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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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疑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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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绍裕顿时跌坐在沙发上,惊慌地凝看艾琦,紧紧抓住她的手,略为颤抖地说。“会不会是老林所说的那个……”
  “老林?是开出租车的老林吗?他说什么呀?”邓雅伦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柳艾琦因为陈绍裕短短的一句话又萌生惶恐,不由地噘起嘴,抗议他为什么要提起此事。陈绍裕不管她的抗议,就把老林的话转诉给邓雅伦。邓雅伦吓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我才叫栩松帮我查当年的报纸,但是他好像不相信我碰到鬼压床。”柳艾琦赌气似的说。
  “这种事必须亲身碰到才会相信呀!不然谁会相信呢?”陈绍裕说。他原本想说那我明天就抽空到图书馆查好了。但是又害怕邓雅伦认为他在破坏邓栩松与艾琦的感情,干脆闷声不响。
  柳艾琦不愿再绕着这个话题打转,于是要求他们俩讲诉连续剧中男女主角的表情给她听,带着惊悚的氛围才慢慢消散。
  今晚,柳艾琦﹑邓雅伦﹑玛丽亚和Joy睡在艾琦的房间,而陈绍裕自告奋勇要睡在客厅,假如是艾美回来的话,就能向她倾诉相思之苦,甚至询问凶手的长相。邓雅伦相当不希望他留下来,但是她根本没有立场要他回家。而且艾琦也没说什么,反而叫玛丽亚拿枕头和棉被给他,她只能鼓起腮帮子,在心里为了反对而反对。
  夜深人静,邓雅伦和玛丽亚用棉被把头蒙住,沉沉睡着。只有艾琦跟Joy听到楼下似乎发出细微的声响。Joy站了起来,摇晃着尾巴。艾琦吓得紧抓住床单,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避免把睡在旁边的邓雅伦吵醒,造成人心惶惶。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一切又归于平静,艾琦这才松了口气,却又不得不担心陈绍裕的安危。许久之后,她没有再听到异常的声音,只有外面传来轿车的引擎声与关门声,她才安心睡觉。
  一早,邓雅伦看到陈绍裕,兴奋地劈头就问。“昨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还是被鬼压床?”
  “什么呀!没……有……啦!”陈绍裕龇牙咧嘴地瞪视她,同时也抡起拳头,佯装要打她。
  “没有就好,干嘛那么凶呢?”邓雅伦畏懦地说。
  虽然柳艾琦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和昨晚听到的声响研判,昨晚他应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只是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冤魂,才什么都没说。不过,她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算他认为自己有看到又能怎样呢?今晚再看看情况吧。
  晚上,陈绍裕识趣地没有来柳家,因为邓栩松来了。而且他就睡在陈绍裕睡过的那张沙发,这是艾琦故意安排的。邓雅伦和玛丽亚一样跟她同房而眠。这一夜,只有隔壁传来夫妇争吵的声音,没有人发现任何的怪异。
  接连几晚,一如往昔,柳艾琦自嘲地认为自己太神经质了,才以为是鬼压床。接着施秀青回国,她更放下了心。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是风雨前的宁静。



第八章
   阿提拉坐在尚恩所开的餐厅外面,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享受秋夜的舒爽,不时来个无聊的哈欠。
  尚恩收拾了顾客留下来的杯盘,瞥见坐在一角的阿提拉已经待了一个多小时,却只点两杯啤酒,到现在还没有离开的迹象,仍然埋头看书,而且还是小说!平常倒还没关系,今晚是星期五,也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尚恩不悦地走到他旁边问道。“那个台湾女生的奸杀案有线索了吗?”
  “你是不是收了记者的钱,故意来套我的话。”阿提拉乜着眼看他。
  “什么呀!我只是站在市民的立场关心案情而已。”尚恩猛眨着眼睛说道。
  阿提拉在心里笑着。因为尚恩只要一说谎,就会忍不住眨眼睛。
  虽然警方握有那根重要的阴毛,然而对柳艾美的案子没有丝毫的用处。警方当时就立即清查当地的不良份子,结果一无所获,使得这件奸尸案从热案变成冷案。同样的,地方报社炒完这则新闻就另起炉灶,将奸尸案束诸高阁。这阵子,这个区域没什么新闻可以炒作,因此报社打算把这则新闻冷饭热炒,顺便揶揄警方侦办不利,让读者爽一下。
  记者的心态阿提拉当然晓得,他也想利用新闻界引凶手出洞。毕竟这种有组织的性犯罪者是不堪寂寞的一群,甚至不愿被社会所遗忘(尤其警方),因此可能藉由投稿来讥讽警察办案方向错误,更甚者再次犯案。
  只有他动,警方才有机会逮捕他。
  但是阿提拉了无线索,想要利用尚恩把消息透露给记者也无法得逞。
  忽地,那位来自韩国的服务生慌张地晃出来,看到阿提拉还没有离开,急忙跑过来说。“警官,我的学妹打电话跟我求助,说在路上被男人骚扰,求你快去救她;
  “在那里?”
  “在FMistral靠近Roux的地方。她是个新加坡人,你一看就知道……”
  一幕比做爱更刺激的景象在阿提拉的脑海浮现,他不等金小姐把话说完,就跳了起来往前奔去。
  “还没付钱啦!”尚恩喊着。
  阿提拉害怕他听不到,所以右手的手肘弯了九十度,左手拍在右手的臂膀,右手的中指是重点中的重点当然不忘勃起,以表达出心中无限的干意!
  体贴的尚恩则帮他喊出这个动作的含意。“干!”
  阿提拉气喘嘘嘘地在FMistral附近兜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对象,于是朝Sallier的方向跑去,不时左看右瞧。
  当他掠过一条无人的街道时,瞥见一个男人正拿着一个破裂的酒瓶,把一位受到惊吓的东方女孩逼到墙角。他急忙拐进暗街,掏出贝瑞塔92型手枪,不发一语地狂奔而去。他的习惯是懒得事先叫喊不要动(美其名是命令歹徒弃械投降,实际上是告诉对方警察来了,赶到逃走呀,或者拿出枪械抵抗),而是像追补猎物的猎豹般闷声不响地冲过去,杀个措手不及。
  那位好像嗑了药的男人,手拿破裂的酒瓶,用尖锐的一端在女孩的面前挥舞,威吓她不准嘶喊。另一手则抚摸她的秀发,而不是胸部。女孩的双手怯懦地宁贴在墙上,全身哆嗦地撇过头去,不敢正眼看他。
  现行犯,手上没有枪械,只有一只烂酒瓶,太棒了!快,就快接进猎物了!阿提拉边想着﹑边像百米赛跑般奋力冲刺。
  女人听到脚步声,急忙转身查探,露出欣喜的表情。男人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也赶紧转身,只见一个男人迅速奔来,惊慌地把酒瓶当武器朝向迎面而来的阿提拉,紊乱的脑子无法下达是该逃命﹑还是反抗的指令。
  阿提拉猛然一蹬,跃了起来,右脚随着往前飞驰与遽然弯直的力道狠狠朝男人的侧身踢下去,随即用枪托奋力朝他的头砸下去。男人痛喊了一声,身体也随之飞起,再重重摔下去,随着强劲的冲力在地上翻了好几圈。被踢开的酒瓶像空中飞人般在幽明的空中翻了几圈,然后直挺挺地掉落在地面,碎裂成十几片。
  阿提拉卷曲着身体滚了两圈,身手利落地爬起来,双脚奋力一蹬,往男人的身上扑了过去,一手掐住他的喉咙,逼他痛得张开嘴,另一手则把枪管塞进他的嘴里,手指贴着板机,彷佛下一秒钟就要扣下去,轰掉对方的脑袋,红白相间的鲜血和脑浆宛若喷泉往八方飞溅。
  他爱死这个动作!就像得意洋洋的强暴犯把坚挺的阴茎插入哆嗦的阴道里。
  在蒙彼利埃时,他就被探长警告过好几次,不准再玩这种过份恐吓的不人道游戏。
  有次他追捕一名年仅十七岁的黑人毒贩时,就把枪管塞进男孩的嘴里,而他则露出得意的狡黠笑容。这一幕,刚好被记者拍到。
  如果阿提拉从毒贩身上搜出毒品,结局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结果毒贩早就把古柯碱丢进水沟里,他当然搜不到任何违禁品。新闻界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题材,天天在报纸上批评警方用枪过度,而且还是针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青少年。尤其照片中一白一黑﹑一得意一惊骇的耸动照片,更让民众十分反感,认为阿提拉有严重的肤色情节。最后警方迫于舆论的压力,只好把阿提拉调到艾克斯当职。
  此刻,他又露出兴奋的表情,枪管直插男人的喉咙。男人吓得浑身颤栗,睁大着骇然的眼睛盯着阿提拉,只想着这个家伙会不会朝他开枪,忘了浑身的痛楚。
  女孩跑了过来,双手紧紧抓住衣襟,惊慌地说。“你……”
  阿提拉掏出警徽,朝女孩扬了扬。“请你跟我回警局做笔录。”
  “谢谢﹑谢谢你。”女孩激动地点头致谢。
  阿提拉从背后掏出手铐,把男人的双手抓到身后,铐了上去。这时,他听到警车的声音,揣想可能是金小姐报警,就请女孩到街口叫唤赶来的警察来押解现行犯。
  男人在警局里待没多久就逐渐清醒。他是吸了大痲又喝酒,才会在街上公然调戏这位名叫胡倩熙的女孩,并没有性侵害的意图。不过,这种话鬼才相信!阿提拉仍然以强暴未遂﹑妨碍自由等罪名立案,把他关进警局的拘留室。
  今晚是阿岚当班,他闲着没事,就上网找寻这个男人是否有前科记录。
  他有酒醉驾车﹑吸毒﹑暴力妨碍自由等前科。虽然冈亚并没有犯下重大刑案,或者走私贩毒,但是妨碍自由这一项引起阿岚的注意。他趁着冈亚尚未完全清醒,又在没有律师的陪同下,就征询他的同意,拔了根头发。
  阿提拉发现他的行为有异,趁他把头发放进证物袋时,悄悄溜到计算机前面。他紧盯着《妨碍自由》,随即知道阿岚的用意。他满脸严肃地走到冈亚面前,重新盘问。
  冈亚.法兰索,位于巴黎东北方的理姆斯人(Reims),三十二岁,未婚,当过兵,退伍之后在巴黎工作。曾酒后犯下暴力妨碍自由案(他辩称只是调戏,并无性侵犯的意图)。家族在香槟区有座酒厂,其父认为他败坏家族的名声,在他假释之后就命令他来艾克斯附近的葡萄园工作。他已在这里待了两年多,经常跟交往不久的女朋友吵架,前几天她不告而别,惹得他抑郁寡欢。今天又被葡萄园的主人责骂,晚上才吸食大麻和猛灌酒精来麻醉自己。
  阿提拉直觉柳艾美的案子不是这个家伙犯下。为什么?他也拎不清楚。
  今晚不是阿提拉值班,他就很不顺路地开车护送胡倩熙回家。
  她的法文并不十分流利,而且惊魂未定,途中两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忽然想着,最初认识韩国人金小姐,然后发生柳艾美的案子,现在又恰巧救了胡倩熙,彷佛来到艾克思之后就跟东方女孩脱不了关系。那么以后呢?天晓得!
  会不会是这个男人犯下柳艾美的奸杀案?这是阿岚的直觉反应。
  阿岚等到阿提拉离开之后,就把冈亚从拘留室押出来,提了桶冷水往他的头泼下去。冷冽又湿漉的哆嗦逼得他剎时清醒过来,不安的眼睛惧怕地盯着耀武扬威的警探。
  “七月十三号晚上,也就是国庆节的前一晚,你在那里?”阿岚狠狠拍了桌子,先来个下马威。
  “我的天呀!那……么久以前的事,我怎么记得呀!”冈亚惶惶然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你见过这个女孩吗?”他把柳艾美的照片挪到冈亚的面前。
  “等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冈亚万分不解地问。
  “我问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中的女孩啦;阿岚龇牙咧嘴地再次拍着桌面。
  冈亚的上半身往前倾,凝看照片中的人,仔细回想之后,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印象。”
  “当时有勇气杀人,现在却没胆量承认;阿岚揶揄地说。
  “杀人!”他惊愕地瞅着阿岚,慌乱地说。“我没有杀人,不要乱说呀!”
  “你在国庆节的前一晚,吸了大麻又喝酒,在街上碰到这位女孩,求欢未遂,就用蛮力强暴她,却不小心把她掐死。”阿岚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有呀!你们不要乱栽赃好吗?”他除了露出委屈的表情,更透着气愤的目光。
  “我已经握有确定的证据,看你怎么狡辩;虽然阿岚露出威吓似的奸笑,但心里却想着。从他的表情跟口气研判,应该不是作假才对!难道凶手不是这个家伙?反正DNA化验出来,就知道真相了。
  阿岚纯粹只是为了邀功,打压阿提拉,却没有想到此举的后果。除了可能打草惊蛇,让凶嫌有时间想出一则故事来搪塞。更可能让无辜者心存恐惧,以为警方迫于破案压力才找他当替罪羔羊,而做出出乎臆测的行为。
  星期六上午,阿岚找了间熟识的检验所,拼命拜托他们加班,尽快核对岗亚的头发和那根阴毛的DNA是否相同。而阿提拉只以妨碍自由的罪名看待这位由他逮捕的现行犯。
  身为项目负责人的阿提拉理应比别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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