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煞”已成强弩之末,这一招竟未能把两个道士击毙。
六道劲风,如狂涛般匝地卷起,在两道士受伤而退的同时,从不同角度涌向“阴煞”,劲势惊人。
“阴煞”银牙—咬,对袭来劲气,恍如未觉,聚集全部残存内力,划身欺向正面的两个并肩而立的和尚……
二声惨哼,同时传来。
两个和尚掌劲叶出,竞然阻挡不了“阴煞”欺身之势.双双仆地而亡,与其余死者并无二致,也是被劈碎天灵。而
“阴煞”本身也同时被数股内家真力劈中。被震飞—丈之外,张口狂喷鲜血,娇躯摇摇欲倒。
另三老者一和尚,抢步欺身,再度发掌狂劈。
“阴煞莫秀英”厉叫—声:“想不列我莫秀英丧命在这些跳梁小丑之手!”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条人影,横空而至,人影末落.锐啸刺耳的指风,已电射向三老者—和尚。
三老者—和尚闻风知警,顾不得再伤“朋煞”撤掌抽身暴退。
场中一——
多了’—个面如冠玉,冷若冰霜的俊美少年。
“冷面人!”
“冷面人!”
“冷面……”
惊叫之声,响成一片。
这不速而至的少年,正是天南一派,未来的掌门帝君韩尚志。
韩尚志目如电炬,游扫全场一周,然后若无其事的向“阴煞莫秀英”道:“你可以走了!”
三老者一和尚这时已悄没声的退人人圈之中。
—阵鼓噪之声过后。人圈陡地向里紧缩。
数只火箭,升上半空。……韩尚志冷哼一声,再度向“阴煞”道:“你最好马上离开!”
“阴煞莫秀英”似感激又惭愧的望了韩尚志一眼,飞快的把数粒药丸纳入口中。然后激动的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第一、我看不惯乘人之危群打合殴的场面,第二、让你完成十八年的心愿!”“冷面人,我莫秀英恩怨分明,我欠了你—笔。”韩尚志一摇手道:“这大可不必.我不是对你施恩,也许下次见面时,我会毙了你!”
“阴煞莫秀英”一怔神之后,凄厉的一笑道:“冷面人,那是另一回事!”
“现在你能行动吗?”
“可以!”
“那你走吧!”
“他们已发出火箭讯号,可能是召集高手。”
“我知道,他们是冲着在下而来!”
“阴煞”以一种特异的眼色,深深瞥了韩尚志一眼,道:“冷面人,我很感激你,现在我走了!”
说着,挪动娇躯,向人圈走去。
怒喝声中,迎面的高手,齐齐举掌作势,看样子他们非要把“阴煞”毁了不可。
三条人影,从背后的方向扑入场中,出手攻向“阴煞”……
“回去!”
冷喝声中,韩尚志扬掌挥出一道如山劲气,闷哼声起,三个入场的中年汉子,被震得倒飞而回,撞向人圈。
“阴煞莫秀英”已行到人圈之前。
十余双手掌,蓄势待发……
韩尚志一飘身站到“阴煞”身旁,朝迎面蓄势待发的高手喝道:“闪开!”
那些高手,被他那带煞的目芒一逼,齐齐心泛寒意,但他们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闪开!”
韩尚志再度冷喝出声。
人圈再度缩小,左右后三方的高手,也跃跃欲试。
韩尚志心头电转,如果要让对方先行出手的话,这从四面八方攻向核心的力道,必然相当骇人,自己倒无问题,“阴煞”一条命决难保全。
心念之中,向“阴煞低喝了一声:“闯!”
闯字出口,一道排山倒海的劲气,跟着劈出。
惨哼之声,响成一片,迎面首当其冲的十多个高手,立被震得飞泻而出,其余劲气波及之处,也被迫得纷纷倒退。
人圈现出一道缺口。
“阴煞莫秀英”强忍伤痛,弹身驰出人圈之外,疾奔而去。
就在韩尚志出掌之后,左右后三方面的黑白道高手,也告齐齐出手。
无数道劲风,击向核心之中,发出震耳欲袭的呼轰之声。
近百高手,联手一击,其威势可以想见。
韩尚志早计及此,就在“阴煞”弹身之际,陡然拔空而起,划落人圈之外。
劲风歇处,韩尚志原来立足的地方,已被击成数丈方圆的巨坑。
就在此刻——
破空之声传处,十余条人影,电泻现场。
人影闪晃之中,近百高手再度布起一重人圈,把韩尚志和泻落的十余条人影,一齐围在核心之中。
韩尚志一看来人,禁不住心中一震。
来的一共十二个人,僧道各半,内中崆峒“归元子”和少林“性空大师”,韩尚志一眼就已看出,不言可喻这六僧六道,必然是崆峒少林各半。
六个少林僧中,一个白眉赤足的老和尚,面红如婴,眼光平平,一看就知是内功绝顶高手,已练到了返宝入虚的上乘境界。
崆峒归元子口宣无量佛道:“施主本日应该有个明白的交代?”
韩尚志冷冷的道:“当然!”
少林“性空大师”接口道:“那就请小施主说出令师隐身之所。”
“先师业已作古!”
“什么,令师已不在人世?”
“不错。”
此语一出,全场的人都感到一窒,“魔中之魔”竟然不在人世了,这些债……
面红如婴儿的白眉老和尚,声如宏钟般的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这话当真?”
韩尚志冷冷的道:“在下没有说假话的必要,大和尚如何称呼?”
“老纳少林达摩院主持了禅!”
“大师是为武林主持公道,还是……”
“令先师对本寺的过节,难道小施主你会不知道?”
韩尚志不由一楞,师父所遗的“魔魔尊者恩仇录”上面,并没有记载有关少林一派的事,这就令人费解了,当下惑然道:“先师与贵派似乎并无瓜葛?”
“了禅大师”白眉一竖,双目陡射逼人奇芒,缓缓地道:“小施主不知情?”
“不知!”
“如此小施主出令先师生前的居所和埋骨之处……”
“为什么?”
“老纳等要搜上一搜。”
“搜?”
“正是!”
“搜什么?”
“本派失物!”
韩尚志更觉逞惑,不知少林寺失落了什么东西,何以会栽在师父头上,难道师父真的……但师父所居土穴,自己曾细密的检视过,除了一套炊具之外,别无它物,当下剑眉一挑道:“大师可不可以把真象坦白见示?”
“四十年前,本寺藏经楼住持了凡师弟遇害,失窃‘大般若神功’秘录一本,令师报名之后遁走,本寺曾派出各代弟子察访令师下落,但如石沉大海……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先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小施主断然否认?”
“可以这么说!”
子禅大师面色一沉,其余四僧,也同时面现怒容。
第十二章 惨雾愁云
“了禅大师”怒声道:“愿小施主三思而行!”
韩尚志毫不考虑的道:“在下毋三思四思!”
他对师父“魔中之魔”的为人:可以说十分了解,从师父自己的话和“不老先生”的口气里,都表示出师父“魔中之魔”是个为所当为,不计毁誉,不求世俗谅解的怪杰,就以“恶鬼珠牌”所具的威力而论,他昔年与“鬼堡主”较技,如果使用珠牌,可能不会落败而致埋首土穴四十年,这证明了他的光明磊落。
再说,他身为一派掌门,何屑于上少林寺盗取武功秘发!
所以韩尚志肯定决非师父所为。
“魔中之魔”是天南“幻魔宫”上任帝君唐争,这秘密武林中只有一二人知道。
“了禅大师”双目如电炬,紧迫着韩尚志道:“小施主,如你能交出‘大般若神功秘录’,老纳不会为难你!”
“为难?哈哈哈哈!”
这一阵含有轻蔑的狂笑,使六个少和尚面色大变。
“了禅大师”向前欺了一个大步,沉声喝道:“小施主,如果你不说实施的话……”
“怎么样?”
“老纳只好得罪!”
“大和尚,凭你还奈何不了在下,请问大师,为什么少林失窃,一口咬定是先师所为?”
“令师昔年得手离去之时,曾自报名号,同时了凡师弟功力并非泛泛,除了像令师那样身手,恐怕很难毫无声息的把他盗去!”
“单凭这就可以妄人人于罪?”
“了掸大师”一代高僧,心虽怒极,但未口出恶言。
“小施主认为这证据不足!”
“大师可曾考虑到不是旁人冒名嫁祸?”
“以令师的声名,没有这个可能!”
“大师不嫌这话太过武断?”
“小施主难道能提出反证?”
韩尚志不由一怔,他仅凭师父的为人而替他辩,但却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不是师父所为,也许其中另有蹊跷,可是师父业已作古,徒从可求证呢?
心念—转之后,道:“也许有一天会的!”
“哈哈哈哈,也许有一天,四十多年的前的旧案……”
韩尚志傲性大发,冷声道:“大师准备怎么办?”
“请小施主交出这秘录!”
“如果在下交不出来的呢?”
“那就请小施主说出令师生前的栖身之所和埋骨之处。”
“如果在下也不应承呢?”
了禅身后的五个少林僧,同时怒哼出声,一付跃跃欲式之
“了掸大师”修养再深也感到忍无可忍,面孔一沉,道:“这恐怕由不得小施主。”
崆峒归元子这时突地跨前两步,插口道:“本门血案,施主如何交代?”
韩尚志冷眼这一扫六个道士,冷峻至极的道:“贵派有一种独门邪功,叫‘慑魂大法’,道长不会否认吧?”
这邪功两个字,说得六个崆峒道士面上勃然变色,目射怒焰……”
归元子脸一寒道:“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道长只需回答在下有没有?”
“武林人所共知,贫道用不着否认!”
“如此请道长注意听着,这就是贵派第十九代掌门‘清虚迈’人和手下三十五个门人丧命之由!”
归元子身后的五个老道,齐齐怒哼一声,刷地散开,各据了一个方位,半月形围住了韩尚志,看样子,他们要准备出手了。
场中空气,更加紧张,顿呈剑拔弩张之势。
四围的黑白道高手,起了一阵骚动。
归元子身躯微见颤抖,厉声道:“施主说说看?”
韩尚志故意提高了声音,目的在使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修练慑魂大法,须以一百童男童女,作为炉鼎,对不对?”
归元子骇然退了一个大步,道:“不错,但这是本派禁功之一,不许后辈弟子修练!”
“那在下无妨告诉道长,贵派第十九代掌门‘清虚道人’率同门下三十五人,潜匿邓来后山,修练这‘慑魂大法’,残害了百多童男童女,被先师发现……”
崆峒六道,惨然色变。
少林了禅一行,也为之动容。
四围的高手群中,发出一阵嗡嗡之声。
照此说来,崆峒第十九代掌门既三十五名弟子,确实死有余辜。
归元子身后五名老道之一,突地厉声喝道:“冷面人,你在信口雌黄!”
韩尚志冷峻的目光,射向那发话的老道,冷叟叟的道:“何以见得?”
“你根据什么造这谣言,以为如此,就可以掩饰‘魔中之魔’的罪行?”
“不错,先师杀人无数,才会有‘魔中之魔’的称号,但所杀的俱为可杀之徒,这一点,在下郑重声明!”
“冷面人,血债只有血偿!”
随着如雷暴喝,八条人影,越众而出,涌向场中。
赫然是八个身着蓝衫的中年人,各个倒提长剑,杀机罩脸。
韩尚志在心里暗道了一声:“中州八剑”。
“中州八剑”成一字式排在少林诸僧之后,怒目瞪视着韩尚志。
一个是赤发赤须的独眼老者。
一个是鸥眼鹰鼻,面透阴残的中年,身穿白袍,襟前绣着七只黑色燕子。
另一个却是鹤发鸡皮,身着一件大红袄的老太婆,手中执着一根粗逾儿臂的藤杖。
韩尚志一个也不认识。但毫无疑问,今天在场的全是师父生前所结的仇家。最使他感到辣手的是少林派的问题,因为“魔魔尊者恩仇录”之中,没有记载,而对方认定是师父所为……
面透阴残的中年人,干咳了一声,阴侧侧的道:“冷面人,七燕帮的一段血债,如何交代?”
“阁下是七燕帮的什么人?”
“七燕帮主‘白衣过客孔仲民’!”
“贵帮主是为了上代帮主在开封道上伏尸这一过节而来?”
“一点不错!”
“贵帮上代帮主楚羽,为了一点意气之争,率领十余高手,血洗阮家庄,神拳阮士豪一家不留半个活口,这种豺狼其心的人,该不该死?”
七燕帮主孔仲民,鸥眼一翻,阴森森地一笑道:“冷面人,就凭你一阵信口开河,所有在场的同道们,就会把血债勾销不成?”
韩尚志冷笑数声道:“在下就事言事,如果各位不分黑白是非,强要出手的话,在下不负后果之责!”
说着,不理“七燕帮主”转向那赤发赤须的独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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