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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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第2卷-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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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不明白何意,忙说:“殿下,何必这样?”
    淮南王说:“东方大人,本王当年对李少君礼数不周,致使他到皇上面前,说本王有什么《枕中秘籍》,蛊惑皇上。东方大人此次前来,皇上定让你索回此物。可本王何处找此秘籍?请大人赐教!”
    东方朔见他着急的样子,便笑着答道:“殿下,依在下之见,您的忧虑不应在秘籍之上,而应在太子身上!”
    淮南王叹了一口气:“咳!大人明鉴。不过,本王《淮南子》中有《精神训》一章,为本王亲笔所为。‘生生者未尝死也,其所生则死矣;……齐生死,则志不慑矣。’本王有如此之志,又何必担忧呢?”
    东方朔却追问道:“殿下,只怕淮南太子一旦起兵,淮南三郡,就会生灵涂炭啊。”
    淮南王摇摇头:“我的儿子有多大能耐,本王岂能不知?大人,还请你说说,本王如何对付皇上的索求吧。”
    东方朔说:“殿下,皇上说是要秘籍,实际上是要不死之药的制法!”
    “可本王确实没有啊?”
    “没有?在下可曾记得:”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为名山,掘昆仑虚以下地,中有增城九重,其高万一千里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上有木禾,其修五寻,珠树、玉树、旋树,不死树在其西……黄水三周复其原,是谓丹水,饮而不死。‘“
    淮南王惊讶地说:“这是《淮南子。地形训》中所写,先生何以记得?”
    东方朔不理他,接着背诵:“‘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
    何则?不知不死之药所由生也。‘“
    “这也是《淮南子。览冥训》中之言,先生,《淮南子》之书,除了我献给皇上的一本,包括淮南八骏都未见全貌,先生怎会倒背如流?”
    东方朔说:“殿下,皇上让我来要秘籍和不死之药,曾经让我在宫中看过一回您的《淮南子》。”
    “先生过目能诵,真乃神人!”
    东方朔引诱着说:“既然在下是神人,殿下又是仙人,我们何不在此,编出神仙之书?”
    淮南王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东方朔笑了。“将你《淮南子》中,刚才我背出的那些话摘录出来,交给皇上,岂不了事?”
    淮南王恍然大悟。“对!对!好办法!东方大人,你真是神仙啊!有朝一日,本王要是真的羽化升仙,定要到西王母面前多说你些好话,让她早点把你要回去!”
    东方朔不同意:“那可不行,我东方朔还有男女之欲没享受完呢!”
    “哈哈哈哈!”淮南王大笑起来。
    汉室未央宫中。卫青和霍去病全部班师回朝。二人立于未央宫中,向武帝报告此次征战情况。
    武帝当着众人对卫青说:“卫爱卿,众位将军,此次对匈奴作战,我方军需不足,致使行动迟缓;李广老将军沙漠迷路,未能如期合围,奸贼赵信投降匈奴,给我军造成极大困难。以上诸多艰难,过错不在众位将军。而诸位在匈奴逃亡之时,仍能抓住其后队,斩了‘一只鞋’的半条腿,又杀敌五万人,着实难能可贵啊!”
    卫青跪拜谢罪:“皇上,为臣统军无方,致使前军六万人马,死的死,伤的伤,除苏建一人外,都随赵信投降。而李广将军身经百战,未屈于敌,却因失道误期而自裁,臣心中疼痛难忍……。”
    李敢突地跳出来,跑到前面,对准卫青的脸,就是一个巴掌。他口中还嚷嚷道:“什么心痛?!
    家父误期,却是不假,可你却诡言说他是英雄,让家父觉得无颜面对皇上和众位将军,才自刎而死的!臣要为家父报仇!“说完,他从一边卫兵手中夺下剑来,要与卫青拼命。
    霍去病早已拔出剑来,一下子跳到卫青前边,举剑便向李敢刺来!
    众将军急忙阻拦,卫青早将霍去病持剑之手,握在自己那只有力的大手之中。
    霍去病拼命挣扎着,他要用李敢的命,来补这一掌之仇!
    卫青面上微微发红,他却还在制止着霍去病:“去病!李敢将军在气头之上,你就让他出出气吧,不能杀他!”
    霍去病跳了起来。“大将军,他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朝堂之上殴打你大将军?”
    卫青却说:“让他打吧,打了,我的心里好受些!”
    霍去病将剑扔到地上,恨恨地站到一旁。
    李敢跪而痛哭:“大将军,皇上!”
    武帝的眼睛也有些湿润。“李敢,你父为国捐躯,朕和众位将军悲痛至极。你放心,朕会用国葬来给老将军送行。好了,朕封你为龙骑将军,随你父志,效力疆场,争取立功封侯!”
    李敢渐渐止住哭泣:“谢皇上!”
    武帝又说:“卫青大将军忍辱负重,责不推诿。他缺粮缺兵,此行万分艰难。朕加封他食邑三千户……”
    卫青坚决拒绝封赏:“谢皇上,但是臣不要此封,臣愿以此赎回苏建将军等人的过失!”
    武帝却不以为然:“苏建不能阻止赵信投降,单枪匹马逃回汉营,依军法当斩,大将军何故环护?”
    卫青争论道:“皇上!苏建在无援无助之地,完全可以随赵信而降!可他独自一人,舍命杀敌,是他的坐骑,将他救出重围的,皇上,不能处罚苏建将军啊!”
    武帝点点头:“嗯。看在卫大将军面上,也看在那匹马的份上,朕就免去苏建一死,暂贬为庶人,戴罪立功!”
    苏建急忙磕头:“罪臣谢皇上!谢大将军!”
    武帝看了一眼霍去病:“骠骑将军霍去病,从西路击匈奴休屠王、昆邪王,六日行军三千里,灭掉匈奴十几个属国,打通了我大汉通往西域的道路。此等功绩,自我大汉高祖起兵以来,闻所未闻。小将军勇冠三军,朕封他为冠军侯!”
    霍去病跪谢:“臣谢陛下隆恩!”
    武帝又说:“朕再赐你食邑五千户。”
    霍去病却说:“皇上,张骞大人此役功不可没啊!”
    武帝关心的还有别的:“张骞的夫人接回来了吗?”
    张骞向前一步,跪地而奏:“启禀皇上,托皇上的洪福,霍将军已将微臣和堂邑父的妻儿老小,全部接回长安。”
    武帝放心地点了点头:“好。好。大中大夫张骞出使西域有功,此役又帮霍去病大败匈奴。
    朕封你为博望侯,食邑一千五百户,继续为朕谋划西域诸事!“
    张骞道:“臣谢皇上隆恩!”
    武帝接着说:“朕封堂邑父为通译都尉,官四品,专门负责接待外国使臣和派使西域等。”
    堂邑父也下跪致谢。
    武帝转过脸来,对张汤说:“张汤,快将叛贼赵信全家,统统拿下,将他们斩首示众,一个不能留下!”
    张汤却叫了起来:“皇上,单捉拿赵信全家不行,依我汉律,战场投敌,是要诛灭九族的!”
    “那就诛了他的九族!凡是和赵信沾亲带故的,你一一审理,凡有通敌者,一个也不放过!”
    武帝怒道。
    “臣遵旨!”张汤大喜。
    武帝最后扫了一眼。“既然卫青大将军不要赏赐,那诸路大军,凡未加封者,每人官增一级,俸加两级,以示朕的关爱之情!”
    众将军齐齐跪下:“臣等谢皇上隆恩!”
    淮南郡中,觥筹交错。
    淮南王欢宴招待东方朔,却不请任何人作陪,只有他们两个,连东方朔的随行辛苦子也被放到了一边。那辛苦子也不愿听淮南王和自己的老爹总在那儿“诗云子曰”,早与雷大侠、籍安世两个去做准备,收拾东西,准备赴长安了。
    淮南王的宴会如此简单,让东方朔也颇感意外。按道理,淮南王自己应设坐正中,东方朔的用餐几案在他的对面或者一侧。可淮南王相反,他自己的几案放在离家人或厨人进出的侧门不远,而东方朔的客席却放在房子的正中,两人不是对面,而是挨着肩;如果有人从外边进来,还以为东方朔是主人,淮南王是被叫来陪酒的幕僚或门客呢。东方朔不管这些,反正客随主便,淮南王爱怎么做,就让他怎么做。
    汉人喝酒,爱喝杜康,有时把酒就称作杜康。淮南王也不例外,他在两个几案中间放了一个大酒坛子,坛子上露出一个大木勺的把儿,东方朔右手够得着,淮南王左手拿得到。一看那架式,便是二人自斟自饮,各取所需。
    可是桌子上,除了一个大盘子,一把筷子,一个酒杯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东方朔喝了一口酒,觉得这是纯正的杜康,便向淮南王点点头,称赞这酒不错,脸还没有转过来,手却下意识地抓起筷子,在盘子中乱夹起来。
    淮南王笑了。“东方大人,不要着急。本王自己发明了一道‘离奇宴’,请你慢慢品尝。”
    “‘离奇宴’?殿下,臣东方朔最喜欢做离奇的事,听离奇的话,可是参加离奇的宴会,倒是不多。”东方朔笑道。
    “东方大人,本王琢磨出的这个东西,看起来离奇,吃起来也很离奇,可是本王将它写为‘黎祁’,用的是黎民百姓的‘黎’,‘春日迟迟,采蘩祁祁’中的‘祁’。‘黎祁’之意,便是黎民百姓,丰富多彩。”淮南王引用了一句《诗经》《豳风》中《七月》里一句颇有文采的诗,开始与东方朔咬文嚼字。
    “殿下,东方朔读书不多,可也知道您说的这个‘黎祁’,更有深意呢。”东方朔心想,既然如此,我便要与你计较计较。
    “有何深意?”淮南王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神情。
    “殿下,臣可知道《尧典》里说:”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雍者,拥护之意也。您的意思是淮南郡中百姓安居富有,乐于为您的用,黎民于社稷变乱之时,自然对您拥而护之;此中深意,臣不愿再多言语。而’祁‘之意思,也有另解。《诗》之《小雅》里,有篇《吉日》。其中有诗云’瞻其中原,其祁孔有‘。意思便是窥伺中原,见其浩大,而顿生大志。这个’祁‘字,更是不得了啊!“
    淮南王听了这话,如同针扎的一样跳了起来。“东方大人,按你这么解释,刘安岂不成了有谋权篡位、问鼎中原之心的叛逆之人?东方大人,幸亏皇上没让您去当廷尉,不然的话,仅凭这两个字,您便可让皇上要刘安的命啊!”
    “哈哈哈哈!殿下,臣东方朔到哪儿都爱开个玩笑,殿下何必多心呢?臣一听说是离奇之宴,嘴里便馋得很,殿下,臣还真的没吃过离奇宴呢,咱们别咬文嚼字,马上开宴,行不行?”
    东方朔急忙将场内情绪化解得轻松一些。
    淮南王并不着急。他问东方朔道:“东方先生,当年田丞相的婚宴,还不够离奇的吗?本王虽然没能参与,却听人家说,宴会上有两个明星,一个是大声叫骂不已的灌夫,另一个就是把伤脚翘得老高的东方大人呢。”淮南王笑着说。
    “殿下过奖,殿下过奖。东方朔那时只是想用一只伤脚戏弄一下田鼢,没想到后来宴会上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连窦婴窦大人的全家也被牵连了进去。”提起那件事情,东方朔老觉得心里有所不安,他认为自己的臭脚全是冲着田鼢去的,没想到灌夫闻到了那味道,骂起人来更起劲;而后来窦婴因救灌夫而被害,实在让人心痛。
    “哈哈,东方大人,窦婴迟早是要死的。如果他不死在田鼢手中,那他就会死在皇上的手中!”
    淮南王直截了当地说。
    这回是东方朔吃惊了。“殿下,不会吧。窦婴是皇上的老师,还是太皇太后的侄子,还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功臣,皇上怎么会……”他确实不信还有这个结局。
    淮南王再度微笑起来。“东方大人,您是真的不知,还是装作不知?噢,您姓东方,而不姓刘;刘家的事情,您不见得全然了解。让本王给您说说看。那窦婴活着,便是一块当宰相的料;他不当宰相,别人就当不安宁;可他要是当了宰相呢,什么事情都想有自己的主意。他不仅不听太皇太后的,还会不听皇上的。而如今皇上所要的宰相,只需是一条虫啊!”
    东方朔会心地笑了笑。
    淮南王接着说:“可是窦婴却不是一条虫,而是一条龙。龙与龙在一起,是不能安然共存的!
    汉家天下,只有一把龙椅,只能有一条龙。其它的龙,都要变虫,不仅外表要像,骨子里头更要像才对。公孙卿便是这样的虫。那个窦婴,外表谦逊地像条虫,可骨子里头还有龙骨在,他不会活得太久的,田鼢害死了他,是替大汉做了一件好事!不然的话,要是窦婴活到今天,准会为推恩裂土、修建朔方城、强迁天下豪杰等事情与皇上据理力争。早和皇上闹翻了。皇上要是亲自下令处死他,那可就是件不好的事情了呢!“
    东方朔觉得淮南王的话不无道理。然而他不愿去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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