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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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尸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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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琦心想自己是女同志,便抢先走了进去,喊道:“梅大夫,梅大夫”!还是没人答应。

  龙飞情知不妙,“快上去看看!”

  三人上到二楼,一看果然没有人。

  原来唱了一出“空城计”!

  路明气得骂了起来,“这个臭女人,竟敢把我当猴耍!”

  龙飞与雨琦交换了一个眼色:莫非这屋里有什么古怪?

  这间屋子十几平方米,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写字台、一个挂衣橱,没别的。跟旅馆差不多,但收拾得干净利落,一尘不染。好像主人有洁癖;又好像不是天天来住。就在这时,“当”地一声响,原来是挂在墙上的自鸣钟敲响了半夜一点钟的钟声,这声音吸引了三位侦探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到这座钟上。

  这座自鸣钟配着红木框子,有三尺多高,一看造型便知是西方国家制造的,奇怪的是木框子上却雕刻着一朵朵梅花。再仔细一看,紧发条的钥匙眼儿也呈梅花状,并与众不同地凸现出来,活像一只按钮开关。

  龙飞伸手一按,只听“啪”地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雨琦将龙飞朝前一推,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射了出来,正对准龙飞原先站立的位置。如不是雨琦出手相救,龙飞定遭不测!

  好险!三个人同时惊出一身冷汗。

  忽听梅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都说龙飞乃大陆警方第一神探,不过如此!先给你个教训,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小心你的脑袋!拜拜!”

  龙飞等三人几乎同时“唰”地拔出手枪,背对背四面寻找目标。

  咦,屋子里根本没人,这人在哪儿?莫非出鬼了!

  梅林在不在屋里?

  不在。

  在不在附近?

  也不在。

  那她的声音从哪里来?

  龙飞知道上当了:这是梅林的录音,而这座自鸣钟内不仅安有飞刀,还有录音机,说不定还有更利害的东西呢,“不好,有定时炸弹!”

  雨琦已经从钥匙孔中取出那梅花状的金属物,龙飞迅疾出手将挂钟的时针反拨了几圈,“嘀嗒”之声立即消失。

  在回驻地的路上,三人一直沉默着,谁也不想说话。

  雨琦知道龙飞的心情沉重,而自己心里的滋味又何尝好受?

  路明则对敌特恨得牙根发痒。

  案情越来越复杂,敌暗我明,难道我们就这样被敌特牵着鼻子走?

  龙飞从没像这次破案如此窝囊过,对手竟敢明目张胆地将“绿色病人”送往医院,又将“绿色尸体”调包盗走!

  什么用意?

  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有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他们是双管齐下——对我们是能杀即杀,不能杀也是声东击西,而且还会有更大的阴谋。而为什么我们会如此被动?今夜又差点中了敌特的连环套,他们这一招太狠了。必须给予迎头痛击!

  该检查一下我们自己是否也有问题了…… 

第六章 灵堂里的枪声
  龙飞与雨琦通过市公安局查找到白金手表的主人钱广的住址。

  这是一幢法式建筑的花园洋房。他俩没有冒失地撞进去,以免打草惊蛇,即使是去见到钱广,又能怎么说呢?这对“恋人”手挽手围着钱宅转了一圈儿,发现钱宅占地面积很大,花园内隐约可见假山、喷水池、雕塑……气派非凡!

  龙飞与雨琦调头去了市工商联,了解钱广的家世背景。

  据工商联的同志介绍:钱广是一位爱国心很强的民族资本家。出身小业主家庭,父亲是靠烧土砖、卖沙石起家的,可惜积劳成疾,过早地去世了。留下一份仅够母子俩口的砖厂,于是钱广从十五岁开始,便集经营、管理、推销于一身。他也受骗过、失败过,但没有灰心过、放弃过。

  他的商业信条是“产品体现人品,质量就是生命!”。

  他的经营策略是“守住自己的金矿,抓住身边的机遇!”。

  他的做人原则是“诚信为本,真诚待人!”

  因此,他赢得了生意场上的众多朋友,圈内人士对他评价颇高,口碑极好。这得益于他的乐善好施,广结善缘。

  解放以后,他虽人在国外,却心系祖国,为国内赈灾和建校捐赠过上千万元。

  钱广有两个老婆。原配夫人周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糟糠之妻,老实、贤惠,育有一子,名叫钱世,今年已三十来岁。武汉解放前夕,在国民党的胁迫下,钱老板只好带着资金和孩子去了南洋。夫人周英不肯去,说虽然主要产业和资金已转移到国外,但祖传家业仍在国内,她要留守。钱广到国外后一直回不来,年前才找了个比他年轻得多的二夫人,名叫李华,未生育过。

  大约一个月前,大夫人周英被诊断出患了肝癌,她向政府提出想最后见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市政府向中央报告,通过外交途径,同意钱广先生全家回国。于是钱广在阔别祖国十六年后,终于在半个月前携二夫人李华和独生子钱世回到家乡。

  工商联的同志又说,刚才接到讣告,钱广的大夫人已经病故。明天上午就要举行葬礼。龙飞听了心里一动,觉得这是接触钱广及其家人的好时机。便向工商联提出,由侦破组的同志们以工商联的名义前往钱府吊唁,工商联的同志表示同意。

  龙飞的这个计划,因事关党的统战政策,便向省公安厅张江副厅长与北京的李副部长分别作了汇报。张副厅长原则上同意这一方案,为慎重起见,又特地请示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上级的指示精神基本一致,主要可归纳为两点:

  第一、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打击要稳、准、狠,若掌握证据,就一网打尽,绝不让一个漏网;

  第二、不要把自己的同志和朋友也当成敌人,弄得草木皆兵或冤枉好人,造成不好的国际影响。

  在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长江与汉江汇聚之处,形成了武汉三镇。武昌在长江南岸,是文化区;长江以北的汉口与汉阳,又被汉江一分为二,汉口位于汉江西岸,是商业区;汉阳位于汉江东岸,为工业区。

  武汉三镇各具特色,优势互补,人文荟萃,是为省会。

  武汉长江大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乃交通要塞,对促进与繁荣湖北省和中南地区的经济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这天上午,大桥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由东面驶来一辆军用卡车,开到大桥中间突然停下。值勤巡逻的战士小王正巧撞见,急忙上前询问。卡车司机是位军人,他跳下车来,笑着说:“可能是机器出了故障。”

  司机爬到卡车底下半天才出来。

  “修好了。”他把沾满油污的手在车身上抹了抹。

  司机钻进驾驶室,但卡车还是开不动。

  司机又跳了下来,再次钻到卡车底下。

  不一会儿,司机钻出来,又走入驾驶室。卡车仍然开不走。

  “没办法,我去打电话。”司机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朝桥头的电话亭走去。

  高度警惕的小王疑惑地看着那司机的背影,见他的走路速度越来越快,疾步如飞,心头一惊:连忙掀开车厢的油布,只见是一堆堆麻袋,麻袋里装着土豆。小王还是不放心,“嗖”地爬上车,又往下摸去,麻袋里仿佛装的不是土豆了,他打开麻袋一瞧,原来是炸药!

  小王急忙朝桥头发出信号。

  自从那夜发生敌特企图用绿色尸体炸弹炸桥事件后,守桥部队加强了防范与培训。此刻埋伏在那里的两名解放军战士连忙将司机截住。

  小王在驾驶室内发现了定时炸弹,表针“嘀嘀嗒嗒”地走着。小王迅速拆除了爆炸装置。

  而那司机知道阴谋败露,服毒自杀,当场毙命。

  部队在检查尸体时,发现他的胸前有一朵纹身梅花,急忙与公安局联系。李炎接到电话时,龙飞等人不在。他知道他们有重大任务,不便分心,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就带着几个人赶来了。

  了解情况、勘察现场后,李炎义愤填膺:“敌特冒充军人,还偷了军用卡车,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爆炸,简直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

  龙飞与雨琦、路明等再次来到钱府时,只见钱府已变了样:门前挂着黑球,门上贴有白色挽联,屋内香烟缭绕,从大门口至灵堂,道路两旁分列着数不尽的花圈与挽带,气氛肃穆。大门口警卫森严,四个彪形大汉犹如庙里的四大金刚,分列两侧,一位形似管家的瘦老头不断向来参加吊唁的客人点头哈腰,忙着接待。来者先要向管家出示拜帖,管家同意后交由守门大汉传报来客姓名。

  龙飞现在的身份是省工商联副主席,雨琦是秘书,路明等人则是随行人员。

  此刻,路明紧走几步,迈到管家面前,递上一张名片。

  管家接过一看,脸上多云转晴:“哟!是省工商联的贾主席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请三位稍等。”于是亲自跑进灵堂禀报。

  不一会儿,就见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女人在管家的陪同下,急步走了出来,一见龙飞就躬身施礼道:“不知贾主席大驾光临,怠慢怠慢!贾主席能亲临寒舍,叫我们实不敢当,三生有幸,这也是大姐的福气呀!”

  管家介绍:“这是我家二夫人李华。”

  雨琦朝李华一看,不由一惊:没想到钱广老来交了桃花运,竟找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雨琦本是位美女,而李华竟能引起雨琦的注目,其美艳之程度已不必形容了。

  李华身着黑色旗袍,黑发披肩,衬托出她的肌肤更白净细嫩。她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虽淡装素裹,却分外娇娆。尤其是那双乌黑闪亮的会说话的眼睛十分生动,摄人魂魄。

  此刻,四位大汉齐声叫道:“省工商联贾主席到!举——哀——”

  一声“举哀”,灵堂里的十几个和尚随即敲响了法器,念起了经文,李华引导龙飞等至大夫人的遗像前站定,自己站到灵柩旁边,低下头,掏出手绢擦起了眼泪。

  随着司仪的叫声,龙飞等向死者三鞠躬,然后默哀三分钟。

  趁默哀的机会,龙飞暗暗把灵堂观察了一番。只见中间用八张八仙桌拼成供桌,软缎子的桌帷拖到了地面。桌前有一对白蜡烛闪着白光,香炉中缕缕香烟缭绕,桌上堆着各色供品,花圈挽联布满灵堂。供桌两侧,坐着十六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在供桌后面,用两张长凳架着嵌着周英遗像的灵柩,上面覆盖着蓝缎子材罩,一直拖到地面。两边挂着一排排黑绒幔子和祭帐,把灵枢后面遮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切,给人的感觉是肃穆而隆重。

  从这场面上,谁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默哀毕,李华款款上前,“请贾主席跟我来,钱广因悲伤过度,身体不适,在书房恭候大驾。”

  龙飞正想正面接触钱广,就招呼雨琦与他一起去见钱广。

  按事先约定,让路明等人留在灵堂内观察,有人为他们送上茶水。

  钱广虽是生意人,也有书房,而且很大,足有五六十平方米。沿墙一溜儿全是书橱,线装书精装书分门别类,琳琅满目,除了《资治通鉴》、《历史演义》等,还有天文、地理、医药等方面的书籍,更有建筑与商业方面的专业书籍,可谓包罗万象。真不知这些书要值多少钱,也不知这些书他会不会看,也许是附庸风雅,做做样子,装装门面罢了。

  除了书橱,屋子内没什么东西,一张宽大超长的红木写字台,台上有文房四宝。书房的主人年轻时好像经常练字。写字台后是一张高级真皮大转椅;台前也有几把略小一些的转椅;另一边靠墙放着大小沙发,看来是书房兼做会客室。

  当龙飞与雨琦走进书房时,钱广已撑起身子,迎上前来,握着龙飞的手说:“爱妻去世,惊动大驾,实不敢当!”

  龙飞道:“先生乃爱国人士,为国为民作出过贡献。政府理当关心,只是省长要去北京开会。听说尊夫人驾鹤西去,嘱我工商联代表政府前来吊唁。还望节哀顺便!”

  “谢谢政府!谢谢省长!谢谢贾主席!”钱广一连三个“谢谢”,自然、真实。他牵着龙飞的手在沙发上落座,佣人送上香茗。

  李华陪雨琦坐在对面,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话说,她俩年龄相近,不一会儿就熟了。

  钱广便对李华说:“外面还有好多客人,你去大厅里照顾一下吧。让管家吩咐厨房多弄几个菜,我要请客人留下吃饭”。

  龙飞忙说:“夫人请便。秦秘书,夫人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她。我还有不少问题要请教这位工商界的巨子,老前辈。”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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