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挣扎而无动于衷,所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量对我说出来,我们大家好商计一
下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罗宾温和地把手搭在塞茜尔女伯爵的肩头上,诚恳地说道。
罗宾一席话中满含着的关怀与诚恳使塞茜尔深受触动。
她抬起泪水涟涟的双眸,满含着感动与信任望着罗宾。
“艾尼,你要尽点心思,去调查一下拉思若·扎克利的活动和来历。还有,你
要千万多加小心!行动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别人发觉你在跟踪他。”
“不过,问题是——扎克利医生住在什么地方呢?”
“我现在告诉你地址——1872年6月8日,他在布达佩斯出生,现在他居住在巴
黎市八区。梅茜路街18号。”
“稍等片刻,我要把这些资料记录下来……老大,你怎么知道?”
“刚才,院长不是把一本大夫花名册借给我看吗?”
“你只不过是略微翻了一下,怎么能记住呢?”
“如果连这些都记不住,你这个私人侦探所不就要砸了吗?”
“哈哈!哈!真惭愧,惭愧!你竟然如此厉害。以后每天我都去跟踪他,然后
再把情况报告给你。”
“对了!从明天开始,我要离开巴黎一段时间。”
“到哪儿去?”
塞茜尔赶忙问。
“哦,只不过一阵子,不会时间太长的。我会在旅馆打电话与你联系的。”
“老大,你要去什么地方?”
“里昂。”
罗宾一路风尘,赶到了里昂,住到了莱茵旅店。
里昂位于法国东南地区,是法国的三大都市之一。
罗宾住在这里的原因,是他回忆起了在精神病医院里查看的茜莫小姐的病历卡,
上面写着:
1912年3月16日的夜里,茜莫小姐在里昂附近的比鲁齐·杰尔城堡自
杀未遂,而后被人救起。
所以,如果知道了茜莫小姐自杀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就可以明白她为什么从医
院里失踪了。
罗宾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拜访当地的挪瓦立斯大报社,请他们帮助查
找1912年的报刊。
时间不长,罗宾就从那一年3月门日的报纸上明白了整个事件的详细经过。
——杰尔城堡惨案——
昨天晚上(3月16日)在安定、祥和的比鲁齐市,发生了一场让人大吃一惊的
悲剧。
位于莱茵河岸的米尔城堡中,与姐姐塞茜尔·玛利斯女伯爵相依为命的茜莫小
姐(18岁),准备饮弹自尽,子弹穿过了头颅。
尽管她的病情十分严重,但是在耶汉·路尼兰医生高超医术的医治之下,她才
勉勉强强地得以性命无忧。随后,她又转院迁至红十字医院疗养、治疗。
关于茜莫小姐之所以自杀的真正动机,医院和城堡双方都没有明确表示。
茜莫小姐的亲姐姐塞茜尔女伯爵每天茶不思,饭不想,衣不解带地守护在茜莫
小姐的病床之前,不断地向上帝祈求神佑茜莫。
在这一骇人听闻的意外的摧残之下,塞茜尔女伯爵伤痛欲绝,终日里泪流满面,
看上去心枯力竭、憔悴不堪。女伯爵既无父母双亲、又无至亲,与茜莫小姐相依为
命,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不亚于五雷轰顶,她几乎要垮了。
茜莫小姐今年18岁,生性温顺娴淑,她和姐姐塞茜尔女伯爵都热心慈善、公益
事业,为那些孤儿和无依无靠的老人们,做出了许多贡献。
这一双如天使一般善良、美丽的姐妹突然之间遭受这个意外,使比鲁齐市的人
们颇为震动,他们在医院大门前面集合,共同为茜莫小姐的生命忧心忡忡。伤心不
已的老人们甚至跪落尘埃,垂着头默默地祈求上帝保佑茜莫。
为什么这个天真圣洁的花季少女企图一死了之?本报社虽然竭尽全力穷追不舍,
但最终仍解不开这一个令人费解的谜。
“在以前,这个地区从来没有发生过少女饮弹自尽的案件。是不是这其中隐含
着他人暗施毒手的成分呢?亦或是茜莫小姐因为精神失常才想自尽的?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则引起巨大轰动的新闻,只在17号的报纸上报道了一
次,之后便音讯全无,再也没有追踪报道过。难道是塞茜尔女伯爵为了家族的清誉
和声望,对报纸横加阻挡吗?
“总之,茜莫小姐为什么一下子就从医院里消失了呢?”
罗宾回忆起了这家医院里有个匈牙利籍的大夫,名叫扎克利,而且前几日绑架、
监禁他的那两个蒙面人,以及击毙侦探哥士度的歹人,听上去似乎也有匈牙利口音。
罗宾想,也许问题正出在这儿。
为了查清米尔城堡的内部情况,罗宾请旅店的服务台为他招来了一部计程车,
他直奔比鲁齐市而去。
宏伟古老的城堡,周围被高高的石头墙壁环绕着。两扇大门深锁,院子里面遍
植了高大挺拔的白杨树,砂砾铺设的路一直延续到一座玄关的正面。
大门上面挂着一块木头牌子:
老房出售,有想购买者请与比鲁齐市的公证人比尔何德先生洽谈购买
事宜。
也许这是一座空房子。不过,玄关附近有一些矮小的房子,烟囱里面不断有一
丝丝青色烟雾冒出来。
“也许为这所空房子看守的人住在这些小屋子里吧?”’
罗宾按了一下门铃,铃响了,一片余音环绕在四方。
过了没多久,一位身穿工作装,手持园艺剪刀的老人,沿着白砂砾铺设的雨道
向罗宾走来了。
“我听说,这所空房子要卖掉,能带我看看吗?我和茜莫小姐很熟,我是她的
一个好朋友。”
脸上皱纹密布的老人十分高兴地对罗宾说道:
“先生,您是酋莫小姐的朋友?那么,请您进来吧!”
老人手脚麻利地把门打开,让罗宾进入城堡里面去。
“小姐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老头儿把罗宾领到一间小小的厨房里,便急不可待地问道。
“很好,她现在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正在家里疗养呢!”
“那,太棒了!老婆子,茜莫小姐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老太婆正在厨房里面洗洗涮涮,听到老头儿的话,俩手在围裙上搓来搓去,高
兴得流下了热泪。
“好,太好了。老伴儿,如果能快些见到小姐,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小姐
再也不来这儿了,是吗?”
“嗯,这个城堡里有茜莫小姐太多不愿追忆的伤心事啊!”
两位老人表情黯淡,相对无奈地叹着气说道。
“如果我成了这个古堡的主人的话,我会立即把她们姐妹二人请来居住的。听
医生说,茜莫小姐现在已经对住院前的那些往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你们对这一
点,就无须再担忧了。
“总的说来,我想先在城堡里面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去和比尔何德
先生洽谈业务。”
“先生尊姓大名?”
“哦,我的名字是鲁易施·博勒。”
“我叫伏江,今年的岁了。既然说小姐的身体已经痊愈,那我只希望再看她一
眼,这一辈子,老头儿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恨事和遗憾了。”
古堡里有一个异常宽敞的院子,草木扶疏。他们两个人一边四处看一边聊着天
儿。
两旁的市道上杂草遍生,而且长满了潮湿的青苔。
“唉!我上了年纪,干不动活了,只好让它荒芜了。从前,这儿的院落比现在
要宽敞多了。
“我和老伴儿住在这里看着老房,人老了真是废物!经常有一些行迹可疑的人
从石头墙的入口处翻进来,四处窥探,贼头贼脑的。近几天,有两个身份不明的男
人,带着相机在这儿拍照片。”
“哦?他们是哪儿来的?”
“他们都是外国人,好像是来自德国。我藏在树的背后窃听他们的谈话,听到
他们俩人用德语交谈。”
“难道不是匈牙利人?”
“哦!这一点我不敢肯定。总之,他们不是德国人就是匈牙利人。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要干什么,下一次再被我撞上的话,我一定要开枪对
他们示示威。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还是德法国境守卫队的一名队员呢!虽然不
敢说我的枪法百发百中,但也不会含糊。那把陪伴了我好几年的老枪,现在还好好
地挂在那个小屋的墙上呢。”
“他们两个人长得什么样?”
“其中有一个家伙身材高大、结实,而另一个人身材又矮又胖,四肢短小。他
们两个面相凶暴粗俗,一看上去,就知道他们绝非良善之辈!”
罗宾心里暗自思忖,这两个人就是劫持自己的歹徒。
伏江把罗宾领进主宅的房间里。
这虽然是一座古老的城堡,但却及其牢固、华丽。除了大厅和餐厅,还有好多
空房子。而且房子里面空空荡荡,几乎没有家俱摆设,看上去凄清空旷。
“因为屋子要卖掉了,所以塞茜尔小姐吩咐我们把屋里的家俱全部处理掉了,
只剩下了这些破烂家什。”
“不过,那边的那个东西看上去好像挺好的!”
罗宾手指着悬挂在大厅壁炉边上的那副旧甲胄。
“哦,你指的就是那个啊,茜莫小姐打小就十分钟爱。她用那位英勇无畏的骑
士给那个甲胄命名为‘顾特兰’,一直当作心爱之物珍藏着。
“在茜莫小姐住院的这段日子里,每天我都用莹光粉擦拭一遍,让它闪闪发光。
“小姐的父亲从前就有收藏骑士甲胃的爱好,数量可大啦。不过,自打她的父
亲辞世以后,那些收藏品就全部被拍卖了,只剩下了这副甲胄而已。”
罗宾盯着这副甲胄说:
“太感谢你了!我对这座房子十分满意,我马上去见比尔何德先生,商量一下
价钱。我先走一步!”
罗宾从城堡里走出来,乘上等候在门口的计程车,对司机说:
“到市里公证人比尔柯德先生那里去一趟。”
罗宾闭目仰靠在车座上,心里不停地盘算道:
“两个外国人?伏江老人说他们似乎来自德国。然而,他们二人确实就是劫持
我的那两个蒙面汉子。照这样说来,他们应该来自匈牙利。
“他们鬼鬼祟祟地在城堡里四处打探,又举着相机拍照,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
告人的企图?
“这两个混蛋是褐发女人的手下,受她的指使将我绑架到空房子里面,还用手
枪击毙了哥士度。显而易见,他们正在打探杰尔城堡内部的情况,因为塞茜尔女伯
爵和她妹妹茜莫小姐正住在这儿。”
罗宾想到这儿,突想之间,他猛地觉悟过来:
“不错!茜莫小姐的主治医生拉思若·扎克利也是匈牙利籍,没准儿他和那个
褐发美女是同伙,所以他才趁人不备,悄悄地从医院里绑架走了酋莫。
“那么,茜莫小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她有性命之忧吗?”
罗宾刹那间又好似看到了塞茜尔小姐泪如雨下的一幕,心中一时不忍,闭上了
眼睛,他又想起了那朵洁白的秋牡丹。
“不错!为了这俩受苦受难的姐妹,我也要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地将这个稀奇
古怪的谜阵解开。”
此时此刻的罗宾,仿佛变成了一位英勇无畏、能征善战的青年骑士,从陈旧的
顾特兰甲胄里徐徐走出来……
计程车在大厦前面停下来。罗宾从悬挂在大厦门口的牌子上,找到了公证人比
尔何德的牌子——3号楼15号。
比尔何德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传统绅士,他亲热地款待了罗宾,与他述明了出卖
古堡的具体情况。
“10年以前,杰尔城堡的堡主玛利斯伯爵离开了人世,小姐们经过商讨,决定
将城堡卖出。出价并不太高,如果你有意买下的话,我可以和屋主人洽谈,让她适
当地便宜一些卖给你。”
“不必了,就根据她出的价钱吧,我们谈成啦!”
俩人很快谈妥了生意,双方都对此心满意足。
过了不大一会儿,罗宾又折回到计程车上。
一个小时以后,他去拜访了一趟路尼兰。他是在茜莫小姐自杀之后,为她作救
急手术的老大夫。
罗宾首先介绍自己说:
“我是俄国公爵塞尔林,我是玛利斯姐妹俩的熟人。因为她们二人想卖掉杰尔
城堡,所以我要买下来。借看房子的机会,她们委托我顺路来看望一下您老先生,
对您为茜莫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
“那,后来茜莫小姐的身体情况如何啦?”
满头银丝的老医生把眼镜扶了一扶,向罗宾询问道。
“目前还不算完全复原,不过总的来说已经差不多了。”
“啊,感谢上帝!我还以为她的病无药可救了呢!”
“那多亏了您医术高超,妙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