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 :20世纪末最好的一部书,一部文人必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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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 :20世纪末最好的一部书,一部文人必读的书-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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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来代替,这样“啊”写成‘口· ’。鹅写成‘—鸟   ’,岂不简单?”他把“字”在纸上写下来。
    慕容这次笑得倒是妩媚:“听起来不错,你试试看。”
    Ala写下字母表,一一找笔画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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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好了。”Ala说,“现在‘海’写成‘氵レ、丨 ’,‘驴’写成‘马仯З础阕苈獍桑渴淙氲缒允敝灰蛉肫缘谝槐屎鸵簦捞遄忠彩歉ㄈ氲谝换偌悠匆簦堑缒曰嶙愿鎏舻幕埃灰匆艟托辛恕!
    “你说智能联想?”
    “对,写的时候,独体字、象形字保留,会意、指示字也予以保留,改革的是形声字,特别是麻烦的那部分,像‘齉’、‘濯’。”
    “试试看吧。”慕容说。
    “还有,同部首同音的字,可改变各个音的位置来加以区分,这是写的时候,输入电脑则加一个健。”
    从第二天起,Ala对文件的批全部用了这种奇形怪状的文字,这下子不仅那Jim,便是所有读他批示的人都犯了难,幸是Ala发给他们每人一张表,上有字母表,记下来,再拼写便很容易了,而且文件批示上还有英文。但终于引起一些人不满,一个经理向王先生告了状,王先生找Ala责问,听了解说,却也叫起了好。
    慕容又将这种文字制成软盘,便开始应用了。Ala把它教给Black小姐,Black两天便会。并用它给Ala写了一封倌。说她再也不为汉字犯愁了。但是,他们用的是广东话音,Ala随即又为普通话的推广犯愁,转念一想,一旦普通话音拼写的字固定下来并以法律形式推广使用,就再也不会有对着汉字读错音了,他的日记全用下这种写法。
    一连几天,Ala没去看王姐,王先生便让汤姆来接,Ala带着柏敏和秋儿去了。
    王先生抱着秋儿说他和阿蒙像,又让Ala过去看阿蒙,阿蒙这些天生病了。
    Ala过去时,阿蒙正在哭,听见有人进来,哭着戛然而止,张开眼看了看,又闭上继续哭了。
  “怎么回事?”Ala问。
  “刚刚打了一针,这孩子身体怎么这么虚?”王姐在Ala对面坐下来说。
    “哼,我说你自个儿喂养你不听,这不,麻烦来了,人家来新加坡学点好事,你就学个不奶孩子,真不知你还学了点什么?”
    “奶孩子我会老得更快,再说,咱又不是雇不起个保姆,这和谁喂养又有什么关系?”
    “看看是吧,你来了新加坡后就知道化妆比妆、减肥跳舞,别还知道什么?母乳分初乳、成熟乳和晚乳,初乳稀,不仅抗过敏,还能帮一婴儿排出体内胶屎,1个月后就是成熟乳,富于矿物质,有蛋白质、脂肪成份,还有特异抗体,抗病的;九个月后就是晚乳了,喝不喝无所谓。都是些脂肪类,你雇保姆我不反对,可你雇个什么呀,孩子都一两岁了。真是!咦,筱翠呢?”Ala站了起来。
    王姐怪异地看他一眼:“去准备茶了。你看你。裤管脚那么肥,怪怪的,裤档怎么那么大?一点也不利索。”
    Ala低头看看,笑了:“你甭管这么多,没光着屁股就挺好。”
    “你是我老公,人家会笑我的。”
    “好了,老婆,一会柏敏过来,你不要这么说。”
    “她又来干什么?”王姐把手里剥了一半的桔子又扔回了盘子。
    Ala唱了筱翠送过来的茶,走下出来,却见兰兰远远站着往这边看,便走了过去。
    “有事吗?”他问。
    兰兰垂着头想了一会,方抬起头来,似乎下了决心,说:“我有个弟弟,今年上学院……”
    “我能为他做什么?”Ala径是打断她的话问。
    “他的国籍是印尼的。在这边……”
    “行”。
    兰兰没想到Ala答应得这般爽快,呆愣了半天方才回过神默默地走开了。
 

    暮客为写小说可谓心力交瘁,吃饭,走路,睡觉,想的都是他。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捕捉他的一言一行,满眼里见的是他,骨子里溶的也是他,感情投诸他,身子也给了他。脑里挖空了,令她窒息的疯狂又来了。沉重碰撞着她的敏感之处。灵感来了,她还得写下去。她不晓得现在写的是什么,看上去也非是小说。她要写的Ala时而是动物。时而是个人,时而什么也不是。(有时写的是犭人                  ?)她不知为什么要把他这样写。但她必须这样写。在办公室,她会忙时偷闲写上儿句。有愧于龙的集团的信任。她把许多的工作推脱了,匆匆地写她的小说,把许多与Ala在一起的机会丢了,也把董事会表扬的机会丢了。换回的,却是辛酸,却是苦累。
    他又来了:“不要写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今晚来?”
    她没哼声,默默地收拾满桌的稿纸。
    他已急不可待,三下五下早已扒掉了衣服,靠上前来,她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便成为他的了。
    “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身上有一种磁力。”他的身子狠狠压了下来,她听到他肚里”咕噜”一声。
    “我也感到你有一种磁力,这就是爱。”
    “是欲望吗?”
    “是的,只属于人类的欲望。”
    很久,他静下来喘气。
    “大陆的男人到二十好像也不懂得什么是女人,那是很痛苦的。”
    她迷人的双臂搂在他脖子上,沉重使她难于说话,两乳被他捏得要炸。
    “上初二时,我的东西便一天到晚挺举着,稍一走路摩擦着裤档它便硬起来,高高撬起。没办法,我一边上课。一边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安慰它。要不是卢花,以后还不知怎么着。”
    “你大概是XYY染色体。”她挣扎着说。
    他下意识地停了一下,他早就认为自己是这样,而且,我的血型是AB型。”
    “你为什么总不下来?真要命。”她喘不过气,忍不住说。
    “好吧。”他翻身落在她的旁边。
    她侧卧起身,头枕在一条胳膊上,“有六七个女孩了?”
    “嗯。”
    “王先生知道?”
    “知道,他是个老色鬼,那天我还见他摸兰兰大腿了,谅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王太太只要我喜欢她的女儿,她以为没了她的女儿,我便是穷光蛋。”
    “哼。”
    “只要我们齐心,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爱你们每一个女孩,谁我都丢不了。”
    “你不是一般的人。”
    又过一会,Ala睡着了,双臂紧紧抱着慕容……
 
    天亮时,霹西早已准备好了早餐,Ala吃过又要去上学,
    恰好柏敏抱着秋儿进来。秋儿张着小胳膊要人抱,Ala只好抱过,可他却再也不肯找别人。柏敏抱他也要哭,无奈,柏敏只好随Ala去了学校。
    上课铃快要响时,秋儿终于肯让柏敏抱了,Ala方得以脱身去上课,教授已在等着,Ala道了歉进去,见利玛正用怪异的目光看自己,偷偷拿镜子一照,竟是满脸的唇膏颜色,才想起早上的一番临别亲吻,不由得尴尬,蘸着唾沫擦了几下,还有,便再也不敢抬头了。
    下课后,他冲出去洗了脸,方敢昂着头回来,但利玛早已宣布她的重大发现,同学们都望着他大笑不止。只有安没笑。
    放了学,Ala把安约了出来。
    “我想问你为什么不笑?”
    “有什么可笑的?”安却反问。
    Ala一窒:“你的成绩霹么优秀,你又是马来族,享有特别优待,却为什么总不高兴?”
    安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很小就被母亲的第四个朋友奸污了……”她望着远方,“或者也为了生存。”
    “你感到这种精英主义教育公平吗?”
    “或者是的。这也是新加坡的无奈。为了生存。”
    “你缺钱吗?”Ala问。
    安黯然点了点头。
    Ala给她一张空白支票。“再见。”他说。
 
    慕容要走这样一条路:动物性和人性紧密结合—→动物性和人性分离—→动物性凸显/人性被掩盖—→人性重现—→动物性和人性完美结合。这本身是两条线索。
    他的动物性和人性能否完美结合呢?这很难说。对他了解的片面几乎使小说不能达到这一目标。但目标先放在这里:要塑造一个动物性和人性完美结合的Ala。
 
    在感情的寄托上,不管如何,Ala总是喜欢柏敏和阿桂,柏敏生活上的强健,阿桂个性上的坚韧和初解少女的感觉确实令人着迷的。
    今天一放学,Ala便被自己的感觉牵着径直去了阿桂那里。阿桂正举一支枪对着墙上一个钉子瞄准,见他进来,收回了,说:“这是电子脉冲枪,它使人的自发神经肌肉反应受到抑制。瞬间神经错乱,虚弱眼光,毫无反抗之力。你的那支防身小手枪丢了,我准备送你这支。”
    Ala高兴地接过枪,摩挲良久,也举起来四下找目标瞄准,问:“这些天你干什么呢?”
    “我帮慕容在研究新加坡经济。”
    “新加坡经济?”
    “对,你难道及发现新加坡经济的最大特点——国家控制和市场经济高度统一?人们一直都认为,国家控制和市场经济水火不相容。事实却不这样,在新加坡,它们便有如水乳交融般地紧密结合在一起,创造出“新加坡奇迹”。迄今为止,这种成功结合的实例并不多见。”
    “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恐怕王先生也并不知道,除了李光耀先生、吴庆瑞先生等人,知道的还真不多,慕容说,这是因为你们身上流的是儒家的血,对人的合理政府产生依赖感。缺乏政治上的兴趣,只是默默地接受它,试问你自己,是不是把李光耀当成父亲般的领导?你对他那么尊敬,张口闭口‘爷爷’‘爷爷’。”
    Ala不无赞同地点了点头:“对,在我思想深处却是如此。便是王先生也是这样,把李爷爷视为家长,从未把他当作总理。”
    “计划经济是长官意志的代名词,由于政府官员素质低,他们正好滥用其大权牟取私利,这种唯意志论、命令主义必然导致失败,新加坡却在‘实用主义’哲学的支配下,以‘功效至上’为政府制度和调整政策的最高指导原则,又实行能人统治,所以新加坡把国家控制和市场经济成功揉台在”起了。
    Ala和她聊了很久,又去见慕容。
    慕容说:“新加坡走的民主社会主义道路,它既没有建立专制的政府,又没有通过共产主义强迫的手段动员人力和进行资本积累以获得高速度,它采用的是‘中庸之道’,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实现社会主义原则。它的实质就是通过国家权力调节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使之提供口益增多的经济盈利,然后通过各种税收把这些盈利提取出来,利用社会改革进行重新分配。实现公平。它采用的是混合经济。这和你从前的想法一般无二。还有,其政府对闻名世界的‘薪航’管理的高明之处就是政府不干预公司事务,而仅仅通过主要的人事参与财务监督措施来进行间接控制——对其他国营公司也是如此,政府派有关政府部门的常任秘书兼任秘书兼任公司董事会主席或有完全的经济自主权,行政部门不得干预企业日常经营活动。这岂不……”她惊讶地停住了口。
    “利玛说,应该定广东话为中国对外用语,至少也为商业用语。因为华侨很多接受广东话,应用范围也不少,这很有道理。”
    慕容一口否定他,“不对。广东话通行一时只是经济膨胀  刺激下的产物,它绝不能流行很久。它是历史地域割裂的产物,是地域文化欠发达的表现,是与中原联系不密切的结果。普通话的地位是历史形成的,这决不能否定,何况它应用范围广,经历时间长,历史稳定性强,在形成过程中吸收了很多少数民族的语言精华,如连绵词,当之无愧是我们的官方语言,通用语言和对外汉语,我们提供普通话并不是要取缔广东话,而是发展广东话的基础上应用普通话,从而规定性推行一种规范的语言,使之成为全国乃至世界交流的工具。”
    “如果广东经济及港澳、讲广东话的地区的经济继续发  展膨胀,甚至冲去大陆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语言也会随之改头换面。何况广东话侵染力极强。来自它的‘打工’类
词已然风摩全国。”
    “这似乎不太可能,语言有其滞后性,何况广东经济达这
种程度,即便它发展得再猛,也只能在华南垄断,但长期以来历史形成的普通话不会丧失其地位,而且,广东话地区一时拒绝普通话则会阻碍自己经济的发展。任何人不会做这种傻事——一本正经操着自己的语言而放弃了商业机会。慕容论证有力。
    “那么它在华南垄断。还有海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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