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物就是这样,有矛就有盾。他凤渊能发明出幽灵弩这种武器,那自然有人研制出防御幽灵弩的技术来。法阵这东西,其束缚和局限性远比科技来得小,其自由灵活超乎了人的想像,就要幽灵弩诞生后不久,理藩院也就拿出了这项新技术。只是这种技术受制地神石的产量,也不能在每座城池上都用到,只能在关键的位置设计法阵。
一阵惊天的巨响之后,索哈牙等人直感到浑身都被气浪震得又酥又麻,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结果一确认,城墙是分毫未损。
听着城上传来的砍呼声,索哈牙有些傻了眼,道:“怎么会这样?”
张小春道:“看来城防果然被改动过了。大将军,还是强攻吧!”
索哈牙道:“咱们什么攻城器械都没有带,怎么强攻?”又问还有多少支幽灵弩,参军说还有三支。索哈牙拍了拍额头道:“那只好赌了!”手一挥,就说直接炸城门。
参军一阵犹豫,说城门肯定在首要的保护之列,不可能炸得开的。索哈牙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又命朝城门发射幽灵弩。结果真如参军所说,城门也处于保护之下,爆炸之下,虽给城门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但还远没有到被摧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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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4 大战(四)
幽灵弩只剩下两支了,若是还不能炸开一个突破口,这一趟突袭也就白费了。
怎么呢?
索哈牙也为难了起来,一时之间也没了更好的办法。
张小春道:“大将军,要不,要不再换个地方试试?”
参军道:“城池这么多,没有法阵保护的地方只有那么点,这样试下去,机会相当的渺茫!”
张小春不免也动了意气,质问道:“难不成咱们就这样退兵?”
索哈牙道:“谁说要退兵了?”问道:“哼,就算是有法阵的保护,我不信同一个点上能挨得起三支幽灵弩的爆炸!”就又要下令朝城门发射。参军忙拦住道:“大将军,你想过没有。若是这道城门后面还有一道城门,也加持了法阵的,该怎么办?”
索哈牙怒道:“哪有这么多的城门,流民又从哪弄这么多的神石来加持法阵?”
参军道:“大将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请三思!”
“那你来说,如果不炸城门,那又炸哪里?”
“炸人最少的地方!”
“人最少的地方?”
“流民已经把虚实之道玩上了路,这粟阳城看似处处防卫森严无比,其实只要仔细一分析,不难看出哪里兵力多,哪里兵力少!”
“这兵力多的又如何,兵力少的又如何?”
“我们是骑兵奔袭,所带辎重物资本就不多,要攻破城池,唯一依靠的就只有幽灵弩。而有了法阵的防护,幽灵弩的使用明显有限,怎样才能一击命中防护不到之处,打破城池,就成了一个难题。既是突袭,我们所能携带的幽灵弩必然不多,一气炸得没了,那就只有看着城墙叹气的份。一旦等到他们袭取西平的精锐主力回师,那我们就是腹背受敌,将会陷入可怕的危地……”
索哈牙听得不耐烦,一摆手道:“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只说为什么要打兵力少的地方就行!”
“大将军,空城计你当然是听过的。兵力少的地方不代表就真的是防护最佳之处,说不定真是最薄弱的地方呢?”
索哈牙一想,道:“有道理!”立即放出侦察鹰,通过侦察鹰传回来的影像可以看出,临江的城墙有一段兵力投放极少,索哈牙指着那里道:“那必然是这里了!”正要下令攻击,参军忙拦住道:“慢,大将军,这里有古怪!”
索哈牙问道:“怎么又有古怪了?”
参军道:“大将军请看,这里兵力最少,但这里,这里,这相临的几个点所投放的兵力也不多,很明显,这是他们在故意示弱,根本就不怕我们去炸……”参军的手在城墙上移动着,然后指着一个点道:“这里,肯定是这里了!大将军请看,这里的兵力倒是不多不少,但这里和这里,都投放了过多的兵力,几乎没有办法正常的铺展开来。若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何必在这两处投放如此之多的兵力?”
索哈牙再没有犹豫,立即下令攻击。
又一声的惊天爆炸响起,半边城墙塌了下来。
索哈牙还没有叫出来,张小春就已经一蹦老高,兴奋地叫道:“好!”参军也长长地舒了口气,要知道这些都是他的推测,若不是在这里,那他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二支,也是最后一支幽灵弩命中后,小半段城墙都塌了下来。随着索哈牙的一声令下,近五千骑兵嗷嗷高叫着冲向了缺口,迅速地攻进了城去。
别看城墙上的守军虽多,其实都是留下来的老弱残兵,根本就不经砍杀。见索哈牙率军冲进城来之后,顿时吓得慌了,弃城逃命去了。
望着略略偏西的日头,索哈牙长长地舒了口气,就下令修缮城墙,作好防御的准备。
就在这时,参军又建议说粟阳守不得。
索哈牙想不明白粟阳为何守不得。参军说:“我们只有四千多人马,而且还都是骑兵,根本就不擅长守城。敌人则有数万之众,又都是精锐,且城墙破坏,短时间内必然修复,而副将军所率大军至少要明天天黑前才能赶到。若是敌军今夜回师,试问咱们怎么能守得到明天天黑?守不住,那就是白守,还不如不守!”
“不守?”索哈牙有时候真恨自己的脑子转得不够快,他想不明白,辛辛苦苦,几百里的奔袭,打下了流民大军固守得最顽强的后方基础却又要丢弃,这是个什么道理?
参军道:“对,不守。我们不守,敌军必然也不敢进。只需要拖上一天,等到副将军所率大军赶到,那咱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地与他们展开决战。”
索哈牙道:“原来是这样。”立即传令下去,所有人撤出城外,选择隐秘之处扎营。
当天夜里,索哈牙一直没有合眼,不时地询问敌军的动静。斥侯递回来的报告是:没有动静,不见敌军踪影!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不免有些焦躁了起来,将诸将召集起来问策。
会议还没有召开,就接到闻越派来的信使,说他们在泥婆江遭到流民大军主力的袭击,正在激战,请求大将军率军即刻赶去支援。
索哈牙一拍额头道:“敢情是他们得知粟阳失陷,就去打劫我们的主力了?好,此人果然有些头脑!”一边庆幸统率主力的是闻越,而不是自己,要不然就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一边又下令所有人整装出发,赶往泥婆江畔支援主力。
敌人原本打的是偷袭闻越所率主力的主意,只没料到闻越最是稳重的人,虽然被敌人半渡而击,但还是迅速地稳住了局面,并死死地咬住敌人,伺机反扑。
这仗从早上打到中午,又从中午打到下午,敌人非但没有逃掉,反而还被包围在了江边,背水奋战,左冲右突,皆不得脱。
听着隆隆的马蹄声是越来越近,敌军主将只得下令渡江撤退。
说是渡江撤退,其实不过是下水逃命,因为舍此一途,已经别无他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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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5 大战(五)
站在岸边的高地上,看着被染红了半边的的泥婆江水,索哈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闻越受了伤,左臂上挨了一刀,还好有甲胄保护,没有伤着骨头。他紧了紧绷带,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咧了咧嘴,参军见状,忙动手帮他。他说:“这可是开战以来,咱们打得最酣畅淋漓的一战了。若是不出所料,咱们的伤亡应该没有上万。哼,到了正面战场上,这些个流民到底不是咱们的对手!”
索哈牙没有接声,而是问:“伤得要紧么?”
闻越道:“没什么,一点皮肉伤,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索哈牙嗯了一声,迈步走下了高地。
闻越跟上来,道:“大将军,咱们才作出了战略调整,就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战果,这说明我们的路是走对了的。照此下去,不出半年,山南道的流民便能清剿干净,咱们也可向朝廷,向皇上覆命了。”
索哈牙嗯了一声,只是往前走。
绵延十数里的江边,全是尸体,绝大部分都是战死的流民大军。他们之中,老的不超出五十岁,小的顶多十四五岁,看着那一张张布满沧桑和稚嫩的脸庞,索哈牙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紧了。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是屠杀呀!
索哈牙只感到负罪感从来没有这么的重过,仿佛也看到了无数的怨魂向他来索命,要将他抓到阴曹地府去受审,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激动,令他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当停下脚步的时候,正好看到脚下躺着一具只剩下半边身子的流民士兵,那是一张绝不超过十五岁的稚嫩的脸,布满了惊恐、痛苦和绝望,尽管已经死去多时,表情依旧那么的生动,那么的震慑人心。
索哈牙蹲下身来,缓缓地伸出那只沉重的手,在那张令他无比战栗的脸上轻轻地一抹。
都说死人的脸不管多么的狰狞可怖,只要感受到生人的气息,都会变得安宁而祥和,可是,索哈牙连抹了几次,那张脸上的狰狞依旧,仿佛是附着了一个可恶的魔鬼,正在嘲笑着索哈牙一样。
闻越见索哈牙的表情古怪,忙道:“大将军,将士们都还在等着你训话呢,走吧!”
索哈牙道:“你看,你看他……”指着那张脸道:“你想到了什么?”
闻越平静地道:“想到了很多!”
“哦?”索哈牙道:“说来听听!”
“最先想到的是,他还是个孩子,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加入了流民暴乱的大军呢?是家里吃不起饭?是不堪地方官的压迫?还是想借着战争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亦或者是被裹挟进去的?其次我还想:要怎样才能制止这种悲剧的发生?此刻,我又在想:我们赢了这场一战,到底能得到什么?”
索哈牙听他说了这一席,又问道:“就没有别的了?”
闻越道:“大将军,恕我直言:这些人丝毫没有值得同情之处。”
索哈牙显然有些怒了,质问道:“听说,你的家的孩子今年也有十岁了吧?”
闻越道:“但我却绝不会让我的孩子加入流民!大将军,要知道非是朝廷对他们不厚,而是他们的贪心不足,一味还想要得更多,短短几年间,迭起暴乱,残害了多少生灵?咱们在进入清河城时,满城二十余万百姓竟然被屠杀得只剩数百人。大将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流民报有如此深厚的同情之心,致使战机一再被延误。我只知道,此刻我是军人,不是父亲,更不是慈悲的善人。如果不剿灭他们,那就有更多的百姓被残害致死,到那时,不单止一个山南道,就连整个凤凰界都将不能幸免……”
“够了!”索哈牙站起身来,怒声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样的铁血征伐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吗?”
闻越道:“大将军,这不是我们该思考的问题,而是内阁的大人们!皇上曾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还是不要干预政治好!”
索哈牙显得相当的痛苦,望着天空缓缓飘过的白云,半晌才道:“不劳你教训,我都知道!”一拂袖,愤然而去。
见他这样,闻越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参军道:“副将军,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闻越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边走边说道:“据我所知,大将军并不是这样一个妇人之仁的人,他虽是王府侍卫出身,却也深明兵法之理,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是试图通过怀柔的手段来平息这场暴乱。”
参军道:“当年皇上便是以怀柔之法平定了山南道的流民暴乱,大将军此举或许是想效法皇上呢?”
闻越道:“不,肯定不是!当年皇上用的也不完全是怀柔之法,而是架着刀子逼得那些流民放弃了抵抗。或许……嗯,大将军则用的是真正的怀柔之策,每一场征剿之战总是处处留有余地,致使我军凭添了许多伤亡,这里面也不知道藏着什么隐情!”他本是想说或许皇上不采用逼降之策,而是一气干净彻底地清剿下去,就不至于出现今天的局面了。但想到当年的征虏大将军是今天的皇帝,而臧否皇帝又是大罪,所以才打住了,转移了话题。
参军道:“副将军说的何尝不是?每一仗咱们都是仗着装备精良,士兵训练更为有素而取得了胜利,可暴乱的流民毕竟有数千万之众,长此以往下去,咱们这十几万人怎么经得起消耗?”
闻越没有说话,参军又说他该向皇上上一道折子了。说到这件事上,闻越蓦地一惊,暗道:“都在传说坐在中京城里的皇帝是假的,真皇帝在苍龙关,莫不成大将军这样是,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亦或,亦或是有什么想法不成?不行,我得去问问!”便道:“折子么是用不着上的。大将军虽然有些反常,但大策略还是把握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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