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整个局面必须由你来掌控。因为如果控制不好时间的话,提前到达工作间的话,会因为第二次爆炸还没发生,室内第一次爆炸的痕迹就有可能被大家发现。过于晚去的话,又会错过第二次爆炸,如果不能亲眼目睹爆炸,就会使你精心布置的密室效果大打折扣。所以,我才会在前面的分析中说,你可以借烟花的燃放给我们留下足够的拖后时间,但却不能把发现工作间有异状的时间提前。”
“在大厅中发生毒杀后,本来应该是做为山庄总管的你来控制局面,安排各项事宜。但我那多管闲事的毛病却在发生事件后开始犯了,于是我就有些喧宾夺主的开始要求调查。你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猜疑,也不能当众反驳我,在不知不觉间就非你所愿的使事件的主导权落在了我的手上。”
“在发现张剑的尸体后,我提议要去看看张大师的情况,这时想必你是极不乐意的,因为这个时间比你所设想的时间早了数分钟。为了不使你的布置前功尽弃,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于是,你明知道地下室的大门是锁着的,也故意不带钥匙,然后到了地下室的门前,才叫小艳回头去拿钥匙。虽然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不会引起大家过度的注意,但却给你赢来了足够重要的数分钟时间!”
“来到工作间时,由于你拖延了几分钟时间,打开大门时正好是七点半,这应该和你所设想的最早时限相差无几。来到地下室后,既然发现了工作间铁门上有一个蜡雕面具这种不正常现象,你理所应当的应该表现出焦急的态度,抢在众人之前去敲破那个面具,这样一来只怕任何人都不会联想到实际上你在前面有一个有意想拖延时间的举动。而你对时间的计算确实是非常的精确,就在你敲开面具不到数秒钟,我们还来不急看到室内是个什么情况,烟花就适时的燃放了。”
“烟花一旦燃放起来,火花、烟雾就足以扰乱所有人的视线,使大家根本不可能看到工作间内是什么情况。而烟花燃放了数分钟后,在大家的眼前,爆炸发生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密室’就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可惜的是,虽然你对时间的把握相当准确,但面具的破碎毕竟比烟花的燃放早了那么一点点,而就这以秒计的时间内,我们闻到了不该闻到的硫磺味,从而给了我们相当重要的提示,使我们能够解开这个密室之秘!”
第四十九章 疑点之三
听着华梦阳款款而谈,张遇青的神色越发的不自在起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词。
华梦阳深深的看了看张遇青一眼,继续道:“张先生,虽然你是一个连续杀害四条人命的冷酷凶手,但我却认为你的内心并不是人性完全泯灭,还有着一个身为人的良知。”
张遇青重重的喘了口气:“华先生,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并不需要你来评价。而且,我再次声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口口声声的指定我是凶手。”
“张先生,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事实是会说明问题的。”华梦阳继续陈述着:“虽然你杀人的罪行无法原谅,但我还是要代表大家谢谢你。在爆炸发生之前,如果不是你喊了一句‘不好,要爆炸了’提醒了大家,只怕站在那里的人都会被爆炸的余波涉及,或多或少的受点伤吧?但是,你的这一句话,却又使我产生了一个怀疑:你怎么知道马上要爆炸了?难道雕像就不能做成烟火?在我想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早就知道蜡雕像会爆炸!而你知道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你的布置。不管怎么样,张先生,我要谢谢你的这句话,避免了大家受伤。”
张遇青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么无聊的话题。我知道马上要爆炸有什么奇怪?我小时候在鞭炮厂当过学徒工,是烟花还是炮仗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说了,当时我也是站在门前,如果不躲的话,我也是首当其冲,不用把我看着是为大家着想这么伟大。”
华梦阳点点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应该谢谢的还是要谢谢。不过,张先生,你以前真的在鞭炮厂做过学徒工?”
张遇青皱皱眉,冷冷的说:“这你也要怀疑?我是穷苦人家出身,在大师收留我之前,为了谋生干过不少脏活、累活,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山庄的许多老工人都知道。”
“原来张先生在鞭炮厂学习过,难怪可以把蜡雕和火药结合的这么好。如果换做一个只有蜡雕技艺,却不怎么懂得火药的人,恐怕也策划不了这起连续杀人案件了。”华梦阳解释道:“在大师工作间中发现的蜡雕固然是手艺高超,但能把火药那么精确的填装进去,可不就是光凭蜡雕技艺就能办到的。我先前只是怀疑火药是你订购的,也许里面暗藏有什么玄机,但现在看来,你是凭着以前当学徒时所学到的手艺,才能把蜡雕和火药相结合,布置出这个完美密室。”
“华先生,我还是不得不重申一遍,你的想像力真丰富。”张遇青不置可否。
“我不过是想根据我所能掌握到的信息,推理出事实的真像罢了。”华梦阳回应着张遇青,继续说着:“张先生,其实当我知道现场发现的灰烬是蚊香灰,也不觉的有了一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你应该去问凶手,而不是来问我。”张遇青不冷不热的回答着。
华梦阳并不在乎张遇青不友善的态度,毫不在意的道:“当时我心中的疑问是:凶手为什么一定要用蚊香来做定时引燃火药的工具?现场遗留了那么多烟头,可见张大师平时是一位爱抽烟的人,燃着的香烟一样可以做为定时装置,而且混在那么多烟头中,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什么联想。但为什么凶手不用烟头却要用蚊香?结果导致现场留下了不应该有的蚊香灰这样一个重要的证物,给我们破解密室做了决定性的提示?”
“如果说,凶手是怕点燃香烟会在烟头上留下唾沫,但只要用到一个烟斗就可以完全避免这个问题。是凶手没想过要利用香烟吗?以凶手的才智,连这样的一个密室都能设计出来,难道还想不到这点。但为什么凶手最终还是选择了蚊香呢?在我看来,凶手是因为某个原因,而自然的选择了蚊香。”
“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张遇青冷冷的反问道。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凶手是一个不吸烟的人!”华梦阳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而你,张遇青先生,你也恰巧是一位不吸烟者!”
“张遇青是不吸烟的吗?”吴轮立歪着脑袋插进来问了一句,他很快又醒悟过来似的对着张遇青说:“对!我们上午去你房间想问一下口供时,我在你房间里找不到烟灰缸,只好找借口到洗手间里把烟扔进了下水道。你不吸烟,所以自己的房内就没准备烟灰缸,不像张霞小姐因为她是吸烟的,我们先前到她房里去的时候,就看到有烟灰缸了。”
张遇青冷冷的回应着:“不错,我是一位不吸烟者,但不吸烟就说明我是凶手?大家不觉得这样的结论过于轻率吗?”
“张先生,我只是列举在你身上发现的疑点罢了。”华梦阳对张遇青道:“也许,你会说我们列出的每一个疑点,都只是理论上的可能,这样就算我们推理出你才是凶手,但并没有什么证据能直接证明你就是本案的真凶,所以你才会理直气壮的辩解自己不是凶手,对吗?”
“不错,感觉你就像是在编故事,你的想像力也不免太丰富了!”
“张先生,如果说一次、两次的可能,是一种巧合的话,那么三次、四次的可能呢?当巧合一次接一次的出现时,偶然也会变成必然,这在数学概率上也是可以证明的。当这么多的疑点都指向你身上时,张先生,如果你还强调这些都只是巧合,都只是意外,会不会有些勉强啊?”华梦阳直问张遇青。
“再多的可能,依然只能是可能!”张遇青神态自若的反驳着华梦阳,并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天丛,说:“先前警方指证张艳是凶手时,天丛先生可是义正词严的说出了这句话!怎么现在一到了我身上,这句话就不管用了呢?警方办案不是要讲证据的吗?”
看到张遇青把茅头指向了自己,天丛淡淡一笑,轻松的道:“张先生,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的杀人计划是天衣无缝,没留下证物?既然你把我给抬了出来,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你所犯下的一个最大错误吧!”
第五十章 邀请函的含义
听着天丛的话,张遇青的神色显的有些狐疑,不由的和大家一样,把目光投向了天丛。
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看,天丛到是神色自若的道:“不要以为我是在吹牛啊,我不过是想把事实的真像展示在大家的眼前。”
“你买什么关子?每到关键时刻就吊人胃口。”吴轮立在一旁已经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大家不用着急,在我说出张遇青在此次案件中所犯下的最大错误之前,请让我给大家看一样东西。”说着,天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高高举在手中。
这样东西,在场的人都不会陌生,因为这就是一张蜡王山庄新年晚会的邀请函。如果硬要说这邀请函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这封紫色的邀请函,代表的意义是此函主人是虹彩山庄最珍贵客人的身份!
“这不过是一封邀请函,有什么特别的?”看着天丛高举着邀请函,张遇青不明白他到底想说明什么,不由的问出了声。
“哦,这只是一封普通的邀请函吗?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是谁代表虹彩山庄把这样的邀请函发给我和华梦阳的?”天丛反问着。
天丛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是对张仲谦身平相当了解的人,这样的紫色邀请函,向来都是由大师亲自发出去的啊。
“你和华先生的邀请函都是我发出去的,这没什么奇怪的吧?你们也都在山庄邀请人员的名单上,身为山庄的管家,这些一般邀请函的相关事宜一直都是由我在处理。”张遇青虽然不明白天丛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他的提问。
“张先生,如果是你发给我们的邀请函,那我就有一点想不通了,为什么你会发给我们这样的邀请函?”天丛继续问着。
“发给你们邀请函有什么不对吗?都说了你们是在山庄邀请人员的名单上。”张遇青被天丛问的有些不耐烦了。
“是啊,发给我们邀请函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我想问的是,张先生你为什么会发给我们紫色的邀请函?紫色邀请函所代表的意义,你这个虹彩山庄的大管家,会不知道吗?”天丛这次的问题,只指要害。
“什么??是紫……紫色的邀请函?”张遇青神色大变,大惊失色的道:“怎么会呢?明明应该是发给你们红色邀请函才对啊?怎么会这样?……”
“当我看到樊律师拿着的是红色邀请函时,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们为什么会拿到紫色邀请函呢?按道理我们和樊律师一样,都是与虹彩山庄因工作关系而有着来往,所以应该只是限于接到红色邀请函这一档次。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樊律师与大师的接触比我们还要深些。但为什么这紫色的邀请函却发到了我们手上?张先生,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红紫两色的色盲,估计是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吧?我想问一下,这次山庄举行新年晚会,发出去真正的紫色邀请函没有?”
“这次真正发出的紫色邀请函只有一张,不过一向都是由大师亲自发出紫色邀请函,到底是发给谁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我拿紫色邀请函给大师时,不小心把红色和紫色的邀请函给弄混了,才会把紫色邀请函错当红色的发出去?”张遇青像是回答着天丛的问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无巧不巧的,这两张紫色的邀请函偏偏是发到了我和梦阳这两个与虹彩山庄可说是最不相关的人手中,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天意?”天丛感叹着继续说着:“张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到山庄时,曾经把那张出租车司机递给我的名片在你眼前一晃,还戏说‘按照山庄的规矩,这名片也够格称为贵宾了吧?’当时你可是神色如常的并没有生气啊。起初还以为是你涵养好,但后来当我认定凶手是色盲时,才联想到这张名片上的字体是紫色的,你根本看不出来,既然不明白我那句无聊笑话的由来,又怎么会生气呢?”
“而且,我们发现这山庄内的油漆,包括油漆桶,都是订购的。当时只是觉得这油漆桶的样式好特别,还分别漆成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七色,却用黑漆在上面写上每种颜色的汉字来区别。对别人来说,要区别颜色只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