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佩服的看着高蹈:“你居然在一个人身上敲诈出了这么多油水。”
高蹈满不在乎道:“油水嘛,挤一挤总是有的,不过我也没想到能弄到那么多就是了。”勒索也是一门学问,他先用船只修理费和船员安抚费试探白衣卿相的底线,在答应支付这两项费用时,白衣卿相虽然表现得很心痛,但是却答应得十分爽快,显然这些钱还不至于动摇他的根本,之后他便放心的狮子大开口,并在报数时紧密观察白衣卿相的神色。虽然白衣卿相被他勒索得七七八八,但是肯定还保留了一点家底,这个他十分确定。
“不过我有点奇怪,他这条命这么宝贵吗?居然愿意用七十多万两银子和一条船来交换。”高蹈坐在船舷上,伸手拍拍船身。
眼下还没有开船。七月流火没有进入船长室,便站在甲板上解释道:“七十多万两买一条命也许有点贵,但是买他加上那五十多名属下地命,就不那么昂贵了。”他简单说了一下原因,接着道:“开船吧,耽搁不少时间了。”
司南笑了笑。摊开航海日志,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事。
高蹈一直在船头张望,希望碰到第二条海盗船。
显然,他对这种黑吃黑的买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假如他本身没有什么航海技能,我猜他也许打算改行当一名海盗船长。
“写什么呢?”七月流火从司南身后探出头来,问道。
司南笑笑合上手札,随手放在一边:“没什么,记一点路上的小事……对了,你不用呆在船长室里吗?”
七月流火伸了下懒腰,道:“不用了。身为船长,只要每天在船长室超过八小时即可。剩下地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他甩甩手取出围棋棋盘,摆下擂台,叫道:“奉饶船上棋先。”意思就是,船上任何一人跟他下棋,七月流火都会让他执先手。唐代国手刘仲甫,曾在旅居钱塘时摆下擂台,称“江南棋客刘仲甫,奉饶天下棋先”,风范很令人神往。七月流火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足以在天下人面前叫嚣,所以只趁着在船上的时候玩这么一手。
他话音方落,苏幕遮便施施然坐到他对面,道:“猜先吧,我是业六(业余六段)。”
七月流火郁闷道:“大哥,我才业三……我说苏幕遮,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他以为船上没几个会下围棋的,才敢这么叫板。却不料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苏幕遮比他更高段。
苏幕遮正色答道:“有,生孩子我不会。”
夜神从厨房里走出来:“谁有空帮忙抓两条鱼?抓好了送进厨房。”说完他又走了回去。
司南拔出云千重。让水手帮忙放下一条逃生用地小船,接着跳到小船上。
战船依旧没有停止航行,系在船尾的小船摇摇晃晃的乘风破浪,不住颠簸,司南站在船上,用流雪倾做细微的移动,调整身体的平衡,同时凝视着碧蓝的海面,寻找水下的游鱼。
看见一条约莫一尺长的鱼游过,司南飞快出剑,却刺了一个偏,鱼儿受了惊,快速的游走逃离。。[奇+書*网QISuu。cOm]。
“注意水的折射。”随意也从战舰甲板上跳下来,正落在司南身边,提醒道,一边说,他一边出剑,利剑准确地插入鱼身中。
“这个好玩,我也来。”小菜跟着随意一起跳下来,三个人站在小船上,顿时显得有点挤。小菜出剑明显比随意更轻灵迅捷,轻雪剑刺入海水中,好像刺入一团琼脂中一般,没有激起半点浪花,抽出剑时,雪亮的剑身上穿着两条鱼。
“卖弄。”司南不屑地撇撇嘴。
小菜笑嘻嘻道:“切,这是水准差距,不服的话,你也卖弄一个给我看看?”
司南想了想,仔细观察了一下海面,看见一条石斑鱼游过时,手腕一抖,云千重飞快刺出。
随意仔细的看他出手:长剑刺入水面时,同样没有浪花,但是现在水下只有一条鱼,所以就算司南做得和小菜一样,也输了一筹。
可是随意马上发现,司南这一剑居然刺偏了,没有正中鱼身,而是贴着鱼腹擦了过去。
大概是剑法被废后,新练的剑法不够纯熟的缘故吧。
随意心头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忍不住有些为司南惋惜:如果那套剑法还在……
与此同时,小菜脸上却浮现惊讶的神色。
出乎随意地预料。那条鱼并没有受惊游走,而是随着司南手腕一扬的动作,贴在剑身上被撩了起来,云千重离开海水,剑身微微一颤。石斑鱼被高高地弹了起来,鱼身弯了一个美妙的弧度,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司南提腕收剑,接着云千重再度刺出,绕着鱼身转了半圈,石斑鱼好像被什么无形地力量牵引一般。改变了下落之势,随着剑尖回到小船上空。
司南收剑,石斑鱼落在船内。
小菜情不自禁赞道:“好漂亮的手法,粘撩震缠之间衔接得干脆利落,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两人虽然同样在山谷中练功,但是一直是各练各的,没有太多关注对方的招式。
司南笑笑,道:“柔锋。”
千重剑法八式之一的柔锋。
第八日,第九日,一切如常。
第十日。抵达琼州港。
琼州港是距离西沙群岛最近地港口,理论上说。从通过传送阵来到琼州再从港口出发才是前往西沙群岛地最短航程,但是司南等人必须从泉州出发,因为琼州虽然近,却没有制造出海船只地造船厂。整个游戏只有泉州、杭州、福州三个城市各有一座能制造海船的造船厂,别的内陆河流区域城市虽然有造船厂,却都是些但是只能制造小船或者游河用的房船,不能出海航行。
在港口补充了一下食物淡水,并多招募了一些NPC水手,“跳舞号”再度启航。
离开琼州港。跳舞号向东南方向驶去。
由苏幕遮的介绍众人得知,西沙群岛在长二百五十公里、宽约一百五十公里的海域里,古称“千里长沙”,又称“海上丝绸之路”。群岛由四十五座岛、洲、礁、沙滩组成,东面为宜德群岛,由北岛、石岛和永兴岛等7个岛屿组成;西面是永乐群岛,由金银、中建、珊瑚等8个岛屿组成。
据苏幕遮推测,司南所提供的那张藏宝图所标示的位置。应该在永兴岛西南方向的七连屿上,七连屿是七个连在一起地岛屿。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本该直接驶向七连屿,但由于六分仪无法精确定位,苏幕遮和七月流火商议之后,决定先寻找最大的岛屿永兴岛,再以永兴岛为起点前往七连屿。
永兴岛是一座面积约两平方公里地岛屿,远远的看着,岛上白沙绿树,映着碧海蓝天,好像珍稀的宝石镶嵌在深蓝色的丝缎上一般,令人心醉神往。
就连一向聒噪的高蹈,也静静的沉醉在这片景色中。
靠近永兴岛时,七月流火命令水手放下铁锚停船,接着让众人乘小船上岸。
岛的外围沙堤上生长着热带乔木和灌木,茂盛非常,往内植株逐渐增高。七月流火拦住兴致勃勃要往里闯的高蹈,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七连屿,不要在这座岛上花太多时间。”
小菜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不着急寻宝。”
七月流火沉吟片刻后也笑了:“好吧,那就在这岛上走一走,不过我建议大家先吃点东西,免得在路上肚子饿。”
他取出自制地糕饼分给众人。
“七月你怎么不吃?”吃完五六块梅花糕,司南见七月流火看着手上的包子发呆,提醒道。
七月流火淡淡道:“我不需要。”他收起食物,语气有点儿冷。
七月话音未落,白月光忽然感觉到脑中一阵晕眩,接着全身无力的栽倒在地上。
众人脸色大变,看着七月冷静的似笑非笑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纷纷运功化解药性,却只感觉到力气流失越来越快。
第二个倒下的,是苏幕遮。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也相继倒下。
司南倒在地上的时候,沙滩上还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七月流火,一个是流浪。
流浪将只咬了半口的点心丢在沙滩上,他不喜欢零食,所以吃得不多,受到毒药地影响也最小。
七月流火很惋惜地笑了一下。道:“看来还是要动手。”
“你下地是什么毒?”流浪脸上没有什么神色波动,慢吞吞的问道。
七月流火笑道:“一点点类似软骨散的东西,别人送给我的,药性不错吧?”
“哦。”流浪点点头,抽出无月星痕短剑。直视七月流火道:“为什么?”
七月流火摊了摊手,忽然露出很惊讶很恐惧地眼神看着流浪身后,叫道:“司南!”
流浪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接着立即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对方的计,与此同时感觉脑后一阵劲风袭来。虽然破空之声不似平日七月流火发射棋子的声音,但流浪已顾不上想太多,一边回身一边将短剑舞出一个圆,护住上身要害。
若七月流火用的武器是以往的棋子,那么流浪此刻地判断无比正确,可是……
七月流火出手的时候,小菜司南双双面色大变!
七月流火用的是伞!一把漆黑的铁伞!
鸽子楼!
司南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流浪判断错误。
伞面映着剑光,伞边架住了短剑,伞柄一转磕向流浪的左手手腕,接着三道乌光向流浪射了过去。
那是三支伞骨。
小菜一叹闭上眼睛。
流浪受毒药的影响最小。但并不是完全不受影响,虽然只吃了半口点心。但是他的身手已经不似平常那么灵敏,所以这原本能闪过的一击他没能完全闪过,一枚伞骨深深的钉在他肩膀上。
流浪发出一声闷哼。
七月流火飞快射出棋子,打中流浪身上地穴道,他用的棋子,正是司南送他地那一套。
沙滩上终于只有七月流火一个人站着。
“为什么?”司南轻声的,问了和流浪相同的问题。
七月流火估算了一下,觉得毒药的药性还能支持一会儿,便开始回答:“答案很简单。一个字,钱。有几位有钱人看你们不顺眼,出钱请我让你们永远离开陆地。”
司南想了想道:“你出海前就这么计划的吗?可是就算你能挂我们一次,我们在重生点复活之后还是可以回到城市的,你这么做没意义。”那几位有钱人,不用想他也能猜到,大概是曾经与他结过仇怨的帮派帮主。
七月流火微微一笑,道:“在练习航海技能时。我曾经试航过一次,来到西沙群岛。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虽然明知道这时候不方便浪费太多时间,但是他实在忍不住倾诉的欲望,就好像一个演员做出了精彩绝伦的表演,台下若没有观众,总会让人觉得寂寞。
“什么?”
七月笑道:“这座岛屿中央,有一个重生点,但是没有传送阵,附近地诸多群岛,也没有传送阵。”这一点,他原本只是估测,因为沙漠中的绿洲也有类似的重生点,经过验证后,让他能更加放心大胆的实施计划。
司南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七月流火笑道:“只要我驾船离开,你们就会永远的被困在这片海域之中,永远无法回到陆地上。”
美丽梦幻的西沙群岛,将成为天然居的坟墓。至于留在陆地上聂小无,根本不足为惧。
好恶毒地用心!
这简直就是逼着他们删号!
这和轮白又有不同,想要把他们这些人全部轮白了,必须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损伤也一定不少,可是这一招却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地给算计了。
司南加紧运气化解身体内的毒素,同时配合着拖延时间:“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些人究竟出了多少钱,让你把我们都卖了?”
七月流火道:“几位雇主加起来有十二万。”
司南失笑:“十二万两银子买我们全部的性命?你未免太不会做生意了吧?”
躺在一旁的小菜冷冷道:“阿南你猜错了,我想他说的十二万不是银子,也不是黄金,是现金,现实里的钱。我想,他大概就是那种靠游戏生活的职业玩家。”
七月淡淡笑道:“小菜你真是聪明伶俐,不错,我就是你所说的靠游戏生活的职业玩家。对我来说,游戏里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来卖的。”
他有些怜悯又有些嘲弄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道:“我要走了,临走之前,我想我可以最后收取一点额外的利益。”他走向小菜,弯腰去拔小菜腰间的轻雪剑。
虽说轻雪剑是很鸡肋的软剑,但是他相信一定会有人愿意买这把剑。
轻雪剑方出鞘,七月流火便感觉到内力子掌心不受控制的流入剑身,雪亮的剑光便凌厉的反卷上七月流火的手臂。
七月流火吃痛,弃剑,扶着血淋淋的手臂退了两步,吃惊的看着静静躺在沙滩上的轻雪剑。
小菜身体不能动弹,嘴上却嘲笑道:“这就是贪心的下场!轻雪剑与我血脉相连,除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