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西门妆闪避得快,那一团墨水从她面前穿过,华丽丽的洒在了地板上。
“二姐…”西门邪囧了,像鸵鸟一样,垂着脑袋,似是等着西门妆责骂。
西门妆则是扫了一眼地板,微微挑眉,淡漠的开口,“爸爸和蒋姨回来了,你们两个把走廊上的墨迹收拾干净。”她说着,便从两人身边迈过,余光扫了西门邪一眼,瞥见他半张脸的墨迹,不觉想笑。
门里的西门舞探出头,一脸懵懂的看着西门妆远走的背影,呐呐道,“堂姐,你说的‘你们’也包括我吗?”
西门妆没有回话,只回身看了她一眼,西门舞默了,乖乖从房里出来,却还是跟西门邪保持着距离。
等到西门妆下楼,西门御和蒋钦已经从玄关处进来了。柳妈和沈尔接过了他们的行李,尔后一起进了客厅。
看见西门妆的时候,西门御小小惊讶了一下,笑道:“三个月没见,小妆怎么瘦了!”他说着,便向西门妆伸出了手,作势要拥她入怀。
西门妆嘴抽,抬手挡下,撇嘴,“不是说给我带礼物吗?今晚要是没有礼物,爸爸你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她的神情很认真,西门御看得一愣,一旁的蒋钦则是面色微变,眼里闪过一抹不快。
蒋钦启唇,刚想说什么,却被西门御抢先了。
“小妆你也太伤爸爸的心了!爸爸怎么会忘记你的礼物呢?不过这次的礼物有点特别,是活物。”他说着,回身看了沈尔一眼。
沈尔一阵茫然,尔后西门御的目光顺势往下,瞥向他手里拎着的黑箱子,沈尔这才恍然,急忙把箱子递上去。
西门御接过,然后揽着西门妆走到沙发前落座。
“这次爸爸给你带的是活物,你很喜欢的,萨摩耶。”他说着,已经打开了黑箱子,只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从箱子里钻了出来,在西门妆眼前一阵乱蹦,然后猛地往沙发上一跃,汪汪直叫唤。
西门妆愣住了,她的神情一滞,不由想起了宜城乡下老家,那条被祖父捉回来的小白狗。
萨摩耶犬,耳朵尖尖的,像狐狸。
“小妆,你不喜欢吗?”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小萨摩耶犬,西门御不由问道。
他千里迢迢的带回这只萨摩耶王犬的小儿子,就是为了让西门妆开心一些,脸上的阴霾早点散去。可是现在她却绷着脸,一点笑意没有,难道是不喜欢?
“小妆…”
“爸爸,我很喜欢。”少女扬唇,伸手将那只雪白的小犬抱在怀里。
西门御听她这么说,才扬唇笑了,只是那双眼里还闪烁着探索的光,“你真的喜欢?那就给它取个名字吧!”
西门妆抿唇,敛了笑,低头看了看怀里正在舔舐她手背的小犬,半晌才道,“嗯,就叫雾白。”像清晨的白雾一样,白白净净的。
雾白?黑仔…
一旁的沈尔微微变了脸色,有些不满意了。
凭什么给这条畜生取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当初给那只黑猫却弄了一个那么俗气的名字?
太不公了!
“雾白?”西门御看着她,微微一愣,“雾白不是…”这个名字似乎很久远。十多年了,他以为西门妆记不得了。那时候的她只有一岁多不是吗?
老爷子捉回家的小白狗,不就是叫雾白吗?
西门妆垂眸,轻轻的抚着雾白的毛发,灯光洒在她的眼睫上,投下一段阴影。沈尔站在一旁看着,莫名觉得她的神情很忧伤。
西门御也发现了,抬手拍了拍西门妆的肩膀,笑道:“好,雾白好听。小妆喜欢就好!”
他的话落,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便从楼道传了过来。不过片刻功夫,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客厅里。西门舞和西门邪,两个人身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西门邪身上的墨迹还没干,一张俊脸沾了墨水,像个小花猫。西门舞则是衣服上洒了几滴,一双手染的红墨水,看着渗人。
“大伯!”看见西门御的那刻,那丫头便猛的一窜,张开手扑了过去。
西门御才刚刚站起身,看着西门舞那双血红的双手,不禁面色一僵,想要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当即被抱个满怀,白色的衬衣上印上十个血红的指印。
“大伯蹭蹭,想你啦!”少女埋在男人怀里,一阵乱蹭,像是小猫一样。
男人哭笑不得,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喃喃,“小舞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西门舞憨笑一阵,松开了他,血红的手还不忘在西门御的衬衫上多擦两下,一件素白的衬衣,彻底花了。
蒋钦在一旁看得脸色铁青,半晌才僵硬的笑着道:“小舞呀…”
“蒋姨!”西门舞未等她说完,便猛的转身,向蒋钦扑去。这次是真的很用力,蒋钦穿着高跟鞋站得不够稳,被她这么一扑,便被扑倒在地上。
两只血红的爪子摁在她素白色的旗袍上,不偏不倚,正好是胸口,客厅里突然就安静了。
本来是想告诉西门舞,她把西门御的衣服弄脏了。可是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这个疯丫头就立马扑过来了。
“蒋姨,你没事吧?”西门舞急忙坐起身,西门邪赶忙上去将蒋钦扶起。
那女人抬手抚了抚自己花了两千多做的头发,又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西门御在这里,她哪能说有事,更别提发火了。所以就算脑袋再晕,也只能自己忍着。
西门妆抱着雾白站在沙发前,看着蒋钦胸前的两只手印,不觉想笑,却又生生忍住了。
可偏偏她那副忍笑的神情被刚刚回来的西门雪看见,一记白眼飞落在西门妆的身上,西门雪扔了包便急忙走过去,与西门邪一起搀着蒋钦,“妈,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她说着,还不忘瞪西门舞一眼。
西门舞讪讪的吐舌,默默退到一边,还不忘道歉。
“对不起蒋姨,真的对不起。”她鞠躬道歉,很有诚意。可是俯身之际,那眼里闪过的得意却没能逃过西门妆的眼睛。
她就知道,那丫头是故意的。有时候西门妆觉得,西门舞就是自己。自己很多感情,她都能感受得到。
无论是对蒋钦母女的忍耐,还是对西门御的无奈,她都明白。
“没事的,你蒋姨没事!”西门御笑着拍了拍西门舞的肩膀,宽慰她道。
西门御都这么说了,西门雪和蒋钦也只能忍下了。
“扶你妈回房去休息吧!”男人转眸扫了西门雪一眼,笑道。
少女垂眸,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扶着蒋钦上楼去了。
西门邪也赶忙跟上去,客厅里顿时只剩下西门御还有西门舞和西门妆几人。
沈尔为他们沏好茶,便站在一边等候着。西门御拉着西门舞和西门妆坐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由笑道:“你们两姐妹,没想到越长越像了!小时候就觉得挺神似的,没想到长大了,也没长变。”
“我是不是大伯私生的,一定是!”西门舞大开玩笑,向来没有方寸。
西门御听了不禁蹙眉,抬手便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说什么胡话,你这丫头!这不是在给你爸爸戴绿帽子吗?”说着,又宠溺的揉揉她的额发,“以后再这么胡说八道,大伯就让你姐把你的嘴给缝上。”
西门舞立马闭嘴,抿唇,抬手在嘴边一滑,点头乖巧的笑。转眸便看见西门妆怀里的雾白,刚刚拉上的嘴又打开了,“堂姐,这只萨摩耶好可爱!”她两眼发光,便伸手去抱。
雾白滴溜溜的两只眼睛转动着,看着她,看她伸手过来,便伸着红嫩的舌头在她手背舔舔。
“叫什么名字啊?”西门舞说着,已经从西门妆怀里接过了小犬。
“雾白,小妆叫它雾白。”西门御笑着解释,看向西门妆,却见那丫头一脸惆怅的看着雾白,似是陷入了沉思。
西门舞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愕然,“雾白不是爷爷养的那条狗吗?老乖了,可惜两年前老死了。”她的语调忽转悲凉,眼帘垂下。
西门妆却掀起了眼帘,目光看向西门舞,问道,“死了?”得到回答,西门妆的目光颤了颤。的确,动物的寿命很短,活了十几年,已经算很久了。
“爷爷还时常念叨呢!那真是我见过最乖巧的狗狗了。”西门舞顺着雾白的毛发,一脸忧伤的说着。
她总能做很多西门妆做不了的事情,也总能说很多西门妆说不出的话。
西门舞的心情都暴露在表面,从来不懂得隐藏,她擅长表达自己,擅长展示自己,无论是喜怒哀乐,从来都不会隐藏。她就像另一个西门妆,西门妆做不到的,她都能做到。比如明媚的笑,比如和别人友好的交流,再比如博大家欢心。
“爷爷身体还好吗?你这一走,有人照顾吗?”西门御开口,算是将西门妆心里担忧的事情问了出来。
西门舞点头,尔后又摇头,“说不上好不好,总之已经是头发花白,行动不便了。有个单身汉邻居,一直照顾着爷爷,不然我也不会放心来九州城,来这里读书了。”
听她说到这里,西门御的面色微微变了。许久,他才抬头看了西门妆一眼,试着转移话题,“过些日子就是你们两个的生日了,正好,把我和你们蒋姨的结婚纪念一起办了。”
结婚十年纪念日,的确值得大办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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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首订:skaegn56812015—02—2106:57:00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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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客串的事情,阿奴也在这里说一下吧!妞儿们切莫入戏太深,不要因为客串的角色被阿奴虐了或者肿么了,就对文文产生排斥感!
那样,阿奴就罪过了……
最后呢!希望内心不够强大的妞儿,最好不要客串。
因为,阿奴是一个时而抽风不止,时而变态有余的银…不会因为任何因素,改变文文的写作方向,只会坚持执着独断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写文哈!
么么扎,谢谢妞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083、西门妆的主动
转眼就快到九月,天气还有些闷热,夏季还没有完全离去。
一大早,西门妆便早早起来了,应该说会是被西门舞早早叫起来了。
“堂姐,打起精神!今天可是我们两个的生日,你精神些!”将床上的西门妆拉起来,西门舞把她梳妆台上的礼盒打开。
西门妆再次倒下,蜷缩着身体,趴在床边打量着梳妆台前的少女。那少女身上穿着崭新的公主裙,短发齐耳干净利落,公主裙齐膝,淡粉色,很配她的气质。不过半晌,西门妆便看见那小妮子从礼盒里取出西门御给自己准备的那天艳丽鲜红的鱼尾抹胸长裙。
“堂姐,好漂亮啊!”西门舞惊叹,抱着裙子,便走到她床边,“你赶紧起来穿上我看看,一定很美!”
看着西门舞两眼发光,一脸期待的模样,西门妆闭了闭眼,无奈的坐起身,下床。
“我得先洗漱,你先下去吃早饭吧!”
“没事,我等你呗!”
“不用等我,我不吃。”西门妆说着,便兀自去了卫生间。西门舞眨了眨眼,半晌才讪讪地点头,然后退出房门去了。
西门妆洗漱完出来,房里已经没有西门舞的身影了。
少女扫了一眼屋子,最终捡起床上的礼服,便换上。长裙着身,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尔后伸手到背后去拉拉链。怎知,却触到一只手,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指尖微凉,却是先她一步将拉链为她拉上。
西门妆抬眸,看向镜子里的少年。那少年十分俊气,身上的西服笔挺,气质超然,打量自己的眸光格外的温柔。他就站在自己身后,不动声色的伸手,轻轻圈在自己的腰上,微微用力,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
“这裙子好看吗?是我为你选的。”少年极富磁性的嗓音问道,说着闭了闭眼,垂首吻了吻她的耳垂。
西门妆只觉一阵微痒,缩了缩脖子,另一手搭上他环在腰间的手背,“好看。”淡淡的两个字,却让沈尔万分欣慰。至少,这也算是西门妆对他的付出做出了回应,并且还给予了肯定。
唇角的弧度不禁深邃,他揽着她的腰,更是用力。另一手腾空摸出一条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就当是你的护身符。”他轻声说着,西门妆的目光穿过镜子打量着那条项链。
银链子很细,一颗水晶的骷髅坠子,拇指大小,就贴在她的锁骨下方,看来其格外的耀眼。
沈尔亦是打量一番,尔后满意的点头,许久才抬手,将她略挽的发松开。长发披散,如绸缎一般轻泄。散在少女的肩头。沈尔瞥了一眼,松开了她,将她摁在凳子上。他自己则执起了梳妆台上的木梳,为她挽发。
力道极轻,手法微微有些生疏。可是沈尔很专注,动作也很慢。最终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将她那一头长发挽起了,挽成了一朵玫瑰花,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