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的话应该会有勒索电话,也许是熟人把他接走了也说不定。你先别急,在公司等着,我马上就来。”
林宇凡先带着她到飞飞常去的地方转了几圈,四处都没见着他的影子,林宇凡只好一个劲地安慰她,过了不久,她的电话响了起来,飞飞小心翼翼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老妈,我跟一对变态男女在一块儿呢,你快来呀,刚我特意看了下门牌,长江路72号。”
他们赶到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沈浪和沐临已经站在厅内,屋里面除了飞飞,另外的两个人竟然是她的昔日好友夏茜和余天明。
“喂,你们两个干嘛抓我儿子啊?”
她把飞飞护到身后,余天明愧疚地看了一眼她,说道:“小左,你把我和茜茜的孩子养得这么大,辛苦你了。”
小左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什么叫你跟茜茜的儿子?”
“茜茜说那个时候为了让我安心地出国念书,才特地骗我说已经把我们的孩子打了,后来无力抚养,就把孩子托给了你照顾。”
“什么哦,当时不是因为你为了出国念书,攀上了院长的女儿,就逼着茜茜把孩子打了的吗?”
余天明惊讶地看向夏茜:“你真的是这么跟小左说的?”
夏茜躲躲闪闪地回答:“当然不是,我有多爱你难道你不知道,不然怎么会拼着命也要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她现在这么说,分明就是不想把孩子还给我们。”
沈浪轻哼一声:“婶婶,沈智则不要你了,你就算是想攀附救命稻草也不需要利用别人的孩子吧!难道你觉得只有谎称替他生过孩子他才会不介意你曾为□的事实吗?”
“夏茜,我看你真应该改名叫下贱,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呢,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女人!”
“就是嘛,以你们两个的智商怎么可能生的出我这样的天才?”飞飞看到自己母亲开骂起来,于是也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帮腔。
夏茜脸上浮起一丝轻笑,转过头去看向白飞飞:“飞飞,小左她其实一直都在骗你,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儿子,那么你的爸爸呢,他又在哪里?”
“我在这里。”
亲生父亲
两个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起,着实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震撼到了。
沈浪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将目光投向与自己一同开口的林宇凡,他正无比自然地将小左护在身侧,正值午后,窗外有浅淡的金色日光照进来,光线映在他的脸上,让每一道弧度都显得格外柔和。沈浪幽深的视线渐转,与有些吃惊的小左相对,若有所思。
“呵呵,白小左,你真是让人嫉妒,从小衣食无忧,又有一个疼你的哥哥,现在,就连认个儿子都会有两个男人站出来。”
夏茜的冷言冷语让小左觉得有些尴尬,却突然听到了飞飞铿锵有力的声音:“他们都是骗你的,我爸爸早就死了,我只有妈妈。”飞飞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小左将飞飞拉到自己身前,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夏茜,“虽然说你是一个孤儿,但你至少也曾经拥有过友情和爱情,是你自己亲手把它们毁掉的,我一直以为是余天明背叛了你,却没有想过竟然会是你因为荣华富贵抛弃了他,他那样爱你,可你却从来不相信真爱,只想着算计来算计去。飞飞,我们走。”
小左煽情地说完一大段就带着飞飞走了出去,林宇凡打开车门刚想叫小左刚上车,却听到沈浪的声音传来:“我会送小左和飞飞回去,就不麻烦你了。”
“是我带她过来的,我就有义务送她回去。”
“老妈。”飞飞看出了小左的为难,体贴地喊了一声,却没了下文。
小左有些犹豫地看着他们两个,正好一辆出租车驶过,她二话不说地就跳了上去:“我带飞飞去玩玩。”
等车子驶出了好一段距离,小左掏出手机打给林宇凡:“刚才谢谢你。”
“沈浪已经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啦,哎,真烦。对了,刚刚没坐你的车,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不想让飞飞为难。”
“你也打算用这样的借口和他道歉吗?”
“当然不会,我才不要跟那种人道歉呢。”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半晌,林宇凡才说:“换做是以前,你刚才一定会毫不犹地上我的车,那天我和戚妙妙在酒店里的对话,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小左愣了愣,想起那晚她去洗手间的途中又突然折回包厢拿纸巾,却没想在门外听到了林宇凡的话,那个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哥们竟然会对她抱有非分之想的这一事实。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也就索性继续装傻充愣,只是再不敢动不动就去找他,问心无愧地接受他的好意。
她照实回答:“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了。”
“小左,我不希望那些话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改变,你明白吗?”
“我懂,但是你要我装作没听见,我做不到啊,以前我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不用虑你的感受,可是现在我不可以这样啊,不然就太自私了。”
“那你就自私一点吧。”
“妈,你怎么了,到底听到什么了呀?”看到小左挂了电话依旧还有些失神,飞飞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们等等去游乐场玩怎么样?”
“好呀,我要去坐海盗船。”
白小左坐在下面的木椅上看飞飞玩得不亦乐乎,却突感不适,腹部有些隐隐胀痛,似乎某个部位还有涓涓热流涌动,身为女人,这种熟悉的感觉令她暗叫不妙,可她又怕飞飞从海盗船上下来以后找不到自己,不敢奔到厕所确认,只好继续安坐着等待。
终于等到飞飞下来,小左不敢随意走动,以免加剧血液循环搞得血流成河,只好往飞飞手里塞了20块钱,轻声细语地说:“飞飞,你去门口超市帮妈买点东西,我就坐这儿等你。”
“买什么?”
她想了想,寻到了一个最为合适的说法:“苏菲,你进了超市就问超市阿姨有没有苏菲,她们就知道了。”
“好啊,那妈妈你等下。”
小左几乎是以石化的姿态盼回了飞飞,她接过飞飞手里的塑料袋就说:“在这等着,我去趟厕所。”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她一边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弄脏裤子,一边打开塑料袋,里面俨然有几大包的苏菲,各种款式各种长度一应俱全地任她选择。
到底是她的儿子,想的果然周到。
全部弄妥当了,才回到飞飞等她的地方,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她明明只给了他20块钱,怎么可能可以买这么多!
“飞飞,这些都是你买的?”
“不是啊。”
“那是谁哦?”
“我碰到了沈浪叔叔,是他进去帮你买的。诺,这是你刚刚给我的钱,还给你吧。”
“什么,那他现在人呢?”小左忽然觉得血气全部上涌,倏地脸颊通红,连动作都定格了。
“叔叔说你一定不会想立刻就见到他,所以就在门口等我们。”
小左觉得每向前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要不是她肚子很痛,她一定会陪着飞飞一直玩到游乐场关门,免得现在必须对着他羞窘得无地自容。
幸好沈浪对刚才的事情避而不谈,不至于让小左更为难堪。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飞飞:“飞飞,想去哪吃晚饭。”
“我随便啊。”
“那好,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喂,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啊?”小左抗议。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
车子刚在一栋欧式别墅前停了下来,就有人迎了出来:“少爷,你可算来了,太太刚刚还念叨你呢。”
“呀,是小左啊,快进来坐。”沈妈妈从屋里出来,无比殷勤地招他们进屋。
“妈,这是飞飞。飞飞,叫奶奶。”
飞飞仰起头来,脆生生地喊一声:“奶奶。”沈妈妈顿时笑得连眼角都弯了,在他脸上轻轻掐了掐,就直接拉着飞飞进了屋去,问他要不要吃这吃那的。
沈浪和自己母亲耳语几句,沈妈妈转头看了看小左,一脸笑意,说:“放心,包在你妈身上。”说完就去厨房里跟煮饭阿姨一块儿忙活起来。
小左多少会有些拘束,坐在沙发上跟飞飞讲话,沈浪就在他们身边坐下,问道:“飞飞,今天的事情有没有把你吓到?”
“碰上一对白痴,多少会有那么一点震惊啦。”
“那飞飞你刚才为什么说自己的爸爸早死了?”
“那种不负责任的爸爸有跟没有有区别吗,那还不如当他死了算了。”飞飞说起来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让沈浪不由一怔,就似有一道电光突然在他脑海中一闪,有些头皮发麻,小左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而后轻轻摸了摸飞飞的脑袋,笑道:“说得真好。”
晚饭的时候,沈妈妈一边给小左舀汤,一边说:“这是归芪乌鸡汤,女孩家这个时候就该补补身子,来,多喝一些。”
小左有些羞涩,伯母口中的“这个时侯”一定是指她大姨妈吧,一想到这定然是沈浪的主意,就更加难为情了,不过那种一直融到心底的暖意的确让她的腹痛消了大半。
送了飞飞回家,她忍不住问沈浪:“伯母先前就知道我有儿子的?”
“嗯,我前些日子跟她提起过。”
“奇怪了,难道她不介意自己的儿媳生过孩子吗?”
“儿媳?我可以把这个看作是你答应了我的求婚吗?”
小左有些气恼,每次自己说话都能被他占了上风,只好故作严肃道:“别打岔,快说正事。”
“我说的就是正事。”看到小左双眉跳了跳,气得不轻,沈浪才继续说道:“我妈接受西式教育,并不古板,况且她向来喜欢小孩子。”
小左低着头不做声,他伏到她的耳侧,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小左,如果她知道飞飞就是自己的亲生孙子,一定会更开心的。”
小左身体禁不住一颤:“原来你真的已经知道了?”
小左的这一问,让沈浪在第一秒钟有些许的意外,空气里静了静,他轻轻说:“现在我算是可以确定了。”
阴错阳差
“你……”小左承认,自己词穷了,面对着这个内里在石油堆里浸染过的男人,她甘拜下风。
“小左,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那一年,沈浪才18岁。父亲突然去世的那天,正是他本来与《乱世》里的白飞飞定好的大喜之日。他不能依约上游戏,之后为了准备父亲的后事,也一直没有上线解释,父亲的公司事务交由叔叔沈智则暂理,由于他的贪心,没多久就使整个沈氏集团陷入了金融危机。
他逼迫沈浪和付家小姐付桦相亲,以求得付家的出资相助,沈浪虽是年轻气盛,但一时也想不出其他良策,只好顺从。
殊不知这其实是沈智则的一出诡计,他原打算当沈浪在西餐厅里等付桦的时候,趁其不备在他的杯中投入自己常用的媚药,付桦赴约的时候,正好药性大发,就当沈浪如情兽一般将付小姐扑倒之时,他便可带着付先生冲进包间,将他逮得正着,付家则一定不会放过他,将他送入大牢,那么他就可以真真正正地获得沈氏大权。
谁想天不遂人愿,沈浪自制力非同寻常,他在餐厅里和付桦说了几句话以后便发觉不对,就在第一时刻离开了餐厅。
走在大街上他只觉得脑子晕晕的,浑身发热,为了不让事态朝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他只得就近找了家宾馆,只想冲个冷水澡。
到了房间,他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的,乏力地想带上房门,门口却站着一个人,他混沌地只看得清楚此人的轮廓,却也无比清楚那是一个女人。按捺住内心的强烈冲动,他轻轻闭了闭眼,却闻得那人低低地问了一句:“你是沈浪?”她的声音酥酥柔柔的,让他更是燥热难受,本想将她利索地拒之门外,那人却似是锲而不舍,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又说了句什么。
接下来他已经记不大清了,大概是出于本能,他把她拉到了房里,再也不顾身边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想她应该是哭了的,因为过程中,他依稀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求你,别这样,我是白飞飞啊。”
只可惜,那个时侯,他早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那你后来就没想过来《乱世》找我?”
“我叔叔的阴谋失败了,一气之下用我妈威胁我,逼我到国外念书,等到我把所有事情安顿好,再上游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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