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蔓藤如同饿了几个月的饿老鬼一样,将碎肉一卷,仿佛鲸鱼吸水一般,将碎肉给生生的吸进了体内,然后就是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响起。
云翳看的那叫一个毛骨悚然,而他毛骨悚然的结果,就是下手更快,更狠了。
而黑色清怪的速度却是更快。
她面上不带一丝表情,手中的圣剑随便的一挥,至少就是双位数的魔藤被绞的连碎渣都不留,不出三两分钟,密密麻麻的魔藤的就被两个大杀手给剿灭的那叫一个干净。
云翳见状,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放眼望去,无数的魔藤尸体软趴趴的撂在地上,有的被云翳杀死的,甚至还冒出的烤肉的焦味,让云翳的胃中又是一阵一阵的翻滚。
他把环境的真实性调的太高了,足有百分之百,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好的适应这个游戏中的战斗,如果调低了的话,看上去就和动画片没什么两样了,但也正是因为他调的太高了,就和真实的没什么两样,才引发了这种结果,如果换了个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恐怕直接捂着肚子旁若无人的大吐特吐都有可能。
而黑色这边倒是挺干净的,因为被她杀死的魔藤连尸体都别想留下。
少女看了看云翳那边一片片的尸体,顿时一挥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圣剑,顿时,如同刀锋的般的大风刮起,将那些被云翳杀死的魔藤也给绞没了,连带着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块压在密道上的大石头。
大石头消失之后,顿时露出了一个漆黑不见底的小坑,这个坑非常的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
做完了这些的少女,用黑亮的眸子望着脸色稍缓的云翳,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先?我先?”
看她这面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之前的战斗根本就没有浪费多少的力气。
“你先吧”
云翳深呼吸了一口气,以作调息,同时说道。
在现实中,他可没经历过如同刚才那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修罗场的场景,一时心中不舒服,也是难免。
这就说所谓的涉世未深,天赋不代表一切。
少女见状,默默的转过身子,二话不说的就走到小坑边,站定,却没有急着跳,而是先将自己的一身铠甲卸了下来,露出了一身黑色的紧身内衣,秀出了少女那小小玲珑的身材,卸了铠甲之后才跳了进去。
重复一次,这个坑很小,非常小,如果少女穿着她的那一身铠甲往下跳,绝对会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间。
云翳见状,也是立即深呼吸了几口气,小小的调息了一会儿,调整好了心境之后,就也跟着跳了下去,他穿的是一身风衣,是布甲,倒是不需要先脱了再跳。
“呀”
“哇”
马上,漆黑无比的密道之中响了两声尖叫,一男一女。
……
云翳纵身跳下了小坑,同时心中悬起。
这是何等的无谋,要是系统将坑洞的高度拉长了,那岂不是要摔死?
不过马上。
云翳就落了地,不过却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
是黑色。
她落地之后,没急着先走,而是先保险起见的重新在这里套上铠甲。
结果云翳也掉了下来,两人毫无悬念的撞在了一起,两人分别一惊讶,一惨叫两声之后,两个人呈X字型的趴倒在了地上。
“肚子好痛……掉血了……”
云翳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捂着肚子说,以为自己是好死不死的撞在了地上凸出来的石块上了。
“系统太无耻了,密道的高度,竟然下降了一半多……”
云翳泪流满面的想。
他刚准备运起‘云翳’诀的,结果就直接落地了,这再一次说明了,在黑暗之中没有视野的情况会是多么的糟糕。
呼
忽然,黑色的空间中猛的一亮,被云翳压在身下的少女从物品栏中抽出了一只火把,让云翳看清楚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我,你……”
“你怎么还在这?”
云翳飞快的一个后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飞退了几米,呆滞的对身上的铠甲刚穿了一半的少女说道。
他泪流如柱啊,他几乎都想说,这不是眼泪,是喷泉了。
两次!
连续两天,连续两次,对同一个人……
他想撞死啊!!!
不,游戏时间的两天用现实的时间来算的话,则是只有一天,也就是说他在一天之内连续两次以非常失礼姿态冒犯了同一个人,而且还是女孩子……
这让礼信仁义,礼排第一的他如何去面对这姑娘?他怀疑自己真的可能会用蟑螂般的心态度过下半生了。
“你砍了我吧!”
云翳欲哭无泪的说,这样能让他现在变得非常渺小的心灵好受一些。
“不用在意”
少女看着云翳欲哭无泪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将火把插在了地面上,然后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捡起了掉落在一边的裤甲,一边继续套着铠甲,一边用她那漠然的声音说道:“你的行动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不用在意。”
“多么大度的姑娘啊”
云翳心中泪流满面的说。
但越是如此,越是让他有些不好受,他这固执的破性格,曾经还被牧神以顽固,死板,封建,傻鸟,白痴等等贬义词来形容以及鄙视,但他就是不在意,恪守着自己的信念,这是一个武者的基本。
同时也觉得,这姑娘单纯的有些过分了吧?非要造成实质性伤害?那什么是实质性伤害?掉血吗?
云翳不说话了,同时心中决定,等会如果发现什么陷阱,自己上去踩吧……
……
密道外的林间小道之中。
又迎来了两位客人。
一个男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兽人狂战士,另一个男的,看上去像是亡灵族的剑士。
不过在幻想之岚的影响之下,外形社么的,实在是做不得准,因为有可能一个看上去身材苗条,妩媚动人的大美女,其原型,可能只是一个满身肥膘,面目猥琐的大叔……
“二哥……真的要去找那个黑色的麻烦吗?”
突然,骷髅剑士怯怯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那个黑色,被称为黑暗教廷的首席杀手的黑色,可是杀死你大哥的凶手,我在南部联邦那个鬼地方苦修了十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可惜等我回来时,已经找不到那个该死的黑色的身影了,人们都说她已经死了,但我不相信,但是既然能在这里遇上个同名字的,就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黑色到底是不是那个黑色”
兽人朝着小骷髅咆哮着说道。
“知……知道了……”
小骷髅怯怯的说。
兽人目光直视前方——
是,没错,在现实中夺走我大哥性命的该死的杀手,如果你真的还活着,我就一定要用我的双手,杀了你!
第三十八章 黑暗教廷
更新时间2011…11…13 14:11:53 字数:2655
联邦的夜晚之中,没有星星,或者说完全看不见星星,只有一个烧饼一样的月亮悬在黑色的空中,给人一种梦幻的美,冷清的美,孤寂的美的感觉,让云翳的心,也忍不住染上了一层仿佛从亘古孤独至今的孤寂感。
在这一刹那,云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却是似是而非,虚无缥缈的捉摸不透,总有种还差临门一脚的感觉。
“明明游戏中那么星空璀璨的,但是现实中却看不见一颗星辰,到底哪里是真实,那里是游戏?”
云翳仰望着月亮,喃喃自语。
“听说南部联邦那片苦寒之地中可以看见星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云翳摇头感叹,心生向往。
联邦的版块,分别为东南西北中,东部联邦,武者最多,完全可以说是全民皆兵,而西部联邦则是非常擅长血统的遗传。
比如说吸血鬼,狼人什么的,他们都可以依靠科技,让这个血统完美的遗传到下一代身上,而不使血脉稀释。
“听说西部联邦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完全继承了几千年那个非常出名的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血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第二夏洛克了,脑子聪明的就跟重生者似地,一眼就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听说还能够未卜先知,而且还传说西部联邦拥有许多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和狼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云翳低头自语着。
“往后的北部联邦,则是掌握着非常完善的异能开发技术,强力的,诡异的异能者数不胜数。”
“南部联邦,一片苦寒之地,科技最为落后,但是水却是极深,听萧大神说,就算是联邦政府,在那里也没有多大的话语权和根基,还有就是中部联邦,联邦政府的总基地一般的所在,恐怕这水得更深吧?听说他说前些日子还有个似乎很厉害的杀手组织浮上来冒了个泡,一夜之间刺杀了多少多少个达官显贵,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做黑暗教廷?不知道这里面又有多少强者……”
云翳想着想着,顿时就恍然了,第一次有了这个世界,原来真的很大的感觉。
毕竟他活动的范围,到现在也没有超出过自己所居住的这个城市,也就是说他到现在还是一个连外地都没去过的‘土包子’。
“不知道这些神秘的家伙会有几个有心思玩第二世界,如果能和他们交手就好了。”
云翳心想。
然后,伸了个懒腰,就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洗漱早餐早课午饭完毕之后,云翳便再次进入游戏,出现在了一片黑不溜秋的隧道之中。
旁边还有一根火把插在地面上,一个少女,正靠在隧道的墙壁上,呆呆的看着火把上的火焰。
正是黑色了。
昨天才进密道没多久,云翳就直接下线了,至于密道的进度,云翳保守估计能有1%就不错了。
“你来了”
少女黑亮的眼眸从火把上移开,看向云翳,漠无感情的说道。
“是啊,不过你也够刻苦的,每次我在的时候就没见过你不在的。”
云翳挠了挠后脑勺说。
同时在心中一叹,这种毅力拿去练武多好?保证又是化境高手。
不过这种哀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像牧神也是的,除了一张脸长得实在太女人了之外,几乎毫无缺点,云翳也曾经一度的认为这家伙如果去练武的话,绝对又是一个化境高手,可惜他就是一心扑在游戏上,这让云翳曾经十分的痛心疾首,现在则是已经麻木了。
当然,以他这种眼光来看,只要有毅力能吃苦,人人都是化境……
“走了。”
少女说道。
她站起身来,弯腰捡起了那根已经烧了一半的火把,然后头也不回的向更深处走去。
云翳在后面,看到了十几根烧剩下的火把的棍子,真的很想问问这个少女,她的物品栏是不是光装火把去了?而且她到底怎么用才能用光十几根火把?他记得他下线前,连一根都没烧完好不好?难道这姑娘一直都没下线?就这么一个人在这黑不溜秋的隧道里面烧火把玩?
不过这些疑问,云翳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总觉得有些冒犯别人的意味在里面。
经过了一天之中连续两次的意外之后,云翳在这姑娘面前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会不自觉的再三思量,生怕重蹈复撤。
“不过话说回来,这隧道还真是够小的,从开始到这里的形状,就像一个平躺下来的L一样。”
云翳跟在少女的身后,不禁说道。
“……”
少女沉默着,云翳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俗话不是说多说多错吗?他还真怕自己说着说着就把这姑娘当牧神了,然后各种拆台叫板的话一连串的蹦出来,那就不好了。
两人一路无话的往隧道深处走去。
路上,少女手中举着的火把越烧越短,火把上的火焰,也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明灭不定,如此过去了几分钟(大概)之后。
火把终于燃尽了,但是让云翳疑惑的是,少女并没有再拿出新的火把来。
而是与火把消失的火焰与光亮一起,沉默在了伸手不见的五指的黑暗中,连轮廓都看不见。
“喂,喂。”
云翳保险起见的止住了脚步,喊了少女两声,这种情景,至少要表示些什么吧?什么都不说,这也太渗人了,就像某些恐怖电影中,光亮一消失,主人公的同伴就被藏在黑暗深处的怪兽给一口吃了一样。
在云翳看不见的前方(大概四五步的距离)。
少女在火把燃尽了的同时,就止住了脚步,机械般的,拿着火把的手垂了下去。
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幅幅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阴暗的实验室,刺鼻的药味,一个又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研究员,一个又一个胶囊形状的玻璃舱,一个又一个少女神态安详的,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在注满了营养液的玻璃舱中沉睡着,玻璃舱外,一个又一个同样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