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扇红木屏风,里面是张大床,闭眼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垂暮老人,额头正中有三个指甲大小的圆环状红斑,显得容貌有些怪异。床边又站着一名军官和一名五十岁的便装男子。
便装男子和老穆点点头,俯身趴在老人耳边,轻声说:“老首长,孙英石的外甥女来了。”
过了半晌,老人缓缓翻开眼皮,眼球雾蒙蒙的,逐一打量着我们,最后落在我的身上,突然开口:“你…龙板…拿给我看。”
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急促坚决,我一怔,下意识地看看老穆,便装男子急忙挥手示意我取出红木龙板。
我从怀里掏出,便装男子接过,慢慢捧到老人面前。
老人身子颤了颤,脸色泛红,显得极是兴奋,伸出鸟爪似的手指不住抚摸着板上那条细细龙纹,喘息着说:“天纹…天纹…。”
突然,喉头咯咯乱响,头一歪,就此逝世。
第24节
2010…9…1922:27:00
小唐有些害怕,躲在我的身后,我也是一愣,怎么才见面就死了呢?但便装男子和那名军官却似乎早有所料,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面带悲戚,拉上被单,又深深鞠了一躬。
我感到有些纳闷,难道这帮人仅仅想让我见证一个垂暮老者的辞世吗?不过瞧老人看到红木龙板后的种种表现,应该是知道某些内情的,但他口中不住念叨的天纹又代表何意呢?
这时,陆续有男女军官跑进张罗后事,便装男子领着我们默默走出,来到旁边一间屋子里。
老穆为我们做了介绍,便装男子名叫钟宏达,国安总局某司司长,是全景画事件北京方面的最高负责人。
钟宏达示意我们坐下,也不客套,全盘讲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自苏万里神秘失踪后,国安部门便开始高度关注此事,迅速展开一系列调查。通过特殊行政关系,他们找到了当年时任全景画创作筹委会的副主任——原沈阳军区某部少将徐文渊,也就是这名刚刚去世的老者。
徐文渊将军戎马一生,晚年体弱多病,始终住在北京香山干休所。当他得知时隔20年后,围绕全景画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离奇怪事,感到十分震惊。
据徐老将军回忆,由于绘制《攻克锦州》全景画是中央军委总政治部批准的,面对如此重大的政治任务,沈阳军区亦不敢怠慢,不但派员全程协调,他还曾亲自带领创作组全体画家去前苏联考察。
当年舅舅下得一手好象棋,徐文渊也深谙此道,独在异乡,每晚只能靠对弈打发时间,两人竟然成了忘年之交。
从苏联回国的前一天,当晚徐文渊又拉住舅舅下棋。舅舅似乎有些神思不属,接连出昏招,被徐文渊连赢了几盘。
徐文渊哈哈大笑,说你个小石头啊,可算被我拿下了,不过以后咱们恐怕没多少捉对的机会了。徐文渊告诉舅舅,此次回国后,全景画进入正式创作阶段,筹委会将解散,他这个副主任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舅舅似乎有些吃惊,沉思片刻,匆匆跑出,片刻又转回,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木板。
2010…9…1922:59:00
徐文渊愣了愣,笑骂道:“好你个小石头,我才说要走,你就给我送棺材板了。”
舅舅淡淡一笑,将红木板放在棋盘上,说:“徐老,您看看这上面的花纹。”
徐文渊低头看去,木板正中雕着一条浅淡纹理,翻过背面,中心处是两只相对的龙头的图案。
舅舅告诉徐文渊,前几日在伏尔加格勒的唐人街闲逛,刚好遇到一个苏联老者兜售各种中国古物。
据老人自称,他是苏联远东红军的一名战士。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8月9日,苏联红军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在四千多公里的战线上,越过中苏、中蒙边境,向关东军发动突然袭击。由于没有防备,日军一触即溃。19日下午,苏军挺进沈阳,俘虏了末代皇帝溥仪。
当时军纪涣散,苏联红军不但大肆抢夺民间珍奇,面对溥仪行宫内的众多珍宝,也或明或暗地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老者当时也拿了一些,其中就包括这块雕刻着龙形花纹的红木板。
老者对中国的历史略有所知,清楚中国的皇帝以龙自居,虽然暂时瞧不出这块木板有什么特殊之处,但能令溥仪随身携带,也总该是个好宝贝。
1945年9月,八路军挺进东北,积极配合苏军作战。苏军撤退前,将大批关东军的武器装备交给了中共军队,但对于劫掠到的各种珍宝,则悉数带回国。
2010…9…1923:15:00
回答一些跟帖吧:请那个叫唐雅“淇”的,不要冒充我的名字胡言乱语。
另外,大家不要催促,我才写作10天,就已经发布了近6万字,算是天涯鬼话中较快的了,我也知道大家想看结尾,但总得容我慢慢撰写嘛。我不是码字机器,也有自己的工作,甚至比一般单位的人要更忙,平均每天5千字,甚至半夜都要撰写,很累,但也算很速度了,呵呵。
我知道大家看的有些迷糊,还是那句话,我文笔过于简单粗糙,并没有注水,所以才给人压迫的眩晕感,如果我大量注水,加对话,加风景,加心理,加这加那的,我现在可以写了10多万字了,而且看着更像一本小说了。但是,那样大家觉得真的有意思,真的好看吗?那就是我在糊弄大家,我只说事,不说虚的,这是我文字的风格,或许也是性格的一个特点吧,呵呵。
这个故事侧重不在悬疑,而在探秘,刑侦方面,仅仅是一个小方面,如果我写刑侦,就是重复女刑警手记干脆还不如给大家写案子,哪哪儿又杀人,发现大腿、胳膊、肠子肚子了,我们怎么破案了,对吧,呵呵。
我对大家的评论一一仔细阅读,很感动,给我指出了很多粗陋和错误的地方,我在修改时,会一一借鉴的,这点我感谢大家。欢迎继续帮我完善这部天纹,它不但是我的,也是你们的。是大家的。
我继续写,还有一段,凑满今天的5000字。
2010…9…1923:35:00
二战结束后,老者带着一枚红五星功勋奖章回到老家伏尔加格勒,混到今日,晚景凄凉,无奈之下,便决定售卖当年自中国夺来的古玩奇珍。
听说红木板是从溥仪手里得到,舅舅不禁产生浓厚兴趣,放弃了本想购买的一个明朝万历年间的花瓶,搜尽身上钱款,又借了一些,买下这块龙纹红木板。
见徐文渊听得入神,舅舅说:“徐老,咱们以棋会友,一见如故,这块东西虽然还不知道是否真假,但做工确实精细,今天学生就送给您,留着以后当个念想。”
当时的徐文渊也着实是喜欢,便欣然收下。创作组考察回国后,筹委会解散,徐文渊带着红木板回到沈阳,后又辗转来到北京。这些年来,与舅舅也曾通过几回书信,但总因彼此事务繁忙,终究缘吝一面。谁曾想,舅舅竟然在最近辞世,徐文渊回想当年种种往事,忍不住老泪纵横。
听到这里,我脑子明显的不够用了,已经开始意识到,同样的红木板有两块,一块被舅舅赠与徐文渊,一块被藏在老宅墙中。可是不对啊,舅舅用全景画暗示木板所藏位置,明显是要告诉我们,与锦州古塔和大广济寺有莫大关系,怎么现在扯到了末代皇帝溥仪,又扯到了前苏联的老战士?这都是哪跟哪啊!
2010…9…1923:49:00
临睡觉前,娱乐一下,我尝试着用文学手笔写作最后一段,大家看看我写的还行不。估计够呛,很久不这样写了。
举世瞩目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老者满身伤痕,带着一枚亮闪闪的红五星功勋奖章回到老家伏尔加格勒。此后因沉迷酒色,玩物丧志,花光了抚恤金,混到今日,晚景那叫一个凄凉悲惨,思前想后,无奈之下,便打定一个主意,那就是售卖当年自中国夺来的古玩奇珍。
老者在唐人街摆上一个摊位,每日风里雨里,苦苦呼喊,却不见有人识货,以致入不敷出,就快喝粥了。这日见到舅舅,立刻舌绽莲花,说的满嘴冒白沫子,非要做成这第一笔买卖。
听说红木板是从溥仪手里得到,舅舅心内一寒,手忍不住哆嗦起来,不禁产生浓厚兴趣,立刻放弃了本想购买的一个明朝万历年间的花瓶,用手摸摸满身衣兜,搜尽身上所有钱款,又跑回旅社根同志借了一些,好一番讨价还价,终于买下这块龙纹红木板。
徐文渊听得倒抽冷气,心道:“溥仪的木板子,好宝贝呀”舅舅微微一笑,起身一躬到底,笑着说:“徐老,咱们同为一个目的而来,但以棋会友,一见如故,这块东西虽然还不知道是否真假,但做工确实精细,今天学生就送给您,留着以后当个念想。”
当时的徐文渊也着实是喜欢,满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便欣然收下
(呵呵,恶心吧。睡觉了哈!)
第25节
2010…9…2014:45:00
看我起身欲问,钟宏达挥挥手,示意我继续听下去。回首间,我发现小唐脸色不定,眼神飘忽,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
由于没有见到老宅中的红木龙板,钟宏达便肯请老人将自己手中的贡献出来,以求做进一步技术检验。
徐老将军感伤良久,让身边人从床下拽出一只旧皮箱,打开后,取出一个红缎包袱,里面正是那块红木龙板。
徐老将军睹物思人,便说等我和小唐来了再说吧,他也要看看两块木板到底有何异同,所谓的刻形又是怎么回事。
钟宏达也不强求,告辞离去。第二天一大早,香山干休所突然给钟宏达打来电话,语气急迫,说老将军昨夜发了急病,眼看就不行了。
等钟宏达赶到时,徐文渊的状态接近弥留,昏昏沉沉,口中不住含糊念叨着“天纹…天纹…”问问旁人,大家都是不解。
有军官告诉钟宏达,自他走后,老人始终闷闷不乐,抱着木板暗暗垂泪,晚饭也仅吃了少半碗。当时大家均不以为意,只认为老人上了年纪,心胸不宽。到了晚间,老人将众人遣出,独自睡下。
大概是凌晨12点左右,值班的军官突然听见房间传出玻璃打碎的声响,同时还夹杂老人的大声呼喊。急忙撞开房门,发现老人穿着睡衣,直勾勾地坐在地上,神情木然,窗边一块大镜被打得粉碎,红木龙板就落在地面碎片中。
将老人扶到床上,徐文渊将头扭在一侧,身子巨抖,不住大喊,“拉上窗帘,拉上窗帘…。”,语声凄厉,似乎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有人迅速到窗边查看,一切完好。窗口正对香山,一轮明月在中天映照,山峦幽暗,坳间积雪泛起层层白色雾光,极是空阔苍茫。
拉好一层窗帘,老人仍不满意,直说太亮,众人又赶忙换上厚重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老人这才稍稍定神。
躺下后,老人呼吸开始急迫,手脚逐渐僵直。医官检查后,说是似乎受到了剧烈刺激,再加上本来就身子衰弱,恐怕熬不过这一关了。
众人忙了一晚,总算令老人病情稍稍稳定,但偶尔清醒间,便开始念叨“天纹。”
听到这里,钟宏达拿过木板看了看,毫无异常,但结合老人种种表现,似乎昨夜晚间老人在木板中看到某些不可思议之处。
这时,老人忽然睁开眼睛,一眼看见钟宏达,指住大喊:“我…要看那块木板,小石头手里的木板。”
当时医官看出,老人已处在回光返照阶段,眼看将不久于人世,立即展开抢救。
干休所领导也是焦急万分,中将老军官要是就这样辞世,责任没人担得起。忙乱间,有人想起京城今年崛起的中医宋月婉,据说一手针灸术出神入化,有还魂再造的功效。
2010…9…2019:08:00
干休所立即派人请来宋月婉,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又盲又哑的17岁女孩,虽身有残疾,但针灸之术着实高明,摸穴识络异常精准,行针下灸时手法如飞。
将三个小小的瓷制灸碗内填装上清香药料,展开老人额头堆积的皮肤,轻轻扣在两眉眉心和正中通梁的三处正穴,点燃艾绒烧灼、温熨之后,立即配合精妙的经络毫针刺法,顺着两手小臂一路刺去,再用砭石反复研磨脚底,十几分钟后,徐文渊慢慢恢复了神志。
不过宋月婉事后也说,徐文渊早年戎马征战,身子大损,一直不得调养,如今年老体弱,经络受邪入脏腑,此番心情剧烈波荡,引了痼疾复发,此法只可延得一时,却延不得命数,说不准哪天就撒手西去了。
钟宏达惦记着老人的嘱托,立刻责令国安局东北区,让老穆带着我和小唐速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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