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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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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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芳对穗子说:“咱们戏弄一下这个老庆。”

  二人游到老庆周围,老庆一见她俩,禁不住眉开眼笑。

  “你们真成了水中仙女了,就像到了蓬莱仙境。”老庆的嘴笑得合不拢。

  芬芳朝穗子使一个眼色,二人一使劲,一边一个,把橡皮筏掀翻了,老庆“扑通”一声落进水里,接连喝了几口。海水,咸咸的,呛得老庆连咳几声。

  雨亭在一边看到这种情景,叫道:“别跟他开这种玩笑,危险!”

  老庆在水中挣扎几下,头沉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穗子一看有些慌了,急忙去拉老庆,芬芳也跳入水中,来挟老庆。

  谁想老庆虽然不会游泳,但能在水中憋会儿气,他略施小计,眼见穗子赶到,死死抱住穗子,哈哈大笑。

  穗子没有他的力气大,被抱得喘不过气来,只好合饶。

  老庆站的位置在海滩边上,海水没胸,涨潮时,他只要稍稍一跳,就可躲过浪峰。

  “叫一声老叔。”老庆笑道。

  “你尽想占便宜。”穗子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可是网中之鱼。”老庆得意地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

  正在这时,忽听深海处有人喊:“出事了,出事了!”

  泳客们闻讯,个个吓得失魂落魄。

  雨亭向南望去,只见在远远的海面上簇拥着一些人。有的泳客正拼命地游向四方。

  老庆放开穗子,惊惶地说:“是不是发现了鲨鱼?”

  鲨鱼?!多么令人恐惧的动物,穗子、芬芳脸色苍白,两个人慌乱得争先恐后上了岸。

  老庆也连爬带滚地上了海滩,倚到一块大礁石后朝远海观望。

  海中的那一簇人渐渐近了,一个老板模样的人面呈灰色,双手抱着一个泳装少女。

  他把那少女平放在海滩上。少女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她肤色黝黑,上身穿着土红色抹胸,下身穿着土红色内裤。

  “是个陪泳小姐,她淹死了。”有人叫道。

  那老板凄凉地对众人说:“原来她不会游泳,可是她甘愿陪我到深海里去,我还以为她会水呢。大家要给我作证,不是我害死了她……

  这时,一个泳装小姑娘疯狂地跑来。她神色惊惶,满脸恐惧,扑倒在那溺死的少女身上。

  “姐姐,姐姐……”她悲怆地叫着,声音充满了凄凉与悲哀。

  老板叫来手下人,从皮包里抽出两叠钞票,递给那小姑娘。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老板正欲下水,这个来自湖南的陪泳小姐上前搭讪,要求陪泳。谈好价钱,一小时50元,老板与陪泳小姐手牵手共入大海。在浅海里游了一程,老板甚觉快活,因见这少女还有几分姿色,便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少女提出500元,老板又应允了;浅海里人多眼杂,俩人便向深海游去,老板乐得心花怒放,揽着这尾小鱼肆意妄为。谁知海水没过陪泳小姐的脖颈之后,她便没了主张。老板这才发现她根本不会游泳,可是兴致正浓,不愿错过良机,正赶这时涨潮,一个浪头卷来,那陪泳小姐一口气没上来,顿时一命呜呼。 

十一
  约瑟夫·布雷多克在《婚床》一书中说,一夫一妻制婚姻的缺陷之一是使性爱的激情不能持久地保持下去。这里有一句画外音,即人类性爱的激情从何而来?情人眼中有情人,这似乎也预示了情人时代的不可逆转。

  晚饭吃龙虾和螃蟹,一想起那个可怜的陪泳女,大家都有些厌食,一时间空气变得有些沉闷。

  吃过晚饭,南岛安排大家去健身房,美容中心和歌舞厅,但谁也没有太多的兴致,峥嵘和心蕊上街去逛夜市,雨亭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自由活动,吴欢带梦苑去了“鹿回头”,这是位于三亚市南面5公里的一个半岛。其它的人去了三亚市东面2公里处的冬泳胜地大东海。

  雨亭执意要到位于三亚市西郊20公里处的“天涯海角”,于是一个人乘坐出租汽车往西而行。

  暖日融融,雨亭在车上才真正看清这“不是夏威夷,胜似夏威夷”的中国胜景之地。

  三亚市区跨海盘山,三亚河旖旎如画,三亚港水平如镜,千帆集散,居民滨海傍河而居,形成“两岸人字皆临水,三路楼台直接山”的景象。街道两旁那一行行绿叶婆娑的槐树,粗枝大叶的檀树以及凤凰花树,撑起了一街翠绿和荫凉,那些青翠欲滴葱郁茂盛的枝叶散发出清新芬香的空气,令人神醉。三亚河滩水鳞鳞,在阳光的折射下,泛出金色的光辉,海面飘来的沁人心脾的凉风,习习而过,卷起一片富有动感的新绿。一条条渔船倚偎在三亚河温柔的臂弯里,安祥恬静。那些鳞次栉比的度假村,远远望去,宛如一艘艘昂首欲航的巨轮,海蓝色的大屋顶与碧蓝色的大海浑然一体。三亚市早在唐代开始就成为历代封建王朝发配忠臣良将、贬滴仁人志士的“天涯海角”,唐宋以来,被贬滴到此地的将相大臣有50人之多。改革开放以来,三亚市象被时代的春风撩去面纱的妙龄少女,仰起青春洋溢的笑脸,挺起丰满的胸膛,带着多情的微笑,走向时代大潮的前列。

  “天涯海角”原名下马岭,岭下的滩岸上横卧着一片白沙,延伸入海,海水湛蓝地向远方伸去,与天相接,极目所见片片渔帆,点点白鸥,让人分不清是行于海抑或行于天,海天一色,难以辩认。恍若入海,又恍若在天。沙滩上那些卧如息牛,竖似立柱,悬同欲飞的石块,组成一个个奇景。这组石头的中央,有一块圆柱形巨石,上刻“天涯”两个大字,这是清朝雍正十一年崖州州守程桂明题刻,石的背面是郭沫若的题字“天涯海角游览区”。相距不远的一块大石上,有清末文人所题刻的“海角”二字。另有一块锥形石块上刻有“南天一柱”四字。

  将近中午,雨亭一个人在金光闪闪的白沙滩岸上走着。这里静寂无人,但听滩退潮的海浪发出永不休止的进退的节奏声,雪白的浪花翻卷着,呼啸着,呐喊着,欢呼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汇聚成蓝幽幽的山峰,扑天而来,势如破竹,千军万马奔腾之势,然后又轰然倒塌,偃旗息鼓,全线撤退,汇入浩瀚的大海。

  墓地,雨亭眼前倏忽一亮,不知何时,在细腻柔软的白沙滩上端坐一个妙龄少女,她盘腿而坐,身着雪白的紧身短裙,乌黑的头发随风飘荡,两只雪白松软的赤脚伸入白沙之中。她手捧一部书,凝神贯注,用心阅读,旁若无人。她眉清目秀,面如雕塑,目不斜视,双目明亮,风度绝伦,似北国少女。

  海浪涌上沙滩,海水浸湿了她的双脚,双腿和裙摆,但她全然没有理会,仍然聚精会神。

  这个少女是谁?她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天涯海角”坐读?

  雨亭慢慢走近这少女,他看清了她手中书的名字:渴望生活,是写画家凡高的书。

  海潮又涌了上来,渐渐淹没了她半个身子,淹及她身后墨绿色的挎包,露出照像机,她这才拽过挎包,朝后挪了挪身体。

  她发现了雨亭,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着身边的不速之客。

  “你是诗人。”她嫣然一笑,她的嫣然胜过任何女子。

  “你怎么知道?”雨亭问道。

  “我会看面相。”她的两颈微微有点红润。

  “你可能来自北方。”雨亭试探地问。

  她轻盈地点点头,问道:“你也会看面相?”

  雨亭摇摇头,“凭我的感觉。我还猜得出,你家住北京。”

  她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环顾自己,“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也凭的是感觉?”

  雨亭笑道:“凭气质,北人有北人的气质,南人有南人的气质,你出身于北京的书香门第,带有家族的气质,京都的气质。

  “是吗?”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你一个人来的?”雨亭问。

  “当然,我自小喜欢独闯江湖,浪迹天涯海角。你呢?”

  “和几个朋友,小股部队。”雨亭望着她清纯的样子,感到赏心说目。

  “你一个人不怕劫匪吗?海南这地方黑道白道上的人都不少。”

  “我有特异功能,刀枪不入。”她笑得更响了。

  雨亭坐在她的对面,这才真正看清她的面目。她的眼睛晶莹透亮,宛如一潭清澈、深沉的湖水,凝望你时,似一道强烈的闪电通过两眼之间,摄入你的灵魂。她是一个颀长而俊美的少女,脸庞椭圆,白哲而晶莹得如同透明的宝玉;眉毛很黑,浓秀地渗入了鬓角,她没有任何修饰,完全是自然的秀美,文雅而生动。她纤细的腰身,丰盈的体态,隆起的丰满的胸脯,显得神秘和美妙,两颗杏仁眼,圆溜溜的,似天鹅绒般柔和,闪烁着光辉,她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仿佛笼罩着光圈。

  雨亭有生之年还未见过这样的奇女子,放眼望去,世界上美女如云,令人目不暇接,令人心旌荡漾。美女给这个时代注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美女使男人每每置身于赏心说目的眩晕之中,是美女使人们感受到了造物主无以伦比的精巧神功,是美女体现了生命中真善美天衣无缝地走向统一的可能性。美女让萎弱的男性自惭形秽,美女有意无意之间对男人回眸一笑,也许会改变这个男人的一生。大街上美女如云,但有许多原本美丽的女子已经不可避免地被世俗玷污了,她们血红的嘴唇和丰满的胸脯,就像柜台上待价而沽的劣质工艺品,竟无美感可言。而眼前这个白沙滩中的美人,却是冰清玉洁,风度不凡。

  少女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西游记》里,唐僧西去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妖精变成千娇百媚的美女来诱惑他,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断了七情六欲,所以他是圣人。你是圣人吗?”

  雨亭摇摇头,说道:“我像一场冬雪,悄然落下。”

  “我的名字恰好叫雪庵。”她的杏核眼熠熠泛光。

  “我叫雨亭,雨中之亭;你叫雪庵,雪中之庵,多么美妙的名宇,富有佛教色彩。”雨亭激动地说。

  “我本来就骂信佛教,每年都要到普陀山烧香拜佛……”

  “你的职业?”

  “你猜……”雪庵翘起她那艳丽的小嘴。

  “寺庙的神职人员?”

  她咯咯地笑起来,“我是个电影演员。”

  “演过什么电影?”

  “自己猜去吧。”她顽皮地扫了雨亭一眼。

  “都是些小角色,我想把她们埋葬了。”

  “别忘了,历史是一面镜子。”

  “把你的左手伸给我。”雪庵说。

  “怎么,你还会看手相?”雨亭把左手递到她的手上,她的手非常柔软,充满

  了诗情画意。

  “你情感非常丰富。”她严肃地说。

  “是啊,就因为有这种天赋,我才成为诗人。”

  “你对每一个所喜欢的女人都会持有一种真诚的态度。”

  “是啊,要不然我决不会为一个女人追到飞机场去。”

  “你有《红楼梦》里贾宝玉的影子……”她淡淡地一笑。

  “是啊,我喜欢黛玉、宝钗、可卿、晴雯、湘云、宝琴……,你是不是宝琴呀?她是雪中红梅,你是沙中白雪,雪中白庵。”

  雪庵又露出两口浅浅的笑涡,“我谁都不是,我就是我,一个自由自在的雪庵。我第一次见我丈夫,我感觉他就是我丈夫,他当然对我一往情深,于是我对他说:‘你去开结婚证明吧。’也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热恋,于是就结合了,我感到很温馨。”她幸福地微笑着。

  雨亭心中被刺了一下,对于雪庵这个邂逅的美丽少女,她有没有丈夫其实对他不应该有反应。她是匆匆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你幸福吗?”

  “在宁静中生活就是一种幸福。”

  “不觉得平淡无奇。”

  “知道得越多越痛苦。我喜欢过平淡无奇的生活,知足者常乐,能忍者自安。”

  她望着一望无垠地大海,若有所思。

  “你的丈夫是什么职业?他对你似乎很宽容。”

  “这是一个秘密,每一个人都应当有秘密,暴露无遗就索然无味了。我丈夫说,他是广袤的大地,我是扎根于大地的雪庵;他能包容我的一切。他很有男人的味道,很讲义气。”谈到她的丈夫,她充满了自信。

  “你孤单吗?”

  她点点头,“高处不胜寒,在人生的制高点上,有如阳春白雪,和者必寡,当然孤单。有一首诗这样写道:我的孤单远木及,一棵树的孤单;我的手掌无法托起,一片树叶的重量。这里长出比太阳更高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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