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个房间里战斗时,打得最过瘾的就是裴斐佛夫了,他像敲核桃似的,伸出铁锤似的拳头,对准一个人偶的脑门一记暴栗,那人偶的脑袋顿时碎成了好多片。然后它再补上一脚——这房间的墙壁上,就多了一个造型:一个没有脑袋的人偶,被镶嵌在墙壁上。
就在大家打得大呼过瘾的时候,那股暗黑力量再次出现,没等奥兰多反应过来,他身后就多了一个蒙面人,一把抓出了奥兰多的脖子。奥兰多大叫一声:“你少把我当作小孩子对待!”
说着,伸出手指,一道强劲的水流冲着那个蒙面人的脸射了过去。
这可是奥兰多的绝招。因为他身体弱小,年龄不大,因此敌人在进攻时,常会出现先对付他的情况。
他在实战中,逐渐摸索出来一个招术:当敌人已经控制住他的身体时,从不试图去挣扎,因为这往往是徒劳的。只有趁其不备的时候,向对方下狠手。定力再好的人,也会在这个时候有些混乱,这样他才有机会摆脱束缚。
这一招果真有效,奥兰多巧妙地逃出了魔爪。安东尼看到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终于登场了,马上抖擞精神,拔出日月神剑,冲向前面。其他几个战友配合得相当默契,马上形成了一个战斗圈子,让那些人偶不能继续杀过来影响安东尼的战斗。
蒙面人的动作很快,面对刺来的一剑,居然可以躲闪过去。安东尼眼中闪过一丝微笑,喊了一句漂亮。要知道,能躲过这一剑的人并不多,他的剑法被人称为闪电剑,来无踪去无影,连剑气都可以伤到敌人,多年的战斗,让他的战斗力提高了不少,剑法也得到升华。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居然可以避开这一剑,不能不让他感到兴奋。能遇到这样一个对手,可要比打败那些没有生命的人偶带劲多了。
安东尼向后退了一步,重新调整重心,冲着对方的要害直刺过去,一般来说,在战斗中他是不轻易使用这种剑招的,因为这种没有给对方留有任何余地的战斗,是理查和克拉莉的做法,而不是安东尼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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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化掌为指
但这次的敌人却不同以往,高手间的打斗,第一次过招就能探测出对方的实力。他知道这个蒙面人能躲开这一刺。果然不出所料,那个蒙面人向后一个翻身,用脚拨开了刺来的一剑,随手一击,带着掌风冲安东尼的面门打来,安东尼当然料到对方出这一招,但他不像对方那样往后躲,而且身体前倾,随手将手中的宝剑提了上来,这样一来,如果对方继续攻击过来的话,无异于用他的肉掌去打神剑。
蒙面人的招术更加神奇,立刻来了一个随机应变,化掌为指,用两个手指冲着剑身一弹,借助弹力,躲了过去。但安东尼怎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的剑划破空气,龙吟般吼叫着追逼对方的手掌刺了过去。
梨裳曾经说过在她的故乡岳麓书院,听说过剑术的精华,她说,在中国的剑术中,“拨”也是重要的一个环节,因为西洋剑术注重“刺”字,这和中国功夫有很大的差异,甚至在中国剑术中,光一个“刺”字,就有很多招术。
但剑是一种浪漫的武器,如果老用刺,看似犀利,却少了圆滑,未见华丽,这就是西洋剑没有中国剑使出来漂亮的原因。如果在“拨”字上下点功夫,就会发现另有乾坤。
安东尼是一个绝佳的武术天才,他触类旁通,经常在战斗中领悟到新的招式,要知道,经过千百年来的锤炼,目前的那些武功招术都是被先人传下来的,要由此之上有所突破已经相当困难,更不用说独辟蹊径,悟出新的招术。但是安东尼把东西方的剑术融会贯通,在生猛劲勇的“刺”上,加入了“四两拨千斤”的技法“拨”。
安东尼这一剑是斜刺下去的,那个从来没有见识过中国剑术的蒙面人,无法理解安东尼这招的用意。其实中国剑法讲究的是含蓄,每每第一招看似平淡无奇,但接下来的连贯招术却一招强过一招,让人应接不暇。
这一点,那个蒙面人终于感觉到了,他看到安东尼的这一剑过来后,险些废了自己的胳膊,当胳膊抬起时,本是应该收回重新蓄力再刺的剑,却突然来了个匪夷所思的剑峰一转,对着肚子刺来。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刚才那招冲着手打来的是虚招!
当这个蒙面人努力应付肚子前面的这一飞来的剑时,惊讶地看到这一剑还没有使老,又有了新的变化,剑尖冲上,对准自己的下颚“拨”了过来。
对于这些层出不穷的“奇怪”剑招,那蒙面人真是越打越紧张。因为这根本就是在考验自己的反应能力——对方的剑明明是对着自己的胳膊打来的,却不知不觉地瞄准了自己的小腹,当收腹时,自己的下巴却暴露在他的剑尖上面。
蒙面人呼啸一声,退出圈子,双手张开,安东尼一见对方命门打开,是一次绝好的进攻机会,马上脚向地上一踩,跃了起来,刺向对方的要害。
但没有想到的时,就在蒙面人张开双臂那一刻,他体内的暗黑力量突地猛然增强。
冲击过来的力量是安东尼始料不及的,接着一阵冷风吹了过来,那蒙面人的脚下向四下漫射出来冰冷的寒气,被寒气影响的地面马上变成了亮晶晶的水银颜色。这个色彩随之跟着寒气的蔓延,不断扩大,从地板到桌椅,到桌子上的蜡烛架子,最后,连燃烧的蜡烛也被冻住了。这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大家不要慌,”安东尼收回剑招,“谨防有诈。克鲁森!”
“明白!”克鲁森回应了一声,挥动拳头,打出一道烈火,房间重新亮了起来。大家为面前的场景惊讶不已,刚才还是温暖的房间,瞬间变成了冰天雪地,就好像一下从卧室的战斗场地转换到了冰库一般。
凯奇马上叫了一声,放出巴球希卡虫,凌空一跃而起,踩着那些虫子的身体保持平衡:“大家不要站在地板上,想法躲开,否则会被冻在一起。”
原来凯奇从森林出来时,就一直没有穿着鞋,因此第一个感到了脚下的冷气,足能把自己的脚和地板冻在一起。裴斐佛夫因为行动笨拙,没有来得及跳起来,光着的大脚板就被冻在地板上了,痛得它哇哇大叫。
克鲁森回身一拳,打在裴斐佛夫脚下的地板上,火焰的力量马上融化了冰冷。裴斐佛夫也跳了起来,五只指头抠住了天花板。
安东尼灵机一动,将计就计,对奥兰多叫道:“奥兰多!在我们俩中间喷点水!”
奥兰多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马上召唤来海水,喷向安东尼和蒙面人之间的空地,水刚落在地面上,就结上了结实的冰。
安东尼踩在这冰层上,速度更快了,加上安东尼本身使用的闪电剑法,身法快如闪电,他俯身滑到对方面前,飞脚一个虚招,对方用手挡住面门的时候,安东尼就地打滚,用剑横扫蒙面人的脚踝,那人反应倒快得很,后仰过去,躲过这一招,安东尼就势把日月神剑插在对方的大腿上。
虽然这不是什么致命伤,但足能消耗对方的战斗力了。
蒙面人看出局面对自己不利——他的人偶们已经被其他战士消灭掉了,七个人如果一起联手对付自己的话,差距就太悬殊了。
看来这次偷袭还是没有成功。
蒙面人一咬牙,撞碎了卧室后面的窗户,飞身跳了下去。接着楼下传来一声惨叫,那是外面护卫的叫声,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安东尼也跟着跳了下去,其他战士也跟着跳了下来。
在楼下,他们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个倒霉的护卫,克拉莉马上认出来了,这个人在他们来匹特利城的第二天,曾在旅馆中和麦克一起找过他们。也许这个家伙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比自己弱小的对手手下。
再看护卫们的那些藏獒,一个个还在追逐自己的尾巴。克拉莉无奈地跺脚,如果不是当时事态紧急,把那些迷雾下多了,那些狗说不定可以多少阻挡一下逃跑的蒙面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家冲上街道,四处寻找,那个家伙大腿受伤,居然还能逃得那么快。而且奇怪的是,刚才那些强大的暗黑力量又一次消失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刚才的打斗,尽管激烈,但从时间上来说,却可以用一刹那形容:一刹那的开始,到一刹那的结束。此刻街道上的很多房屋打开了灯,也有不少动作比较快的人来到了街道上。他们已经看到了一切,在他们的内心中,多少也意识到他们冤枉了那新来的七个人。于是在安东尼着急地问他们是否看到有什么人从这里逃开,大家把手一起指向了通往城东区的那条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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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有伤的蒙面人
克鲁森咬牙说了一句:“跑得怎么会这么快!”然后追了过去。
凯奇和奥兰多留了下来,凯奇和奥兰多的裴斐佛夫的脚上因为没有穿鞋子,都受到了冻伤,梨裳留下来给他们疗伤。
安东尼回头看了一下梨裳他们,大声问了一声:“他们没事吧?”
梨裳马上回答:“他们没有事,我可以马上处理好。”
就在他们打算追上去的时候,班特里——人偶师的儿子从城东区跑了过来,被克鲁森和理查拦住了,两个人问他是否看到一个腿上有伤的蒙面人。
远远地看到班特里只是摇摇头,他好像有更关心的事情。他的出现,引起了周围邻居的一阵唏嘘。
一来到众人面前,班特里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是不是依娜娜出事了?”
克拉莉看着他,她向来不喜欢那种装酷的男孩,刚要说些风凉话时,她看到班特里脸上的焦急和类似绝望的表情时,就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怎么会伤一个这样的男孩的心呢?
此刻她明白了匹特利的居民看到他出现时,为什么惋惜了,班特里心中的爱人一定就是刚才已经永远离开人世的依娜娜了。
鼓了鼓勇气,她还是没能说出来那个事实,求助似的看了看安东尼,转过身子不再说话了。
安东尼走到班特里面前:“刚才,我们来晚了一步……”
班特里马上从大家的表情上,明白了一切。“不!”他大声地叫了起来。
从旁边走过来几个市民,轻轻地把手放在班特里的肩膀上,一个岁数看上去和罗伯特岁数差不多的老人说道:“班特里,不要这样,不要伤心。孩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苦,我能感觉到你揪心的悲哀,但是你要面对这个现实。依娜娜是拉姆斯的妻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班特里执意要上楼,被安东尼拦住:“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上去的。”
班特里冷冷地看着安东尼:“你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
安东尼没有动。班特里眼睛像要冒火了,他反倒不激动了,平静地用那种让人不能抗拒的口吻对安东尼说:“让开,否则我会采用极端的手段。”
梨裳轻轻地拉了一下安东尼:“你让他过去吧,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众人一起来到命案现场,刚才冰冷的环境已经融化了。一个护卫点燃了刚才熄灭的蜡烛,大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依娜娜,被冷冻过一次的好像只是熟睡而已。班特里走到她的面前,跪下,“是谁?告诉我,依娜娜我的爱人,是谁对你这样残忍地下了手。求求你,告诉我。”
梨裳看着班特里,小声劝道:“哭出来吧,班特里,哭出来会舒服些。”
班特里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我已经不会哭泣了。请让我们两个单独呆会儿好吗?”
这样也许更好些吧,单独在一起,说不定班特里的悲伤能容易释放出来。安东尼挥了挥手,众人退了出来。
只有那个不懂事的地方执政官似乎要说一些不让班特里破坏现场的话,但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觉得后脑勺被拍了一下,接着火辣辣的疼痛由后面传递过来,要说的话也忘了。
他愤怒地回过头,克拉莉得意地把手收了回来。这个执政官刚要发作,裴斐佛夫就出现在他面前,冲着他龇牙。面对那个巨大的怪物,执政官当然能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和众人退了出来。
“简直不能忍受!”从门口一出来,那个执政官大声地发表自己的观点,“怎么说依娜娜也是有夫之妇呀,就算他们当年再要好,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露出来,也不知道罗伯特是怎么管教他的儿子的。这个小流氓放荡得让人不能忍受。”
也许是看不惯他的道貌岸然,居民中已经有人站出来说话了:“执政官先生,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呀?你是知道的,依娜娜和班特里从小就是大家公认的一对。要不是依娜娜见利忘义,离开了爱她的男人,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班特里还是做了很多让人不能忍受的事情,我已经听很多人说过,在依娜娜结婚后,他还是不住地骚扰他们。”
克拉莉忍不住站了出来,看着这个执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