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其次,后来我发现老四的电脑打开着,还有他的博客……”
周末飞把昨晚看到的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
三个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晓光的笔记本电脑,周末飞这才惊异地看见晓光的电脑经完好装在书桌上的电脑包里。景泰和方辉望了他半天,又哈哈大笑起来。
“刚才我们都唬过你了,别班门弄斧了,小样儿!”景泰在他头上狠狠滴抹了一把。
“我说的是真的!”周末飞急了,在景泰胸脯上捣了一拳。
“一定是你看花眼了吧!怎么可能?”方辉嘀咕着。
“呵!”景泰拍了拍周末飞的肩膀,去底柜取出自己钟爱的XF旱冰鞋,带上包,“BYE!”了一声就出去了!
方辉用梳子削了两下头发,乘周末飞不注意把两只爪子突然伸到周末飞眼前,周末飞被吓了一跳。拧起眉盯着他。
“哈哈,BYE-BYE!”景泰躲过周末飞飞来的一金刚脚,闪出了门。
“喂,我说的是真的!”周末飞快发疯了。
他稍一踢腿,关上了门,然后反锁起来。还是睡觉吧,头也正好晕的厉害,而且今天又没有什么事。
迷迷糊糊他听见有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也不知是不是小偷,他翻个身,以示屋里有人。
那人却继续翻着东西。
“怎么了?”周末飞没转过脸去看他,只是迷迷糊糊地问一句。
“忘带东西了!”那人说。
他这才确定是室友吧。那人临走时,对他说:“猪,真能睡,饿了吃饼干哦!”然后有一袋什么东西应声落到了他的被子上。
“哦~!”他又继续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中。
不一会儿,便又被一阵“咚咚咚咚”地敲门声惊醒。
“老三开门呀,是我!”门外是景泰的催促声。
周末飞跳下来床,踩上拖鞋,挪到门口。但就在他即将触及门把手的时候,他的脑子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他的手悬在了半空中,有一种森森的冰冷从后背扩散开来——刚才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自己明明将门反锁了呀!
“开门呀!喂,周末飞!”门又被重击了两三下。
周末飞打开门,景泰抢了进来,丢下包直接冲进了洗手间。而且边跑边说“TMD,你磨叽什么呢?憋死我了都!”
“不是去极限旱冰去了吗,怎么这快就回来了?”周末飞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景泰说。
“东西忘带了!”景泰说着便在柜子里翻了起来。
周末飞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
“猪,真能睡,饿了吃饼干哦!”景泰说着随手将一袋红枣味的饼干扔给了他,推开门走了。
周末飞呆呆地站在那儿,愣了半天,才猛地拍了拍脑门,“这怎么回事啊,这时做梦还是咋地?”
他“嗖”地爬上床,掀开被子,又扒起枕头,又疑惑着跳下了床。
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有些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周末飞边想着三块饼干已经没入肚囊。
等填过肚子,再从小柜中取出一盒酸奶解渴。的那个吃饱喝足,接着睡吧!这日子过得,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呐!
可当他钻进被子时,他的脚触到了什么东西,拽出来一看,是一袋红枣味的饼干。
“天!”他惊呼,脑子有些短路。
那么说刚才那个人的确在门反锁的情况下进来过?
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周末飞狠劲咬牙,就下了几根头发,头皮的痛飞快地传给神经——这不是梦呀!他的心七上八下地乱跳,心中一阵惶恐。仿佛又一双眼睛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盯着自己一样。他翻了个身,慢慢下床。突然,“啪!”,他差点吓跌坐在地上。原来是手机掉下去了。他觉得肠子都吓打结了。
恐惧的压抑快让他窒息了。
他慢慢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飘了进来。公寓楼前是一座花园,里面的菊花开得很盛,一圈一圈地从紫色过渡到黄色,给人一种视觉享受。花园边的的长廊中,几个MM在嬉笑着学摩登女郎走猫步。他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顿时肺腑也被熏香了一般,清清爽爽的,还残留着菊花淡淡的芬芳。
他慢慢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包,取出电脑。取出电脑时,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晓光博客中的日记。十月十日那天的日记到底写的什么。
到底写的什么?
他心情复杂地坐在椅子上,他不知该不该打开晓光的电脑,毕竟那是人家的隐私,何况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而昨晚只是无意的看到的,这也不能怪自己的。
他奋力地搔头。
终于,他决定还是看一下吧。一来,他很是惊奇;二来,也让他知道晓光死前究竟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去跳楼,他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但对于他到底想知道什么结果,这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克制不住自己,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向晓光的电脑挨过去,轻手轻脚地挨过去。
但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飞快地跑到门边,将门认真地反锁了两次,确保门被真的反锁上了,这才又折回来,轻轻在晓光的电脑前坐下,小心翼翼地拉开电脑包的拉链,取出电脑。当他终于进入日记页面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页面依旧如昨晚见到那样。他缓缓将指针移到了十月十日的日记上,一咬牙,打开,竟发现满页就写着一个字——一个大大的“死”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睁得老大老大,脸慢慢向屏幕贴去,继而伸出食指,在那个字上摸了一下。老天,竟然擦掉了。周末飞恐怖地望着手指上血一般的红色。一回头,大大的眼珠,仿佛快要掉下来了,鼻孔如两个山洞,尖锐而且白森森的牙齿,血盆大口。。。。。
“啊!”周末飞从床上绷坐起来。接着便是“砰”一声。周末飞觉得满头的太白金星乱飞着,眼睛一阵一阵的发黑。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掉下去了。
这时景泰扶着床边爬到了床上,手捂着腮帮瞪着他说:“娘的,用不着这么狠吧!”
“你妹啊!我都被你撞出火星了!”周末飞揉着额头,“干嘛将你那张猪嘴对着我啊?”
“你小子睡觉不老实,发出‘啊——,啊——!’那声,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在做那个!”景泰和方辉淫笑着望着他。
“去死吧,**!”周末飞没好气的瞥了他们一眼。
俩人互望一眼,又笑了起来。
“等下!”周末飞突然惊叫一声,他从床上拎起一袋东西。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红枣味的饼干。他的手在瑟瑟发抖,似乎提起的不是一袋饼干,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景泰和方辉看到他这般神情,忙问他怎么了。
“这饼干哪来的?”周末飞神情紧张地问他俩。
“我给你带的啊!怎么了?”景泰疑惑地说。
“为什么是红枣味的?”
“红枣味的……怎么了?”景泰和方辉都甚为不解,疑惑周末飞是不是睡得有点神经质。
周末飞把刚才梦到的说了一遍。
景泰和方辉用惊疑的眼光看着他,道:“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怀疑它真的有问题!”周末飞神色坚定地说。
“你是说……老四的电脑?”景泰说。
“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不会吧!这……晓光不在了,他的东西我们……碰的碰不得?”一边的方辉吞吞吐吐地说。
景泰也有些犹豫地望着周末飞。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看了再说!”周末飞一咬牙,心一横,佯装坚定地说。
三个人向电脑呈半包围式地逼近。
周末飞靠过去,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哆嗦着从电脑包内取出电脑,然后打开。
那一刻,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我说吧,怎么可能有这事,你就会瞎掰!”方辉讽笑地说。
周末飞望着电脑上出现的“请输入密码”,不住地输入字母、符号、数字……尝试打开。当他最后键入了一个单词之后,稍作停顿,然后点击“登陆”。
“靠,这!”方辉首先吃了一惊。
同时地,景泰和周末飞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周末飞输入的密码经是一个“DEATH”(死),而且竟真的打开了电脑。
周末飞有颤抖着进入日记页面。果然一切都和他说的一样。他轻轻吹了口气缓解了下,打开了十月十日的日记。他的脑子轰一下就炸掉了。日记中除了以个大大的殷红的“死”字,别的什么都没有。
三个人同时地将面孔缓缓贴近电脑屏幕。因为那个字真的仿佛一点一点从屏幕上浮出来,仿佛要流淌下来似的。
周末飞伸出了手指向着屏幕慢慢地拭去。
“哗!”电脑屏幕狂闪了一下,冒了股烟,黑了。
灯也黑了。
寝室内外一片漆黑。
人声嘈杂。
“呼!”三个人捋了捋胸口。
“靠,吓我一大跳!”周末飞头冒虚汗地说。
“出什么事情了,外面怎么这么吵?”周末飞拉开了门。
楼道里传来了咒爹骂娘的声音。
“可能是宿舍楼电路烧坏了吧!”方辉说。
他们这才回头,用手机的亮光一照,电脑和节能灯都烧得焦黑。
“他娘的!”景泰忍不住骂娘!
不一会儿,楼管大妈就掌着手电筒来敲门了,说是检查一下寝室内是不是有人使用功率过大的电器了。并说宿舍楼电路总闸的保险丝都还完好,却出现了短路,真是邪了门了!他们这才知道,整个宿舍楼凡是在刚才连接线路的电器几乎都被烧掉了,惨不忍睹啊!
三个人陪同着发出一声持续长达三秒钟的叹息,蔫声蔫气地爬上了床。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周末飞很是觉得很不平常,各个寝室线路又不是串联着的怎么能烧掉整个楼呢。但景泰和方辉都不以为意,而且即使要考证,也无从做起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淡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晚上,周末飞嚎叫着,疯狂地擂洗手间的门的时候,短暂的宁静再一次被打破。
那天是十月三十一日;是景泰二十岁的生日,哥三个喝了点酒。但很快地又都吐地一干二净。
在回来的路上,景泰又从超市提了一扎酒。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要是没有最后那一扎酒,后面的事可能酒不会发生。
他们三个用外衣遮住酒瓶,过了楼管大妈的安检关。蹒跚着爬上五楼。
一进宿舍,还连屁股都没挨稳,便都又不甘示弱地卖弄起酒量来。其实说实话,一起混了这么长时间,彼此都半斤八两的酒量,谁不了解谁呀!但此时都因真醉了几分,便禁不住各自吹嘘起来。
然后就是“砰”一声,似乎连瓶子都碰碎了,接着就是“咕咚咕咚”灌酒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末飞感到尿意十足,仿佛酒已经满肚,快从嗓子眼里溢出来了,这才咬紧牙关,扶着墙去了洗手间。
他推上了门,就着便池酒尽情地放水,顿感体内清爽无比。
风将他脑后窗格上的滤网吹得呜呜作响,一股冷气从脖颈直灌到脚底。周末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原来是窗户没拉上,伸手去拉窗户,刚向下拉到一半时,突然身后有种奇怪的声音传出来。他的手指停留在了窗格上,扭过头去看。由于醉酒的缘故,他视线中的东西很模糊,并有些晃动。但他依然看得见便池里的水仿佛沸腾了一般往上涌。怎么回事啊?他准备上前去看看清楚,可就在他从窗框上抽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一只冰冷的似乎是爪子一类的东西拽住了他的手,并且力气极大滴向外拖着,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使劲往里拽,同时去看窗框,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作怪。就在他目光落定在窗框的那一刹那,仿佛一切都是梦似的,在惊醒的瞬间消失不见。窗格上依旧只是滤网被吹得呜呜作响。被他拉下一半的窗户,此时只是一个漆黑的框,看起来像是某个动物的眼睛。透过这个正方形的框看外面的夜景,可以清楚地看见被绿光打亮的那棵古柏,有点森森的恐惧。
周末飞一个趔趄靠在了墙上。
稍一懈怠,他伸手飞快地拉下了窗户,刚才被这么一惊吓,酒也醒了一半。
正当他转头的时候,破空声顿入耳中。他猛一偏头,一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头顶砸了下来,刚好落到便池里。他的目光也随之移向便池,可是仿佛那东西会钻下去似的,一掉入水中就无影无踪了。周末飞又惊惑地抬头注视头顶。但就在他的目光触碰到头顶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心跳到快要冲破体壳,眼睛睁到快要决眦,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充斥着他的整个胃。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