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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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谋杀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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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麻烦你们了。你先吧,芬索普先生――全名?” 
  “詹姆斯。雷契德尔。芬索普。” 
  “地址?” 
  “诺坦普顿夏郡,都灵顿区,格拉斯摩尔大厦。” 
  “职业?” 
  “我是一名律师。” 
  “此行目的?” 
  芬索普沉默了一会,似乎感到有点吃惊。最后,他语句含混地说:“嗯――旅游。” 
  “哦,”白罗说,“你是来度假的,是吧?” 
  “嗯――不错。” 
  “好极了,芬索普先生。可否约略交代一个在刚才所述说的一连串事情发生了之后你的行踪。” 
  “我立刻上床休息。” 
  “大约是――”“十二点半多。” 
  “你的房间编号是右舷二十二号――最近了望厅的一间?” 
  “对。”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你返回房间之后,有没有听到声响――任何声音?” 
  芬索普想了一会儿。 
  “我很快便上床了。不过,我想,在刚入睡之前,曾经听到一下水溅声。没有什么别的了。” 
  “你听到水溅声?就在近处。” 
  芬索普摇摇头。 
  “真的,我不能确定,当时我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 
  “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可能大约凌晨一点,我不敢肯定。” 
  “谢谢你,芬索普先生。就这样。” 
  白罗转向珂妮亚。 
  “轮到你了,罗柏森小姐。你的全名是?” 
  “珂妮亚。卢斯。我的住址是康乃狄克州,贝尔费尔德市,红屋区。” 
  “为何到埃及来?” 
  “玛丽表姐――即梵舒乐小姐,带我来旅行。” 
  “在这以前,曾否见过道尔夫人?” 
  “没有,从来没有。” 
  “昨晚你做了些什么事?” 
  “我协助贝斯勒医生疗理完道尔先生的腿,便立刻上床去了。” 
  “你的房间是――?” 
  “左舷第四十三号――就在杜贝尔弗小姐隔壁。”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珂妮亚摇摇头。“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水溅声呢?”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听到,因为左舷边刚好靠着岸。” 
  白罗点点头。“多谢你,罗柏森小姐。现在或许麻烦你去请鲍尔斯小姐来。” 
  芬索普和珂妮亚出去了。 
  “这看来再明显不过,”雷斯说,“除非三个主人都在说谎,否则贾克琳·杜贝尔弗没有可能取回手枪。是另外有人把枪拿走了;有人窥视到事件的经过;更有人愚蠢到把‘J’写在墙上。” 
  传来了敲门声,鲍尔斯小姐走了进来。护士小姐用她那惯常的镇静、敏捷的态度坐下。在白罗的询问下,她道出了姓名、住址和资历,还加上一句,“我负责照顾梵舒乐小姐已经两年多了。” 
  “梵舒乐小姐的健康是否很差?” 
  “不,我不这么认为。”鲍尔斯小姐什么答道,“她年纪已经不轻,又特别担忧自己的身体。她喜欢有个护士随侍在侧。其实她的健康情况一点也不严重,她只是喜欢经常受到照顾,更不介意花点钱。” 
  白罗同意地点点头,接着说:“我知道罗柏森小姐昨晚把你叫了出来?” 
  “不错,是这样。” 
  “可以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唔,罗柏森小姐只是很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我便跟她一起出来了。我发现杜贝尔弗小姐正处于极度兴奋和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她有没有说出任何威胁道尔夫人的话?” 
  “没有,完全没有。她只是在失去常态地责怪自己。她喝了很多酒,依我看,当时酒精正在发作。我认为她不应该独处,所以我给她打了一针吗啡,然后在床边陪她。” 
  “现在,鲍尔斯小姐,请你回答下面的问题:杜贝尔弗小姐曾否离开她的房间?” 
  “不曾。” 
  “你自己呢?” 
  “我一直陪着她,直到今天早上。” 
  “你十分肯定?” 
  “绝对肯定。” 
  “谢谢你,鲍尔斯小姐。” 
  护士小姐出去了,又剩下白罗和雷斯两人对视。 
  贾克琳·杜贝尔弗已确定与凶案无关。那么,谁是杀死林娜·道尔的凶手? 
   
  






 









13



  雷斯说:“有人把枪偷去。这人不是贾克琳·杜贝尔弗,但他深知可以把罪名推倭到她身上,可是他却不晓得她会接受吗啡的注射,还有护士整晚陪在身边。还有一件事,早些时候,已经有人在悬崖上推下大石,企图把林娜·道尔压死,这件事也证实了不是贾克琳·杜贝尔弗所为。那究竟是谁呢?” 
  白罗说:“如果说谁不会是此人,事情反而比较简单一点。道尔先生、艾乐顿夫人、提姆·艾乐顿先生、梵舒乐小姐和鲍尔斯小姐不在此列,因为他们当时都在我可见的范围之内。” 
  “嗯,”雷斯说,“剩下来可疑的人物倒还不少。至于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一点,我希望道尔先生能够提供一些帮助。事实上已发生不少宗意外——就在这时,门开了,贾克琳·社贝尔弗闯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脚步踉跄。 
  “不是我干的。”她说话的语调显得极度惊煌。“不是我干的。噢,请相信我。人人都会以为是我干的——但我没有——我没有。真是太——太可怕了。我真希望这不是真的。昨晚,我或许会杀死希蒙,当时我可能是疯了;但是我没有把……,”她跌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 
  白罗拍拍她的肩膀。 
  “好啦,好啦,镇静点,我们相信你没有杀死道尔夫人。已经证明了──是的,事实已经证明,凶手不会是你。” 
  贾姬突然坐直了直身子,手里紧握着湿润的手帕。 
  “那么凶手是谁?” 
  “这个,”白罗道,“正是我们在寻找的答案。你有办法帮我们解决吗?” 
  贾克琳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能想象……不,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她皱紧眉头。“吓,”她最后说“我想不到有任何人会要她死,”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除了我。” 
  雷斯说:“失陪一下一一我刚想到有点事情有要办。”他匆匆走了出去。 
  贾克琳·杜贝尔弗低垂着头,坐在那儿,神经质地扭动着手指。 
  突然间,她大叫起来:“死亡真可怕一一真可怕! 
  我——我恨想到它。” 
  白罗说:“不错。更令人不安的是,就在这一刻,有人却在庆幸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不一一不!”贾姬叫道,“你这说法,太可怕了!” 
  白罗耸耸肩说:“但这是事实。” 
  贾姬用低沉的声调说:“我一一我要她死──现在,她真的死了——而,更糟的是——她的死法跟我所说的一模一样。” 
  “是的,小姐,她是因子弹穿过头部而死的。” 
  她大叫道:“那么,我没有说错,在瀑布酒店的那个晚上,有人在偷听我们谈话!” 
  “啊!”白罗点点头。“难得你还记得那么清楚。不错,这不可能是个巧合一一道尔夫人竟然像你所说一样被杀死。” 
  贾姬颤抖起来。 
  “当晚那个男人一一会是谁?” 
  白罗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用颇不相同的语气说:“小姐你敢肯定那是个男的?” 
  贾姬诧异地望着他。 
  “当然。至少——” 
  “怎样呢,小姐?” 
  她皱起眉,半闭着眼睛设法回忆当晚的情景,然后缓缓地说:“我以为那是男人……” 
  “但现在你却不那么肯定了?” 
  贾姬缓缓地说:“对,我不敢肯定。我只是当他是个男的──但当时不过是──一个人影──黑影……” 
  她停了下来,白罗没说什么。于是她补充道:“你认为那是个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船上没有其他女人会想杀死林娜啊?” 
  白罗只是摇晃着脑袋。 
  门开处,出现了贝斯勒医生。 
  “白罗先生,请你来跟道尔先生谈一谈,他想见你。” 
  贾姬跳了起来,抓着贝斯勒医生的臂膀。 
  “他怎么了?他──他没没事吧?” 
  “他当然不会没事。”贝斯勒医生责备道,“骨头折断了,你该明白。” 
  “但他不会死去吧严贾姬喊道。 
  “呵,谁说他会死?我们会把他送回文明地方,替他照X光和治疗。” 
  “噢!”少女的双手痉挛地合拢起来,她,再度跌坐在椅上。 
  白罗跟医生步出甲板,遇到了雷斯,于是一行三人走上.上层甲板,向医生的房间走去。 
  希蒙·道尔躺在床上,腿的四周围满了坐垫和枕头;脸色难看极了,极度的痛楚蕴藏着无比的震惊。但他的神情却是迷们──孩童般的迷惘。 
  他模糊地道:“请进来。医生已经告诉我──告诉我── 
  有关林娜……我不相信,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明白,这是个很大的打击。”雷斯说。 
  希蒙结结巴巴地说:“你知道吗?不是贾姬干的。我敢肯定不是贾姬干的!虽然,她的处境很不利,不过真的不是她干的。她一她昨晚是有点失常,神精有点紧张,所以才会袭击我。但她不会──她不会去杀人的……冷血的凶手……” 
  白罗温和地说:“不必过虑,道尔先生。杀你太太的不是杜贝尔弗小姐。” 
  希蒙怀疑地望着他。 
  “是不是已经证实了?” 
  “不过,既然不是杜贝尔弗小姐,”白罗继续说,“你能够提供一些可疑的人物吗?” 
  希蒙摇摇头,迷们的神情再度充满脸上。 
  “简直是疯狂一一不可能。除了贾姬之外,没有人会要她死。” 
  “回想一下,道尔先生。她有没有仇人?或是跟任何人有什么恩怨?” 
  希蒙再度摇头,依旧一副茫然的神情。 
  “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当然,温特显姆也许不满意她,她多少算是抛弃他而嫁给我,但我不认为像温特显姆这样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会犯下谋杀罪。再说他远在数哩外。 
  乔治·提德老先生也是一样,为了房子的事他不太满意林娜──他不喜欢她布置房子的方式;然而他人也远在伦敦。照这样去推想谋杀者一定落空。” 
  “听着,道尔先生。”白罗热切地说,“登上‘卡拿克’号的第一天,你太太的一席诗曾留给我深刻的印象。她当时极度不安──很沮丧。她说──请留意──人人都憎恨她。她说她感到很害怕──没安全感──好像身旁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敌人。” 
  “她见到贾姬在船上,的确很不安。当时我也是一样。” 
  希蒙说。 
  “这是事实,但并不能完全解释她那席话。当她说自己被敌人所包围,固然是有点夸张,但无论如何,她心目中的敌人一定不只一个。” 
  “这一点,你可能说对了。”希蒙承认道,“我想我可以解释。旅客名单上有一个名字使她感到不安。” 
  “旅客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哪一个。” 
  “嗯,她没有确实告诉我。事实上,我当时并没有留心听。我正想着贾姬的事。据我记忆所及。林娜提起过,碰到番话,她第一次感到她继承巨富所带来的负累。” 
  “道尔先生,你肯定,她没有提及那人的名字?”雷斯插嘴问道。 
  希蒙苦笑着摇摇头。 
  “我当时并没有很在意,只是说,‘啊,现在再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父亲那一辈的事了。日子过得太快了。’大约就是这样。” 
  贝斯勒冷冷地说:“我猜到一个人。船上确实有一个年轻人对林娜不满。” 
  “你是指斐格森?”白罗问。 
  “嗯。他抨击道尔太太一两次,我亲耳听见的。” 
  “我们怎样找证据呢?”希蒙问。 
  白罗答道:“雷斯上校和我得接见其他旅客。在未听完每一个人的故事之前,任何推断都是徒然的。还有道尔夫人的女佣,我们应该先接见她。就在这儿进行吧!道尔先生在场可能会方便点。” 
  “不错,这是个好主意。”希蒙说。 
  “她服侍道尔夫人很久了吗?” 
  “只有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自罗颇感诧异。 
  “难道你认为──”“道尔夫人有没有贵重的珠宝?” 
  “有珍珠。”希蒙说,“有一次她告诉我她那些珍珠值四、五千镑。”他打了一个冷颤。“我的天,你以为那些该死的珠宝──”“劫财是个可能的动机。”自罗说,“但似乎又不大可能……唔,再看看。先见一见那女佣吧!” 
  露易丝·蒲尔杰正是白罗注意过的那个轻佻妇人。 
  不过,她现在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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