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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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尸体-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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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冲了个澡,便抱了被子铺在地上躺下。

  此时,奔波劳累了一天的雨琦,已进卫生间洗澡,当她全身赤裸地站在梳妆镜子前,看到了自己洁白如脂的胴体,圆润挺拔的乳峰,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哪个少女不怀春?只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她,感慨造化弄人。有多少翩翩公子与自己门当户对,自己偏偏看不上,而自己看得上的人朝夕相处,却又偏偏是有妇之夫。她早已在心里暗恋龙飞,只是龙飞的夫人南云是自己尊敬的大姐,且对龙飞情真意切,他俩是珠联璧合,生死相许,雨琦不可能有机会。但她对其他异性总提不起兴趣,以至二十六七岁了,仍待字闺中。也不知是否造化弄人,老天给这位痴情女子创造了机会,南云被作为外交官派往国外执行特别使命。这下龙飞没了“家”的概念,全身心扑在破案上,而雨琦则与之形影不离,不仅是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还是他生活上的“监护人”,但在感情上却无越轨之举,成为最佳拍档。

  自己天天面对他,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可望而不可及!今夜同处一室,正好是个机会,向他大胆表白。只要他爱我一次,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爱,不是占有,我可以不要名分。想到此,雨琦自己也觉得脸红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镜子,这一看不打紧,只听“啊——”一声惊叫,又尖又急。

  一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浑身长满绿毛的大老鼠正瞪着一对绿眼,对她虎视眈眈!这位身经百战的女公安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老鼠。

  这声尖叫,惊得龙飞一跃而起,意识到雨琦有了危险,不及细想一下撞开卫生间的门,冲了进去。

  其实卫生间的门并没有锁。

  龙飞因用力过猛,地上又滑,竟与猝不及防又赤身裸体的雨琦撞个满怀。雨琦惊魂未定,就势将龙飞紧紧抱住:“吓死我了,有……老鼠!”

  龙飞一听只是个老鼠就把她吓成这样,害得自己也虚惊一场,真是啼笑皆非,急忙将她推开。

  雨琦羞红了脸,连忙抽过浴巾将身体裹住,仍惊魂未定道:“我没骗你,我明明看见一只长了绿毛的大老鼠,恐怖极了。”

  龙飞仔细搜索,并未发现老鼠的踪迹,摇头苦笑道:“你看花了眼吧。”说着就走了出去。

  雨琦呆立良久,不敢面对龙飞。

  当她走出卫生间时,龙飞已发出均匀的鼾声。

  可当雨琦拉亮电灯时,突然看见那只绿毛大老鼠已趴在龙飞胸口,正对着龙飞的面部,作势进攻。由于灯光一亮,那老鼠怔愣了一下,机不可失,雨琦抓起床头柜上的圆珠笔,疾如匕首地击中了老鼠,那老鼠“嗞——”地一声哀叫,蹬直了腿。

  当龙飞惊醒时,看到枕边足有二斤重的绿毛老鼠,也大吃一惊。

  这只老鼠不寻常。

  他俩分析,老鼠身上长绿毛,闻所未闻,可以断定,这是只人工喂养、改良、训练过的老鼠。联想到不断出现的绿色尸体,定是梅花党的杰作。

  龙飞怕老鼠有毒,让雨琦不要用手接触,用塑料袋装起来,以便回去研究。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恶作剧,也许是一场罕见的谋杀案!

  就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俩才乘军用飞机秘密飞来济南,而且扮做夫妻住进这里,但敌人显然已掌握了他俩的行踪,还认出了他们。

  这真是奇哉怪哉!

  他们立即对房间进行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其它老鼠的痕迹,再仔细一看!卫生间的抽水马桶后面有个洞。

  隔壁住的是谁?!

  他俩提枪跑了过去,一看是服务员值班室。敲了几下门没反应,睡得这么沉?将门一推,门是虚掩着的,进去后拉亮电灯,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倒在地上,脸上已现出绿色肤斑。一摸,还有气,急忙送进医院。同时与山东省公安厅取得联系。

  病人被抢救过来,能开口说话了。

  她就是王霞。当她拿着梅花徽章到公安局报案后,公安局立即去水果店抓捕那老头,却晚了一步,让他跑了。

  此刻,王霞报告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她说:“下午我来上班的路上,忽然见到那个水果店老板,骑着辆自行车拐进了胜利桥下的惠民路。我心里一动,也骑着车慢慢跟在后面,看见他进了四时水果店,与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打了招呼。一起出门向东,进了三十号底楼一单元。我去看过门牌号码,没错。”

  她喘息一阵,又说:“后来我就来上班了,心想在这旅社打电话人多耳杂不方便。还是明天一早去公安局报告,没想到刚才眯盹儿中,小腿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只全身绿毛的大老鼠吱溜一下钻进了墙洞。我被这一痛一吓,就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龙飞一听,精神一振,立即带领公安干警直奔胜利桥惠民路,将卖水果的老头和妇人堵在了被窝里,他们束手就擒。

  这对男女都是PP组织成员。据他们招供,前几天从武汉过来一位自称“上校站长”的人,要求他们协助抓李华,并出示了梅花党大陆工作部少将部长、代号“黄鼠狼”的手谕,我们不得不按他的命令执行。

  这老头是梅花党华东工作站山东分站中校副站长,而这女人则是他发展的特务、多年的老姘妇,担任联络员工作。因为一直没有上峰的指令,他们乐得逍遥待命。因此这女人并无直接犯罪,经过雨琦的政策攻心,她决心戴罪立功,交出了她知道的山东PP组织成员的所有名单共有84人。分布于全省各地,而济南有29人,这家齐鲁大旅馆就是他们的一个窝点。

  省公安厅立即部署全省公安系统统一行动。仅用两个小时,便全部解决了,但只有站长一人还是逃脱了。于是山东省公安厅电告公安部,又将山东站副站长交待的情况,报告了华东局党委。一场搜捕梅花党的大网,在上海和华东地区悄悄撒开…… 

第十章 “双龙”蒙冤
  龙飞与雨琦只用了一夜的时间,赴济南大获全胜之后,又当即飞回武汉,去向省公安厅张江副厅长通报情况。张江仍在市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内与龙飞、雨琦交谈。

  济南的告捷,大大提高了专案组的士气。而张副厅长则内紧外松,也许他感到武汉的破案进展缓慢,感到了压力,不无忧色。提出对于长江大桥的保卫,仍是重中之重。

  当龙飞暗示他我们的队伍中有敌特的奸细时,张副厅长面无表情,说不是没有可能。但实在想不出会是谁,既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草木皆兵。还是那句话:要有证据。

  龙飞想: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本想深入讨论的龙飞便多了个心眼,点头称是,告辞出来。

  龙飞和雨琦回到驻地,路明还在睡觉。见到他俩不由一惊,“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龙飞嗅了嗅鼻子,推开窗户,问:“你昨晚喝酒了,还喝得不少?”

  路明反问:“不可以吗?”

  龙飞一愣:“你这是什么态度?”

  路明回击:“你那是什么语气?”

  龙飞说:“你吃了火药了。”

  路明不服气:“你龙组长是在审问我吗?你不相信我,瞧不起我,处处压制我,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我就明说了。我早受够了。我向李部长打了报告了。要求调回北京去。”

  龙飞这下真火了:“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十几年的战友啊。我什么地方瞧不起你了,还压制你!你给我再说明白点。”

  “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什么好处都是你的。”路明说着还有意识瞟了雨琦一眼,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雨琦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急道:“路明,我们战友一场,情同手足,你不要意气用事,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路明冷笑:“我岂止傻?简直是蠢!”

  雨琦毕竟是多情的少女,想想路明对自己可谓一往情深。现在出于妒忌,竟失去理智,影响了团结。今天竟公开翻脸,这难道真应了古人的话“女人是祸水”吗?

  这里的争吵声,被李炎听到了。赶紧报告张副厅长,想请他去调解。

  张副厅长听了置之一笑:“人家是北京来的大员、钦差大臣,手中有尚方宝剑!这个路明也真是,胳膊拧得过大腿吗?”

  李炎听了一惊:“这像公安部门的高级领导说的话吗?难道他……”

  张副厅长惊觉失言,又弥补说:“哦,我们还是要尊重专案人员的,特别是龙组长,可不能不佩服他啊。至于人嘛,牙齿与舌头也要磕碰呢,你别管他们内部的事。”

  李炎恭敬地:“我知道了。”

  张副厅长语气一顿:“哎,我说李炎啊!梅花党真厉害呀!我们可别轻视了对手哟。你是我从部队要过来的,又一手提拔起来放在我身边,你可要为我争气争光啊!”

  李炎忙说:“厅长放心,我保证一切行动听您的指挥,绝无二心。”他暗想:张副厅长在暗示我什么?他不敢往下想。

  只听张副厅长又说:“你可以设法安慰一下路明,同时处理好与龙、凌二位组长的关系。毕竟保卫长江大桥要紧。在武汉出了事,我可要担当头责啊。”

  李炎退了出来,慢步向专案组办公室走去。他边走边想,要不要把张副厅长的话透露给龙飞,还是见机行事吧。李炎走进专案组时,正听见龙飞在打电话:“李副部长吗?我是龙飞呀,路明说他家里有事,想回北京,什么?不行?”

  话筒里传来李副部长严厉的声音:“龙飞同志,路明已向我作过汇报。你们要搞好团结,不要自乱阵脚。作为领导,你应该大度点,路明在吗?让路明接电话。”

  龙飞将话筒递给路明,脸色很难看。

  “李副部长吗?我是路明,我的要求您考虑了吗?”

  “路明,我明确告诉你,大敌当前,不要做逃兵!至于你的工作嘛,我会考虑的,可以见机行事。明白吗?”李副部长“啪”地挂了电话。

  路明和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金炽已有两天没去曾倪家,曾秋盈还真想他。

  想曹操,曹操就到。金炽在傍晚时分来到曾家,秋盈见到他吓了一跳。金炽的脸色憔悴,精神不振,一副病态。面对曾家一桌好酒好菜,金炽就是不动筷子,秋盈用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

  秋盈心疼地说:“才两天不见,怎么搞成这样?快去医院看看。”

  金炽说:“不用了”。

  回到房里,金炽捉住秋盈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说:“我已躺了两天,去医院看过了,开了药,打过针,没事的。我不放心你,忍不住想见到你,就来了。”

  秋盈感激地依偎着他:“你呀,一个人住,病了要喝口水也没有,怎么行?我去跟妈说,你就在我家住几天,等养好身体再说。”

  秋盈的父母当然欢迎金炽这位未来的女婿。

  这样,金炽就在曾家的客房住下了。

  秋风秋雨愁煞人。

  龙飞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已整整半天了,连雨琦也不让进。他要冷静地将案情梳理一遍,为什么去山东破案轻而易举,可在武汉的行动却处处被动?结论是: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就连路明这样的老部下,也与自己情绪对立,其中必有文章。

  刚才在食堂吃饭时,他无意中听到侦察处的两位同志在议论。说曾博士的残疾女儿被男朋友扔进江里,多亏了市渡轮水手金炽救起,金炽现在成了曾博士的座上宾,不久可能成为曾家的乘龙快婿呢!

  龙飞心里一动:这么重要的情况,李炎为什么不报告专案组?保护曾家的是市公安局的同志,专案组分工由李炎负责。李炎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为何不报?也许是他部队出身,没有侦破经验?联想到李炎还单独请路明喝过酒,什么意思?

  而路明又的确反常,竟公开对自己不满,他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会不会是受人挑拨离间?

  这个人会不会是李炎?

  不不,怎么能胡乱猜疑呢!

  李炎为什么要那样做?没有道理呀!我们是国家公安部的,他是地方公安局的。没有提拔、加薪等利害关系。如能胜利破案,大家都有功劳,对他的前程更有好处哇。除非他居心不良,另有图谋,那不是帮助了敌人吗?或者他就是特务?为什么?可能吗?

  不不不!李炎可是舍身保卫长江大桥的英雄啊!敌特的主要目的就是炸桥,有这个必要让他上演苦肉计吗?绝对不会!

  那又是什么原因?

  是自己多疑?是自己小气?

  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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