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飞出大礼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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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飞出大礼帽-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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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出场人物表
  
    ·第一章 大厅里的叫声
    ·第二章 巫师之死
    ·第三章 暗处的嫌疑犯们
    ·第四章 密室
    ·第五章 老手
    ·第六章 马里尼大师
    ·第七章 捉鬼人
    ·第八章 教皇霍诺留斯一世的魔导书
    ·第九章 别问我!
    ·第十章 消失在空气中
    ·第十一章 不在场证明
    ·第十二章 穿门而过
    ·第十三章 密室逃脱大全
    ·第十四章 大笑的男人
    ·第十五章 伪装中的死亡
    ·第十六章 红发女人
    ·第十七章 中国人
    ·第十八章 隐形人
    ·第十九章 弯曲的声音
    ·第二十章 喋喋不休的鬼
    ·第二十一章 死角
    ·第二十二章 心不在焉的嫌疑犯
    ·第二十三章 最危险的魔术
    ·第二十四章 终章 

(附) 来自另一个世界
       翻译手记
 
出场人物表

  霍默·加维安探长:纽约警局最优秀的探长之一。外表严肃,其实富有幽默感。

  马里尼大师:发型普通、下巴刮得很干净的魔术师。他喜欢海水浴,乒乓球,解谜,时代广场,以及马里尼夫人。唯一看得出他是位舞台工作者的地方,就是他极富煽动力的嗓音。

  大卫·杜法罗:警觉的逃脱艺术家。在他微笑的时候,他的嘴角依然显现出顽固的倔强。他善于从“不可能”的现场逃脱。

  赫伯特·沃垂斯上校:身材矮小的灰发男子,对于演出技巧有着天生的本能。他的短腿和肌肉强健的宽肩搭配在一起,实在有些怪异。

  尤金·塔罗特先生:纸牌之王,手上技术精彩绝伦的魔术师。中等身材,但身体富有柔性,看起来就是个受过训练的容易配合的表演者。

  塞萨尔·赛比特博士:脾气暴躁、愤世嫉俗的反社会者,从不给其他人好脸色看。个子瘦高,长得算得上带有外国味的英俊,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拉波特女士:身形庞大的黝黑女性,面庞还算好看。眼神迷离,但两眼里却不时闪现着光。

  马文·安斯利·琼斯:身形矮小,看上去就鬼鬼祟祟的男人,面色苍白,嗓音尖细,头发沙黄色。他的艺名叫做:森纳·埃柯阿尔。

  弗雷德·拉克莱尔:精神至上主义者,绿眼金发,右手食指缺失,其它的手指有些扭曲。

  泽尔玛·拉克莱尔:皮肤白皙的金发女郎,拥有一双深色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是男人们最喜欢的那种尤物。

  罗斯·哈特:诚实认真的前报社工作人员,许诺要写一篇有关现代侦探故事的两千字的文章。

  茱迪·巴克莱:身材高挑的苗条女孩,蓝色的眼睛看起来诚恳又直白,头发是火辣的亮红色。 


第一章 大厅里的叫声

    在这现代化的曼哈顿区听到这样的故事,真的是令人毛骨悚然。250年前,当权者平息类似事件的办法,就是用声名狼藉的钳子或酷刑台,然后从事件的关系人中迅速得到一份自白书。但现在的社会,这种简便方法我们已经无法使用。我们唯一所能依赖的与这不可思议的案件搏斗的工具,就只有逻辑了。
  加维安探长一贯欢快的蓝眼睛里,写满了迷惑,愤怒和不解。直到马里尼大师驱除了这些恶鬼,给出了最终的解答。这个解答满足了探长的所有需要,除了让他郁闷一点,那就是他为何没早看穿这些一直隐藏在眼皮底下的戏法。对此,我感同身受。我和探长简直就是一条船上的。我们所需要做的,用马里尼之口来说,就是要意识到“这些所有的嫌疑犯的共同点,以及两件只有凶手能做到,而其它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除了凶手背地里已经做过的手脚,这幕大戏实际上始于星期一的晚上。

  为了一份疯狂的广告稿件,我工作了整个周末包括星期天的晚上,直到周一的凌晨五点。
  该死的克莱巴大厦里的广告代理商!
  电话响了。保罗·邓洛浦第二次打来侃价的电话,最后我终于答应了。在这些无休止不可理喻又没法睡觉的工作中,我总是暗暗下定决心,告诉自己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但在这之后,我又总会考虑那些多赚的钱能够让我做许多其它的事情……
  从广告代理商那里逃回来的时候,那些眼神迷离的工作人员和艺术家们仍在继续努力工作着。在咖啡店喝完一杯咖啡,我走过几个街区,回到位于东四十大街的家——一栋公寓。我淋了个热水澡,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床,倒头就睡。等我起来,瞄了一下眼角的闹钟,已经5点40了。我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然后不得不掀开被子,起床打开窗户,迎接这冰冷的空气。
  温暖的灯光隐约从对面的公寓照过来。我淋浴,吃饭,穿衣,到对面街角的小餐厅吃晚饭,手里懒散的捏着一本闲书。吃完回到公寓,我躲进安乐椅里,享受着阅读的快感。         
  但不久,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门外嘈杂匆忙的脚步声让我心神不宁,导致书读起来也苍白无味。我丢掉书,去厨房弄了杯苏打。在起居室里,我在此扭亮了书桌上的台灯,把眼镜放在打印机一旁,撕开新的打印纸包装,把打印纸卷曲着塞进打印机,然后点了一根烟。
  我从顶层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活页笔记本,撕掉了前面十几页(这些都是为某杂志写的另一篇文章)。而一周前,我曾答应格林图书的编辑,要写一篇两千字的有关现代侦探小说的文章。
  在打印纸的顶部,我打着草稿的标题:“死亡搅拌着的周末”,接着又打了其他的两个标题“死亡就像出租车”、“出版商手中的尸体”。我把标题放着,开始写文章的大纲——一系列我不写侦探小说的理由。
  侦探小说是一种独特的文体,就像纵横字谜那样,做起来不难,但是设计起来写起来却困难重重的复杂的类型。这是一场读者和作者之间的智力决斗。有关侦探小说的所有规条,读者们都熟记于心。如果作家的下一本书违反了哪怕很小的规条,都会被读者鄙视。这些规条使得侦探小说的推理形成合理的模式,形式体裁也可以趋于多种多样。但遵守这些规条却很难。最基本的要素包括如下几点:侦探,谋杀的装置,线索,令人吃惊的解答。
  这些元素数目不多,彼此排列组合的可能性也很少。侦探小说对于某些作家曾经是个大金矿,但近十年来稳定的大量的创作使得这个金矿濒临枯竭。如果所有的情节我们都见过,所有的变化我们都试过,所有的谋杀装置都老掉牙,那我们还创作侦探小说干吗?
  那么,我们以“侦探”来举例。差不多按照年代的顺序来排,有过这样的人物:杜宾,巴克特探长,卡夫警探,勒考克,克莉斯,夏洛克·福尔摩斯,马丁·赫威特,宋代克医生,范列特·斯传,克雷格·肯尼迪,凡·杜森教授,布朗神父,普雷斯利医生,雷金纳德·福琼,贝尔蒙多,赫尔里克·波洛,哈纳德,高尔上校,马克思·卡里多斯,角落老人,弗兰克·斯帕戈,道森,罗列特比尔,阿伯纳叔叔,亚森·罗宾,菲洛·万斯,彼得·温西爵爷,安东尼·吉林汉姆,菲利普·特伦特,帕戈里奥利,托弗雷先生,佩里·梅森,瑞德,弗兰奇警探,威尔逊警探,艾勒里·奎因,查理·陈,安东尼·盖斯林,罗杰·谢林汉姆,菲尔博士,森彻·考尔特,山姆·斯培德,瓦尔考警长,希尔德加德·威瑟斯,亨利·梅尔维尔,平克顿先生,尼洛·乌尔夫,等等等等……现在,如果再去创造一个侦探形象,带有个人的风格(甚至怪癖),以及独特的原创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推理方式,跟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停下来,喝了口手边的苏打,回顾了一下我列举的这些。接着我用铅笔在纸的白边上又补充了几个名字:尼克·查尔斯,拜伦·马克西米兰,冯·卡斯以及多勒鲁·雷恩。点上新的一根烟,我又继续打字。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谋杀的装置。所有可以用于谋杀的方式,都已经被开发殆尽了:射、刺、捶、溺、闷、毒气、扼杀、下毒、斩首、从高处推落。致死的凶器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冰柱冰锥,盐粒子弹,空气针,气枪射出匕首,牙膏里下毒,以及大量隐藏的巧妙的谋杀装置。甚至这些东西就已经足够把一个人活活吓死——而吓死人这种方式,甚至也被使用过。
  以及线索。作者可以更多的变化线索,因为线索依赖的是时间,空间和环境。管锥或丢失的水管这种线索已经被电子点烟器或被盗的胸罩所取代。许多线索,曾经活跃在故事中的,都已经平静的退出历史舞台了,比如狗的叫声,壁炉里的烟灰,香烟屁股上的唇印,烧毁的文件,密码信,丢失的裤子扣,以及很多很多……所有作家的机巧创造,都不大可能因为线索的用尽而遇到障碍。
  但相比之下,惊人的解答就会令人感到头疼了。问题在于如何做好解答,同时又不使读者在这场游戏中感觉迷失。你只允许拥有最多七八个嫌疑犯,在某时,其中的某人犯下了罪行。要有无助的娃娃脸般甜美的金发女郎,要有卷发、豪爽、年轻的英雄,要有被害人直系亲属姑妈,要有医生,律师,生意上的利益人,警局长官,甚至老祖母(一般都是半身不遂,疯疯癫癫的),别忘记9岁的小艾瑟琳达,以及她不慎被毒死的小猫。      
  我们都明白了,这些要素以及结合在一起的整体,而读者也知道了这些。为了想方设法的走出这样的已经穷尽所有可能性的困境,有些作家会尝试在规则的边缘行动。例如嫌疑犯,有的作家会设计侦探作为最终的凶手,有的用法官,或者陪审团成员,或者警探,甚至案件的叙述者本身。在这之后,可能性变得更少了,除了——如果你敢用的话——书的出版商——甚至读者自己!在我看来,我们仍可以做的是……
  我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打字机,愁容不展。有人在走廊上捶着门,声音非常大,我无法继续安心的写作。几乎同时,我的门铃响了。门铃过了两三声,门口响起了兴奋的讨论声。我无助的缩在凳子里,等到他们以为房间里没人而放弃按门铃。
  曾经,为某家报纸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安心写作,不管外界有多么嘈杂。但这么杂乱的声音,还越来越大了,我实在无法忍受。很明显,有人对于住在我对面的房客很感兴趣,虽然我不明白原因。那位房客是个脾气暴躁、愤世嫉俗的反社会者,从不给其他人好脸色看。在一次尝试“早上好”而只收到一声咆哮之后,我遍放弃了与之做好邻居的打算。
  纽约这种地方,真是连鸟儿都显得不友善。他是个瘦高的男人,脸上一副饥饿的表情。他的黑发在前额卷成了“V”形,眼睛像昆虫般湿润和光泽,视线却冷冷的斜射过来。他的整张脸像一块肥皂雕刻的一般。但他直立的脸型使他看起来带有异域风味的英俊。他有个令人烦恼的习惯,就是每次经过黑暗的大厅,偶遇的时候,他总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的背后看,这让我想起了吸血鬼。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而他门铃上标着的名字同样奇怪——塞萨尔·赛比特。
  突然,我从我座椅中惊起。门外的声音更加的兴奋——他们中的一个,是个女性的声音,盖过了其他的所有声音。这是一种好奇而平淡的腔调,但带着点歇斯底里,就像无端的被吓到一样。6个单词从她的嘴里蹦出来,传到我的书桌旁边,瞬间使空气变得紧张。
  “屋里有人死啦!”
  这就足够了,我起身,咆哮着,颤抖着打开了我的房门。 




第二章 巫师之死




  灯光昏暗的大厅里,我看到三个人。一男一女背对着我,紧盯着另一个单膝下跪、正向赛比特房间的锁孔里张望的男人。
  当我一开口,他们立即像舞蹈动作般的转到了一起。那个男人的单片眼镜从他的右眼坠下来,悬挂着,振动了几下,停住。下一秒钟,没有任何声音。
  那个带单片眼镜的男人仔细打量着我,眼镜后射出冷冷的带有审查意味的光。“审查”结束之后,他一个急转身,继续盯着锁孔,嘴里吐出了一个字眼:“滚!”
  这个字眼让我心间的所有郁闷瞬间冲至头顶,我愤怒的回道:“这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还差不多!”
  我刚想大发雷霆,喉咙口一阵咳嗽,另一个男人到我面前,手里拿着帽子,脸上带着窘迫的微笑:“对不起啊,”他的嗓音丝质般却有演说家的气质,“我是赫伯特·沃垂斯上校。我们和赛比特博士有个约会。也许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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