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副县长最有力,你就是找到正县长他也会让你再找分管的副县长去。暖暖点头说行,就找分管的副县长。那小曹真是卖力,亲自领着暖暖跑了几个地方,最后总算从一个会议室里把分管旅游的副县长找了出来。副县长看来很忙,在听暖暖说情况时眼中露着不耐,待听完之后,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阵暖暖,这才开口说:已经有人来告诉我了,说你和旷开田主任原来是夫妻;离了婚的夫妻往往会对对方有意见,可最好别把这种意见带到生意场里,影响你们正常的生意竞争。暖暖一听这话急了,忙问:县长这话是啥意思?是不是认为我反映赏心苑的事情是因为对旷开田不满?那副县长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说:我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好了,你反映的情况我已经记下,我会调查处理的,你先回去吧……
暖暖这时已经明白,薛传薪和旷开田早把工作做到了副县长这里,看来,这事在县上怕是难有结果了。告别了副县长出来,小曹宽慰她:既是副县长这样说了,你就先回去等等。她点点头,对小曹表示了谢意,就去找了一家旅社住下,预备第二天去市里再告。我就不信,你们能把各级都买通了。
在旅社里吃过晚饭,暖暖给青葱嫂拨了个电话,一是想问问这两天的游客入住情况;二是想知道丹根闹不闹人,临走时,她把丹根托付给了青葱嫂照应。不想电话刚一拨通,青葱嫂就慌慌地叫道:暖暖,你赶紧回来,咱楚地居出大事了!暖暖一惊,忙问出了啥事,青葱嫂说:住在咱楚地居的游客中有两个人昨天拉了肚子,旷主任知道后就来咱厨房检查,说咱楚地居的饮食卫生不达标,要咱们立刻停止营业,今天早上,原本住在咱楚地居的游客就都住进了赏心苑,主任还派人来给咱的厨房上贴了封条。暖暖一听,脸当时就气青了,好你个东西,竟敢这样对我下手?!她对着话筒沉声交待:你先在家里等着,我明天一早就赶回去。
第二天早上,暖暖出了旅社刚要向车站走,一眼瞥见赏心苑的那个韩会计骑着摩托停在街对面,她明白他还在跟着自己,就噔噔地走过去,咬了牙讥讽地叫:辛苦了韩会计,可别跟丢了我!那韩会计尴尬地笑笑,发动车一溜烟跑了……
暖暖回到楚王庄已是午后了,楚地居门前反常地不见一个人影,空旷的院子里也只有丹根一个人在玩,听见她进院的响动,青葱嫂忙从屋里迎出来说:主任刚刚又派人来把厨房上贴的封条撕了,说经查,那两个拉肚子的人不是食物中毒,让咱们继续营业,可还营啥业?游客早被他们吓跑了,都住到了赏心苑里。暖暖怒不可遏地转身就去了赏心苑。
开田和薛传薪正在薛传薪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喝茶聊天,暖暖哐一声推开门时,两个人都没怎么吃惊,好像已经知道她会来似的,开田扭过头来看着暖暖,淡声问:有事?
凭啥封我的厨房?暖暖压住满腔的气愤。
哦,那也是为你好。开田不慌不忙地说:楚地居突然出现两个拉肚子的游客,不能不让人担心是食物中毒,咱们办旅游的,最怕出这事,我让人封了厨房,也是为了一旦是食物中毒好追查责任,这不,待梅家药铺一确定那两个游客不是食物中毒,我立马就让人把封条撕了。
你这是在故意毁我楚地居的声誉坏我楚地居的生意!暖暖吼道。
你扣这个帽子可是大了点,旷开田倒没生气,依旧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村主任,我对村里的饮食安全负有责任,要真是出了食物中毒的事我不管不问,那上边日后肯定要找我的麻烦,对吧?咱得既对游客也对上级负责!
真实的原因是你怕我在上边告你,想用这一手把我拉回来,我过去真还没有看出你肚子里会有这样多的坏水!暖暖直瞪住开田恨声道。
我提醒你记住,你是在跟村主任说话!嘴里给我干净点!旷开田的面色阴沉下来。
喝水,喝水。薛传薪这时递一杯水过来。暖暖没接,暖暖继续带了鄙夷说:嗬,主任!多大的官?!想叫我说话干净点,你们做事为啥不先干净点?
我过去警告过你,不要跟我作对,看来你是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了,我再说一遍,你要再这样四处乱告状,搅得我和村委会不安生,你可能就要倒大霉了!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过去是看在丹根的面上才没有对你下狠手!
嗬,这么说你对我还是有关照的?滚吧,我不要你的关照,你下手吧!你以为你一威胁我就怕你了?!把你的手段都使出来,我倒是想看看!暖暖喊。
啪!开田踢翻了一个椅子。
嗵,暖暖踹倒了一个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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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食物中毒”事件,对楚地居造成的影响是足有半月时间没有游客入住。眼下是旅游旺季,半月没人住可是损失不小。如今暖暖已不再种地,全部的收入就靠楚地居了,她每月又要给青葱嫂他们几个雇来的人开工钱,所以她不敢大意,紧忙对楚地居的声誉进行挽救。
暖暖先是带着青葱嫂他们几个雇来的人在楚地居里大搞卫生,对过去没有注意的脏处进行了清理,然后又在大门口竖起了一块广告牌,牌上写着:餐具、厨具顿顿消毒,保证吃得干净;睡具、用具日日更换、擦拭,保证住得舒适。暖暖还亲自到码头迎接游客并带他们先到楚地居参观后办入住手续。经过一些日子的努力,游客们才又恢复了对楚地居的信任。
这件事让暖暖意识到了,旅游这门生意的生命力其实很脆弱,做这门生意一旦声誉受损,收入立刻就可能断绝。这也使她第一次对来自赏心苑的破坏生出了恐惧,万一旷开田和薛传薪对楚地居的声誉下了狠手,自己要一下子翻不了身可怎么好?倘是一下子没了收入,自己和丹根还有爹娘和奶奶他们的生活咋办?青葱嫂他们不也就没了工作?罢,罢,不要因小失大,咱不告状了,就让薛传薪和旷开田去放胆做吧,反正与自己没有关系。
可能是看暖暖没有再出门告状,旷开田和薛传薪也没对楚地居再有什么动作。两下一时相安无事。赏心苑的热闹仍如往常,“离别”表演坚持三日一次;靠按摩挣钱的女子有增无减,有钱的男游客们争相入住;薛传薪还在赏心苑旁边盖了一个酒吧和一个舞厅,从省城又带了一些穿短裙的小姐来做服务员,里边也是音响喧天生意兴隆。
楚地居还坚持着原来的经营办法,主要接待普通的游客食宿,同时负责几个景点的导游。为了吸引游客,暖暖请了几个聚香街上的艺人,于晚饭后在楚地居门前的荷花池旁唱河南坠子和豫剧折子戏,游客们也挺喜欢,常常是端了一杯茶坐那儿很有兴致地看。楚地居的赚头虽没有赏心苑大,但因为这类普通的游客人多,收入倒也可观。
一天晚饭后,暖暖正陪着一伙游客坐在荷花池旁听河南坠子,忽见在赏心苑当客房服务员的响响姑娘抹着眼泪朝她走过来,她急忙起身迎过去轻了声问:响响,出了啥事?响响一听她问,泪珠子越发抹不完了。暖暖估计这姑娘是遇到啥委屈的事了,就拉她进了楚地居自己的住屋,扶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才又问:是啥事给姐我说说。那响响方哽咽着骂:他们不是人!
谁?
姓薛的还有旷主任!
暖暖的心一沉:又是他们。他们对你做了啥事?无故扣了你工钱?
不是。响响摇着头,低而急切地说:今天午后,赏心苑八号房里住进了一个姓梁的老年男人,好像是一个官,薛传薪和旷主任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我去给那姓梁的房间送水时,那姓梁的先是盯住我看,后又问我多大年纪,找没找对象结没结婚,我说我才十九岁对象还没定下哩。他听了就笑笑说:好。我当时不知他这个好是指啥,也没有在意。刚才吃过晚饭,薛传薪让我去他办公室里,说有话要给我交待,我便紧忙去了,进屋一看,旷主任也坐在那儿。我问找我有啥事,薛传薪笑笑说,响响,你愿不愿挣一大笔钱?我愣了一下答,当然愿了,只是去哪里挣?旷主任就开口说,也不用去别处,就在咱赏心苑里。我以为是让我干啥力气活哩,就答,行呀,只要是我能做的。薛传薪说,这活儿一点都不重,就是去陪陪八号房里的那位客人。我问陪他做啥,旷主任说,拉拉呱了,介绍介绍咱楚王庄的土特产了,客人要让你帮助做啥你便做啥就行了,事情过去,你到薛总这儿来领五千元。我一听吓了一跳,五千元?那是多大的数字!我以为他们是同我开玩笑,就说,真要能一下子挣五千元,还会轮到我了?薛传薪就拉开抽屉拿出厚厚的一沓钱朝我递过来,说,你要不信,这会儿就可以把钱先拿去!我一见他这样,忙说:好,好,我先去做事情,待事后再来领钱。我当时那个高兴呀,能一下子挣到这样多的钱,我爹娘他们该会为我自豪的!我三蹦两跳地去了八号房子,进屋就问那个男人,让我做啥事,你只管说吧!那人笑着问我,他们都给你说好了?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指了一下床说,那就上去脱吧。我一听惊住了:脱?脱啥?当然是脱衣服了,先让我好好看看你,我今天一见你就喜欢上了你,你身上的那股清纯气息是我没有见过的,我看过之后我们——我一听这才明白那五千块是咋着回事,心里那个气呀,原来是让我做这个,你们可真是瞎了眼!我转身就朝门口走,没想到去拉门时,门竟被从外边锁上了,我扯了几次都没有扯开,这当儿,那男人就朝我走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又是摸我又是亲我,还把我的衣服撩开,狠劲噙住我的奶……我推也推不开他,就喊来人哪——我的喊声一大,薛传薪才从外边把门打开,那人方松开我,我边扯衣襟边跑出来,看见旷主任和薛传薪两个人都站在门外,脸全阴沉着,旷主任对我气哼哼地说,你既是不听话,就别在赏心苑干了,回去种地吧……
这还是一个人做的事吗?暖暖听得心头火起。
我恨他们!响响又抽噎起来。
我这就给你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他们!暖暖边说边伸手要拿电话,响响看见,忙过去把电话按住带了哭音说:暖暖姐,警察一来,就糟了,他们肯定要把我叫去问话,那就会把事情闹开,让人们都知道,咱丢不起那人,万一事情传到我爹娘耳里,说我被人摸过亲过还被噙过奶,不知要把他们气成啥样。暖暖闻言只好放下电话,问:那你想咋办?
我想来你这儿干活,他们那边即使让我再去干,我也不敢干了。
暖暖叹口气点点头道:那你从明天起,就来楚地居干吧……送走了响响姑娘,暖暖心里的火气还在翻滚:旷开田,对自己一个村里的姑娘你都想使坏心,你说你还有一点村主任的样子吗?!她几次起身想去赏心苑朝旷开田和薛传薪骂上一顿,后担心给响响带来麻烦,才压下了那股冲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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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居固定的导游员只有麻老四一个,游客多太忙时,暖暖和青葱嫂就亲自上。当初暖暖离开赏心苑时,曾问过麻老四是想留在赏心苑还是跟她回楚地居,留在赏心苑每月挣的钱肯定要多些,可麻老四想了一阵后说:我还是到楚地居吧,我最初当导游是在楚地居,是你教给我了这个挣钱本领,咱不能忘恩。暖暖当时笑道:啥恩不恩的,你干活挣钱,凭的是自己的本领。当然,楚地居这边没活的时候,暖暖也允许他去赏心苑干,而且每次表演“离别”那十块钱,暖暖也鼓励他去挣。
有天早饭后,住在楚地居的游客们都做好了去看楚长城的准备,可就是不见麻老四这个导游来。暖暖就有些着急,前一天晚上已经通知过他呀!她忙亲自去邻院麻家门口喊:四哥,快点呀!应声出来的不是四哥却是四嫂,只见四嫂黑着脸对暖暖说:他死了!死了?暖暖先是一惊,后看四嫂的样子,知道是两口子又生了气,忙低声问:他能不能坚持去带游客上山?还上山哩,连去茅厕都走不动了!四嫂气恨恨地答。暖暖一听这话,明白麻老四是得了急病而且不轻,就先回去安排青葱嫂带游客上山,之后才又赶过来细问四嫂:四哥究竟得了啥病?叫梅老大夫来看过没有?四嫂这时方抹起了眼泪,边哭边说:暖暖妹子,你也不是外人,嫂子就给你实话说了吧,麻老四他不是人哪,上回我发现他去赏心苑按摩找女人之后,我不是跟他闹了一顿吗?他当时给我跪下赌咒发誓说他再不去了,我也信了他,没想到他还在偷偷地去呀,这不,老天爷报应他说瞎话,让他染上了脏病。他得病后也不敢给我说,又不敢去找