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人,也没有抑郁或优愁的现象。她是最快乐的一个女人。”
督察点点头。“我明白了。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开过这种药给她?”
“没有,当然没有,我非常清楚。”
“谁是她的医生?”
“她在宇姆医生那里看病,不过自从我们搬来这里后我想她就没有去看过他。”
可尼思想了一想了说,“这样说来她不是那种需要服这类药的人?”
“不是,我相信她不是。她一定服错了某种药。”
“这是很难想象的一种错误,”可尼思说。“那天下午她吃了什么东西,或喝了什
么?”
“哦,让我想一想。中午——”
“你们不必回去吃午餐,”可尼思说。“服那样的药量一定很快就发作。茶。你们是回
去喝茶吧?”
“哦,我们走进大会场,那里面很乱,最后我们终于拿到一个面包和一杯茶,并尽快把
它吃完出来,因为里面很热。”
“她吃的就是一个面包和一杯茶?”
“是的,先生。”
“出来之后你们就进去室内,是不是?”
“是的。有位年轻的女人来说玛丽娜·格雷小姐想见见我太太,假如她想进去的话。当
然我太太高兴都来不及了,每个人都很兴奋。”
可尼思说。“我太太也很兴奋,参加的人都付钱想进去看看高士丁庄变成怎么样,也想
一睹玛丽娜·格雷的丰采。”
“那个年轻女人带我们进房内,”阿瑟·贝寇克说,“后来还带我们上楼,楼上有个茶
会,里面摆着桌椅和饮料,大约有十个到十二个人在那里。”
可尼思点点头。“谁招待你们?”
“玛丽娜·格雷小姐本人。她的丈夫和她在一起,现在我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了。”
“杰逊·路德。”可尼思说。
“喔,是的,刚开始我没有注意到他。可是不管怎样,格雷小姐很热烈的招待希特,希
特则回忆起几年前她如何在西印度群岛遇到格雷小姐,每样事情看来都很顺利。”
“后来呢?”
“后来格雷小姐问我们要喝什么,格雷小姐的丈夫,路德先生倒了一种鸡尾酒给希特。
是锹克利还是什么的。”
“是台克利酒。”
“对了,先生。他拿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给格雷小姐。”
“你呢?你自己喝什么?”
“我喝雪利酒。”
“我知道了,你们三个人就站在那里喝酒?后来你太太喝下台克利酒?”
“哦,不,不是那时候。”
“喔,假如那时她没喝,是什么时候喝的?”
阿瑟·贝寇克皱着眉头思索着。“我想——她把它安放在桌上,因为她看到几个朋友,
其中一个和约翰救护协会工作有关系,从马奇宾汉或什么地方开车的。后来他们两个一起在
那里聊天。”
“她几时喝那杯酒?”
阿瑟·贝寇克又皱眉思索。“过了不久后,人越来越多了。有人碰碰希特的手肘,结果
她的酒溅出来了?”
“怎么搞的?”可尼思猛然抬头。“她的酒溅出来了?”
“是的,我记忆中是这样……我想她拿起来喝了一点点,而且面露难色。她本来不喜欢
喝鸡尾酒,可是她不愿认输。当她站在那里时,有人碰她的手肘,杯子里的酒溅出来了,洒
在她衣服上,我想也洒在格雷小姐的衣服上。格雷小姐人实在不错,她说没有关系,不会留
下任何污点,还递手帕给希特擦,然后把自己手中的杯子给她说,‘喝吧,这杯我还没喝
过。’”
“她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她是不是?”可尼思问。“你没有弄错?”
阿瑟·贝寇克停下来想一想后说,“是的,役错。”
“你太太把杯子接过来了是吗?”
“哦,先生,起先她不想要。她说,‘喔,不,我不能这样。’格雷小姐笑着说,‘我
已经喝太多了。’”
“因此你太太就接过来了,结果她怎么处理?”
“她转身喝掉了,而且喝得很快。后来我们沿着走廊走,欣赏一些照片和窗帘。后来我
碰到我朋友欧克议员,以后我就一直跟他在一起。等我瞧瞧四周,发现希特坐在一张椅子
上,表情很奇怪,我走过去问她说,‘怎么了?’她说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怎样怪怪的?”
“我不知道,先生,她的声音又弱又怪,头有一点晃,突然间她喘了半口气,头向前
倾,就死了,先生,就这样死了。”
就在当地警察进行调查后的几天,总督察也会见了副局长。
“你说是玛丽·梅德村?”总督察德默特猛然抬头问道。
副局长有些惊讶:“怎么了?难道——”
“没什么。”克列达说,“我知道那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一个
老妇人,现在应该很老了。”
副局长接受了他属下的意见,“没错,”他说,“这会给你一点门路。一个人需要有一
些地方上的朋友。这整个事情看来很奇特。”
“郡警局叫我们接下来?”德默特问道。
“是的,我已经接获警察署长的信。他们似乎不认为那是地方消息。这地区最大的房子
高上丁庄最近卖给一位电影明星玛丽娜·格雷和她的丈夫当住宅。他们在新的摄影棚希林佛
拍片,她在里面当主角,他们还在高土丁举行一次茶会为约翰护协会募款。那个暴毙的女人
——叫希特·贝寇克太太——是该协会的秘书,那次茶会她负责大部分管理的工作,她似乎
是个精明能干、敏捷的女人,当地的人都喜欢她。”
“专横的女人?”克列达问道。
“很有可能。”副局长说。“在我的经验当中专横的女人很少被谋杀,我不知道为什
么。那天天气似乎很好,每样事情都安排得很有条理。玛丽娜·格雷和她的丈夫还接待了一
些私人的朋友。一切都进行得很愉快。宁静,可是事出突然,没想到希特·贝寇克就在那里
被毒死了!”
德默特·克列达想了一想说,“选择这样一个地方真奇怪。”
“这是总警官的看法,他认为假如有人想毒死希特·贝寇克的话,为什么要选那天下
午,还有那样的场合?选其他什么方法都要比这个简单。要在二、三十人当中下毒药是很冒
险的事,一定会有人看到。”
“一定是饮料当中出问题的吗?”
“没错,一定是饮料里面。我们已经有详细的成分报告,是一种很长很复杂的药名,在
美国,医生常开这种药。”
“在美国,我明白了。”
“喔,本国也是,只不过这里买必须要有医生开的处方。”
“真奇怪,”德默特说。“希特·贝寇克和影剧界人士有什么关系?”
“没有。”
“她的丈夫。”德默特想一想说。
“是的,人总会想到这方面去,可是当地警察——我想他的名字是可尼思——似乎不认
为这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认为他们看来也不象一对忠诚的夫妻。”
“换句话说,警方不认为它有什么好怀疑的。哦,这值得深入研究,我想我还是去看看
比较好,是不是?”
“好吧,最好尽快去,德默特。你希望谁跟你一起去?”
德默特考虑了一下:“我想请泰德尔,”他说,“他很不错,何况又是位电影明星,这
会很有帮助。”
局长点点头。“祝你好运。”他说。
第五章 破镜之歌
德默特到案发地,首先拜访了玛波小姐。
“我想我也不必多此一举问你来这里的目的,”玛波小姐说。“我们这里发生的凶杀案
已引起苏格兰警探的注意。”
“他们把这案子移给我们,”德默特说,“因此,当我来时我立刻赶来‘本部’。”
“你意思是——”玛波小姐有些张皇失措。
“是的,”德默特说,“我指的是你。”
“恐怕,”玛波小姐遗憾地说,“现在我老糊涂了,也不太出去了。”
“你不但出去还摔倒,被一位妇人扶起来,这妇人十天后被谋杀了。”德默特说。
玛波小姐发出“啧,啧”的难言。
“我不知道你从那里听到这些事。”她说。
他补充说,“你看到她时有没有想到她就快要被杀了?”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玛波小姐大声说道。“这话怎么说?”
“她丈夫的眼神有没有使你想起几年前认识的黑利·辛布森、大维·琼斯或其他人,他
们曾经伤害自己的太太。”
“不,没有!”玛波小姐说。“我相信贝寇克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她想一想又
说。“我几乎可以确信。”
“可是人性是多么——”德默特咕哝地说。
“没错,”玛波小姐说。“我敢说起先悲伤一阵子后,他不会多想她……他会再婚,也
许再过不久,可能会再和同一类的女人结婚。”
“已经找到了吗?”德默特问道。
“这我不知道,”玛波小姐说,“我想,你应该去看看邦翠太太。”
“邦翠太太?她是谁?电影界人土?”
“不,”玛波小姐说,“她住在高上丁庄的东房。她那天也参加茶会,高士丁有一阵子
属于她和她丈夫邦翠上校所有。”
“她参加了茶会,发现了什么是不是?”
“我想她会告诉你她看到什么。告诉她,是我叫你去的——喔,你最好只提起夏尔特女
郎。”
德默特微微倾着头注视她:“夏尔特女郎,这是暗号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玛波小姐说,“不过她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德默特站起身来。“我会再回来的。”
他告辞出门,不久,到了邦翠太太家。
“喔,你好!”当德默特介绍自己时,邦翠太太倒退了几步招呼着说:“例行调查?”
“差不多。”德默特郑重其事地说。
“是珍·玛波叫你来的?”邦翠太太说。
“对。你认为那是谋杀案?”
“我想是件意外,”邦翠太太说。“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谁下了毒药或是怎么下的。”
“你认为没人想谋杀希特·贝寇克?”
“哦,坦白说,”邦翠太太说,“我想不通有谁想谋杀希特·贝寇克。发现她是那种令
人讨厌的女人,对每样事情都想插一手,说什么总是加油添醋,而且动不动就感动不已。”
“你意思是一般人见到她就痛苦,因此很想避开她,可是又没有勇气直接拒绝她。”
“没错。”邦翠太太点点头赞同道。
“她生前没有提过钱的事,”德默特沉思地说,“因此也没有人在她死后得到金钱上的
利益,似乎没有人讨厌到憎恨她的地步。我想她不会勒索什么人吧?”
“我相信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的丈夫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什么桃色事件?”
“我不认为这样,”邦翠太太说。“我只在茶会里看过他。他像一条被嚼过的线,虽很
好用却湿点点的。”
“不要说得太远了,”德默特提醒道。“我们假设她知道某些事情。”
邦翠太太摇摇头。“我怀疑,我觉得她是那种知道什么人什么事就要全部讲出来的女
人。”
“哦,还是不谈这个,”德默特说,“先说我来看你的理由。玛波小姐告诉我要我跟你
提起夏尔特女郎。”
“喔,那个!”邦翠太太说,“今天人们已不太读但尼生的诗了。”
“我听到了一些诗歌的回声,”德默特说,“她望出肯梅特宫,不是吗?
破镜边缘:
诅咒已降临我身上;
夏尔特女郎哭道。”
“没错,她是这样子的。”邦翠太太说。
“我请你原谅我。到底谁下手的?怎么下手?”
“看来那个女郎相似。”邦翠太太说。
“谁和什么相似?”
“玛丽娜·格雷。”
“喔,玛丽挪·格雷。什么时候?请告诉我吧。”德默特说。
“哦,那是在茶会中,就在楼上,玛丽娜和她的丈夫在那里,他们请我们一些人进去。
他们请我是因为那房子有一阵子是我的,他们请希特·贝寇克和她丈夫是因为她负责安排茶
会的事情。我们那时刚好上楼,我正站在那里,因此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
“哦,贝寇克太太象一般人看到名人一样长篇大论地谈着,说他们如何想看到他们,她
几年前怎样认识她,多令人兴奋等。我心里想这多烦人,这些可怜的名人竟要说一大堆客套
话,后来我注意到玛丽娜·格雷没有在说话,她只是瞧着。”
“瞧着——贝寇克太太?”
“不——不,好象她已忘记贝寇克太太的存在,她注视的那种表情就象我说的夏尔特女
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