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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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尸体-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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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之所以迟迟不肯露面,就是要给他一种神秘感以起到威慑作用。然而随着十月一日的日益临近与台湾总部的一道道急令,迫使黄妃不得不亲自召见金炽。一方面进行安抚;一方面进行密谋,要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卖命。她已感到危机重重,危险逼近。这不仅来自大陆的反间谍机构,还来自台湾。

  昨天,她接到台湾梅花党一号党魁白敬斋的密电,斥责她好大喜功,指挥失误,造成华东组织的重创,应立即补救。否则军法处置!

  黄妃感到冤枉:是自己亲自引诱龙飞上钩,亲眼见到龙飞已死,除掉了梅花党的头号敌手,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非但没受到嘉奖,反而受到训斥,于心不服。她想,看来台湾组织内部的斗争已愈演愈烈,白、黄两派已剑拔弩张,自己不得不防!

  现在,惟一能为黄派取胜压上的筹码,就是要在九月三十日前炸掉长江大桥,“金钱豹”是她最后的惟一的一张王牌。

  她只有“以身相许”,才能对他恩威并施!

  黄妃将金炽拉到床上,使出浑身解数让金炽快活,而金炽却面对上司心有余悸,放不开手脚,弄得黄妃十分扫兴,便翻转身睡了。

  此时,天已微明,金炽也想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忽听有人敲门:“笃、笃笃”。

  金炽忽地抽出手枪,一跃落地,蹿至门后。

  黄妃却说:“别慌,是自己人。”

  果然,门外悄无声息,却从门缝里塞进一封信来。

  金炽急忙拾起,交给黄妃。

  黄妃一看,脸色陡变:“糟糕!”

  “怎么回事?”金炽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的大本营被捣毁了,西区教堂里的弟兄们死的死、抓的抓,情况紧急,你必须马上返回武汉!”

  “是!”

  “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设法炸掉武汉长江大桥!”

  “是!”

  “原来我请你来是为了开个会,现在来不及了。你有什么好的方案吗?”

  “有,但要回到武汉找到人手帮忙才行。”于是他把初步设想说了。

  “好!你先走吧,我会赶去为你助阵。”黄妃说着,凑上前在金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深情地叮嘱:“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已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你,当然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你。好好干,我等你的好消息!”

  金炽被她最后这几句感动了,“啪”地立正、敬礼:“请部座放心,我会尽全力完成任务。为报你的知遇之恩,万死不辞!”

  黄妃满意地笑了。 

第六部分 第二十一章 决战前夕的阴阳交错
  梁宝在外面溜达到深夜,决定回家去看望母亲。

  虽然离家出走才十来天,但感觉已有好几年似的。一见到那熟悉的街道、房屋,便心跳加快,热血沸腾。

  咦,屋内还亮着灯,妈妈还没睡?哦,妈妈,亲妈妈,好妈妈!“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何况还是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让您老人家受惊吓,受委屈了!泪水在梁宝的眼眶里打转。如果妈妈睡着了,他就可以拿钥匙开了门,悄悄地进去,静静地坐在妈妈身边陪她一夜,然后再悄悄地走掉。

  可现在怎么办?想想还是下了决心,既然到了家门口,为何不进去?他蹑手蹑脚地摸到门口,没发出一点声音,将耳朵贴在门缝上仔细听听,里面没有动静。用钥匙开了门,闪身进了屋,反手掩上门,一看之下,惊恐不已。

  十几平米的房间一目了然,却不见妈妈的人影!这深更半夜的,屋里还亮着灯,她老人家又会去哪儿呢?他急忙四处搜寻。

  忽然,他看到了桌上的纸条,上写打油诗一首:

  此处有危险,姑妈很安全;

  大功告成日,母子得团圆。

  梁宝看了怒发冲冠:“这个卑鄙的小人,狠毒的畜牲,竟拿自己的亲姑妈当人质!”

  再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你知道现在我们急需什么,快让你的情人准备好,明天晚饭前必须弄到手!”

  梁宝一看,时针已指向1点;再一看日历,今天已是公元一九六五年九月二十九日。眼看国庆节迫在眉睫,知道他们已经等不及,要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了!

  可是,“金钱豹”并没约他何时何地见面,反而绑架了他的母亲作人质,难道他们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底细?

  也难说。不管怎样,金炽要炸桥,弄不到炸药,就要靠他,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危险。但他知道自己受到了监视,说不定这屋里就有窃听装置。

  梁宝心想,还是养足精神,明天再说,便睡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他听到了哭泣声,就在他耳边,梁宝睁眼一看,顿时浑身汗毛一齐“起立”,只见一具僵尸直挺挺地立于床头。长发散乱地遮掩着脸,看不清面目,但周身一丝不挂,闪烁着绿色的萤光,再往下一看,啊,怎么没有肚子?这不是黄彩云吗?“彩云,你,你怎么来啦?我,我不想害你的。”

  “我知道,别假惺惺了!”彩云把头一仰,黑发甩到肩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绿脸,一双死不瞑目的绿眼寒光闪闪,直逼梁宝,“你还我命来!”伸出双手就要掐他的脖子,梁宝避过,急忙下地,光着脚向外就逃。当他拉开门的时候,眼睛一花,头皮一麻,只见浑身湿透、白发白衣、头大如斗、长舌腥红、骨瘦如柴的又一具僵尸堵在了门口,惊叫:“秋盈,怎么是你?!”秋盈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平伸双手,十指如锋,一跳一跃地逼上前来;口中念念有词:“我为你死,不值不值……”梁宝急忙分辨:“秋盈,我真的爱你,那是,是迫不得已!”

  “哈哈,你说你爱我,我却死在你手里!”后面的僵尸扑上来:“抵命吧!”

  梁宝闻声急忙一蹲身,随即跃起逃脱。回头一看,彩云与秋盈扑在了一起,趁机开溜,还没站直身子,却发现了一双蓝棠牌女式皮鞋,吃了一惊:“秦芬?你怎么找到这里来!”抬头一看:啊呀,她怎么浑身是血?摇摇欲坠!急忙伸手去扶,却没够着,秦芬原来已平地升起,一手拉着彩云,一手拉着秋盈化作一缕青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梁宝心想,再不能对不起秦芬了,她受了伤!是谁伤了她?于是也提起一口真气,一跺脚,人也飞了起来,他想追过去,却“砰”地一声撞在墙上,重重摔落在地……

  “啊!”梁宝发出一声惊叫,睁眼一看,自己已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原来是做了场噩梦!

  噩梦醒来是清晨,窗外传来画眉鸟的阵阵鸣叫声。

  梁宝趁着天色还早,邻居仍在熟睡之际,悄悄离家,向秦芬家走去。

  一路上,他担心梦中的情景,秋盈会不会上吊自杀?而秦芬又为何浑身是血?难道是我刚离开她就遭到特务的暗害?一时悔恨交加……

  昨晚秦芬在梁宝走后,就气呼呼地问秦钢:“哥,你告诉我,梁宝到底是什么人?”

  秦钢惊讶:“怎么回事,他人呢?”

  “你先告诉我,他是什么人!”

  “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秦芬又耍起了小姐性子:“你先说嘛!”

  秦钢严肃起来,正色道:“小妹,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梁宝的事情说来话长,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秦芬面红耳赤,羞于出口。她出于真爱,主动投怀送抱,可那梁宝却无动于衷,竟不辞而别!

  秦钢舒了口气:“没出事就好,小妹,告诉你,你是在配合我们执行一件特殊的使命,别的就别问了。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不要与陌生人接触,更不能暴露梁宝的身份。明白吗?”

  “不明白,”秦芬说,“你们当我什么?工具?木偶?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秦钢生气了,以少有的严厉呵斥妹妹:“你以为是闹着玩、捉迷藏吗?这是关系到国家利益与多少人命的大事,还不懂吗?”说罢掉头走了,把吓得不知所措的秦芬晾在那里,好不尴尬。

  这一夜,秦芬没睡好。

  梁宝一见秦钢,就把PP组织的指令交给他,请他转告专案组,该怎么办。

  秦钢一看情况紧急,就在家里打了电话。秦钢作为保卫处长,厂里给他安装了电话,但不是直线,而是武钢的分机,他怕电话不安全,只说找老朋友路明,请他速去武钢保卫处见面。

  挂了电话,秦钢就赶往厂里。

  路明向龙飞报告了秦钢约他见面的事,听口气挺着急的,龙飞叫上雨琦三人驱车直奔武钢。

  见面后,秦钢给他们传阅了纸条。

  三位大侦探面色严峻,沉默良久。

  龙飞终于说:“决战的时刻到了!”

  秦芬听见梁宝回来了。当大门再次关闭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时,她以为梁宝又走了。急忙披衣起床,想去看个究竟,不料拉开自己的房门时,吓了一跳。

  原来梁宝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

  梁宝想看看秦芬,又怕面对她,走到她的房门口又想退回时,正巧门开了。

  秦芬瞪了他一眼:“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想吓死人呀!”说着将他拉进房里,反手把门关上,随即投到他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梁宝慌了:“别哭呀,有话好好说。”

  秦芬如泣如诉:“我真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反而用力抱住了他。

  此刻的梁宝,犹如豆腐掉进灰堆里,是吹又吹不得、拍又拍不得,这么可爱的姑娘投怀送抱,怎么不叫他意乱情迷?想起昨夜的梦境,也不由将她紧紧搂住。

  秦芬就势翻倒在床上,嘴里呢喃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命里注定了我属于你,我爱你,我要你,我要把我完整的女儿身献给你!”

  梁宝一惊:“不能,秦芬!我不是好人,我不配!”

  秦芬也不松手,温柔地问:“你不是好人?那你是什么人?怎么还有无声手枪?那天如果不是你在关键时刻开枪救了我,你说我还有脸活在这人世间吗?好了,我不问了,你也不能回答我,是吗?就让我们什么也别想,潇洒走一回吧!”

  俗话说:“男要女,隔座山;女要男,隔层板”。现在是姑娘主动,叫小伙子如何控制得住?

  梁宝又突然想到昨夜的梦境,想到被惨害的彩云和痴情的秋盈,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挣脱了姑娘的双臂:“对不起,秦芬,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谁?比我漂亮?”秦芬一怔之后,本能地发问,心里酸潮涌动。

  “不,她比不上你,是位双腿残废的姑娘。”梁宝平静地说。

  “什么?”秦芬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怎么从未提起过?”

  “对不起!”梁宝说,“因为我也配下上她!”他刚才已从秦钢处听说了秋盈还活着。

  “这是什么话?”

  “这是真心话!”

  “算了。”秦芬冷笑:“你不喜欢我就明说,何必编造谎言来打发我。”

  “嗨!”梁宝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都是我自己造的孽!”说完痛苦地低下头去。

  秦钢赶到武汉钢铁厂保卫处时,龙飞与雨琦、路明已恭候多时。

  秦钢将梁宝的想法作了介绍,大家商量对策,一致决定:

  一、由武汉钢铁厂保卫处负责准备一箱炸药,不要秦芬拿仓库的炸药,那样会将事情复杂化,秦芬的安全也会有威胁;

  二、等候敌特的通知,最好能诱捕“金钱豹”、“黄鼠狼”;

  三、全力侦察梁宝母亲的下落,救出人质;

  四、让梁宝设法搞清敌特炸桥的具体方案,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声东击西。

  秦钢向厂党委作了汇报,征得同意后,从厂里带了一箱炸药回家。刚走到门口,发现地上放了一只精致的大皮箱,急忙打开,一看是空的,拿进屋,叫来梁宝,仔细看看夹层里还有什么东西,果然,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道:

  用此箱装礼物,你和情人于今夜11点乘轮渡过江,11:40准时送到江东旅馆203房间。

  秦钢心想,敌特已在监视我家,看来要小心行事,不能出一点差错。

  此刻,秦芬已经去单位上班了。家里只有梁宝和秦钢,因此秦芬并不知情。

  秦钢立即赶回厂里,龙飞还在厂里等着他。

  龙飞等又看了字条,说敌人很狡猾,他们要我们用他们准备的皮箱装炸药,既是便于他们识别,又警告我们,梁宝的行踪在他们的监控之下。如不按他们的办,那秦家的人都会有危险,何况梁母还在他们手中。

  能不能让秦芬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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