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爸爸在杨素瑶的心目中有所动摇,“那……或许他打闪电战就不怕了呢?”
弟弟:“妈妈不是说水碰上电会有危险吗?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应该逼着点儿爸爸?”
姐姐良心不安:“……会不会对爸爸太残忍了?”
于是杨楚枭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地位晃得很不安稳,他拖过一直避开自己的两只崽子问:“你们怎么不理爸爸?”
杨致峥说得大义凛然:“因为爸爸会打闪电战,妈妈说水碰到电会有危险!”
杨楚枭一口否决:“不会。”
“呃?”
杨楚枭认真道:“危险……哦不,爸爸打的闪电战那不叫危险,那就舒服,你们妈妈切身体会过的。”
“哦!原来如此!”
两个孩子解除了与爸爸之间的误会以后,蹦蹦跳跳地结伴玩耍去了。
某天杨致峥小朋友指着爸爸的音箱问:“爸爸,刚刚电脑里发出来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我的声音?”
杨楚枭微笑道:“就是你的声音。”
这时傅云杉就埋怨杨楚枭了:“都怪你!非得答应你同事将你家崽子的声音弄成游戏里孩子的音效,我现在玩游戏老听着这些声音就觉得怪异。”
“不如下次改成我的声音,你就不会这么反感了?”杨楚枭勾起嘴角一笑。
“少自恋!”傅云杉嗔了一句。
趁着爸爸走开,杨致峥就重新按照爸爸刚刚操作的按键再按一遍,果然音箱里再一次出现了自己的声音。
然后小朋友很好奇,为啥只有自己的声音没有姐姐的声音呢?
傅云杉为儿子解答了这个问题:“那是因为姐姐那几天生病了,嗓子哑了。”
小朋友认为自己的声音被搬上游戏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于是就去向姐姐说了这件事的由来并开始得瑟:“姐姐!你活该被嫌弃!”
“你你你你你……”杨素瑶羞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弟弟一挺胸,骄傲道:“我怎么?”
“非人哉!”姐姐十分文雅地爆了这句粗话。
实际上是她上一次跟杨爷爷出去晃悠,有个大婶将水泼到他的脚下,将他的鞋子弄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于是她就是听到杨爷爷这个学富五车的人,这么儒雅地说了“非人哉”这三个字。
☆、番外二
“老婆,别打游戏了,出来吃饭!”
陆欢千呼万唤渐渐沦为游戏迷的包子,她磨磨蹭蹭了半天才从房里出来。
“我才打完一个副本,哎哟累死我了!”包子伸完懒腰之后捶打着着酸痛的肩膀。
陆欢知趣地上来帮包子按摩,一脸谄媚,“夫人,舒服否?”
包子很享受:“嗯!”
“那你要是再玩超过两个小时的游戏,嘿嘿……你说怎么办?”陆欢凑近了些,笑得有些阴险,至少听得包子莫名地毛骨悚然。
相反于傅云杉的女王主义与执着,被陆欢这么软硬兼施,包子的性情还是很温顺的,“得了得了,我不玩就是了!”
两人正准备共进晚餐,就听到门外两把熟悉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包子姐姐!陆欢哥哥!”
“我们蹭饭来了!”
一开门,两个小崽子就往包子姐姐的怀里扑了上去。
“你们怎么不在家吃饭?妈妈不在吗?”包子疑惑道。
“我们被爸爸赶出来了。”杨致峥憋着小嘴巴,委屈道。
“啊?怎么了?”包子听得一头雾水。
杨素瑶解释道:“爸爸说要和妈妈共进烛光晚餐,嫌我们碍事儿,就让我们跟哥哥姐姐吃饭。”
听到这个解释陆欢不由含泪捶墙,楚哥嫂子你们这对无良黑心父母!风花雪月去了就孩子都不要!自己风花雪月就够了,还非得打扰兄弟风花雪月!真不够兄弟!
反倒是包子很热情地欢迎孩子们进来了。
于是饭桌上,杨素瑶一张停不下来的嘴除了吃还会唧唧喳喳,“包子姐姐,为什么我们家有四个人,而你们家只有两个人?你们不会寂寞吗?”
包子脸一红,摆摆手道:“寂寞寂寞就习惯了……不对,是你们家热闹嘛,呵呵……”
暂时性寄人篱下的杨素瑶寻根问底:“那为什么爸爸妈妈要进行烛光晚餐,你们就不用呢?”
陆欢听了这话就觉得悲愤,无语沉默。
杨致峥认真道:“姐姐,那是因为陆哥哥够高啊!看起来还身强力壮的,不用怕没电的时候,他能将包子姐姐一把抱起来,包子姐姐就能看见远处的灯光了,才不用什么烛光晚餐呢!”
包子汗颜,敢情你们家孩子的瞎扯能力与无穷的想象力都是有遗传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只兔崽子之后,陆欢就开始将憋了很久的一腔热火给迅速发泄了。
犹记那年,青涩少年。
——孙美丽以下是孙美丽的自白:整个夏天就是这样狂放无忌地盘旋在天空之上的。
骄阳,汗滴,蚊子。
当一阵凉风丝溜溜地透过衣衫灌进胸膛,从心头滋长出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枯草,便如同从死寂的世界里苏醒过来,喜悦得像疯了似地左摇右晃着。
手臂上那个不断诱惑着五指去瘙痒的又红又鼓的蚊口,昭示着那只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蚊子体内流淌着自己的血液。
挥起手抹掉额角的汗滴。犹记得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寒冬里,依稀存在不停地嘟嚷着“夏天什么时候才来啊”的一副面孔。可当夏天真正地来了的时候,记忆里的那副嘴脸摇啊晃啊,轮廓都变得含糊了。
每当我坐在阳台上以45度忧伤地仰望天空的时候,你都会捧腹大笑得直不起腰,拍着我的头说我没事在这里装什么落魄文人。
终于有一次,不愧我整晚翻来覆去地深思如何反击你这一句戏言,“电线杆是不会以135度俯视落魄文人的。”我理顺被你拍乱的如墨般黑的秀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你这么一句我以前奈何不了你的话。
但句末的那一刻,似有一寸微弱的火苗在心底跳动着,微不足道得虽不惧损伤,心却如被一团无论如何都散不开的浓雾围绕着。
彻夜不眠翻来覆去只为想这么一句话来反击?
显然这一次你怔了,我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地如顽童一般比了个剪刀手,因为这是我意料之中的结果。
“说的也是。但你这句话会不会换一个词更好?”你皱着剑眉,颔首摆出一副专注的模样,不等我回答,又继续道:“比如……嗯,我是说,把‘俯视’换成‘鄙视’?”
一片浓密的树荫将几道阴影投射到我的碎花裙上,轻晃着的枝叶用夏天独有的气息在碎花裙上划下一笔又一笔迸散的光线,让整件碎花裙上细碎的花都有了流动的光彩。
我把放在碎花裙上的目光转移到你的瞳孔里,细细地端详了许久,似乎能将从你眼前略过的浮尘都能看清楚了,但竟不能从你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看到分毫戏谑的意思。
你倒也不说什么,也盯着我瞧。
“你帮我算算这道奥数题好不好?”瞳孔慢慢张大,我用自己听了体毛都能竖起来的声音乞求着你。
你冷着脸说:“这很容易,你自己算。”
我用铅笔在这道题上画了又画,眨着眼说:“才不是呢。我们老师说这道题出错了,应该是这样子的。”
你从我手中拿过铅笔,随而又紧盯着那道题皱着眉,好像在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这些老师吩咐下来必做的奥数题,每道都步骤繁多。
而我则在心里心虚得打着小算盘。吐吐舌头,一手搭在你露出了锁骨的肩膀上,装着男孩的胸腔对你说:“哥儿们,帮我算算呗。”
窗帘不间断地被夏日里难得的习习凉风扬得高高的,像一条被囚住但快要挣脱束缚的怒龙。窗帘上老土的花纹与你的黑色T恤挨近了又分离,分离了又挨近。最后是窗帘罩住了你的头。
“哈哈哈哈……”教室里回响着我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好吧。我算算看。”你无奈地点点头,但眼中还是留着一丝狐疑。
我等到了你陷入深思的那一刻,太认真的人总会沦陷。
我一手拿起书包,蹑手蹑脚地从后门跑出了教室。但我无法忘记那张令我自己都无地自容的侧脸,所有的记忆都可以掏空,但唯有这一张脸,像糖浆般胶在我的脑海中。
其实这是一道我早几年就会算的奥数题。
我想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能从灰里看到凭空而成的“认真”二字。
“你是电线杆吗?”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电线杆?”
“你不是一直都很鄙视我么?”
“我哪有!”
“是你自己上次说把‘俯视’换成‘鄙视’会更好……”
“……那我和电线杆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
“……”
“我仰视你,你俯视我。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都看着我了啊。省得哪天你太专注某件事了就把我给忘了。”
“……呵呵。”
最后你以一声轻笑结束了这段无厘头的对话,但我隐约看到你的眸中隐含着一种跳动的狂炽。
这是我第一次从你的眸中看到了除“认真”之外的神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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