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放大了N倍的脸部大号特写猝不及防的跳入了我的眼帘——
“啊——!!”我下意识的脱口尖叫起来!
“啊啊——!”毫无思想准备的对方也被我这猛然间的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叫给连带得也不由失声惊叫出来。
半晌——
“你是谁……?”镇定下来打量了对方半天后,我终于感到有些不对劲的问。
真的很不对劲。
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面目慈祥,还有些胖乎乎的,属于那种看起来就人觉得很有安全感的人。
可我这里所说的不对劲却是指她的打扮和服装——
挽在头顶的云鬓……斜插在鬓旁的银昝,还有衣服……那长及地面的长裙,分明是不折不扣的古代妇人的装束打扮!
鬼!这是我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可无论从那身形、影子以及神韵来看都不像是什么鬼魅。
“你……真是人吗?”我傻乎乎地问了这么一句。
闻言,中年夫人面色不由一愠:“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刚才路过这里看到你昏倒在树下,就好心救醒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能这样损人呢?!”
“那——那你是演员吗?”边问,我边不死心的东张西望,希望可以看到预期中的摄影机和影视制作的工作人员之类的。
可,在看清楚四周后,我的头皮就不觉感到一阵发麻——
一片一望无际的农田,此时长势正盛;不远处有一条青石小道,小道两边栽种着两两三三的树木,粗细不一的枝头上长满了嫩绿的树叶;偶尔有风吹过,便发出一阵“沙沙”的之声;透过疏密不一的枝叶,可以大致的看到几座飞檐叠瓦的屋舍7。那建筑的式样和风格,分明是不属于我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的房屋!而是和我在古装剧里所看到的房屋毫无二样!
还有那树枝上的嫩叶……我所知道的时节应该是八月份的才对,而从那树上嫩绿的叶子来看,却分明显示着现在不是八月而是三四月份的春季……!
头、头好晕哪……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姑娘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象很难看……”看到我两眼发直、脸色煞白的呆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妇人忍不住小声的询问。
“哦——我没……事。”我神情恍惚的说,在说话的同时,我清楚的看到又有几个身着古装的男女陆续出现在青石小道的另一端经过。当他们无意看到我时,神色都写满了显而易见的吃惊,有几个人还遥遥的指着我议论:“看,那是什么人啊,怎么穿成那样……头发也那么短,可看着又不像是男人啊……?”“是呀,我活了三十来年,这样奇怪的人还是头一回看到呢!”
……
天——!我这是在哪儿啊!该不会……该不会真像那些写到烂透的言情小说里面所说的那样,不小心就来到了古时的某个朝代了吧?
不会真这么‘幸运’吧?!
“姑娘——”那个好心的中年妇人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我猛然粗鲁的一把扯住了衣袖:“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
“……?”嘴张成‘O’字形的妇人,一脸被吓到的吃惊和茫然,呆呆地望着我,一时回不过神来。
“快——!”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脸凑了过去:“快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如果真被送到了古代,我一定饶不了离空那个死和尚!
17。第十七章
明朝。
我竟然来到了八百多年前的明朝!
在那位好心妇人的家中换下了那一身在古人看来差不多与妖魔无异的衣服,我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别扭的穿上了她大女儿的衣裙,并把半长不段的头发随便的绑成两个辫子。〔头发有些段,所以没办法像古代女子那样弄成云鬓〕白吃了人家一顿饭后,就带着换下的衣服和她塞给我的一个馒头,千谢万谢的离开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此后该何去何从,可既然拿了人家的衣服馒头,又白吃了顿饭,总不能以后也一直赖在那儿吧?
青州……听她说,发现我时我就躺在青州城外人事不省。
青州。好熟悉的名字,好象听谁提及过似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与其怨天怨地,到不如去那所谓的青州城转转,说不定还可以找个什么工作的混顿饭吃吧……我乐观的如是想。
“热乎乎的包子,十文钱四个!”
“祖传秘方,专治伤筋动骨——一贴就见效!”
“客倌里面请……我们着酒楼是这里最大的酒楼,湘菜粤菜等一应俱全!”
……
甫一踏进青州城,我就看呆了。
宽阔的青砖大道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不时有气派华丽的马车缓缓穿街越市。
有手摇折扇,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子哥,亦有长裙曳地、云鬓珠钗的年轻女子袅袅而过……街两旁,除了那些或杂耍或吆喝着贩卖货物的小贩们,再就是那高低不一,碧栏朱门、飞檐叠瓦的商铺酒楼了;什么“王记当铺”、“万来杂货铺”、“凤来酒楼”等等……次第而立叠叠重重,好不热闹壮观。
虽说这样的情景我不止一次在古装电视剧里看过,不论是热闹非凡的市井,还是奢侈华丽的皇宫,都已是屡见不鲜。可,如此这样真切,如此这样身临其境的处于真正的古代城市时,我这才忽然感到震撼。那如此浓郁而又真实不造作的古代气息和文化所带来的感受,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也无法所体会得到的。
或许……这次奇遇也可能是个不错的“古代明朝N日游”呢!毕竟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有幸能穿越失控来到八百多年前的古代啊?
我想着,就站在路边忍不住开始傻笑起来。
可下一刻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跑了N个商铺酒搂客栈后,却都得到了清一色的拒绝——
“对不起,我们这里从来都不招女人。”对方用看怪物似的眼神吃惊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原来,古代的女性几乎都是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嫁出去的更是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三从四德!
而只有那些孤苦伶仃得只能靠自己的女子才只好出去找生计。那就是去绣坊当绣娘、去青楼卖笑,或者到有钱人家为奴为婢当丫头。除了这三条途径外,其他的就几乎行不通了。
“妈的——什么朝代啊?!”我边走边狠啃馒头,边含糊不清的骂着。
这什么鬼朝代,女人居然就这么卑微毫无社会地位可言吗?!这情况根本就和电视剧上演得是两回事啊;那电视里不都有女性同胞在酒搂商铺中打工开店的镜头吗……?
在发泄似的啃完了手中唯一的一个馒头后,我开始头疼的考虑要怎么解决温饱住宿的一大堆问题。
去绣坊?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生活的二十一世纪除了专业的外,还会有水吃包撑的去学那东西?而不像肚带女人那样从小就精通女红针线。所以,我根本就不懂那玩意呀……
青楼?
去——想我周晓君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的,可好歹也是个书店老板,算得上是个小有成就的资产阶级吧,怎么能去青楼卖笑丢我周家祖宗八辈子的脸咧!
那么就好象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当丫头。
这个嘛……在如今无可奈何的形式下,也只有这么办了。只是,怎么知道谁家要招丫鬟啊?总不能让我挨家挨户的问——“请问你们要丫鬟吗?”
瞅着渐西的如血残阳,我开始发愣的感到一筹莫展。身边的街道上,依旧是人流饿织,车水马龙。可没谁去多看我一眼。那么冷漠陌生的感觉,让我忽然怀念起二十一世纪,那时我老抱怨路上太挤,物价老是上涨或什么空气污染太严重等等。可一旦真正离开了我所熟悉的那个环境后,才知道惆怅和不舍……
“唉——!”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几乎沮丧得连脚都挪不开了。
“听说了吗,宁王府这几天要招十多个丫头呢……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们可要快些去,否则晚了就没什么戏了。”
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边与我擦身而过,边轻声谈论着。却仍是被耳力不错的我听了个分明——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暗笑着不动声色的尾随了上去。
“当然听说了。只要进了王府,不仅包吃住,每个月还可以领到六两银子呢!”年纪稍大的少女向往的叹息说。
“是啊……还可以有幸看到传闻中那个长得很俊帅的宁王爷呢!”年纪小的少女双手合十,一双眼都快变成心形了。当下就招来同伴的白眼:“少发花痴了。我还听说宁王府差不多每一、二个月都会招新的丫头呢,奇怪……那以前的丫鬟都哪去了呀?”
“大概是回家了吧……”
两个少女一路直谈得不亦乐乎,所以丝毫没有发现她们身后还跟了个伸长了耳朵听得不亦乐乎的我。
宁王府。
很气派的府邸。先不说那可以并排驶进两辆马车的大门和两旁张牙舞爪的大石狮以及腰悬配剑的侍卫;光是那院子里那精心堆砌而成的小山和波光潋滟的湖水、雕龙画凤蜿蜒曲折的走廊的就足以让我看直了眼。
王府的管家是个白净瘦削的年轻男子——我还以为会是个白头发白胡须的老大爷呢!却没料到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的人。
在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例行的问题后,那个叫朱云的年轻管家就面无表情的告诉我被录用了,期限是一年,并让仆人拿来契约印泥让我按了指印。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疑心了,我总觉得这个王府中好象有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有种让人不舒服的阴森感。可我环顾四下,却又一时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王妈,这些刚来的人就交给你安顿了。”朱云淡淡地吩咐那个叫王妈的胖大婶道。
“好的。”王妈福了福身子,转身就对我和那些一同被招进王府的女子们说:“跟好了,这王府很大呢,没事可不许乱跑!”
“知道了——”一大堆人齐声答道。
我跟在众人的后头,在走时又忍不住望了望负手而立的朱云。
就是这不经意的回头一望,刹时惊得我打了个寒战——
他、他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居然是重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
18。第十八章
“梆梆梆——!”深夜的街道隐隐传来更夫的敲更和吆喝声:“小心门户,慎防失窃!”
现在已是三更半了,按二十一世纪的说法,就是凌晨一点了。
我们这一批新进附的丫鬟都被安排在最僻静的西厢房,是六个人睡一个房间;而床铺就是一排的通铺。
此时,夜已深,月正圆。天际之间不见一点星子,只有那轮圆月孤零零的高悬其上,清冷落寂。
和我同屋的五个少女都已经沉沉入睡,细微而有节奏的鼾声在这如死的寂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可只有我一个人还瞪大了眼的躺着,怔怔地望着头顶上的屋梁,清醒得不见一丝睡意。除了因为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奇遇而来到了古代,一时无法习惯外,让我无法安心入睡的还是因着萧原他们……
依稀曾记得,当自己晕厥前,好象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破裂声,仿佛直欲将一切摧毁般的可怕……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原呢,他现在安全了吗?而离空和魅刹、夕夜之间又是究竟如何的结局?那血色妖异的荡魂铃,城市上空诡异云雾间漂浮不定的无数鬼脸以及失却了心智、状如活傀儡的人们……都不停在我脑海中翻涌着。
“呜——”谁在我右边的女孩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长腿一伸,就可客气的搁在我肚子上去了,压得我气息不由一窒。
“你就是那个叫小如的丫鬟?”第二天一大早,王妈就开始给我们这一批新进府的丫鬟们分派职责了。当她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时,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我很诚实的报上一向被女人视为绝大秘密的年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二十三啊——”王妈的两道眉凑得更近了,“年龄似乎大了些呢……”
唉。谁让我处于女子十七八岁就已为人妇的古代呢;现代人眼中如花的二十三岁在古人眼里就无疑相当于欧巴桑了!
沉吟了片刻,王妈好象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那这样吧,你就和水玉一起去‘青竹阁’吧,反正那里也正缺打扫的人手。”这话一出口,我就立刻感受到其他人投射过来又羡又妒的眼光像一颗颗钉子似的扎得我混身都不自在起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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