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而且GE和霍尼韦尔不存在任何重叠产品。为了解决某些问题,我们还提供了非
蜕资补救方案,就像霍尼韦尔… 联合信号早期所做的那样。
我再次强调了快速做出决定的重要性。
蒙蒂委员似乎被我的争辩感动了,他建议我们先回旅馆,他和他的同事们再考
虑一下我陈述的观点。大约下午6 点半,我们接到电话,可是得到的结果仍然是他
们没有改变看法,他们将进入第二阶段。
更糟的是,他们对该项交易提出了不寻常的反对理由,这些理由远远超出了一
般反托拉斯所应考虑的问题。他们想研究一下GE和霍尼韦尔合并后对整个飞机业的
“范围影响”。
我很喜欢蒙蒂委员,但我没能打动他。虽然失望,可这也是可以预料的,没有
什么理由可以让委员很快批准这项交易。最大的反对声来自于他的欧洲成员,特别
是劳斯莱斯和泰利斯。不仅是他们,还有我们的竞争对手,其中联合技术公司和罗
克韦尔·柯林斯公司(Rockwell Collins)的反对呼声很高。
然而这笔交易实施的前景在我看来仍然是乐观的。尽管存在管制上的障碍,两
家公司的工作人员都在为确保交易结束前做好所有主要合并决议而忙碌着。
5 月2 日,我们得到一个好消息,美国司法部批准了这项交易,前提是我们同
意出售霍尼韦尔的军用直升机引擎业务,并对小型喷气机引擎和辅助动力装置开展
服务业务。
6 天以后,欧洲委员会拿出了一份长达155 页的反对意见书。意见书同他们此
前说的进行第二阶段审查的话大同小异,只是内容更为详尽。
第二阶段的最后部分是5 月底的一个为期两天的听证会。就是在听证会上真正
出现问题了。案件组和委员在扮演了数月的调查员和公诉人后,摇身一变成为法官
和陪审团。他们根据他们自己的提议做出裁决。
“回家吧,韦尔奇先生”(5)
听证会本身是毫无价值的。
第一天,我们就指出委员会的陈述是有漏洞的。我们请来的经济学家和客户以
及我们自己的法律人员驳倒了委员会的陈述。最终为委员提建议的恩里克·冈萨雷
斯… 迪亚斯在听证会上进进出出,有时离席时间长达半个小时。
第二天,竞争对手们亮相了。这时出现了不少值得注意的事情。联合技术公司
提交了一份与事实不符的书面陈述。正在分离出柯林斯包装上市的罗克韦尔·柯林
斯公司,在听证官员面前的表现跟面对潜在的投资者时完全不一样,根本无法自圆
其说。在这次会议中,冈萨雷斯… 迪亚斯很少离开坐位。
听取了竞争对手们长达一整天的陈述后,听证会官员总共只给了我们15分钟来
反驳他们的指控和索赔要求。
这是个怎样的一个过程呀,听证会上的公诉人俨然已经是法官了!
听证会后,在委员会的合并事务促进会快要做出决定之际,我于6 月7 日又去
了布鲁塞尔,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布鲁塞尔之行。我和霍尼韦尔的迈克·史密斯(Mike
Smith )在飞机上接到了一个坏消息,委员会的要求正在增加。上午8 点半,我们
一到布鲁塞尔就直奔康拉德饭店,GE和霍尼韦尔小组及律师正在那里研究当天接到
的这个消息。
我们已准备在6 月8 日周五早上的会议上达成一致的意见。我和小组成员们研
究到深夜,双方一致同意做一些让步,我们的价钱提高了3 倍,达到13亿美元,还
第一次包括了一些关键的航空电控系统。
星期五早上,我和蒙蒂先生没有参加会议,因为蒙蒂先生认为双方立场分歧太
大了,建议由我们的工作人员参加会议就可以了。会议如期召开了,霍尼韦尔和GE
在会上提出了13亿美元的建议。
晚上我离开布鲁塞尔到卡普里岛与妻子、马琳(Marlene )和保罗·弗雷斯科
共度周末。保罗是我以前的合作伙伴,GE的董事会成员,他现已成为了菲亚特(Fiat)
的董事长,总能给我一些有用的建议。周一晚上,我回到布鲁塞尔,和GE小组成员
一起吃晚饭。丹尼斯告诉我,他们那天早上和事务促进会的会议研究了委员会对GE…
霍尼韦尔报的13亿美元的冷漠反应。
他还讲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逸事。
上星期五做出13亿美元报价的同时,我们附加了明显的让步措施,其中就有一
些诱人的航空电控系统的部件。星期一上午,一位事务促进会成员问我们的人,为
什么报价不包括位于华盛顿州雷德蒙的霍尼韦尔公司一幢大楼里生产出的一种无人
知晓的部件。
丹尼斯被问得哑口无言。我们这边甚至没人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部件。只
有一位对霍尼韦尔业务和生产地点了如指掌的竞争对手,才可能说出这些小得几乎
看不到的事情。
而那就是冈萨雷斯… 迪亚斯的“半信半疑”。
6 月12日,我们回到谈判桌上,报价提高到了19亿美元。霍尼韦尔的总顾问彼
得·克林德勒曾对我们的让步提议给予关键指导,他向事务促进会做主要陈述。他
声明把霍尼韦尔公司最好的航空电控系统产品加进该项交易中,应该能让委员会满
意。事务促进会问了许多问题,他们好像对此挺感兴趣的。
星期二下午,本、彼得和我同意了GE… 霍尼韦尔购并案的最后报价。彼得写信
给本,告诉他达到多少钱和怎样的具体蜕资,我们才能算履行了合并协议中规定的
义务。我们为做到这一步付出了很多,但我们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可以做成这
笔交易。6 月14日是委员会规定的提交建议书的最后期限,我们将提交22亿美元的
蜕资清单。
彼得在信中告诉我们,为了尽快结束这笔交易,我可以在第二天给蒙蒂委员3。4
亿美元的甜头。那样我们的出价就是22亿美元。
所有人都建议我一个人去参加6 月13日的会议,不知道我将会单独会见蒙蒂委
员,还是会有其他人在场。
我走进蒙蒂先生位于洛瓦路的办公室,迎接我的是他的助手。看到只有我一个
人来了,她好像很吃惊。
“您的随行人员呢?”她问。
“只有我来了。我来听听官员们对我们最后报价的反应。”
蒙蒂先生走出来,带我进了他的办公室。在一阵简短而诚恳的问候之后,我们
走进一间会议室,里面坐满了合并事务促进会的官员和他们的随行成员。
放下公文包后,我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了下来。我对面坐了近10个政府官员。蒙
蒂委员的身边是合并事务促进会调查组的负责人恩里克·冈萨雷斯… 迪亚斯、竞争
委员会主任亚历山大·绍布(Alexander Schaub)和合并事务促进会的主任格茨·
德劳兹(G 歵z Drauz )。
蒙蒂委员在会议开始时宣读了一份声明,感谢我们的小组成员所做的积极努力。
可他在总结他的发言时说,我们的提议还不够充分,然后继续念了他们起草的一串
要求。我记录着蒙蒂委员建议我们蜕资的一个又一个霍尼韦尔业务。
他所建议的蜕资项目又将增加大约五六十亿美元,基本上否定了GE和霍尼韦尔
之间达成的所有合并的想法。
“蒙蒂先生,我对这些要求感到极为震惊。”我说道,“我不可能接受这些。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立场,我今晚就回去。我要回去写书了。”
桌子对面那个身材矮小的圆脸德国人亚历山大·绍布大笑起来。
“这将是你那本书最后一章的内容,韦尔奇先生,”他说,“标题就是‘回家
吧,韦尔奇先生’。”
这一番话打破了会议室的紧张气氛。所有人都发出格格的笑声,可我的心沉了
下去。
后来大家又讨论了GE金融飞机租赁公司(GECAS )的全面和部分销售,我们的
飞机融资和租赁业务,还有其他重大的蜕资项目。但是没有任何进展。
当晚,我和蒙蒂先生进行了第二次会面,时间不到20分钟。我告诉他,我们和
霍尼韦尔公司在协议中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我还告诉他,明天我们会提交最后的
报价。
他点点头,我就离开了。
“回家吧,韦尔奇先生”(6)
第二天,6 月14日,我们在电话中进行了简短的通话。我谈到我们又向霍尼韦
尔让步3。4 亿美元,总报价已达22亿美元。
“昨天让我谈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为难,因为我们的差距有数十亿美元。”我说,
“但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报价。”
他谢谢我告诉他这些,可他对我的报价仍然不感兴趣。
我们回到律师事务所,GE和霍尼韦尔的小组成员已经在那里一起度过了好几个
星期。我们全都筋疲力尽。虽然我只与事务促进会见了几次面,我们的两个小组却
花了大量时间和他们一争输赢。
GE和霍尼韦尔标明蜕资总额22亿美元的正式提交书在当天最后送到了委员会办
公室。
离开布鲁塞尔之前,蒙蒂委员打电话向我告别。他说我们之间的交往很愉快,
而且第一次叫我“杰克”。我向他表示感谢,并向“马里奥”告别。
“现在交易结束了,”他说,“我可以对你说,‘再见,杰克。’”
“再见,马里奥。”
在那个时刻,我不相信他们会放弃这些好处。连同美国的蜕资,总共有25亿美
元的让价,约占主要航空生产线的40% 。
我希望合并事务促进会好好考虑一下这些。
事务促进会的决定备受关注。许多报纸和杂志纷纷批评委员会反对我们这笔交
易的做法,华盛顿的政客公开抨击这项决定,敦促委员会重新考虑这件事。
看到已经建立起了公众的舆论压力,我们和霍尼韦尔商定做最后的尝试。于是,
6月25 日星期一,丹尼斯、本和我在纽约会见了迈克·邦西格诺和彼得·克林德勒。
我们同意以私人方式卖出GECAS 的19。9% ,给一个或多个GE选择的投资者,并请一
人作为GECAS 五人董事会的独立董事长,但我们表示不会接受竞争对手做GECAS 的
小股东。迈克和彼得赞同我们的意见。
我们讨论了航天蜕资项目,同意将GECAS 的19。9% 出售同11亿美元的霍尼韦尔
资产剥离结合起来,这个售价只有6 月14日所提供的22亿美元的一半。迈克和彼得
一致认为这是我们需要做的最后一步。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蒙蒂先生,问他能否在布鲁塞尔见见我和迈克·邦西
格诺,以便我们交上最后的提议书。他认为这个时候见我们不太合适,最好是由我
们在欧洲的律师递交新的提议书。我让他也这样告诉迈克·邦西
格诺。我和迈克表示,只要我们得到了蒙蒂委员的通知,我们就准备去布鲁塞尔。
我们的律师遵照旨意交上了提议书,很快蒙蒂委员就来找我们了。6 月28日星
期四下午,蒙蒂先生与我和迈克开了个电话会议,他称我们上次的报价“不够”,
说如果我们早两个月提交,这就已经够了。
“我们尽力对我们所听到一切的做出反应,我们为此付出了这么多,这样的结
果显然太令人失望了。”我告诉他。
迈克·邦西格诺也表达了同样的心情。
迈克下午5 点半左右打回电话,告诉我他准备在早晨发送最后的请求。
我劝告他,我们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了,现在应该做的只有激怒委员会。
“杰克,我要用尽我的最后一枚子弹。”他说道。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霍尼韦尔的一份新提议书。这封两页纸的信也被迈克公
诸于众了,他在信中让我还是按照6 月14日的提议,蜕资22亿美元。但他也让我修
改一下GECAS 的建议,让欧洲委员会同意小投资者和独立董事会成员的加入。总之,
为了符合委员会的立场,霍尼韦尔除了提出以前的所有蜕资意见外,还加上一个烦
琐的GECAS 概念。
作为交换,迈克提出合并协议的修改意见。他降低了霍尼韦尔的价格,从用GE
的1。055 股换霍尼韦尔的一股,降到以GE的1。01股换霍尼韦尔的一股。
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自从12月当选继任董事长以来,杰夫·伊梅尔特参
与了霍尼韦尔的每项决定,他和副董事长们与我的意见一致,认为这样的提议并不
明智。我们为双方公司那些在这项交易中为合并计划努力工作数月的人们感到难过,
但我们无法同意霍尼韦尔的提议。
然后我打电话给GE董事会,解释了我们的处境,并就拒绝霍尼韦尔提出的合并
协议的修改一事取得了董事会的赞同。这倒不是个困难的决定,委员会已经毁掉了
做这笔交易的战略理由。
“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