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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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传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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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得不好,还是师父从头教来。”
    “不必谦虚。既然你已走过,就试试看吧!”
    师父的催促,使许世友不好再犹豫了。于是,他“噌”的一下,飞脚腾起,跳上了桩木。
    “开练!”师父下了命令。
    许世友略点了一下头,调整一下呼吸,开始走起“梅花桩步”来。初行如缓缓溪流,渐如疾浪翻滚。他追桩穿梭,忽东忽西,忽左忽右,脚掌翻飞,如履平地,活像一条刁滑的巨龙,在水中飞游。师父越看越入神,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惊奇!他举起右手,向下一摆动,喊了声:“停!”
    许世友的动作,干净利索,戛然而止,面向师父待听教诲。
    师父高兴地道:“你已经登堂入室了。何时练的?”
    “俺在当杂役期间,学着师父的样子开始练的。”
    “铉澄,又一个铉澄!”师父高义在心里暗暗赞叹着世友。是啊,他从来没有当面夸人的习惯。此时,一向城府较深、性格内向的师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了:“来,再显显你的刀功!”
    “师父,恕我献丑。”
    “别客气,你就来吧。”
    许世友运了一口气,走起梅花步来,随步出刀,刀飞步舞,动作协调优美。刀光闪闪,呼呼带风,脚步点点,如凌空飞燕。只见他仿佛置身于兵围之中,在贴身的七个敌人(桩木)中间,机警灵活,又追又闪,又刺又防,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无懈可击。那刀光忽上忽下,渐渐地模糊成一片翻滚的银波雪浪。
    师父看了,不禁暗暗吃惊,喊住许世友道:“看来,这百日功夫,你只需十日练了。来,我来耍上几刀,你看如何!”
    师父说完,一个鹞子翻身,单脚飞上了木桩。不要说别的,单说上桩这一招,足惊得许世友心潮起浪。接着,师父挥起刀来,上刺风月,下斩蛟龙。右劈梅花,左扫残叶,搅得地上尘土飞扬,惊得栖落在树枝上的云雀飞起,又卷进了急剧的“舞刀”的旋风之中。
    许世友目不转眼地盯着师父一招一式。哪怕微妙之处也看得真真切切,他不敢眨一下眼,生怕漏掉一个细微的动作。他炯炯双目似录相机一般,把师父的全部动作、优美姿态录了下来。他似乎开始领悟出“刀枪不入”的奥秘来。
    突然间,师父高义放慢脚步,蹿向左边,猛甩一刀。只听“咔嚓”一声,树冠离开了树身,被利刀齐脖斩断。
    老人敛刀,大气不喘。
    许世友屏住呼吸。老僧师那动作干净利索,大起大落,气吞山河,令他目瞪口呆。
    师父高义随后翻身下桩,放声笑道:“徒儿,看清楚了吗?”
    许世友频频点头,目光熠熠生辉。
    这时,天色放亮,云板叩响。全寺院的僧侣在云板声中起床了,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练武生活。
    从此,许世友开始了远比筷功艰苦的刀功训练。他每天起早摸黑,披星戴月,风雨无阻。再加上他虚心求教,诚心诚意,好学不倦,师父高义把自己刚刚独创的“飞月刀”功也传给了他。在武林的园地里,他是一位永不知足的强者。好胜和进取是他用行动实现目标的内在动力。他并不满足于已学的技法,心想,师父能创,俺何不能为呢?大胆创新是他不同于别人的个性特点。
    许世友天天清早练完刀功便来少溪河旁,细心地观察螳螂的寻食、飞鸣、击刀及跳跃等姿势和动作。仿效琢磨,反复推敲,终于悟出“螳螂刀”真功。接着,他又巧妙地将其师父所教的少林刀法融汇进去,以意行气,以气催刀,形成浑然独特的“少林螳螂刀”。

                第七章
    校场夺冠
    迎春比武,是佛祖达摩留下的规矩。当时,尚武风气不浓,初是五年一次,后是三年一次,到许世友入寺已是一年一次了。每年定在农历三月初五、花开蝶舞的日子。
    碧色香炉后就座的老禅师妙兴大和尚,缓缓站起身来,目扫了全场一周,干咳一声,庄严宣布:
    “少林迎春比武开始!”
    随后,又道:“去年冠首鲁本深出场!”
    这时,只见鲁本深走至桩前,面目庄重,抱拳拱手一周。掌声中,他飞身跃到了“梅花桩”上。
    接着公证人手持红黄旗,步入场内。老禅师取出事先已过目的对阵名单,一一展读。
    巧得很,许世友在这二十一名对手中,恰排在中间第十一名,前后各有十名对手。前10名对手都败在鲁本深手下。
    轮到许世友,只见他犹如猛虎下山,手举九龙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本深头顶“啪啪啪”就是三鞭,乃如晴天霹雳,威震太空,把整个比赛引入了高潮。
    鲁本深心里不禁打了个寒噤:“这徒儿着实可畏,后生不可小看。”但他毕竟是一位校场老将。他举起太白开山锤也不示弱,连击三下,“嘣!嘣!嘣!”以势还势,以牙还牙,那声势似泰山压顶,也不亚于九龙鞭的重威。
    本深举锤,世友扬鞭,二人打在一起。两员将,四只胳臂不分上下,鞭来锤往不见高低;鞭声响,锤声落,鞭抽锤打,锤落鞭迎,互不示弱紧相逼,世友来了一个“龙探爪”,本深来了个“虎下山”;世友来了一个“鹰展翅”,本深来了个“鹞翻身”。鞭锤飞舞,各显其能。鲁本深受过严师训练,深得少林真传。他使用的这双锤,乃是名僧智隍的遗物。这开山双锤上下翻飞,如同闪电,左来左挡,右来右挡,一锤快似一锤。左抡门一扇,右抡一扇门。团团似旋风,见锤不见人。八面风不透,龙鞭难近身。
    许世友心底暗赞:“真乃开山锤王,滴水不漏!如不小心,恐难招架。”他催马加鞭,鞭甩去,滚龙飞;鞭响处,如炸雷。指左不打右,难差一毫厘。点在皮肉上,不死也落泪。
    二人一来一往,相持了三十多个来回。许世友虽然鞭法娴熟,可驾不住本深的绝技。和本深相比,世友毕竟年少力单,渐渐有些气喘。这时节,本深突然来了个“野马跳涧”,又使了个“双锤掉尾式”,以锤上掩,忽出一脚。世友正防,鞭长莫及。这时候,本深又快手疾眼,腾空一跃,双锤紧紧夹住了世友的九龙鞭梢。接着,后闪一步,重重一拉,把世友拽了个趔趄,踉踉跄跄向木桩倒去。只在手一着地,败阵即在眼前……
    这时,师父高义和众师兄都暗暗为世友捏着一把汗。随即,场内又一阵骚动……
    好马岩前不低头,危难方显英雄威。观江莫看水流急,要看水底万丈深。许世友即将身倾手着地之时,只见他手疾眼快,左手扶住了桩木,右手紧紧拽住了鞭棍,九龙鞭在空中扯直,双方拉力各有千钧。突然间,许世友猛一松手,鲁本深失去了平衡……
    “许世友胜!”公证人当场举旗判道。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许世友又一鼓作气,连胜九人。最后,还剩一将程巨夫。
    程巨夫身高八尺,面如锅底,身大如牛,是妙兴大和尚的得意门徒。他原是寺院里的一个烧火僧。妙兴见他有出息,便纳入门庭,精心栽培。与众僧不同的是,他手中没有正规武器,只有一根半截烧火棍,外加雕弓,背在身后。外表给人印像是猪八戒挎腰刀,邋里邋遢的,简直不堪一击。可他确是一位难对付的“怪人”!此人习武多在黎明前五更天,诡秘多端,也不知他近年来又练了什么新招法。只知这人常创新招,使人难防!今日对阵,许世友感到不如对付其他虎将那样有底数!想到这里,他不觉向人群中的师父投去了一眼,谁知师父目光如火,正盯着他,好像在说:“不使新招,恐难对付!”这时,师父身旁的宝贵师兄也向他伸出了两个指头,意思是说:“千万不要忘了使用神筷子,对方是带着雕弓上场的。”
    许世友心领神会,心中暗谢师父和师兄的及时提醒。
    霎那间,催阵鼓响起。
    程巨夫手持火棍上阵,直逼许世友而来。转而,他在空中突然变了动作,来了个转体一百八十度,背后弓开满月使出了暗箭。这是一般常人所料想不到的。因为他的主要器械是半截火棍。形是用棍,实则用弓。这是虚中藏实,以实避虚的手段。这一招是够厉害的,是可给人以冷不防。
    世友只听“嗖嗖”风响,他正要防棍,谁知箭来,不偏不斜,不斜不偏,直向他眉宇正中飞来。多亏师兄早有提醒,他把铁筷子放于前胸,早有所防。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掏出筷子,急忙一夹,夹住了箭尾。若再迟一步,便是倒桩败北。
    程巨夫这一暗箭虽然没有射中,但也给许世友来了个下马威。此时,坐在主持台上的妙兴老禅师,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开怀笑起,深为徒儿的这一招叫绝!
    全场出现了开赛以来最扣人心弦的场面……
    不少人窃窃私语:“看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许世友过了正月十五,难过正月十六。”不少人看到许世友虽然夹住了巨夫的暗箭,脚步却有点慌乱,又道:“你瞧吧,他不输才见鬼哩!”
    再说程巨夫乘许世友立足未稳之机,早使出了“出爪亮翅棍”。此棍贴身,打出急如炮火,许世友回鞭不及,差点儿跌下桩去。人们把心悬到了嗓子眼,在场外站脚助阵的师父高义的心,如同系在万丈悬崖之上,他与弟子是荣辱与共的呀!
    实际上,许世友并不是没有解数可施,只是他在防中窥探着对方的新招,力求像师父说的那样:“心不慌,脚不乱。后发制人方为英雄好汉。”
    突然间,在这嘈杂的武场中,一声干咳传来,无心的人未必听得到,有心的人却如雷贯耳。这声音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师父高义。这干咳宛如一副“镇静剂”,使世友马上镇静下来。顿时,许世友觉得身有师父作背,手有师兄助力。说话间,他突然来了个“凤凰单展翅”,继而又来了个“恶虎扑食”,挺起双腿,遂施绝技。谁知这火候适当,把个程巨夫直挺挺地蹬倒在地。接着,他直立在桩上,露出了庄严又不可冒犯的笑意。
    没容程巨夫清醒过来,公证人当场宣判:“许世友全胜!”
    许世友一个“鹞子翻身”下桩,跑至师父高义面前,跪下:“感谢恩师栽培!”这时,众师兄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如同众星捧月,个个高兴得难以言表。高义挥袖抹去泪水,扶起世友道:“徒儿,快把巨夫扶起。我的弟子不仅要武艺高强,还要讲究武门道德。”
    许世友闻后,立即跑回校场中央,将自己踢倒在地的程巨夫扶起。程巨夫正在羞愧之中,见世友如此友好,十分感动。二人携手揽腕,转身走向主持台前,向一寺之主妙兴老禅师拱手致礼。

                第八章
    名师之死
    许世友夺取校场魁冠,喜煞了师父高义,实现了他的一生夙愿。
    比武终了那天,德高望重的师父高义被众师兄们搀回东和尚院休息。当晚,高义由于极度兴奋,破例开了酒戒,饮了半斤烧酒。入夜,高烧重起,病情加重,昏迷不醒,一连几日茶饭未进。
    许世友为师父高义打完了开水,送到榻前。他看到一连多日昏迷不醒的师父头蒙白色湿布,呼吸急促,梦话不断,他悲痛已极,不忍心再看下去,便留下宝贵,自己夺门而出,跑到了寺外,放声哭了起来。
    他心里堵得慌,他不光为师父病入膏肓而哭,另外,昨晚他得到师兄保福捎来的家信,说是母亲想儿心切,染上了重病。非得儿子世友回来便不能见好。
    许世友听到这个消息,如雷轰顶,心急如火。真是祸不单行,只有一哭,方吐为快。他面前的山泉水像是懂得他的心情似的,静静地流淌着,打着旋儿,带去了他的泪水和悲伤。他多么愿意变成山泉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付之东流,早日见到阔别八年的老母啊。然而,师父又重病在床,奄奄一息。师徒如父子,他怎忍心离去!师徒情,母子爱,交织在一起,让他何去何从呢?他的脑子乱糟糟的,如同乱麻一团,理不出头绪。
    “妙兴禅师曾夸奖过我,也许他能理解我,找他去!”许世友想到这里,于是跳起身,拍拍屁股,走过松林,涉过小河。
    他刚刚上岸,就看见那位红面小僧宝贵火烧屁股似地迎面奔过来。
    “哎呀师弟,可找到你了!快,师父已醒来,正喊你哩!说不准有什么真经绝技要传给你的……”宝贵边说边拽着许世友直奔东僧院。
    东僧院的门口已围了一群人。
    当他俩匆匆跑到师父高义的床前,谁知,师父已经双目紧闭、寿终正寝了。他们呼叫着师父的名字,根本不相信师父能去得这么快、这么仓促!
    少林寺院所有了解师父高义武技人品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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