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欧阳清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就这别扭的小样,要说学历什么的,肯定以为他鄙视她。所以这理由吗,得编的好。但是他又不能想太久,不然她要以为他的态度是默……
语气要沉,要稳,表情要镇定:“你还没拿到毕业证书吧,一般都要的。”
“是吗?”
她向他确认了,这时候要继续淡定,最好和她对视,眼神不能闪动。
“嗯。”陈曦看了他好一会儿,他就那么任由他看着,除了呼吸和眨眼,基本上形同死人(众:你这是什么形容词!)
“其实……我也不喜欢呆在办公室工作。”她吸了一口奶茶说。
有一瞬间,欧阳清誉的肌肉都紧绷了。
“那你喜欢做什么?”他微微眯起眼睛,幽深的眼底涌动着不知名的暗潮。
她掀起长长的睫毛,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种眼神……欧阳清誉说不出什么意味,虽然看着他,却更是是穿过他看一个为止的东西。
这种无视让他觉得身上发冷。
“我也不知道。”陈曦说,“从小就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一个东西一直牵引着我。越长大,这种感觉越强烈。”
“这样看我做什么?”她才刚说明,就看到欧阳清誉古怪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欧阳清誉抿紧嘴唇,“那小说看多了,不要胡思乱想。”他拉开椅子站起来,看了看表,“等下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自己回去。”
又皱眉看着她说,“不要想那么多,你不想回来工作也没关系,再外面玩几年先,我先走了。”
他走得很快,陈曦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要开会也不用这么急吧?陈曦喝完奶茶付完钱也走了。
奶茶店的门刚关上,墙上忽然出现了一扇门,一个很清俊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陈曦消失的方向说,“就是她。”
奶茶店的老板,一个稍微年轻点的男人微笑着说,“嗯。”
两个人在陈曦和欧阳清誉做过的位置坐下,年轻的男人说,“找到了,你想怎么样?”
那男人沉默着,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见机行事。”
很少有人注意到,这家奶茶店前几天已经换了主人。
☆、如果?假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章我更得很慢,其实前面不好写,我做了很多铺垫,为了引出一个人。他在文章中的位置我不想判断,这个故事后来的发展可能……比较奇怪,我不知道我这样写是好是坏,可是它确实是我心里的故事。不论如何,我都希望支持我的人继续支持我,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透露点剧情,嘻嘻:因为我很喜欢杂七杂八的东西,奇门遁甲、鬼神巫蛊之类的,我认为术法这种东西在中国久远的历史中真正存在过,和科学是平等的关系,而不是相对立的关系。所以后面有些情节会涉及这方面的东西。但是不会写神仙之类很飘渺的存在,基本上所有的情节都是基于事实。
我写的东西可能会有点偏╭(╯^╰)╮谁叫我是个任性的人呢。
接下来会是一个分水岭,如果写的不好,或者风格不对有部分亲的胃口,请轻轻地关掉页面T。T人家不会怪你们的,真的T。T真的不会怪的T。T真的不会怪的T。T
陈曦躺在床上,那种古怪的感觉一天一天增加,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奇怪,而且越来越奇怪。
以至于她现在觉得什么都不好吃,晚上睡不着觉,也不想喝任何人交流。
有时候觉得,连天气都变得特别快,晴天的太阳太刺眼,下雨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的雨珠都是不对劲的。
难道她得了什么病?
欧阳清誉来找过她几次,每次都叫她不要胡思乱想。她其实没胡思乱想,是什么都想不了,她就是觉得奇怪。这种奇怪已经严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现在几乎每一天的生活都和前一天一样。
早上起来吃早饭,回来睡觉。
午饭起来吃饭,回来睡觉。
晚上起来吃饭,回来继续睡觉。
吃饭,睡觉,吃饭,睡觉,吃饭,睡觉,吃饭,睡觉……
忽然有一天,她在吃早饭的时候注意到老板娘和客人的对话。
那天天气很好,用书本上的话来说就是——万里晴空,飘着朵朵白云。
她坐在店里靠窗的位置,晒着早晨懒洋洋的阳光,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惬意挺好。
第一天,她是微笑的。
第二天,她是微笑的。
第三天,她是微笑的。
第四天,她仍然是微笑的。
第五天,她笑得时候微微皱了下眉。
第六天,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第七天,她笑不出来了。
第八天,她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九天,她木然地往嘴里塞着食物,身上一阵一阵发冷。
她再也没有来这家店吃过东西,回去她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这样?是她想多了吗?她真的没有疯吗?
明明已经是春天,明明身上盖了整整两床的杯子,为什么还是这样冷,冷得她的眼泪一直往外掉,冷得她的牙都在打颤。
她好难过,好冷。
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老娘,按下熟悉的号码,手指却停留在通话键上,怎么都按不下去。
她用被子把自己闷起来,到了后半夜,身上却越来越热,头越来越重,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却越来越清晰。
她终于知道什么东西异常了。
是生活。
那个早餐店里的老板娘,每四天一个轮回,和同样的客人重复着同样的话,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是动作,连表情都是一样的。
就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排练好的。
就像——表演给别人看的剧本。
她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难道都是假的吗?爸爸、老娘、表哥、唐唐、老师、外公外婆……连欧阳清誉也是假的吗?
心……好痛。
真的好痛。
一想到所有的都是假的,呼吸就变得好困难。好奇怪,明明是水里的鱼,现在却忍受着溺水的煎熬。
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社会啊,难道都是假的吗?
或者……
陈曦的眼睛瞬间变得很亮,其实是自己神经质,做生意的人嘛,不就是那么几句话吗?来吃饭的客人吗,不也就只是那几句话吗?
对吧对吧?
她这样告诉自己。
拼命告诉自己,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自己太神经质。
就这么想着,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温度已经高得有些离谱,她微笑着进入梦乡。
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人来到她的房间,有很多声音,然后她觉得身体一轻,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全身绵软无力。
欧阳清誉靠在她床边,睡梦的他皱着眉头,似乎被什么困扰着。
陈曦抬了抬手,脑海中一片茫茫然,涨涨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异常寂静——静得像是没有一个活人。
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都想不了。
放下手,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她知道,就算再骗自己,事实还是事实。
陈曦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悲愤,却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
欧阳清誉睡得很不安,梦中的他似乎在被什么鬼怪追赶,前面有一道光,可是无论他怎么朝那束光奔跑都不能达到。
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寻找病床上小小的身影。
他的心一震。
她在……哭吗?
那一滴从眼角滑落的泪,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陷入枕头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痕迹。
“怎么了?”他异常温柔地问。
潜意思,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也许只有几秒,但是欧阳清誉却觉得过了几十年般漫长。
“没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哑,眼睛没有睁开看他。
“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他静静地凝视着闭着眼睛的她,看我一眼啊,为什么你闭着眼睛不愿意看我?
你在恨我吗?
她将自己缩进被子里,“我累了,想睡觉,你先出去。”
欧阳清誉有些委屈,更多的却是愧疚,他很用力地握紧拳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发现不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他只能挫败地站起来,“那……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房间里很静,陈曦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好久,久得陈曦觉得都要到世界末日了,房间的们打开了,“柳医生,她就是陈曦。”
她缩在被窝里没有动,似乎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了。
房间的门又被人关上,陈曦能感觉到房间中有另一个人存在,可是她不想动,不想和他交流,甚至,不想看这个柳医生一眼。
直到这个柳医生走到她的床前,俯身下来,贴着她的被子轻声说,“我是来带你走的。”
☆、烟柳疏疏
《春池柳》李世民
年柳变池台,隋堤曲直回。
逐浪丝阴去,迎风带影来。
疏黄一鸟弄,半翠几眉开。
萦雪临春岸,参差间早梅。
他说:“我叫柳疏,烟柳疏疏人悄悄。”
这是一个带着边框眼镜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相当年轻,可是护士却叫他柳医生。他的鼻子很挺,眼神很深邃,漆黑的瞳仁让人觉得随时都会被他蛊惑,更深的去看时,却发现里面极冷极疏离。
陈曦看到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拥有无比清俊的容貌,却又有迷惑人的眼睛。
而紧随而来的第二个念头是——他不会迷惑人。
与其说不会,更恰当的应该是不屑吧。
他和欧阳清誉还是有些相似的,不,是欧阳清誉和他的气质相似,只不过细分起来,欧阳清誉身上的富贵之气太浓,而这个青年……该怎么说呢?
像是传承久远的古老家族中孕育的一块玉,极尽的简单,却也极尽地华贵。他的教养,是在沉淀了几千年的文化中开出的花,举手投足间不自觉地让人沉醉。
“带我走?”陈曦带着纤弱的疑问,明明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相信他的冲动。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这个站在她面前的人到底是真是假?会不会连这一句“我是来带你走的”也是剧本里的台词?
他仍是温和地面带笑意,闻言走过来,伸手轻轻盖住她的眼睛,“别怕。”
泪水却忽然决堤,怎么能不怕?一想到这个世界是假的,亲人是假的,朋友是假的,也许连心仪的人也是剧中人。
像是一个玩偶,被人□裸地摆在镜头前。会不会身边有千万个看也看不见的摄像头正在对着她?她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脱光了洗澡的时候……
一想到自己赤身裸体地被摆在镜头前面,她就觉得万分羞耻。
掌心接触到水的痕迹,柳疏并没有说什么,倾身下去,将她搂进怀中,他能明白她的惶恐和耻辱。正如当初的自己,发现世界的虚假一样,那种被人摆布的不甘和羞耻,那种生活在一无所知中的无奈。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发现不了,有些人却能窥见异常,这个世界最怕的就是规律。
“咔——”
门被人推开了。
房间里静得让人毛孔都要竖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要抱多久?”把他当死人了吗?
欧阳清誉的脸顿时就黑了,这种手麻麻想要握拳的冲动是神马!!!这种想要一拳把禽兽挥倒的冲动是神马!!!这种冲动到底是神马!!!是神马!!!
“还不放手!”尼玛好想把把手里的水果摔倒禽兽身上!
欧阳清誉表面上还维持着道貌岸然的笑容,心里早就把一袋的水果摔了白衣大夫一脸了。
靠!老子摔你一脸!摔你一脸!让你个大叔猥琐良家少女!!让你轻薄我外甥女!!那谁你倒是推开这个禽兽啊!!!你倒是推开啊!!!
可是不管他心里怎么咆哮,他外甥女的耳朵像是聋了一样,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尼玛人家也要能听见啊),两个狗男女就那么抱了老长一段时间!!!
好吧,两个狗男女终于抱够分开了!!!!
陈曦见欧阳清誉进来,偷偷抹了眼泪就推开抱着他的医生,很奇怪,哪怕知道欧阳清誉也是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