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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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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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赢川摆摆手,指指两个兄弟:“秦老板,我们还有事要办,下次再说吧。”

    大金牙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兄弟有难,你这当哥的还真能袖手旁观不帮他一把?不瞒你们说,我这次来,是找蔡老头儿的。”

    当下,大金牙又把来找蔡老头的因由说了一遍。原来,大金牙见见胡八一王胖子手艺不错,反正闲得无聊,就死皮赖脸地跟二人去倒个大斗,遇到了一座西周的幽灵冢,差点被困死在里面。好不容易爬了出来,无意中发现,胡八一和王胖子背上都生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球样的红斑,只怕是中了什么咒。

    胡王二人胆战心惊,自然尽心竭力地寻找破解之道。那次去白云山,就是听说当地有一位姓马的真人,精研易理神术,想去问些道理。哪知道因缘巧合,在山上碰到马真人满口胡诌,被恰巧路过的张赢川弄了个脸面无存,因此才有了胡八一跟张赢川的相遇。

    张赢川当时帮胡八一占了一卦,曾经说过他们“遇水而得中道”,大金牙知道易数可窥天机,听女儿说起张奉孝跟蔡叔的交往,估计蔡叔也是易中高人,所以就断了搞他古董的念头,这次前来,纯粹是想帮胡八一和王胖子再算上一卦。

    大金牙交待明白,怕张赢川仍不肯帮忙,赶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张老弟,算起来你们三兄弟跟胡八一不是外人。张三爷的徒弟阴阳眼孙国辅,就是胡八一祖父胡国强的师父。兄弟有难,做哥哥的不好推脱吧?”

    张赢川死牛蹄子不分丫,就是不松口:“上次在白云山,我就跟胡兄弟说过了,不是为兄的不肯帮忙,委实是我有些急事要办。好在从卦象来看,他这次冰川之行有惊无险。我们有要紧的事要办,耽误不得,秦兄就别难为我了吧!”

    大金牙见他说得坚决,虽然心有不甘,也无计可施,想了半天才道:“既是这样,也不好强求。既然蔡叔不在,我们这就回北京了。胡八一那里,还等着我帮忙准备东西。对了,你们要去哪里我也不便多问,若是工具家伙不趁手,可别跟我客气。我按胡八一那单子照样弄上两份就有了。”

    虽说兄弟三人准备确实不足,张赢川还是摇了摇头。张奉孝想说什么,见大哥坚不开口,明白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掺和越好,也就算了。秦琪儿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份儿,临上车前,才跟张奉孝耳语几句,掏出圆珠笔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又往他口袋里塞了点东西,才跟大金牙走了。

    张奉孝回过神来,伸开手掌看了看,默默记在心里,顺手在裤子上一抹,把字迹擦干净了。

    三兄弟忙活了半天,肚子早就饿了,在校门口拉面店里随便吃了点儿,招了一辆三轮车赶到长途汽车站。本来按张奉孝的计划,是想找个地方先把手里那十几块袁大头处理了,好歹能宽绰一些。没想到秦琪儿塞到他口袋里的,竟然是一卷厚厚的人民币,数了数,整整一千块。

    这个人情可就大了,张奉孝知道秦琪儿向来对自己没什么好感,收下这一千块钱,只怕日后会有不少麻烦,但这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到哪山砍哪柴,到了那时候再想办法应付不迟。三兄弟买了票,赶在天黑之前到了省城,找个小旅店好歹歇了一宿,第二天坐火车直接杀到了北京。

    张赢川那次来北京只走了趟白云山,所以算起来三兄弟都是头一次进北京城。挤出火车站,但见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果然有首都的模样。若不是心中有事,张奉孝真想去天安门长安街逛上一天。如今可是顾不得了,只盼着此行顺利,能解除血咒活着回来再找机会。

    按着张奉孝的意思,当然是想先把手里的十几枚袁大头处理了,要不带着这东西进古墓只能是个累赘。但在北京城,三兄弟谁也不认识路,不知道潘家园具体在什么位置。硬着头皮问了几个人,人家一看他们的打扮,再一听满口的乡下人口音,还以为是哪里跑来要饭的呢,不用说指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张赢川知道人心难测,生怕夜长梦多,执意当天就赶到平谷。张奉孝只好沿着大街碰运气,在一家国营毛纺厂的直销店里把袁大头让了出去。店长是个识货的,点给他三百二十块钱捡了个便宜。

    金花公主坟原址在1958年修海子水库的时候被破坏,移到了现在的海子水库大坝的东侧。据说当年水库动工时,有民工在一个洞中捡到金簪一根,红缨一束,就是当年金花公主留给世人的凭证了。

    临行前,三兄弟已经想过,从金花公主下葬到如今,已经有差不多八百年了。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中间还经过一次迁址,只能指望张赢川用摸金校尉的寻龙诀,加上天星风水术,才能找到当年金花公主下葬的真正地宫。

    天色已晚,三人决定先去迁址后平谷的金花公主坟看看情况。

    张奉孝买了张地图,认准海子水库的位置,坐车出了西直门,直奔金海湖。

 第九章 十子传说

    海子水库位于北京平谷县城以东海子村附近的蓟运河支流河干流上,距北京城一百余公里。始修于1958年,历时两年完工,后来又进行了续建和扩建,建有主坝、南副坝、溢洪道、电站和两座非常溢洪道,是北京四座大型水库之一,主坝为粘土斜墙坝,库北将军关西的金山产黄金,故水库又称金海。库南有锯齿山,附近还有盘山、洪洞水等景点。现在的金花公主坟就在海子水库坝东。

    去金海湖的大巴上,大多是慕名前去观光的旅游者,一下车,便有一群当地人围上来包揽生意。所幸三兄弟穿得土里土气,一望便知乡下穷人,倒落了个清净,挤出人群出了车站。

    问清海子水库所在,张奉孝在街上拦了一辆人力车。人力车夫一听要去金花公主坟,张口就要三块钱,说路远人又多,再少了坚决不去。张赢川跳下车来,只肯出两块,让两个弟弟安坐如磐,自己拽开大步,跟在车旁。那车夫碰到这么个舍命不舍钱的怪人,心里也发了狠,咬着牙把车踩得飞快,心想不累死你个小样儿的。

    张赢川天赋异禀,奔行之速极快,往日年轻时六七十公里的县城,一夜四个来回。要不是身边人来人往,早就把人力车甩在后面了。到了地头,车夫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一看这墩墩实实的汉子好整以暇,像没事儿人似的,再打眼瞅到张政社秃脑瓜深眼窝,活像个刚从狱里放出来的号犯,心里格登一下,拿了钱,话也不敢多说一句,踩上车飞快地跑了。

    迁址后的金花公主坟,看起来完全没有皇陵的气派了。低低矮矮的山头,依稀还有封土堆的样子,右手边紧挨着的,就是海子水库。另一面隔得不远,开着几间杂货店,一家破烂不堪的旅馆,再远处,依稀几个村庄,中间一大片开阔地。

    张赢川皱皱眉头:“当然迁址的人,根本没考虑过风水因素。这陵前抱死水,背后无依,幸亏其中没有金花公主的棺椁,不然定生尸煞。既然是金玉葬,当年修筑金花公主坟的时候,一定有高人指点,必定占尽山水形势。如今迁了址,龙穴风水尽丧,寻龙诀没有用武之地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张奉孝看看不远处那家旅馆,摇了摇头:“大哥,我们来错地方了。我看过资料,58年修海子水库,就是因为金花公主坟碍事,才把它迁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如果我想来不错,原来的金花公主坟应该就在海子水库的下面。”

    张赢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不错,传说中的铜索悬棺在迁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只不过,据阴阳风水秘术地字篇所载,金玉葬上金下水,占尽形势。若上地宫之上还有水镇,就极容易成煞。金花公主坟如果真是传说中的金玉葬,又在海子水库底下,当年这筑墓的高人,如能布下阵法消了上方的水煞,那可真是深不可测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政社吐了口痰,叹道:“大哥真是糊涂了。这海子水库到现在也不过才几十年,焉知当年筑墓的时候,这地方不是一马平川?那就没什么水煞之说了。奉孝说得也对,水库的大坝正好拦在现在的金花公主坟和水库之间,嘿嘿,要从这边打盗洞,只怕一旦拿捏不准,挖穿了大坝,那就有的瞧了。”

    张政社所略确实堪忧,海子水库极深,上方数十米的水,几十年来估计把库底泥沙都泡软了。张赢川就算深谙摸金校尉“望、闻、问、切”真谛,也未必有十万把握不出岔子。三人此行干系重大,不得不慎,商量了半天,绕到海子水库西面。

    这一边情形又有不同,一座小村庄几乎靠近水库,路边又有一条大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天星风水术是依靠天上星辰方位定穴,此时天色尚早,也没奈何处。张赢川找个避人的地方,找出紫金罗盘大致定了定方位,叹了一口气:“摸金校尉专擅分金定穴观盘辨局之术,原本也用不上这东西。现在这方圆几十公里,龙、砂、穴、水、向,全然不成格局,当年的形势一点眉目也留下。先找个人家住下,等天黑下来再说吧。”

    张奉孝进了一户人家,只推说自己兄弟三人是来平谷找个亲戚,走到这里天色已晚,想找个地方住一晚,房钱照给。那家里男人在北京城里上班,一周难得回来一次,家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媳妇带着孩子,跟公婆住在一起。那媳妇虽然见张奉孝面善,一看后面跟着的张政社,吓了一跳,先是不肯,架不住张奉孝陪着笑脸恳求,公婆也要与人为善,终于答应下来。

    收拾了一间东侧的厢房,找了两张门板铺在地上,又抱了两床薄被,三兄弟住了进去。这家小孩有十来岁,想是放了暑假,也不怕生,鬼头鬼脑跟进来,不一会儿就跟张奉孝混熟了。三人心里有事,又不好赶他出去,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逗他玩儿。

    说话间天色就黑了,那媳妇终是不太乐意,只是让孩子给送了十来个馒头,一块大咸菜,还有一暖瓶开水。三人也不觉得难堪,反正家里苦惯了,随便就能对付过去。只是张奉孝这几天舟车劳顿,尾椎骨又隐隐作疼,张政社平日里也嗜酒如命,得想个办法弄点酒喝才行。

    吃过饭,三兄弟出了门,到大街上了找个小商店,买了瓶二锅头。张奉孝也不客气,像喝凉水似的一口气灌下半瓶,剩下的留给了二哥。张政社虽然嗜酒,也怕喝多了误事,将就着对付了。

    喝完酒,两兄弟跟在大哥后面,一不会儿爬上了附近一个低矮的山岭。

    张赢川负手而立,左右一扫,周围形势了然入目。海子水库南侧,一片锯齿状的小山头,自然就是锯齿山了。紧挨着锯齿山,是一岭余脉,斜斜插向锯齿山腹地,成龙尾欺虎势。东面是大坝,西面一溜低矮的土坡,牢牢把海子水库挤在中间。

    看完地势,张赢川又抬起头来细细看了看星转流云,思索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看来我所料不错,金花公主坟果然是木生主穴。《易》曰:‘亥在天门之左,紫微傍照之所,天极太乙常居也’,木之长生,得天皇之星下照亥地。你看这盘山,单清过脉,为龙之上吉,束咽处是锯齿山,占了一个亥字,在这头上结穴,的确非同小可。乾宫星入里,兑龙起祖由亥旋入艮,错不了,金花公主坟就在海子水库下面。”

    张奉孝想了想,问道:“这海子水库中心,水深几十米,咱们又不会潜水,怎么下去打盗洞?”

    张政社嘿嘿冷笑了几声,拍拍他的肩膀:“老三,学着点儿,看看摸金校尉的手段。话说这探墓取物,有‘望、闻、问、切’四法,大哥望也望过了,闻是闻不到,问没处问去,看这金花公主坟,只能用切字之法了。要说切,就是……”

    话还没说话,张赢川咳嗽了一声,四下里看看,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好好筹划一下,只怕要在这人家多住几天了。老二,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此时正是夏季,周围草中虫鸣不断,张政社竖起耳朵听了半响,摇了摇头。张赢川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当先走下土岭。

    三人刚回到房中,主人家小孩子就后脚跟着进来了,手里举着一封信,歪着头挨个看了看三兄弟:“你们三个谁是最小的?刚才有个姐姐来过,让我把信交给在这里睡觉的三个人中最小的那一个。她还说,只要把信送到,大哥哥就会给我好东西吃。”

    张奉孝脸色一变,回头看看大哥二哥:“秦琪儿?”

    给了小孩一块钱,把他打发走了,张奉孝狐疑地打开信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寅夜再访,勿拒。在这行字下面,写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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