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天亮了,窗外有微白的光线,我开始整理东西,天亮以后就走。
床上似乎还残留着孙老师的体味,既然他不再出现,那就算了吧,也许他根本就没爱过我,只是心灵上的空虚,才会跟我生活一段时间,但我知道自己会记得他,会想念他。
环顾着四周,这里留给我太多似是而非的东西,虽然更多的是噩梦和恐惧,可是真要离开,心头却有那么一丝不舍。
就在我收拾完行李的时候,一种恐惧又铺天盖地的向我压下来,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把脸移向床底,腐烂和血腥的味道此刻是那么的刺鼻。床底下有什么?是不是那把刀?
我慢慢走过去,脚步是这样的沉重,似乎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了,手脚冰凉,有些摇摇欲坠了……
我屏住呼吸,猛的掀开被单。天那!
床底下,赫然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五官扭曲得厉害,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无神的盯着我,那是我爱的男人,那是孙老师。
我惶恐的倒在地上,死命的摇着头:“不,不,不——”
身子剧烈的颤栗着,所有的神经一齐绷断!
天黑了。
“啊——”
空荡的房间里,是我绝望和破碎的尖叫——
后记。
今年南方城市的冬天不是很冷。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叶飘落了一地,也飘落了这个季节的一些思绪。让人伤感。
医院的某间病房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蜷缩在墙的一个角落,眼睛一片空洞,没有任何色彩,喃喃的说着什么,脸上的刀疤清晰可见。
男人叹了口气,把眼睛从门上的窗口移下来。他摘下眼镜,用手揉了揉眼睛,很牵强的对着另一个男人笑了笑,他说:“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院长。”
被叫做院长的中年男人也摇着头:“跟我说说以前你看护她两个多月的事吧,王医生。”
然后他们并肩走到院子里,在一个石阶上坐下来,王医生双手交握着,脸上有无奈的神情,仿佛陷入沉思中。
王医生:恩……,那时侯吧,我们都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刺激,脑子有些不正常,动不动就尖叫……,没有什么人敢靠近她的。
院长:那你怎么会主动提出要看护她的呢?
王医生:这样的病人,对于我是一种挑战,可我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了。
院长:这也不能怪谁。看过她写的《尖叫》吗?
王医生:恩,看了,我也确实查过这个农村的资料,但是地图上没有,不过听说好象是有一个叫“平溪”的农村,很穷很落后,午夜怎么会找到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至于《尖叫》里面所写的一系列恐怖的事情,我找不出原因。院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院长:我连夜看完《尖叫》,也找了有关这方面的心理学家,也许纯粹只是午夜心里的幻觉,她在给自己编制噩梦,最终逃不脱,导致精神失常。
王医生:纯粹只是幻觉?怎么可能呢?那她写的校长跟小梅囚禁她一事怎么解释呢?
院长:也许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囚禁她。
王医生:可她那些伤是从哪里来的?
院长:有可能都是她自己把自己弄伤的。
王医生:我有些不明白,那你说那些孩子是谁杀的呢?孙老师吗?
院长:应该不是,王医生,你想一下,当初午夜刚送到医院的时候,除了精神受刺激,还有没有别的?
王医生:恩……,对了,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流产了。
院长:那她自己知道流产了吗?
王医生:怕她更受刺激,医院没告诉她。
院长:那就对了。
王医生:什么对了?
院长:她在潜意识里憎恨生命,如果那个村子真的有孩子被杀,那凶手不是别人,而是午夜!
王医生:天那,真的难以想象。
院长:午夜现在的精神失常,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谜,《尖叫》里面写的一切也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除非她能完全康复,可这种机会已经不可能了。
王医生:唉……,这是一个悲剧。
院长:是的,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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