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的身子没有倒飞回来,更没有跌落下桥!
那琦明的脸,却突然间涨红了,就好像是浑身上下的气血,全都涌上脸来了一样!
他握着打魂鞭的手,也在颤抖,而且越颤越厉害!
我突然间醒悟过来,这是义兄在用法力与那打魂鞭的法力相抗衡!
封帝境界的高手,对抗上古神物通灵法力,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琦明。”义兄突然说道:“你放手吧,再拿着打魂鞭,你会粉身碎骨。”
“绝不放手!”琦明咬着牙,嘶声道:“这是我的职责!”
“唉……”义兄叹息道:“如此看来,你也是招魂幡上的一员了。”
叹息声中,只听“嘭”的一声响,那琦明的身子陡然化成了一团血雾,消散在桥头之上!
竟然真的是粉身碎骨了!
虽然说阴间的阴虚之体和阳间的阳实之体不同,但是在视觉观感上,却是一样的,触目惊心!
一道魂魄漂浮起来,正是琦明,依旧立在桥头,道:“我不服,死也不服。”
那打魂鞭,虽然已经没有琦明的手在握着,可是依旧是虚空执在那里,和义兄对抗着,就像是有一双隐形的手,在牢牢的抓住它一样!
“打魂鞭,我不想与你拼个两败俱伤。”义兄淡淡说道:“若是酆都大帝该回归,你便让我们过去;若是不该回归,你便还挡着我的路!”
这句话说完,那空中的鞭影突然暗淡了一下,接着猛然消失!
那打魂鞭鞭身一颤,径直落入义兄的手中。
琦明的魂魄登时惊在那里,义兄微笑道:“如何?你现在是服还是不服?”
“原来如此。”琦明的魂魄喃喃说了一声,飘然下桥,钻入我的招魂幡中,不见踪影。
义兄手执打魂鞭,落在桥上,盯着镇守奈何桥的阴兵,道:“你们服不服?”
“我等愿意归降!”一众阴兵齐刷刷的跪下,道:“我等愿意酆都大帝回归!”
义兄回首大喝道:“过河!”
“过河!过河!过河……”
前军、中军、阳协军三军齐声欢呼,潮水般涌上奈何桥,此时,再也没有谁脚下打滑了!
第一六八章黑晟关
镇守奈何桥的阴兵部众,被义兄编入了陈汉昌的宣化军,义兄说。宣化比征战的征服力更厉害。
过了忘川河,曾天养的前军部众很快便杀入望乡台。
望乡台那边,有阎罗王的势力渗透,所以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大军顺利通过。
望乡台过后,宣化军的力量再次壮大!
望乡台之后,是孟婆庄,孟婆庄是阴司一处独立的势力,不可小觑,连十殿阎君都要让孟婆三分!
上一次,在我来孟婆庄的时候。孟婆的本事便已经在半神之上,这又相隔了一年有余,阴间的时间便是三十多年,孟婆的修为恐怕更高了。
好在孟婆不是我们的敌对势力,对于这次阴阳大战。孟婆的态度是中立。
我们的部队。浩浩荡荡开过孟婆庄,也未遇到什么反抗。
孟老妪还率领孟婆庄的大小鬼仆,亲自送来良茶,以示慰问。
只是孟婆自己没有露面罢了。
曾天养的前军不要喝茶,一路狂奔,声称要抢先一步,直捣黄龙!
那孟婆店过了之后,遥望阴司腹地,先去西方!
须知,这阴间天下分为十大部洲,分属十殿阎君统领。
大西洲为秦广王所统辖,中央洲为阎罗王所统辖,这两处大洲,不是我们要征伐的地方,依照我们的商议。最先要取的便是东南洲,这东南洲为第三殿阎君宋帝王的辖地!
该洲有**鬼国,五百余大鬼城,非同小可!
出了孟婆庄之后,往东南岔路走,便是通往东南洲的,所要经过的第一关。乃是黑晟关。
曾天养的前军,便是奔往这黑晟关而去的。
我和义兄事先都打探好情报了,那黑晟关是东南洲的洲际关隘,守关的鬼将叫做韩化,虽然厉害,但却不是曾天养的对手!
所以,我和义兄也就不管曾天养了,由他先去打关。
我和义兄、爷爷等人在孟婆店内稍事休息,刚和孟老妪说了一会儿闲话,便接到前军消息官的回报:曾天养在黑晟关遇阻了!
这次遇到的对头是真正的硬茬!
八殿阎君的真正援军到了!
而且,阻挡住曾天养前军的,乃是第三殿阎君宋帝王!
宋帝王率领三王府的一万精悍府兵,携左护法许仲、右护法赵宠,王府判官周环、龙衮、黄朝、武鸣,一路倍道兼程,恰恰与曾天养同时到了黑晟关!
两下相遇,谁也不知道谁,便先混战了一场,曾天养用九蛇业火炉烧死了韩化,许仲打伤了高广龙,两下各有损伤,再加上也各自疲惫,就都先退兵,安营扎寨了。
等安定下来之后,相互一打听,曾天养才知道对方是宋帝王亲自来了,这可非同小可!
十殿阎君都是成神级别的高手,而且成神已久,享誉千百年,自然不是曾天养和灵姑这等刚刚突破界限的人所能比拟的!
因此,曾天养不敢轻举妄动,立刻派出消息官,前来禀报!
我和义兄听了之后,也觉得事不宜迟,赶紧率领中军,火速支援黑晟关而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不知不觉便已遥望见曾天养的前军营帐,再看,便见一座大关挡在路上,凶险坚固,上书三个大字……黑晟关!
目的地到了。
曾天养、灵姑等人早出来迎接,把我们接入帐内,商议军机。
刚一落座,曾立中就说道:“还商议什么?直接搦战!宋帝王有什么好怕的?元帝和尘哥都在这里,哪个不能打过他?就是一对一,也有人喊加油!”
曾立中虽然轻率,但是说的话也挑不出毛病来。
我虽然没有到封帝境界,可是已在成神之上,接近封帝之境了,义兄更不用说,我们两个,随便谁,都能对付得了宋帝王,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义兄却在沉吟不语。
汉生爷爷也在思索。
成哥和曾立中一样,也急功冒进,忍不住道:“我觉得立中说的有理!开打吧!大都督,你还在想什么?”
义兄道:“我是在想,怎么对付宋帝王?是杀还是留!”
众人都是一怔,汉生爷爷已经接着说道:“宋帝王是咱们遇到的第一个阎君,咱们处理他的态度,至关重要!所以,不是简单的打杀就可以了,要慎重考虑!”
我这才明白过来,还是那句话,军事行动只是政治行动的延伸,不可造次。
大家正在沉吟之际,忽有人来报:“三王殿左护法许仲搦战!”
曾天养道:“一个护法,也来猖狂!对他,总没有什么好说的吧?是杀是捉,都无所谓!”
义兄点点头,道:“出战!诸位都一起去观战,看看三王殿的鬼才豪杰是什么模样。”
众人来到阵前,只见对面已经布开了阴兵,一员大将当先,后面阴兵丛中,还簇拥着几个鬼将,各个都是相貌不凡,只是当先的这名鬼将更是生的面容古怪……只见他脸色淡黄,胡须极长,却似染了朱砂,红的似血,穿着豹皮袍,束着玉带,不高不低,气势汹汹的对我们怒目而视。
曾天养明知对方是谁,却高声喝道:“你是哪个小鬼,赶来送死?!”
“我乃三王殿左护法许仲!”那许仲叫道:“你又是何方鼠辈?速速报上名来!看看值不值得老爷我动手取你的狗命!”
曾天养大怒,曾立中也跳脚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小鬼!这是我阳军前军大将军曾天养老爷子!拿下鬼门关三十六处天字号大门的,就是他老人家!你快快叫你们宋帝王出来,跪倒求饶,否则,也叫你们片甲不留!”
“哈哈哈哈……”许仲大笑道:“鬼门关那些个鬼王,比得上我许仲吗?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来见宋帝王?去去去,唤你们陈元方出来,我叫他死在我手中!”贞土女号。
众人听见这大话,都是哑然失笑,义兄也不禁莞尔,刚说了声:“谁去替我擒住这厮?”
成哥便第一个不忿,大喝一声:“我来!”
说罢,也不等义兄认可,就抢先冲了出去,朝着许仲叫道:“无知小鬼,吹牛不打草稿的东西!我先叫你知道陈爷爷的厉害!”
“莽汉休要夸口!”
那许仲毫不示弱,也迎了上来,两下登时在阵前斗在一起。
我以灵眼看那许仲,见是入圣后期的境界,和成哥正是相当!便道:“这个许仲还当真不简单,也是入圣后期的水平,是成哥的对手!”
汉生爷爷道:“十王殿中的护法,都不是等闲之辈!入圣后期的,已经算是最弱的了。”
曾立中等人听见这话,都是吃了一惊。曾立中道:“还好刚才我没有跳出去打,否则不是要丢咱们的人了么?”
成哥和许仲他们两个,倒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缠在一起,打的热闹,成哥性子起来,将六相全功施展的淋漓尽致,塌山手一掌接着一掌,风卷残云,气吞日月,那许仲渐渐低挡不住,虚晃一拳,扭身就走!
曾立中登时叫道:“成哥,他打不过你了,休要叫他跑了!”
成哥本来就打得兴起,更是要建功勋的人,又听了曾立中的话,哪里肯放许仲走,飞身就追!
眼看两个相距不足六尺之地时,那许仲突然伸手往怀中一摸,我便觉有一道黑气冲撞到了我的灵眼,心中道声:“不好!”
义兄早已经叫道:“陈成快快回来!不要追赶!”
成哥执拗成性,见许仲已是落败了,哪里肯放过到嘴的肉,却不听义兄的吩咐,依旧往前赶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许仲伸手一抛,喝声:“收!”
第一六九章宋帝王
成哥不由得仰面去看,只见半空中祭起一物来,落下数道黑气。摄中成哥,成哥待要走时,哪里还走得了?
“呼!”
只听得凭空一声闷响,将成哥提到了空中,几道黑光下来,裹脚布裹脚一样,把成哥裹得严严实实,摔落下尘埃!
成哥奋力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得!
那许仲“哈哈”大笑,手腕一翻,一柄刀迎风而长。朝着落下来的成哥一刀劈去!
成哥浑身上下,只有脖子是露出来的,许仲那一刀就是冲着成哥的脖子去的!
眼见危险,我急忙上前,一边冲救。一边喝道:“手下留情!”
义兄却伸手一指。那许仲手里的刀突然断了,许仲一愣,义兄又是一指,成哥身上缠着的黑布也似的东西,层层剥落,成哥纵身一跃,跳了起来,朝着许仲骂道:“敢暗算我!”
骂声中,成哥一掌挥出,那许仲已经被义兄的手段给吓呆了,动弹不得,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成哥一掌劈下去,也不躲闪。
“陈成!”义兄却大喝一声:“回来!”
成哥一愣,回头见义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便讪讪的。朝着许仲啐了一口,愤愤道:“以后再跟你算账!”
成哥回到这边来,道:“大都督,我要杀那厮了,你怎么又叫我回来?”
义兄冷冷道:“你就这样杀了他,觉得脸上有光吗?”
成哥一愣,义兄道:“咱们宣布的军纪军令。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啊。”成哥挠了挠头,道:“怎么了?”
“不服军令者,杀!急功冒进者,杀!”义兄道:“刚才我问谁敢出战,与我擒住这厮,你只应了一声,就冲了出去,可等我下令或者都督陈归尘首肯了?不等主将下令,便擅自出战,是为不服军令!当杀!打斗之中,那许仲败走诱敌,我唤你回来,你置若罔闻,急功冒进,依旧是不服军令!也是当杀!”
成哥脸色登时变了,我也吓了一大跳,感觉要坏!
果然,义兄不等成哥辩驳,便喝道:“来人,把陈成枭首示众!”
“啊?!”
在场众人无不大惊,一半的人都错愕在那里,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另有一半的人面如死灰,吓得不知说什么话,汉生爷爷脸色不变,却默不吭声,我急忙道:“不能啊!大哥,手下留情!”
成哥面如死灰,道:“元方,你我是嫡亲的师兄弟了,论年龄,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兄,你,你真要杀我?!”
“军法不容情!”义兄厉声道:“军刑官何在?!听不到我的命令吗?!”
“是!”
军刑官陈元恪从军中转出,带着两名刀斧手,上前一把将成哥按住!
义兄道:“两军阵前斩了!以肃军纪!”
“是!”
陈元恪是麻衣五老中陈汉礼的孙子,跟他亲爷爷一样,为人都不讲情面,所以被义兄叫来做了军刑官,只听义兄一人的命令,当即是不由分说,就喝令刀斧手拖着成哥往阵前空地上走去。
“大都督!”
我赶紧跪在地上,求道:“念在陈成是无心之过,又是初犯,就饶了他吧!”
我已经知道了,义兄不是闹着玩的。
这是要当着两军的面,杀鸡儆猴看啊!
军中多是些世家子弟,骄横成性,多有违法乱纪的,尤其是像成哥、曾立中这样的,又仗着和义兄的关系,和我的关系不薄,所以也不把那些军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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