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林宥伦回头看了赵雅之一眼，都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说：“芝姐，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这次就当是帮我好了！”
“我看啊，这事就这么决定了！”王组贤抢着提赵雅之答应了下来。
——
邱淑珍这边接到电话，提前就等在了住宅门口，见王组贤从车上下来，她微一犹豫，主动迎了上去。
尽管知道王组贤这次不是来“闹事”的，但邱淑珍走过来的时候，林宥伦还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面前这两个微笑着打招呼的女子，下一秒钟就大吵起来。
显然他的担心有些多余，王组贤神色复杂地看了邱淑珍一眼，最终还是微笑地冲她点了点头。
邱淑珍跟着又和赵雅之打过了招呼，然后就招呼大家一起进屋。
保姆领着王组贤、赵雅之到她们各自的客房摆放行李，然后两女安顿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婴儿房去看邱淑珍的女儿。
林宥伦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回来，看到贞儿正被赵雅之抱在怀里，邱淑珍帮女儿擦去嘴边流出的口水，王组贤则在旁一脸羡慕地看着。
林宥伦正感慨这这番场面的和谐，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见三女的目光一同往这边看来，林宥伦很自觉地提出自己去接这个电话。
拿起话筒的时候，林宥伦的心情不错，然后那边一开口，他就听出了是林智玲的声音。
心中暗暗算了一下时差，香港这个时候应该正是早上9点多钟，林智玲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倒让林宥伦有些意外。
打电话的时候，林智玲正从医院电梯里出来，走在一条过道上，她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里则抱着一束鲜花。
“林先生，我马上就到李翰详导演的病房了，有什么特别需要我转告的吗？”
林智玲这么一说，电话这头的林宥伦才想起来，今天是他让林智玲替他去看一下李翰详。
“我这边没什么要说的，你见到了李导演之后见机行事，最主要是确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他的情况看上去还不错，那么和适当的和他提一下《女国医》这部电视剧，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林智玲边打电话边往前走，然后在拐角处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和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林智玲抢着道歉。
对方见林智玲一手抱着花，一手拿着大哥大手机，觉得她也不是故意的，也就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包里翻找出一本杂志，翻开在上面找到了一张照片，对比了一下，感觉就是一个人，转过头时林智玲已经走远了。
“林小姐，请等一下！”
林智玲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回过头却发现是刚刚那女人。
“请问我们认识吗？”
林智玲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对方摘下墨镜，然后露出一张让林智玲感觉有几分眼熟的脸。
“我叫刘晓琴，林小姐应该是听过我的名字吧？”
林智玲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她调查李翰详资料的时候看到过刘晓琴的照片，难怪会觉得眼熟。
“原来是刘小姐，刚才真的很对不起。”
林智玲再次道歉，刘晓琴却摆摆手，她追上来可不是为了和林智玲说这个的。
看了一眼林智玲手里的鲜花，刘晓琴跟着就问：“林小姐是来看望李翰详导演的吧？”
林智玲点点头，同时也猜到了刘晓琴出现在这家医院估计是和她同样的目的，而且她应该刚从李翰详病房里探视完出来。
“刘小姐，正好向你打听一件事，李导演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刘晓琴看了看林智玲，“这个问题是林小姐想知道，还是林先生想知道？”
“当然是我的老板，这次就是他让我过来的。”
林智玲这么说，刘晓琴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香港这边医生的诊断结果我不清楚，但在大陆时候我问过当时负责抢救李导演的医生，他说李导演的心脏确实有问题，不过问题并不是非常严重，至少不像是那种突然会发作要急救的情况……”
林智玲忍不住微微蹙眉，她已经从刘晓琴这番话里，听出了这件事似乎还另有隐情。
“刘小姐的意思是，李导演其实根本就没有问题？”
“虽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不过李导演确实有装病的理由，林小姐可能不知道，李导演在拍摄《火烧阿房宫》期间曾经挪用了一笔资金，被我发现后才补了回来，最近这部戏刚刚杀青，我检查剧组账务的时候才发现，又有一笔资金去向不明。”
虽然这只是刘晓琴的一面之词，但林智玲却有种预感，这件事恐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第994章 李翰详的建议
在从刘晓琴处获知了李翰详可能在“装病”的真相之后，林智玲对接下来的这次见面就有了更多的计较。
“谢谢刘小姐告诉我这个讯息，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去看李导演了。”
看着林智玲离开的背影，刘晓琴心情很复杂。
刚才她很想开口请林宥伦出面帮忙解决这事，但最终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觉得林宥伦不太可能会参与到这件事中来，而她现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只能撕破脸皮和李翰详对簿公堂了。
病房中的李翰详并不知道自己马上会背上一场官司，刘晓琴刚刚来看他的时候，他一直装作病恹恹的模样，等确定刘晓琴已经离开，他整个人立刻就恢复了活力，不仅拔掉吸氧管，而且还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病房门被敲响的时候，李翰详以为送刘晓琴的儿子回来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敲什么敲，门又没锁！”
听到李翰详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林智玲下意识的怔了怔，对刘晓琴刚才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
李翰详也没想到推门进来的居然不是自己儿子，而是一位手捧鲜花的高挑女郎，下意识地怔了怔，然后嘴里冒出一句：“小姐你找错房间了吧？”
见李翰详一副根本不认识自己的表情，林智玲只好先做了自我介绍。
“李导演，我是林先生的新任助理，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林智玲伸手过来。李翰详倒是毫不犹豫地就和她握了手，这也算是美女的一种特权。
跟着李翰详这才听清了林智玲的身份，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林智玲的手，连声抱歉中赶紧又松开。
“林小姐。真不好意思，这两年我基本都待在大陆，最近才回香港养病，现在两地消息互通不是很流畅，要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道林先生的助理已经换人了……对了。林先生以前身边的那位陈助理辞职了吗？”
李翰详一边解释，一边还不忘关心林宥伦前助理阿杰的去向。
林智玲微笑着解释说：“陈助理现在已经是无线的独立非执行董事，两个月前刚刚上任。”
李翰详点点头，“原来是高升了，看来下次见面就得恭喜他了。”
林智玲这个时候却忍不住好奇地问说：“李导演不认识我，就那么肯定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林小姐是指你的身份吗？”
林智玲点点头。
李翰详笑了起来，“这个还用怀疑吗？我一看林小姐你就很有明星相，香港能用你做助理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林先生了。”
李翰详这话，不仅解答了林智玲的疑问。顺带也不动声色地恭维了她一番。
林智玲将手上的鲜花放在李翰详病床旁的柜子上，转过身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看李导演的样子，还真有点不像是病人的样子。”
“我也是快知天命的人了，这次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多活一天都是赚到，心态自然也就放得很轻松。”李翰详反应倒是很快。立刻就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听起来让人都找不到太多破绽的理由。
要不是林智玲刚才遇到刘晓琴，她都该要相信李翰详的说法了。
“刚才我来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对方好像刚从李导演这里离开……”
李翰详整个人表情一僵，谎言被林智玲这样当面戳破，饶是他活了近七十多岁，还是忍不住有些脸臊。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和林小姐说些什么？”
李翰详最担心的就是刘晓琴请动林宥伦帮她出面，这样的话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棘手太多了。
“这件事回去我会向林先生如实汇报，不过李导演可以放心，我想林先生是不会对你和刘小姐之间的事情有太多兴趣的。”
林智玲的回答让李翰详松了一口气，跟着他也向林智玲说了实话
“其实我身体确实没有大碍。倒是让林小姐见笑了。”
李翰详在香港的医院装病也就是欺负一下刘晓琴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外来客，换作是林宥伦，有太多办法可以弄清楚李翰详的病情，所以他倒是没有什么隐瞒，这样虽然扳不回他挪用拍摄款一事在林宥伦心中的丢分。但至少可以让他的处境不是很被动。
林智玲也是聪明人，看出了李翰详的打算，但也不去点破，跟着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这么说李导演还能继续出来拍戏？”
林智玲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很清楚了，李翰详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
“我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年纪毕竟大了，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导演，现在也就只剩下我一个还在继续拍戏……”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翰详跟着话锋一转。
“别人的戏我肯定要斟酌一下接不接，但是林先生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义不容辞。”
林智玲怕李翰详误会，特别申明说：“李先生不要急着答应，因为这次林先生找你拍的不是电影，而是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李翰详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过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黯然，终究自己在林宥伦心里，还是已经沦落到了只能拍拍电视剧的地步。
“李导演最近如果留意报纸的话，应该有留意到无线今年台庆的一些消息。”
林智玲只是这么简单说这么一句，李翰详跟着就反应过来，林宥伦找他拍的是台庆剧。
虽然还是没办法和电影比，但总比一般的电视剧强，这也从侧面说明，林宥伦对他还是足够尊重和重视的。
李翰详这样安慰，然后心里确实好过了许多。
林智玲见李翰详没有拒绝，跟着就把林宥伦关于《女国医》的剧情大纲、拍摄构想的简单的和李翰详介绍了起来。
李翰详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了一种遏制不住的兴奋光芒。
这类涉及到文化考究的影视题材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而且《女国医》还有一个很不错的剧情主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部戏的时间太赶了，50集的长度要在3个月内完成，这对于一向喜欢慢工出细活的李翰详而言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林小姐，我有一建议，希望你可以反馈给林先生知道。”
李翰详一本正经地看着林智玲。
“我认为《女国医》是一部非常值得去精心雕琢的电视剧，如果可以给我一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我保证这部电视剧的质量提升绝对不止一个档次，这样一部有可能成为经典的作品，我觉得作为台庆剧真的有点……说浪费可能有些不恰当，但绝对不是最优的选择。”
林智玲没想到李翰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还是想听一听李翰详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林宥伦。
“我知道这是林先生入主无线之后的第一次台庆，对他而言很重要，现在香港媒体和公众都在期待着无线这次的表现，但我不是有意要批评无线的电视剧拍摄制度，说难听一些，无线拍的这些电视剧全都是流水线上出来的产品，他们可以用一个多月时间就完成一部几十集的电视剧，但是这样出来的电视剧就像快餐一样，可以填饱肚子，但绝对不会让你回味……我认为像《女国医》这样一部能够体现历史文化细节底蕴的电视剧，按照快餐式的拍法绝对是浪费了这个绝好的题材。”
林智玲也觉得李翰详说得挺有道理，不过她也很好奇，李翰详既然觉得《女国医》不适合作为无线的台庆剧，那么什么样的电视剧才适合作为无线的台庆剧。
“就像每年的贺岁片一样，台庆剧不一定要求有多么高的质量，但一定要热闹喜庆，还有就是要有大卡司，而这两点《女国医》都不太适合。”
李翰详说明了理由，然后逐条分析。
“首先这部电视剧应该是励志题材，其次这部电视剧里的配角虽然不少，但每个出场的戏份并不平均，如果找一些明星来演，如何分配就是一个大问题，而那种纯粹背景式的人物，只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