄开来的。
    洛日村地处卢瓦尔河上游,离特拉西四公里。从车里匆匆跳下一个胖女人。
    她大喊大叫,又哭又闹,全身发抖。另有一个老农民,一言不发,紧随在她身后。
    “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人们将头天晚上的溺水人,以及溺水人穿的衣服等等向她描述了一番。人们吵吵嚷嚷,
对溺水人头发的颜色各说不一。但死者的身分已毋庸置疑。
    溺水者不是别人,就是昂热列克·布里奥,即刚从洛日村来的这对夫妇的女儿。
    父亲完全被这一事件打垮了。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迟钝的眼神茫然地望着一切。
母亲代表两个人说话。她连珠炮似地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
    “是加斯东干的,一定是他……”
    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她讲,得知昂热列克十九岁,痴恋上了一个在圣萨土尔市税务
局工作、身无分文、连兵役还未服过的小职员,毫无疑问,布里奥夫妇对这一婚事是坚决
反对的,他们已经为女儿选中了一个对象,他是普伊村的一个相当富有的葡萄农,三十岁,
很有钱。
    婚礼原应在两个月以后举行。
    G·7和我首先到达圣萨土尔市,将那些警察、溺水人的父母和那群自始至终围观的好
奇人丢在小屋前。
    我们于十一点到达了圣萨土尔市税务局。加斯东本人,更确切地说是加斯东·韦尔蒂
里埃在税务局办公室的营业窗口接待了我们。
    这是个二十岁的高高大大的年轻人,他的眼神焦躁不安,稍一激动嘴唇就哆嗦。
    “请跟我们出来一下……”
    “可是……”
    韦尔蒂里埃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指针还未到十二点。
    “您愿意我在这儿谈?是关于昂热列克……”他一下抓起自己的鸭舌帽,随我们来到
外边。
    “您昨天下午是几点离开她的?”
    “可是……您想说什么?……我并没有见她……”“您是爱她的,对不对?”
    “对……”
    “她也爱您……”
    “是……”
    “您不要她属于另外一个人?……”
    “这不是真的!”
    “什么?什么不是真的?”
    “我没有杀她!”
    “那您知道点什么吗?”
    “不知道……知道……又找到她了,是吗?”
    “是,又找到她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您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我还什么都没有说,您就声称没有杀
她?”
    “因为我知道昂热列克不会接受这门婚事……她不只一次对我说,她宁肯死……”
“那么您呢……”我们走到吊桥上。远远望去,可以看见特拉西村的红色房顶。
    “我,我绝望了……”
    “昨天下午,您在办公室吗?要知道撒谎是没有用的!我会去问您的上司……”“没
有……我请假了……”“那么您是去见昂热列克?”
    “是的……在洛日村附近……我们一起散步……”“您离开她的时候,她还活着?”
    “当然活着!”
    “您没有看见有人在周围转悠?……比如说胖子让……她应该嫁的人名叫胖子让……
是不是?”
    “我没有看见他……”
    年轻人惶恐不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满脸是汗,嘴唇灰白。
    “我们现在去看她吗?”他问道。
    “不错!”
    “啊!颐侨ァ?
    他打住了。
    “怎么样?……您没有勇气了?……”
    “有勇气……我……不过你们应该明白……”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G·7让他哭,不
再理他,直到警局,没有再说一句话。拥挤在那里的人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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