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认为在我档案里留下服役的记录会好些,”阿克图拉斯说道。
阿克图拉斯能看出她对于他要陆战队的不愉快,但到底是因为关心他的安全,还是道德上的抗议,他说不准。
“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我。。。我不清楚,”朱莉安娜说道。“这听起来很危险,但假如这是你想做的。。。”
“这只是一块垫脚石,如此而已,”阿克图拉斯说道。“待在军队不是我的目的。一旦我完成了基础服役,我就会退伍做一个探勘者,正如我一直计划的那样。”
“你的父亲不会喜欢的。”
“我对他喜不喜欢不感兴趣,”阿克图拉斯猛然说道。“这是我的生命,我会做我想做的,而不是他认为我应该做的。我下周就要十八岁了,他将没有任何方法能阻止我。”
朱莉安娜直视的他的双眼,看出了其中钢铁般的决心,她点了点头。“那么,我将认为这很好。我了解你会成为他们曾有过最好的士兵。”
阿克图拉斯想嘲笑朱莉安娜,除了她父亲灌输的反联邦宣传以外,多么轻易的就同意了他的看法。
“你将会在半年内成为将军的,”她说道。“我的英雄。”
阿克图拉斯感觉到了片刻的机会,放开了她的手,指尖轻轻的将她的下巴往上抬。她猜到了他想干什么,闭上了双眼,在他倾身的时候双唇微微张开。
他们的双唇相遇。
朱莉安娜的皮肤触感十分温暖,她的双唇极为轻柔。她维持了片刻,似乎不想让他离开,附近的学生们都为这情景喝彩。
阿克图拉斯感到心中涌起的澎湃回响在耳边,并十分清楚它的含义。
这意味着他能的到他想要的一切。
第六章
成千上万的人站在“议员之行”——一条从战场平原通向巴拉汀议会的大理石道路两旁,他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阿克顿·费尔德将听筒靠在耳朵上,集中精神听着他的人得到的最新情报。
他破晓时分就醒了过来,监督着安格斯·孟斯克为了步行穿过这座城市的中心,最后的准备时刻。在夏日别墅那次袭击后,费尔德就加强了这位参议员周围的安全措施,但这个时刻,他已经恐惧了数周。
安格斯毫不谨慎的忽视了自身安危的行为,已经给了费尔德几十个不眠之夜,他一直担心着联邦的暗杀者、丧失理智的疯子或是伦诺克斯·卡文狂热的支持者。为了监视这样的威胁,费尔德让他的人分散在人群中,配备着侦测器,并将金属的光谱频率调节到子弹发射器和钉刺手枪。
这能检测出大多数常见的轻武器,但他清楚,如果人群中的任何人携带着更高级的武器,就需要由视觉来判断了。
在他们等待着安格斯来到时,气氛十分热闹,人群的情绪——由于某种感激变得喜气洋洋。今天是克哈参议院的今年的最后一次会议,按照传统,应由人民选出一位参议员来发表结束会期的演讲。
自从他坚决反对联邦的暴政以来,克哈的人民会选择安格斯·孟斯克来发表这个演讲就已经注定。
费尔德沿着“议员之行”看去,铁栅栏使得人们远离这条道路。写有安格斯名字的横幅被他们高举到带有孟斯克家族徽记——狼头的旗帜旁边。这条路线一清二楚,白色的议会建筑在尽头闪烁的光芒如同灯塔一般。屋顶在夏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好像着火一样,即使是费尔德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令人难忘的景象。
如果不出意外,安格斯将穿过议会的橡木大门,站在集中在那里的议员和高官面前,发表他的演讲。而在那之后。。。好吧,在那之后,克哈同联邦之间的形势将发生永远的改变。
费尔德无疑在他的听筒里听见了双击声,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升高了。
安格斯已经上路了。
果然,费尔德看见了那辆正缓慢转过弯道,驶向他的银色陆地美洲狮’58。这辆越野车十分缓慢,就在费尔德默默希望这它快点时,人群随着安格斯到来的消息变得更吵了。
最后,这辆越野车停了下来,费尔德飞快的走向车门。门滑了上去,安格斯·孟斯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辉煌的穿着他鲜红的外袍。安格斯站了起来向人群挥了挥手,昂起了头颅,给了他们一个温暖而坦诚的微笑。
凯瑟琳·孟斯克跟在他身后,费尔德看着她楞了一会儿。她穿着简单优雅的浅蓝色连衣裙,束成讨人喜欢式样的黑色长发,显现出了她优雅的颊线。
安格斯转身接过凯瑟琳的手,但在他走向“议员之行”的尽头前,费尔德靠近他说道,“你在搞什么?安格斯?”
“我正走向议会,阿克顿。”安格斯微笑着说道。“我看上去像在干嘛?”
“看起来你显然忽视了我们讨论的安全计划。凯瑟琳来这干嘛?她应该在议会里等着你。”
“我不喜欢这个计划,”安格斯说道。“现在,让开。我要和我的妻子一起走向议会,我不喜欢你像警犬一样跟着我。”
“你想被杀吗?”费尔德问道。“你都在干些什么?”
“别说笑了——即使是联邦,也不会再今天做任何尝试的,”安格斯嘲笑道。“况且我们都有力场的保护,什么也不会发生。”
费尔德退后让安格斯走了过去,言语之下的愤怒表明这位参议员已经随意抛弃了这个以保护他的安全为目的的计划。安格斯也许是对的——今天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但以费尔德的经验看来,正是这个时刻——你放松你的警戒时——你的敌人将会展开攻击。
诅咒着安格斯对戏剧性姿态的需要,费尔德很快向他在人群中的人通告了最新安全情况,并关上了越野车车门。谢天谢地,安格斯没有做绝到把多萝西也带过来。这辆车将保持一段距离跟在安格斯身后,以防万一有需要时,能快速离开,但费尔德只希望它排不上用场。
安顿好旁边的越野车后,费尔德在安格斯开始行走在狂热的欢呼声和支持的叫喊中时,仔细观察着人群。每个人都注视着安格斯和他迷人的妻子。
费尔德明白,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是潜在威胁。
我应该选勃朗特的那份工作,他这样想到。
安格斯感觉到人们澎湃的心情从他身旁经过,他明白带凯瑟琳来是对的。他对没有让妻子把多萝西和阿克图拉斯也带来有些抱歉,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带一个像小不点这样年纪的孩子来参加这样的大事将会是愚蠢的,而阿克图拉斯。。。好吧,他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他们从毕业那天起就很少说话,与埃林·帕斯特往来和准备今天的事情花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
阿克图拉斯毕业后的大多数时间都跟帕斯特的女儿在一起。安格斯和儿子唯一真正的谈话是在昨天早餐时,安格斯忽视了妻子警告的视线,提及了阿克图拉斯未来的打算。
“我还没有决定,”阿克图拉斯说道,而安格斯的政治本能感觉到这只是借口。
“我能让你跟内斯特·吉尔甘斯见见面,”安格斯若无其事的说道。“他经营着我在费尔斯顿的一家机床工厂。他是个不错的人——你能从他那儿学到不少东西。”
“我会想向一个工厂经理学些什么?”
“内斯特不仅仅是一个工厂经理,”安格斯回复道,对儿子的不识好歹有些恼怒。“我的经营者都能有效的独立运作他们的业务,他们既是总裁也是财务管理者。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要对我负责,这是当然。你已经十八岁了,如果你打算继承我,你最好学习一些在工业市场成功的诀窍和你需要的技术。
“继承你?”阿克图拉斯唾弃道。“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我记得你说你还没决定好想干什么。”
“好吧,我有计划。”
当阿克图拉斯不再继续时,安格斯向后靠了靠。“你打算对我们保密吗?”
“你会知道的,”阿克图拉斯说道,而安格斯一点也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在毕业日的噱头后,安格斯知道他儿子的心能以最卑劣的方式运作。
阿克图拉斯以早餐为借口不予回答,而多萝西不小心将她的麦片粥倒在了桌子上正好阻止了安格斯的追问。
在凯瑟琳捏了捏他的手时,安格斯将关于阿克图拉斯的思绪赶出了心中。
他转身吻了吻她的脸颊,人群变得更狂热了。
他们沿着“议员之行”步行着,那闪耀着白光的议会拉扯着他们前行。一个高大而身著红外袍的身影站立在阶梯的顶端,在安格斯认出那是伦诺克斯·卡文时,他微笑了。这位参议院的高级领事将正式地欢迎他。
“亲自欢迎我,”安格斯说道。“这会杀了他的。”
凯瑟琳无需多问就知道他说的是谁,她微笑着回应了。“我敢肯定这会的,但我可以保证我对他没有任何同情。”
安格斯从她钢铁般的声音中了解到,凯瑟琳已经完全确信在夏日别墅刺杀他们的人是卡文派出的了。她也许是对的,但没有具体的证据将无法进行公开的控诉。
“我要好好享受那个野种的难堪,”安格斯说道。
“小心点,亲爱的,”凯瑟琳告诫的同时向人群挥了挥手。“有一打全息摄像头在看着你,如果有人读出了你的唇语就太失礼了。”
“说实话,”安格斯说道,“你一直都是我愤怒的抚慰之风。”
“这是我该做的。”她微笑了。“只是确保你让那个野种难堪。”
伦诺克斯·卡文不是一个喜怒皆形于色的人,但当他看见安格斯·孟斯克走向自己时几乎不隐藏起那饶有趣味的样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住脸上的怒气。
尽管身著与孟斯克相同的红外袍,但卡文知道自己远没有他的死敌那样仪表堂堂,没有那样令人难忘的体格。可是,他从来不会着手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讨人喜欢的人。
他知道,孟斯克的公众面孔实际上同UNN日夜宣传的那些败絮其中的演员一样是伪造而来的。孟斯克可以伪装成平民的保护者,公然反对联邦的不公正,但事实上,他的利益不也是来自塔索尼斯的理事会所做的一切吗?
孟斯克的富有不是有赖于他愉快的用在议会中的演讲和UNN不断地报道抨击的每一个机构吗?伦诺克斯·卡文了解安格斯·孟斯克的真正面目,这让他如同他们是最要的的朋友一样站在这里更加难堪。
简直令他呕吐。
他甚至拒绝了许多寻求帮忙的贿款,但即使是这样也没能避免安格斯赢得民心,没能避免他获得结束会期演讲的权利。理事会曾经迫切强调——必须让安格斯·孟斯克保持沉默,如果联邦最珍贵最骄纵的世界之一背叛了他们,其他的世界效法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决不允许发生。
但他的老东家索求结果时,伦诺克斯·卡文却罕见的没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成千上万的人站在道路两旁,卡文不记得任何一次有如此数量的人来观看一个参议员走向议会。他想起了自己被选择做出结束会期演讲的那年,当他面对安格斯受到的欢迎时,怨恨着人们那令他窒息的冷漠。
议会前这条宽阔的阶梯通向圆柱状的门廊与巨型的黑色大门,远处就陈设着宏伟的辩论议事厅。卡文在安格斯和他的夫人到达阶梯底部时站直了身子。
安格斯转身再次向欢呼的人群挥了挥手,将双臂举过头顶,接受他们崇拜。然后,他转身接过妻子的手,开始走上阶梯。
卡文能看出安格斯眼中的愉悦,并祈祷着这个男人会跌倒,摔平他的脸——或是任何能刺穿他显出的傲慢之事。但安格斯平稳的到达了阶梯的顶端,而卡文将熟练的微笑固定在了脸上,表现出一副威严而经验丰富的议员在迎接最珍贵的朋友的样子。
“安格斯·孟斯克,你吸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呢。”他问候道。“凯瑟琳,你真是光彩照人。一如既往的高兴见到你们。”
孟斯克的妻子庄重的行了屈膝礼,“谢谢,伦诺克斯。”
安格斯·孟斯克上前张开了双臂,而卡文迟疑的微笑了。
亲爱的上帝,这个男人在期待着一个拥抱吗?
人们在叫喊着,卡文知道自己不得不把着象征性的友谊玩下去。他在孟斯克带着那令人受不了的拥抱到来时张开了双臂,并笨拙的以兄弟般的方式轻拍了孟斯克的背,希望这就足够了。
“我知道是你派那些人来杀我的,”孟斯克耳语道。“我只是想在你被我击倒前告诉你。”
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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