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郎 - 流氓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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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郎 - 流氓天子-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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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政神色憔悴,没精打采,一副病入膏盲的模样。
  “微臣办事,皇上大可放心!”
  “半月前,微臣已派人上天羊宫知会徐福,着他恭迎圣驾!”
  “这徐福可真有本领?”赢政疑道。
  “齐人徐福,是位精通炼丹求仙之术的方土!此人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引露,常与仙人神游四海之外!”
  “据他说渤海上有蓬来、方丈与瀛洲三座仙山,服食山中仙药之人便可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赵高道来。
  “希望他能令朕臻至永生!”
  赢政忽然浑身颤抖,涕沫垂流,呼吸困促,似是毒瘾发作。
  “快拿药来!”
  丹药遇热气化,赢政如获至宝,深深吸索。
  药气入体,但赢政未见起色,痛苦持续。
  “还不够,加药!”
  “唉,皇上用药份量日益增加,恐怕……”
  药力加重,痛苦稍减,却未能完全抑制。
  “赵高……朕……仍很辛苦……”
  “皇上,不如这样……由血液带引,运行全身派络,效果方能显著!”
  药力直接渗透,赢政顿感说不出的舒畅,但这种方法的遗害将更深,治标不治本。
  “赵高,真有你的!朕若永寿无疆,你应记首功!”
  “你若果轻易死掉,我又怎可巩固权势!”赵高心想,嘴里说道:“皇上言重,你豪气盖天,必定永垂不朽!”
  “历代君主,谁能像朕般厉精刻苦!国事不认大小,均亲自番理!即位后,大半时间都出游四方,北往长城的尽头!南抵会稽之巅,东登泰山!只要能做的好事,都给朕做了,我要做的事从没有做不好的!”
  “夙兴夜寐,朝夕不懈,无非为百姓的康宁!”
  “皇上英明神武,万寿无疆!”
  “希望徐福能炼制出不死之药,否则他便要给朕陪葬!”
  “唯一遗憾就是志愿无尽,而生命有尽!千古以来,只有朕一人能与苍天对抗!”
  赢政忽然道:“任横行那大胆逆贼,有何动静?”
  “逆贼的一举一动,已全在微臣的监视下,他何时来就何时死,皇上放心!”
  “好,朕登位后未逢敌手,就拿这逆贼的鲜血祭我大秦旗帜,以壮入山访不死药的行色好了!”赢政大喜。
  刘邦假冒圣士,智取官家铸铁场,正准备熔铸宝钟之际,节外生枝。
  “县令大人到!”
  刘邦心想:“县官突然到来,莫非‘圣士’之名给拆穿了?”
  “老任,田霸,你们把宝钟收好,我去应付狗官!”
  任横行与田霸急把宝钟藏于暗处,刘邦与张良则出外了解情况。
  县令上前禀报。
  “斗胆!本圣主不是吩咐过禁止骚扰吗?”
  “大事不好,我们抓了一个人,但却被他逃掉了!”
  “有甚么大不了!跑掉个小赋,也要来烦本圣士吗?”
  “但此人正是皇上要亲自入山访寻的……徐福方士!”
  张良刘邦心想:“若徐福逃掉,赢政就不上天羊宫,刺秦大讨如何进行?”
  刘邦气愤地骂道:“你们真办事不力!”
  “别多说,追人要紧,我熟悉此带地势,快亲自去抓!”张良说着急匆匆地翻身上马。
  刘邦再次叮嘱着:“对,都是你这班饭桶累事!记住,没我命令,不得进入铸铁场!”
  “哟呵,以前骑驴就骑得多,如此壮键俊马却是首次策骑,帅!”刘邦骑上高头大马,不觉飘飘然也。
  不消片刻,二人在僻路上发现蹄印。
  “按蹄印方向徐福应由水路逃!”
  “我们抄小径!”
  “畜牲,跑好一点……”
  “刘兄,情快!”
  到了岸边只见远处隐隐有一艘船形。
  “看来他已乘那艘船离开,我们快追!”
  “衰马,再跑快些!”
  追了一程来到峡谷边见小船正在下方,张良道:“这个位置最接近,不容错失!”说完猛抽两鞭,双腿一夹,马儿凌空飞下。
  马匹势尽堕下,张良飞身离骑,凌空以马匹作踏足点,借力左跳右跃,终于安然降在船上。
  刘邦见张良已到船上也不甘落后,低头对马儿说:“乖乖,到我们了!醒目点,我要威过张良!”说完也猛抽两鞭,马儿一惊一下就窜了出去。
  但到岸边,马儿见前无去路,临崖惊怯收步,把刘邦抛飞而出,变成空中飞人。
  “妈的,狗官骑狗马!”
  “噗通!”一声刘邦跌进了河里。
  张良见状正想上前抢救,刘邦却说:“别管我,找徐福要紧!”
  就在此时,船顶猛然爆破,一道身影疾掠而出。一名老者不由分说,出手便攻,身法与动作均捷若灵猴。
  “你就是徐福?”张良疑惑地问。
  “是又怎样,我绝不回天羊宫!”
  数击几招,张良位置不利,抽身暂退。
  “哼,我下定决心逃走,但绝不回头!”
  “徐福,你是走不掉,乖乖回去吧!”
  “师傅,让我们赶他走!”
  “衰人,快滚!”
  金董玉女架式也如猴子,身法灵活迅捷,在密集剑网中仍能左穿右插。
  “小朋友,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去吧!”
  张良不欲纠缠,旋身变招,剑势纵横交错,杂乱难测,二人无从入手,被刺痛逼退。
  张良手下留情,剑招只划破衣衫,但冰雪剑气令二人心寒胆颤。
  刘邦飞擒偷袭,却扑了个空,徐福机灵闪避,更还以重重一脚,踢得刘邦晕头转向,金星四冒。
  “哎……偷鸡不到蚀把米!”
  张良托止刘邦退势,连随挺剑攻上。
  徐福施展出奇异怪趣的身法,仿如嬉戏耍乐,惹人发笑,却又能—一避过剑招,叹为观止。
  “他的武功古怪刁钻,令人难以捉摸!”
  徐福展身一翻,双腿紧锁住张良头部,劲贯双锥,直插向张良太阳要穴。
  危急关头,张良达施奇招,以掌心抵剑钻上,逼得徐福收锥急闪。
  剑寒袭体,徐福也不敢妄攻,退个老远。
  “好冷……这剑法厉害得很!”
  “死老鬼,这一脚誓要你本利清还!”
  “唉,怎么个个也死缠烂斗……”
  徐福猴跃而起,沿着船杆攀爬直上,敏捷得如履平地。
  船杆失去支撑,断折倒塌,而徐福再无所遁形,碰地一声重重摔在船板上。
  “别再逃!”张良赶上来用剑指着徐福。
  “杀吧,只会欺负老弱,非真英雄!”徐福趁张良不备偷偷吃一药丸,金童玉女却在一旁看得清楚,大叫糟糕:“师傅吃下毒药呀!”
  “横竖也是死,就杀了我吧!”
  徐福决意求死,张良无可奈何。
  “你是怕炼不出不死之药给秦皇,才想乘夜开溜,对吗?”
  “我根本没不死之药,难道要坐之待毙吗?”
  “你又太老实了,天无绝人之路,总有解决办法!”
  “那我怎么办!?除非真有不死之药!”
  “你不可以随便找粒丹药来‘顶档’吗?”
  “我也想过,但秦皇若有甚么伤风鼻塞,腰酸背痛,发现我给的是假药时……岂不是普天下的方士都要遭殃,我当然罪诛九族了!”
  刘邦想了一会:“有了!”
  再说铸铁厂这里。
  绝色施展绝世轻功,穿房过舍,来到了铁厂外。
  “是这家铸铁厂了!”绝色偷偷地摸了过去。
  “那乔装的一定是任横行!”
  “两个都高大威猛,壮健如牛……真……真是雄纠纠的男子汉!”
  那身充满男人味的汗水……随着呼吸起伏滑落……表现出野性的美感……结实如铁的肌肉……随动作节奏效流涨收缩,令人心动!
  绝色看得如痴如醉,不禁稍有松懈。
  任横行眼明手快,听见响动执起铁锥掷出。
  铁锥穿窗激射,撞得技折叶碎。
  二人赶出去看个究竟,只见一只小猴在树下玩耍。
  “你太紧张了!”
  “我们的身份,暂时应不会泄露!”
  绝色躲在一旁,心里偷偷地想:“好,触角敏锐,力量强劲,不知在床上……嘻嘻!”
  “徐先生,朕听说你炼丹之术,天下无双!能通天人之秘,炼出服后能永生不死的仙丹妙药,可有此事?”
  “扮皇帝?”张良看着刘邦十分不解,心想:“刘邦正经起来,有非凡气概!”
  “啊,这小子竟有股皇者之气……霸者风范!”
  “这么秘密的事都给皇上知道!”
  “这句不成……该这样说……”
  “皇上英明,确有此事,不过仙药必须往仙山求取,请皇上明鉴!”
  徐福立即吐出毒药,现出充满希望的神色。
  “哦,仙山何在?”
  “据徐某所知,海外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岛,乃仙人所居的福地!”
  “这徐福的思考转数,不下于刘邦!”
  “对,当做戏便是!”
  徐福一点即明,立时信口开河,口沫横飞起来。
  “岛上有长生不老的仙树,不死果每十年结果一次!如若皇上赐我海船,采果回来后便可开坛,经七七四十九天,炼成不死之药!”
  “不愧天下第一方土,比我更懂吹牛!”
  “皇上放心,徐某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好,这叫奉旨开溜,蠢仔可教也!”
  “多谢皇上赐教!”
  两人一唱一合演得天衣无缝。
  徐福停下来问:“你为何要帮我呢?”
  “因为我这圣士也像你的不死药般,是假的!”
  “甚么?小子真有种,你不怕我去告发吗?”
  “大家也是跑江湖混饭食,互相告发又无谓,不着数!”
  刘邦三言两语便令徐福转忧为喜,口才绝顶了得!
  “先有一个任横行,现在又徐福!刘邦凭三寸不烂之舌,加上过人智慧,实在令人心悦诚服!”
  “再过另一条路给你!”
  “多谢赐教,请讲!”
  “你不但可要海船,还可要求童男童女!更可说海上有大鲛恶鱼,须武士同行!到时你可在别处逍遥快活呢!”
  “好路!好路!但……若找不到药,给押回去见皇上,岂非大祸?”
  “放你一百个心,找不到药谁敢回去送死?老赢不把所有人抄家才怪!”
  “老弟你的脑筋真是转数惊人,究竟你是甚么人?高姓大名?”
  “别多问,总之我是秦皇抓到便要杀头的人!”
  “现在快乖乖回家,就不枉我教你的正路!”
  “大恩大德,徐福无以为报!就赠你一颗我依道家秘本,采一万种罕有草药,经十八年炼制出来的——”
  “这是甚么灵丹妙药,吃后是否可金枪不倒?大幅延长‘作战’时间?”刘邦问道。
  “我也不知,否则早当不死之药,献给皇上了事,就怕他虚不受补,服后一命呜呼!”
  “甚么!?让我吃死了怎么办?”
  “我正因不知后果,所以炼成了也不妄自食!不过我擅相人之道,初见你已觉相格贵气无伦!”
  “嘻嘻,赞我,真有点难情!”
  “刚才扮皇帝时更具皇者风范,福缘深厚,只有你才受得起这灵药!我虽造不到长生药,但看相观星还有一手!”
  “哈哈……你这老马骝真会拍马鞋!”
  “年青人,你有前途,大把世界,信我!”
  “做人之道,大家开心嘛!”
  事毕刘邦张良与徐福分手,各奔东西。
  铸铁厂里,任横行正使力地搓着自己。
  “这是甚么颜料,怎么洗不掉的?”
  “兄弟们,我回来了!”刘邦与张良推门进来。
  “喂,狗官找你干吗?”任横行问。
  “没甚么,已摆平了!”刘邦轻描淡写地打发了任横行。
  “这铸模足足十二尺,该没问题!”
  “枝矛搅长了点?”刘邦说着抢起斧子猛砍下去。
  任横行叫道:“邦仔你傻了吗?好好的砍断它!”
  “你扮囚犯时,这么长的矛,如何收藏在囚车内?”
  “烦请田兄再造一枝可接合的长矛!”
  “大鼻,我这身颜料怎办?”
  “两位继续努力,我替他清洗干净!”刘邦从怀里掏出橙子对田霸说。
  “这个橙够晒酸!”
  “这是秘制家传清洗液,好有效!”刘邦把橙汁涂抹在任横行身上。
  “你干甚么?”
  “运劲加强效力发挥!”
  “话明秘方,你要用劲!”片刻只见任横行还是花花的。
  “你看,污糟兮兮,我怎样见人!?”
  “你……是通缉狗……不见人才有利……”刘邦一旁捂着嘴不停地笑。
  “还有办法……”
  “弊!流血?”
  “你究竟懂不懂的,不要拿我来开玩笑!”
  “你要运劲嘛,自己搅掂啦!”刘邦见弄不好一溜烟跑了进去。
  “唉,前世欠了他!”
  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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