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地恨的其实不是他,而是他的财产。他的堂弟早已虎视耽耽,千方百计
想抢到他的财产,即使与副国王坐地分赃,他得其中一小部分,他也会照办
的,必须把这笔财宝埋藏起来。放在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不久,他担
心的事果真发生了。卡米尔克总督决定离开他如此眷恋的东方国度,与叙利
亚绝对安全时,再取回财富定居于此。
邹船长,尽全力支持卡米尔克总督的计划,并协助他安全实施,行动绝
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为此,买丁一只双桅杆帆船,配备没有任何联系的,
各不相同国藉船员若干。橡木桶上船后,没有任何人对此怀疑。4 月13 日,
卡米尔克随双桅杆帆船,由拉塔基港驶入大海。
我们知道,他的目标是搜寻一座只有他和船长才知道的小岛。关键是让
所有船上的人均要迷失方向,弄不清船在何处,驶向何方?15 个月来,船长
就是这样操作的:航船时而西,时而东,进入地中海,又驶出地中海。忽而
转舵向北,骤然又回头向南,它邀游在古大陆的所有海洋上。当找到小岛时,
它已不在欧洲,可以绝对肯定的说,那无名号船,先后经历了完全不同的地
带,截然不同的气候,再优秀的水手,也无法弄清现在是什么地方,船上装
有足够几年受用的给养,只有在淡水场才靠岸,加满淡水立即离开。
前面提到,卡米尔克总督为探寻那合格的无名小岛,已航行很久时间,
他急切盼望找到小岛,就在他准备沉没那3 木桶财宝的时候,小岛终于出现
了。
这些有关埃及和叙利亚的历史事件,在此提及是为了表明其故事是建立
在坚实的历史基础上的。否则那故事情节的发展如此离奇,过于严肃的开场
白会使读者难以置信。。。
第三章
无名小岛就是天赐的保险箱
从东北方向吹来一股晨风。邹船长向舵手下达命令,减速前进。二道帆、
小中帆乃至长帆均已卷起,船上只挂大三角帆、慢慢地向小岛靠拢。即使海
上刮起大风,船体仍可紧贴小岛躲避。
卡米尔克总督在船尾扶栏眺望,船长在船头小心谨慎地操纵着。
这是海图上找不到的小岛,附近确定难说没有危险。看上去,四周平静
的海面,没有露出礁石,无法识别水下到底如何,没有前进标志,也看不到
有暗礁的迹象,似乎可放心地靠近它。水手长在探测水深时,也未发现海底
有骤然长高的地方。
小岛上的雾已经退去,阳光从东到西斜射到岛上,一海里之外看小岛:
它确是一座小岛,别无其它。看来,除英国之外,不会有哪个国家会占领此
岛,因为它确实没有什么价值。
小岛是刚刚出生的,掠夺成性的英国还没有来得及把它变成另一个“直
布罗陀”①,自然不会有人把它标在最新的海图上。
小岛和一般的海岛构造相似,呈不规则的椭圆型。周长约2 米左右,长
约为宽的2 倍,表面呈平盘状。这决不是一堆乱石,而是因地壳酸化的作用
而平稳崛起的产物。它决不会突然升起的,而是由海底缓慢上升形成的。小
岛的四周没有呈锯齿状,也没有隔裂的小湾。它不像姿态万千的贝壳,却像
匀称的牡蛎的顶部,更象一个甲虫,周围低中间高,最高处也只有150 尺。
岛卜没有植物生长的痕迹,更谈不上有树木。没有勘探者的足迹,更不
会有人家居住。它是一块无人知晓的不毛之地。卡米尔克完全可以把它不作
一个绝对安全可靠的保险仓库。真是太理想了,这比把财富交给海底强无数
倍。“真是大自然杰作!”船长想。
双桅杆帆船,极缓慢地前进,收起三角帆,在离小岛只有200 米时,下
令抛锚,铁锚下到约45 米深处咬住了海底。
停靠帆船的这面海岸,岩石极为平缓,船其实还可靠近些,也不会有危
险。以防万一,保持这个距离是极为合适的。
邹船长下今后又登上船尾楼板问道。
“阁下,要准备大舢板吗?”
“不,要小船,只有我们俩上岸。”
“遵命!”
过一会儿,二人上了小船。船长坐在船头,手拿两把轻桨,卡米尔克总
督稳坐船尾。划了一会儿,小船靠一个缺口的背面,抛锚登陆,我们那位“阁
下”从此占领了小岛。
这既无升旗仪式,又没有鸣放礼炮。这里的第一个占领者,不是一个国
家而是一个人。他在岛上停留也只不过3 个多小时。
船长和总督首先发现,小岛不是矗立在沙基上,而是有5~60 度的倾斜,
露出水面,其根底就是海底。
巡视一番后,他们脚下全是闪闪发光的晶石,一种不加雕琢的自然美。
四周海岸还未受海浪冲蚀。在干燥的晶状表面上,只有几处狭长的凹槽中有
少量雨水。在这寸草不生的海岛上,唯一能看到的是成双成对的海鸥排下的
① 直布罗陀港位于沟通地中海和大西洋的直布罗陀海峡,是英国的重要的加油站。
粪便,海鸥是岛上唯一的生命现象。
他们二人在岛上转了一周后,便向小岛中心高处走去,那闪烁发光、洁
净无瑕的岩石,无任何损伤的痕迹,这一切都说明,无人上过此岛。
他俩在离海面150 尺的最高处并肩坐着,好奇地欣赏着呈现在眼前的天
际。
那一望无垠的海面,阳光反射,没看到半点陆地。这不是在基克拉季斯
群岛中的小岛。这里的海面上无任何变化,渺无边际的大海上,没有任何帆
影。此刻的双桅杆船是海里的一叶孤舟。在这里刚停几个小时是决不会被发
现的。
“今天是9 月9 日,我们所处的方位你有把握吗?”卡米尔克问道。
“有把握,阁下!”邹船长回答。“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再仔细核对一
下。”
“这极为重要。你如何解释小岛未标在海图上。”
“我看它最新出生的,您下次再来,我完全可以在此重新找到它。”
“对,船长,我们等动荡之后再来。就算这些财富埋在岩石下数十年,
总比留在我阿勒坡家中安全。在这里,无论是马里副国王,还是他儿子依普
拉金,还有那无耻的姆哈德,都不可能偷走它。我宁可让这笔财宝沉入海底,
也决不会留给姆哈德之流。
“真的坠入海里,那可终生遗憾了。”邹船长道,“从来大海就不会把
沉入的东西还给主人的。我们探到此岛,真是万幸。它将会代您保管好财宝,
还将会在您需要时如数奉还给您。”
“对!”卡米尔克站起身来说:“快速行动!千万别让人看到我们的
船。。”
“遵命。”
“船上没有人知道我们现在的方位吧?”
“再重复一遍,阁下!谁也不知道。”
“连什么海也不知道?”
“是的,连是新大陆海域,或是旧大陆海域都没人知道。这15 个月漫长
航程,他们并不知道经过哪些地方。”他们向凸凹处走去,小船就停靠在那
里。
临上船时,船长说:
“这次行动完成后,是否回叙利亚?”
“我不准备去。等依普拉金撤退,马赫穆德国王恢复统治后,再回阿勒
坡家中。”
“您没想过有一天副国王能统一全国吗?”
“没有,我不会这样想。”卡米尔克总督喊了起来。这一说法,使他失
去往日的冷静。“叙利亚将会给阿里副国王并吞,由土耳其国王来统治。。。
真主不想这样安排!”
“您打算隐居何处,阁下。”
“我哪儿也不去!现在我的财宝已隐藏得万无一失,就让它们留在这里。
邹船长,我们还象以前一样,继续航行。。”
“遵命!”
片刻,卡米尔克总督和他的老伙伴回到双桅帆船上。
快9 点钟时,船长又一次对太阳进行观测,以便准确地测出经度。中午,
当太阳照到子午线的时候,再一次测出数据以确定纬度。
他用六分仪测定了经线的高度,按照“阁下”的指示,精益求精。详细
记录结果,回舱内准确地运算,经线高度计算出来了,小岛的方位完全确定
了。
船长早已有令:将3 只木桶及工具,洋镐、水泥等物搬上小船。
不到10 点,一切准备就绪。由水手长率6 名水手登上小船。水手们惯于
俯首听命,他们对3 只木桶的来历,装些什么,为什么要去埋藏等都无人过
问,毫不猜疑。他们就像会运转的机器一样,因此不必担心泄密。
总督和船长坐在小船尾部,没划几桨就到了小岛。
上岛后,首要的是先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既不能太靠岸边,怕春分、
秋分季节之气候变坏受海浪冲击;又不能太高,以免崩塌,最后选定的是在
一块陡峭的岩石下边,其顶端是小岛的制高点,方向朝东南。
按照船长的指令,水手们搬下木桶及工具等物,在指定的地方刨了起来。
岩石质地十分坚硬,施工起来极为艰难,洋镐击飞的碎石片也都要仔细
收集起来以便木桶放入坑中填埋时用,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终于完成一个近
6 尺见方的洞,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深沟。一个死人放进去,将可以不受狂
风暴雨的惊扰,永远得到安息。
橡木桶总算放进去了,卡米尔克总督最后还要再看一眼,此刻,邹船长
心想:阁下的态度真奇特,他会不会后悔,放弃计划,收回成命,再带走财
富。。”
不,他用手示意继续干下去。3 只木桶紧紧并排放在一起,用石灰水、
碎石搅拦后将其固定得牢牢的。经反复涂抹均匀后,就和岛上的岩石一模一
样。上面再用水泥砌上石块,直到把沟填平与小岛浑为一体,凭它什么风雨
雷电均不可能破坏它的平面,更不可能发现财宝就藏在这里。
但是,必须做一个永不磨灭的记号以便来日取宝人能一眼认出。于是水
手长用凿子在矗立在后面的岩石上刻了一个记号:
这是两个在一起的“K”,是卡米尔克总督的名子的两个字母,他平时的
签名就是这样。
装有3 个橡木桶的大保险箱已封存好,就不必在此多待下去了。这绝对
安全的地方,如果总督和邹船长日后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即使到世界末
日也会无人知晓。
水手长已安排水手们先归大船,而那位“阁下”与船长还继续站在海边
注视着。一会儿,小船又回来接他俩回到停泊着的双桅帆船上。
还差15 分钟就是12 点了,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气好极了,太阳的
子午线就要到达了。船长又取来六分仪,准备再测子午线的高度。由此数据
推算出纬度。再用纬度根据9 点钟所观测运算的时角,最后得出经度。这样
算出的小岛位置其误差不超过半海里。
船长刚算完,房门打开了,卡米尔克总督进来就问:
“方位定好了吗?”
“定好了,阁下。”
“给我。”
船长递给他记录运算结果的一张纸。
卡米尔克总督,全神贯注,专心地读着,就象要把小岛的位置深刻在脑
海中似的。
“这张纸由你珍藏!”他对船长说。“但,15 个月来的航程所记的航行
日记呢?。。”
“那本日志,阁下,谁也得不到它。。”
“以防万一,立即销毁它。。”
“遵命!”
邹船长取来记录,上面详细记录了双桅帆船经过的所有航线及不同的海
洋。把日志一页页投入灯火中烧毁了。
总督和船长,在抛锚处渡过了好长时间。
将近晚上5 点钟时,夕阳西下,穿透云层的缝隙,投下笔直的光束。灿
烂的金光布洒在海面上。
邹船长摇了摇头,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天象不是什么好兆头。
“阁下”他说“这水气太大,定会有大风,夜间还可能有暴风,。。这
小岛躲避不了;天黑之前,我们就可驶开这里10 多海里
“是没有必要在这儿逗留了,船长。”总督回答道。
“我们立即出发吧!”
“你还需要再测量一次高度吗?。。”
“不需要,阁下,对方向我确信无疑,就象我相信自己是我母亲的儿子
一样。”
“好!扬帆起航。”
“是。”
起航很快准备就绪,系锚张帆,船迅速离岛向西北方向驶去。
卡米尔克站在船尾,在微弱的光线下,目不转睛地盯住那座无名小岛,
直到轮廓模糊,石堆消失。这位埃及大富翁深信,只要他愿意,他一定能重
返小岛,取回财宝——这价值一亿法郎的钻石、金银财宝啊!
第四章
昂梯菲尔师傅与吉尔达·特雷哥曼驳船长是一对性格各异的好朋友
每逢礼拜六,晚上快8 点的时候,总是有一个叼着短烟斗的大发雷霆的
人,此人就是昂梯菲尔。此刻,他的邻居吉尔达·特雷哥曼驳船长,必然要
规劝一番,大约有一小时之久,这才使那位师傅面红耳赤地罢休。他这无名
大火从何说起呢?事情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