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正方‘抽’着烟道:“怎么可能是每天。一般都是你乐姐来。我最近清闲点,过来接下这个臭小子。”言语中有难掩的溺爱。
占正方微笑道:“小景,缅甸油路打通了,江哥的位置也确实应该动一动了。估计从苏山港的第一桶油抵达宁西时。应该就是江哥提一级的时候了。”
陆景笑着点点头,道:“一年之内见成效。两三年应该就可以定下来。”占哥儿在京城里有他的消息渠道。知道大哥即将担任发改委副主任的消息。
占正方哈哈一笑,道:“那就好。哦,宁西那边李省长能掌握住局面吧?”据说,李明湖在宁西说话不是特别有份量。
陆景笑道:“上周吧,西山市和李省长对着干的那位段市长已经调职了。新任的市长是岭东台城市市长问光耀。”
占正方笑笑,有些明白了。想也是,李明湖要把握住这次机遇,肯定是要做出一行举动来彰显他的控制力。
说笑着。陆景的手机响起来。陆景接通电话,里面传来秦成文的笑声,“陆景,晚上有时间吗。来嘉南吃顿饭?我们好久没有聚聚了。”
嘉南俱乐部是京城四大俱乐部之一。秦成文是嘉南俱乐部的创始人。陆景心说,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这份‘交’情了?沉‘吟’了会,道:“行啊。秦少。有什么美食要拿来招待我?”
秦成文听得出陆景的不满,不过陆景能答应来到就行了。一旦陆景的大哥在和杨修武的竞争中脱颖而出,陆景的地位可比他高得多。笑道:“好东西说出来就没有期待感了。我晚上在嘉南恭候大驾了。”
挂了电话。陆景耸耸肩,道:“又一个给我哥震慑得转向的人。”
占正方笑着拍拍陆景的肩膀。缅甸油路的事情,陆景至少有50%的功劳。缅甸的局势是陆景一手改变的。现在京城里说陆氏双雄还真有那么些靠谱。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啊。
这时,叮铃铃的放学铃声响起。
…
…
新加坡。
第四石油新加坡分公司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陈九林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上涨的国际原有期货价格,心脏一阵‘抽’紧。那跳动的数字仿佛是一柄柄大锤砸在他心口。油价再上涨,公司就得破产了。
总经理助理康光熙叹口气,劝道:“陈总,要不休息会?我们马上就要出发飞往京城了。要是陆先生肯支援的话,我们未必不能渡过难关。”
陈九林胖脸上浮起苦笑,“光熙,不用安慰我了。3。81亿美元的黑‘洞’,陆景肯定不会接手的。他完全可以另起炉灶。咱们刚开始起步的时候也就20万美元。”
他心里已经隐隐的有预感,这次石油期货的‘交’易亏损极有可能是高盛做的一个局。而他的结局,极有可能是面临着新加坡政fu的监禁。
康光熙叹口气,对这次京城之行也不看好。陆景不可能当雷锋,投资一家实际亏损近4亿美元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还在继续亏损。任何决策者都不可能做这样的决策。
但康光熙还是说道:“陈总,之前我们几次求见陆先生都比见我们,但是前天宋助理主动打电话来,说不定陆先生的想法有变化。”
“谁知道。或许是有别的事情要谈。”陈九林茫然的说了一句,“总部来的南总还在这里?”10月28日的斩仓就是南总做的决定。
康光熙点点头,再劝道:“陈总,把风险管理委员会成员召集来开个会吧。这次京城,不管结果如何,不管我们怎么猜测的,还是要做最后的努力。”
陈总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他只能劝陈总做点事情。这总比陈总胡思‘乱’想的要好。
就在十月底,陈总回京城,在总部的老总面前嚎啕大哭,请求总部支援。几十岁的人,2003年被评为亚洲商业领袖的陈总,就在会议室里失声痛哭,恳求老总们救救新加坡分公司。
这是何等的凄凉。虽然最后总部答应提供2。5亿美元的贷款。但是这在持续上涨的油价面前,救不了新加坡分公司。第四石油公司新加坡分公司的净资产只有1。5亿美元。
康光熙心里有着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叹。
陈九林嗯了一声,道:“你让小钟去通知下杰拉德…里格、阿布达拉…卡玛、柳和旭他们过来开会。”
“好的,陈总。”康光熙答应了一声,出了办公室,轻轻的带上‘门’。公司倒闭的话,陈总肯定会承担法律责任。自己呢?只怕也是要进去的。‘私’下里,他也很绝望。
…
…
景华研发大厦的办公室里,陆景刚结束和周复生的通话就听到宋雨绮的高跟鞋踩着地板上哒哒的响声,由远而近。片刻后,宋雨绮引着陈九林进来。
在待客沙发处分宾主坐下后,陆景微笑道:“陈总,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香港金融广场大厦的电梯里面。陈九林的跟班小钟盯着紫琪看。
第二次见面是在黄海,深蓝游艇俱乐部的大厅里,他刚好见完崔瀚出来。
陈九林深深的吸口气,收拾着心情,低声道:“是的,陆先生。”
第一次见陆景,他很矜持,认为这是青年才俊。第二次见陆景,他已经尽可能高估陆景的身份,却没有想到陆景是和华的话事人。这次是第三次和陆景见面,他心里只剩下谦卑。
对于一个即将成为阶下囚的人,再见到和华的主事人,他无法不保持谦卑。如果仅仅只是难堪,他今天就不会来见陆景。从心底来说,他还保留着一线希望。虽然,他心里并没有把握要让陆景投资第四石油公司新加坡分公司。
和华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陆景一言可决他的生死。
陆景笑了笑,点了一颗烟,将烟盒推到了陈九林面前,开‘门’见山的道:“我准备投资第四石油公司新加坡分公司。新加坡分公司控制着国内航油100%的进口份额。我不允许它倒闭。”
陈九林震惊的看陆景,随即浑身‘激’动得发抖,“陆先生,这是真的吗?”他害怕他听错了。4亿美元啊,陆景就准备这样丢下来?
陆景点点头,道:“‘抽’烟。”
见陆景再次确认,陈九林浑身颤抖,努力克制着情绪,连声说道,“好,好,‘抽’烟。陆先生,谢谢。谢谢。”语无伦次。
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抖抖索索的拿出一颗烟。“啪”的一声轻响,左手拿着的烟盒落到了地上。陈九林弯腰捡烟盒。“啊”的一声痛呼,却是膝盖撞到了金属质地的茶几上。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就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起来。;
第1295章 敲打和评价
陈九林喜极而泣的哭声传到隔壁的助理办公室里,正在工作的几人都有些惊讶。陈九林在新加坡号称航油大王、陈大班,怎么说哭就哭呢?
宋雨绮刚泡咖啡送进去的时候陈九林还好好的,显然陆景已经告诉他将会拯救第四石油新加坡分公司的决定了,心里有些感叹。
近4亿美元的亏损,第四石油新加坡分公司已经处在破产的边缘,而且还随着石油价格的上涨还将继续亏损,陈九林对他将面临着什么命运应该很清楚。
陡然听闻陆景居然会援手,陈九林情绪不失控反而就奇怪了。很多人在绝处逢生之后的表现未必比陈久霖此刻好。
余乐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软椅上,懒洋洋的道:“雨绮姐,你刚才倒咖啡进去的时候陈九林不是还好好的吗。我还以为他已经预见到陆景会援手。”
余乐的语气里带一点讽刺。事实上,陈九林只要稍微自信一点,对和华多了解一点,就能知道陆景约见他的结果是什么。
40亿美元的现金和华都能拿得出来,4亿美元有算什么?
新加坡地处马六甲海峡,是石油交易、远洋运输的关键节点。第四石油公司的得以垄断国内航油供给就是因为新加坡分公司提供了航油。
陈九林在被评为亚洲商业领袖的时候,在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二世于死海之滨舒奈接见他时都曾流露出要成就第四石油集团公司的想法。这在收集陈九林的见诸媒体的讲话可以得知。
可是,陈九林在面临着一系列的打击之后,已经丧失了他昔日叱咤风云的胆魄、能力、光环。余乐心里看他不起。
墨静雯最近能力、见识大涨,知道余乐话里潜在的意思,笑道:“这怎么预见啊?你是旁观者亲。真要换成你,未必能有这么笃定的把握。要知道。陆景之前可是让雨绮姐拒绝了好几次陈九林见面的请求。”
宋雨绮点点头,道:“一共四次。我估计他来也是包有万分之一的期望。”
墨静雯明媚的一笑,道:“所以啊…。余乐,要是哪天寇小蛮和你说分手你会不会情绪失控?”
宋雨绮和何梦明都是咯咯轻笑。余乐和寇小蛮的感情一波三折。反正最近还是在一起。据说,余乐都去见过寇小蛮的父母。
墨静雯的调侃让余乐额头上冒黑线,道:“静雯,这不一样。”心里念头转一转,还别说,真有可能出现墨静雯说的情况。心道:静雯最近好像变的厉害了不少。
说笑着,何梦明略带些担忧的轻声道:“雨绮姐,以目前国际原油期货继续上涨的趋势。我们投资第四石油公司新加坡分公司的话,保守估计都要亏损5亿美元。我们是建议他们直接斩仓吗?”
第四石油公司新加坡分公司手里的石油期权总交易两已经达到了5200万桶。其每年的进口才1500万桶。这天量的石油期权合约分散在2005年和2006年的12个月份,其中2006年3412万桶,占总盘位的79%。
和华投资第四石油新加坡分公司之后,为保证收益,稳妥起见,应该直接斩仓,结算亏损。然后再注资给它,促使其发展。以和华的财力,足以达成陆景保住第四石油新加坡分公司的目的。
不过。听陆景的话风,他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
宋雨绮直接摇头,陆景的想法她很清楚。道:“陆景的想法是追加保证金。到期的合约则直接平仓。他说有把握国际原油期货在年前降下来。”
何梦明、墨静雯、余乐都微微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决定赌得有点大啊。别是和华都给陈九林拖下水了。当年巴林银行不就是因为一个交易员的亏损给拖垮了吗?
…
…
几十岁的中年男子在面前哭得一塌糊涂,陆景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安静的抽着烟、喝着茶,等待陈九林平复情绪。
半响,陈九林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坐到沙发上,拿纸巾擦着眼泪,红着眼睛赫然道:“对不起,陆先生。我听到这个消息太高兴以至于失态了。”
陆景轻轻的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最早的时候。2004年3月28日,第四石油新加坡分公司在石油期货上的亏损是580万美元。陈九林要是早点终止投机。哪有这么多事?
陈九林能力是有的。从他过往的经历来看,正是因为他克服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将第四石油新加坡分公司发展起来,这使得他认为他可以克服所有面临的困难,包括遮掩这次石油期货投资所产生的亏损。
当然,现在最终的结果就是他遮掩不住,并且即将完蛋。暴露出他性格里冒险、投机的一面。对这位2004年度最悲情的经济人物,陆景感官不佳。
只是,陆景现在不想第四石油公司新加坡分公司倒闭。一旦它倒闭,国内的航油进口就有可能被外资控制,具体一点,就是被三井财团控制。这是他不乐意看到的。
陆景的动作让陈九林心里有些忐忑,道:“陆先生,你对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面临的危机怎么看?”
点了点烟灰,陆景反问道:“陈总,你对这次新加坡公司投机国际原油期货的亏损有什么反思?”
陈九林一呆,这话太犀利了,这段时间后悔时反反复复的思考的一些结论从脑海里浮出。如果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肯定不会重蹈覆辙。苦涩的道:“陆先生,我这次被高盛、三井做了一个局。”
他在1月份和杰润公司协商,希望借助杰润多年的交易抹平200万桶空头合约。接过按照杰润的指导,在3月份,公司账面亏损达到580万美元。
而在6月份亏损达到3000万美元的时候,他又和杰润公司协商,按照他们的建议豪赌。最终的结果就是10月份,公司生死攸关,亏损达到1。8亿美元时,杰润的代表脸上再也看不到和蔼的笑容。留给他的选择就是赔钱离场。
并且,杰润开始撕破脸,让三井能源风险管理公司出面逼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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